南宮烈焰支著下巴,看著熟睡中的上官馥雪。
她俏臉微紅,纖長的睫毛微微卷翹,在他的注視裡,微微地抖動。他的目光下滑,滑過她小而挺翹的瓊鼻,落在她微微嘟起的櫻桃小嘴上。那嘴脣水水潤潤,甚至泛著鮮亮而潤澤的光芒,嘟起的動作,像是一枝香蘭吐露的花蕊,等著他來採擷。
他心底起了莫名的騷動,按捺不住地低頭在那脣上飛快地輕啄了一下。
上官馥雪沒有任何不適的反應。
方纔那蜻蜓點水似的一吻,顯然不夠。
脣上還留有她脣上柔軟的觸感,南宮烈焰心底的騷動非但沒有緩下去,反倒更加迫切了幾分。
南宮烈焰伸出手指,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臉,手指輕輕地劃過她的臉,順著嘴脣,滑到脖頸,再順著脖頸,滑到了鎖骨。伴著她均勻的呼吸,她的兩脯微微地起伏。他喉頭一緊,眼裡起了火,指下輕輕往下一帶,勾落了她身前的繫帶。單衣滑落。只是一點,就可以看到那薄薄的單衣下,果然穿著繡花的水紅兜衣。
南宮烈焰忍不住嚥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吻上了她的脣。他一開始,只是輕輕地、緩緩地,用雙脣描畫她脣部的輪廓。這樣吻著她,心底便起了無限的歡喜,想要得到更多。然後,禁不住想要試著攻入更深入的領域……
這時候,上官馥雪不適地“嚶嚀”了一聲,蠕動起來。
南宮烈焰動作一頓,臉上大窘,忙收住攻勢,輕手輕腳地將她的衣服攏好,並將繫帶繫好。他心裡做賊似的“咚咚”跳個不停,見那身前的繫帶系得實在不太漂亮,忙又解了下來,重新又繫上。
這才滿意地笑了笑。
然而,上官馥雪只是像一隻小野貓一樣,不耐地翻了個身。根本沒有一點要醒來的意思!
南宮烈焰眼裡的火還沒退,忍不住將上官馥雪狠狠瞪了一眼,恨不得馬上撲上去將她拆骨吃肉。他不耐地連連呼氣吸氣,又喝了點酒,吃了點東西,在HelloKitty身上捶了一記,才把心頭的火勉強緩了下去。
“主子,楚王府已經到了?!避噥竿A塑嚕呦聛韺⒑熥犹羝?。
一個紅衣女子款款走了上來,將踏腳凳放到下面,低眉垂眼地福了福身,“主子路上辛苦,趕緊下來歇歇吧?!?
南宮烈焰卻將車伕撩起的簾子拉下一點,遮住了車內的情形,探出頭來,低聲吩咐道:“剪影,去拿面紗來!順便叮囑府上的人,三小姐的容貌,誰膽敢直視一眼,便叫他自挖雙眼!待會兒等出去的人都回來了,也告訴他們,誰敢多嘴多舌,便自己拔了舌頭!”
“是!”剪影恭順退了下去。很快,拿了一塊麪紗來。
這時候,卻是HelloKitty先從車上跳了下去。
剪影見了這畜生,眼裡也沒有多少驚訝,只是本能地給它讓開了路。
HelloKitty則在下面兩眼殷殷切切地等著南宮烈焰和上官馥雪下車。
南宮烈焰親手給上官馥雪帶上面紗,將上官馥雪抱下了車,看見府門口烏泱泱跪了一大片僕人,走了兩步,不禁高聲道:“你們都
聽著,將軍府裡的三小姐重傷不治,本世子外出巧遇,便將三小姐帶了回來。將軍府若是有人問起,你們便照實說?!?
“剪影,叫人去請宮裡的沈御醫來!”南宮烈焰撂下話,便匆匆抱著上官馥雪繞到了後院。HelloKitty也寸步不離地跟了上去。
剪影站在一衆僕人面前,曼聲道:“主子剛纔交代了,三小姐要在府裡住上兩天。此間,你們若是誰敢直視一眼,便自挖雙眼。若是誰敢多嘴多舌,說錯了話,就自己動手拔了自己的舌頭!”
剪影的神情不怒自威,冷眼一掃,衆僕人都低下了頭,高聲回道:“是!”
“冬妮,你去廚房燒水,待會兒幫三小姐梳洗一下,換身乾淨的衣裳!”
“是!”冬妮低眉垂眼地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李忠,你去沈府,務必要請得沈御醫親自前來!”
“是!”
“盼茹,你去通知將軍府的人!”
“是!”
……
剪影將這一切都安排妥當,臉上也沒有露出多少表情。她垂著眼睫,面上一片清冷,眼下疏漏的一點暗影,濃濁晦暗,似有萬千秘密藏納其中。
她佇立良久,終是擡了眼,慢慢地往後院去。
她遠遠看見冬妮和其他兩個僕人擡了洗澡水,從一間客房出來。她便閃到一旁的花叢中,等了等。見人都走了,她才走出來,往那間客房去。她先看了看左右,走到窗邊,沾了口水,將窗紙捅破一點。
她透過破洞,將屋內環視了一圈。
南宮烈焰不在,上官馥雪躺在牀上,動也不動。
她這才放心地推門進來,輕輕地走到了上官馥雪的牀邊。
上官馥雪看起來很平靜,她側身躺著,臉上的面紗有些往旁邊歪,大約可以看見上官馥雪白玉無瑕的臉。
她呼吸一滯,有些不相信地徐徐伸手去掀那面紗。
伸出的手,卻一把被人扣住了。
這人正是上官馥雪!
上官馥雪睜開眼,翻身下牀,見到來人,眉角一彎,“我見過你。”
“我也見過你!”剪影冷冷道,垂眼不悅地看了一眼扣住自己手腕的那隻手。
“姑娘眼力很好,記性不好?!鄙瞎兖パ┢沉怂谎?。
剪影冷哼了一聲,“這話怎麼說?”
“你的記性確實不好!剛纔楚王世子明明說,這府裡的人,要是誰敢直視我,就要自挖雙眼。你現在不單單直視我,還敢來掀我的面紗。要是讓楚王世子知道了,不知道會怎麼樣?”
“哼!”剪影不以爲然,“都說上官府裡的三小姐自從撞了頭,就變得能言善辯了。憑我在這府裡的地位,你以爲告我一狀,楚王世子就會輕易動我麼?世子殿下,可不是糊塗的人。”
“他糊不糊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這刁奴不把主人放在眼裡就罷了,可不能不把我放在眼裡!”上官馥雪話落,扣住她手腕的手便在她的穴位上一按,順著脈絡緩緩地用力往下推。
上官馥雪的力氣並不大,剪影卻無端端感覺自己的半邊身
子力氣越來越弱,她大驚失色,忙要掙脫,卻使不上力氣。一念電閃,另一手又往上官馥雪那手上劈下來,卻被上官馥雪輕易擋了回去。
剪影有些不甘心,擡腳來攻,上官馥雪便同她比起了腳上功夫。若是沒有手上的那一招,只論腳力的話,上官馥雪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但是,此刻剪影半邊身子越來越軟,一時失衡,就讓上官馥雪輕易將她絆倒在地。
“你們在幹什麼?”南宮烈焰一臉茫然地看看地上的剪影,又看看上官馥雪。他的懷裡抱著HelloKitty,看起來很乖順,像極了家裡長期馴養的寵物。
上官馥雪笑了笑,伸手將地上的剪影拉了起來,“她不小心摔倒了。”轉臉,扭身盈盈朝他走了過去,想要接過他懷裡的HelloKitty。南宮烈焰猶豫著將HelloKitty抱給她。
而剪影則是低眉垂眼,站到了一邊,什麼話也沒有說。
上官馥雪剛剛接手,臉上便忍不住抽了抽,又一把塞回了南宮烈焰的懷裡。
這傢伙實在是太沉了!
南宮烈焰好笑地衝上官馥雪笑了笑,“剛剛給這畜生洗了個澡,可能是見我這兩天都跟你在一起,也不防我了。給它撓癢,它還挺喜歡?!?
“這楚王世子給一頭狼洗澡,還真是天下一大奇聞異事!”雲天曜狐貍眼尖,搖著扇子剛出現在門口,見了房裡的上官馥雪,忙就改口道:“原來是爲了房中這位‘蘭亭雅會’民意選中的‘魁首’?!?
上官馥雪眼波一轉,眉梢帶笑,“民意選中的‘魁首’?”
“都說這上官大小姐原就是內定人選,在‘蘭亭雅會’上隨便彈了一曲,就平白得了皇后欽賜的‘玉雪玲瓏’。而這三小姐才真真該是當選之人!涼妃何等權貴,那底下自然不敢違逆,只好在民間認定了三小姐的身份?!?
上官馥雪高興地看了看南宮烈焰,得意地挑挑眉。
雲天曜又道:“我還知道,那天三小姐傾城一舞,所露的‘半面妝’都成了時下官家小姐、夫人們紛紛效仿的妝容。如今,走在街上,只要是家裡有些身份地位的。十個女子中,就有六、七位著的是‘半面妝’。長孫殿下隨口一言——如今無鹽藏殊色,朱顏也效半面妝。竟然是一語成讖了?!?
“小雪兒,你可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南宮烈焰笑著衝上官馥雪搖了搖HelloKitty的爪子,引得HelloKitty不高興地低嗚起來。他面上一陣尷尬,忙嘿嘿一笑,住了手。
上官馥雪笑著彈了彈手指,“這下,那母女倆不知氣成了什麼樣子?”
“我聽說,這將軍夫人原本是很高興的,聽說了坊間的流言,也難免要咬牙切齒。上官大小姐,更是連日稱病在家,幾日不曾出門了?!彪吿礻滋籼裘?,目光在上官馥雪身上打量一圈,“要是她們知道‘三小姐重傷不治’是假,不知道作何反應?”
“當然不能讓她們知道!”上官馥雪斷然道。
雲天曜的目光在倆人之間溜了一圈,很快了悟,手裡的扇子在掌上敲了敲,邪笑道:“原來又有好戲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