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車子沒有開出多遠,向小葵便喊道。她跟他這麼一走,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即使多少猜到些什麼,但是向小葵寧願一直糊塗下去,她不想多年的姐妹情分就這樣斷了,鬆兒可是自己的第一個朋友。第一個總是有別樣的情懷,不一樣的紀念意義。
貝斯諾踩了緊急剎車,車了劃出去了數米,才停了下來。
“葵……”其實貝斯諾有很多話要對她,最終只說出了句,“謝謝你。”
貝斯諾伸手去觸碰那紅腫的臉頰,向小葵頭一歪,躲避了他的觸碰,聲音冷清地說道:“貝總,請你自重。還有你也不用謝我,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沒有必要把你拖下水。可是,最終還是讓你破費了50萬。”
貝斯諾的手僵在半空中,用手撓撓頭,呢喃著她的話,“貝總,好一個貝總。你我之間總是要這麼生分,這麼見外,到底是因爲什麼?”
向小葵沒有看他,眼睛一直盯著車窗外,冷靜地說道:“我可以相信你對我是認真的。可是,我回應不了你。既然和你沒有可能,何必給你錯誤的信息。如果,你只是和我做朋友,也許,我們之間不會變成這樣。”
“朋友……”貝斯諾心酸的說道,他從來不缺少女性朋友。可是,他依舊說道:“那好啊,那讓我們先從朋友做起。”
“那現在朋友有個故事要和你分享,你不會掃了朋友的興吧?”貝斯諾前後話都說圓了,向小葵拒絕的話都不好意再說出口。
她只能無奈地說道:“你還真會利用你的權利。好啊,我洗耳恭聽。”
“我6歲生日那天,我媽媽在浴室裡割腕自殺了。我看見滿浴缸的水被染紅了。我當時嚇得都忘記該怎麼哭了,喉嚨裡像是被卡住聲音,發不出任何聲音。以後,每年我都不再過生日,我怕這夢魘就像是影子一直伴隨著我。這次,我去你家感受了家的溫暖,和你在一起,即使我說出我的生日,我也不向以前那麼害怕了。”貝斯諾扭頭看向她,“你身上有一種讓人感到溫暖的氣息。”
向小葵調侃地說道:“可能是因爲我的名字,太陽照射著向日葵,有太陽的照射,我能不溫暖麼?”氣氛並沒有因爲向小葵的冷笑話給好轉起來,因爲這個故事太過於沉重,讓人說不出的辛酸。一個6歲的孩子承受的心理能力能有多大,這樣的事實真的是太殘忍。
“你知道我爲什麼那麼恨貝爾悅的媽媽,也就是貝耀華現任的妻子。因爲,我媽自殺的那天,有人看見他們兩個人在辦公室裡鬼混。”貝斯諾握著方向盤的關節泛白,一提到貝耀華,他就恨得牙癢癢。他恨不得學哪吒那樣,削骨還父,削肉還母。要不是因爲他,他怎麼會成爲沒有媽媽的孤兒。
“貝斯諾……”原來花
心只是一種掩飾,向小葵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好像再多的言語在這樣的事實面前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葵,我能抱抱你麼?”貝斯諾感覺現在全身發冷,猶如掉入了一個冰窖,他需要她來溫暖他,來照亮他。
向小葵探過身子,貝斯諾緊緊地抱著她,極盡可能地汲取她身上的溫度。
向小葵走下車,貝斯諾叫住她,“葵,我跟你說這些,並不是想要博取你的同情,你知道我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我就是想要向你證明,你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人,有人傷害你,我會不受控制地做出那些舉動。以前我還小,保護不了媽媽。現在,我有能力了,能保護我想要保護的。”
這告白對向小葵是沉重的,她無法承擔,也無力迴應。說沒有心理負擔那是假的,但是,聽完他的故事,她已經不忍心說些刻薄的話,不忍心看到他那落寞的身影。她選擇了緘默,也許找個恰當的時間和他好好談談比較合適。
“還挺依依不捨的?”歐陽靖謙站在路燈下,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一開口,便是濃濃地醋味。
“你怎麼會在這裡?”向小葵看著出現的人,吃驚地問道。
“我給你打了幾十個電話,你一個都不回。你覺得我會放心麼?他抱你了?”歐陽靖謙腦中一直盤旋著剛纔的情景,開口便是三句不離那事。
向小葵從包裡拿出手機,舉給他看,無辜地說道:“手機沒有電了,這怨不了我。你看到貝斯諾抱我了?”
“兩隻眼睛都看到了。”歐陽靖謙沒好氣地說道。
聽著他彆扭的話,向小葵突然有一個認知,不自覺地笑了出來,“你在吃醋?”
“自己的老婆被人抱,誰忍受地了。”歐陽靖謙大方地承認,他是吃醋,還是滿滿的一缸,難道她沒有聞見空氣中瀰漫的酸味。
“那只是安慰性的擁抱,他跟我講了他的故事,淒涼悲慘,花心只是他的保護色。”向小葵實話實說,感概地說道。
“怎麼?你動搖了?”歐陽靖謙小心地問道,諾可憐,而她又是一個極易心軟的人。
“我動搖什麼?我可不希望我剛結婚就背上離婚的標籤。”向小葵變相地表達了自己的決心。
聽到她的話,歐陽靖謙那緊張的神情鬆弛了下來。
向小葵用腳踢著路上的石子,悲涼地說道:“他真可憐。他向我告白了,我無力說出再拒絕的話。我們兩個絕對不適合在一起,他缺乏安全感,敏感多疑,而我也是需要安全感的人。即使我們真在一起了,也會互相猜忌,互相懷疑,長久不了。可是,我該怎麼向他說明白呢?”
“慢慢來,這種事急不來。”向小葵一側臉,歐陽靖謙瞥見了她臉上的巴掌印,用手摸著
那紅腫的臉頰,氣急敗壞地問道:“怎麼回事?”
向小葵打哈哈,“不小心摔的。”
“你當我是弱智,還是眼睛瞎掉,那明明是清晰的巴掌印,你家摔跤能摔的這麼有水平?”
“好啦,我承認是被人打得。可是,我不想提了。你要是再逼我,我就一個禮拜不理你。”向小葵威脅道。
歐陽靖謙真是拿她沒有辦法,“上車……”
“去哪?”向小葵不解地問道。
“回家。”歐陽靖謙說話就像是蹦豆子似的,多說一個字他都嫌累得慌。
“我家在那裡啊。”向小葵指著小區的門口,好心地提醒道。近到幾步路的事,這也要開車,真是油錢沒處花了。
“誰說去你家了,去我們的家。你們家現在沒有人,我不放心你自己冰敷,我怕你這神經大條的人忘掉,最保險的便是我來幫你。”歐陽靖謙自然而然地說出了口。
向小葵心裡美滋滋的,他們的家,他們的家,真是個幸福的字眼,原來幸福來得如此簡單。
歐陽靖謙拿著冰塊小心翼翼地揉著她那紅腫的臉頰處,向小葵嗷嗷叫道:“輕點,疼啊……”
“你知道疼啊,你沒有長手長腳啊,不會還手不會躲啊。”歐陽靖謙真恨不得敲開她的腦袋看看它的構造,她有時候聰明過人,有時候卻愚蠢之極。
“一個可以當你長輩的人,她打你,你忍心下得了手。那位阿姨和我媽同事多年,只要讓她消消氣,打一下就打一下吧。真的不疼,不信我笑給你看。”一笑嘴角就抻地疼,爲了讓歐陽靖謙消除疑慮,向小葵牽強地笑道。
“不要笑了,笑得比哭的還要難看。”歐陽靖謙扶住她的肩膀,鄭重其事地說道:“以後要保護好自己。我都捨不得動你一根汗毛,誰都不能傷害你。如果下次我再從你身上發現傷,不管是誰,我都會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向小葵用手圈住他的脖子,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有你這句話,我連自己製造小意外都不敢了,我怕你讓我付出慘痛的代價。”
歐陽靖謙刮刮她的鼻子,寵溺地說道:“傻瓜,我怎麼捨得傷害你。就是把全世界放在你面前,我都怕我做的不夠好。”
向小葵跳下沙發,臉紅地說道:“我去洗澡了。”
走到洗手間,向小葵回頭說道:“歐陽靖謙,你說情話感覺好像是冰上一角正在慢慢融化,水一滴一滴地往外滲。”
“一點一點地滲到人的心裡,感動不已。”向小葵在心裡說道。
“你……”歐陽靖謙聽著她的揶揄,又氣又好笑。
“不過,我喜歡你這霸道的溫柔。”說完,向小葵把門啪的一聲關上,留下門外一臉傻笑的歐陽靖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