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什麼好抱歉的,我也勸不了他什麼,就像別人說的,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沈易他不是喬煜那樣的小孩子了,他什麼都明白,所以他也做好了承擔一切結果的準備,我說什麼都是無用功。
但我不甘心。
獸藥店兇殺案時,他便護過我,因爲彭錚,他也提醒過我。
還有華清區解圍,他受傷時那一吻,我生病時他去看我。加上酒吧裡的合唱,這次冒險上山來找我。
我不相信他對我沒有感情了,他不說,可我不瞎。
而我呢,我騙得了陳燦,騙得了彭錚,能欺人卻如何自欺。
我想起趙嘉齊的話,便問沈易:“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進百樂,到底是因爲什麼?”
“很多?!彼卮鸬姆笱?。
我看得出沈易他不願意讓我接觸到這些東西,他不想說的,我直接問定是問不出來,得到的只有沉默,於是我換一種循序漸進的問法。
我說:“我還從未見過你父母?!?
他愣了下,我接著說:“讀書時他們也從不參加你的家長會,你還記得那次我們幾個在外面打架,老師要見家長,他們也沒有來,是你自己寫了份檢查搞定?!?
“說這些幹嗎?!鄙蛞自噲D打斷我,我無視了他的插話,自己接上自己的話茬,“我以爲你和他們的關係不好,可那次你說到自己的母親時,嘴角是笑著的。所以我想,你應該很愛他們吧,哪怕他們陪在你身邊的時間不多。”
“喬綾!”
“說實話,我在彭錚那看過你的檔案,才知道他們已經去世了,是在你十五歲的時候。”
沈易聽到這裡暴躁起來的情緒重新壓了下去,拳頭緊緊的攥了起來。
我在這裡停了一停,聽到他聲音顫抖的說:“十八歲,檔案是假的。”
他離開的那一年……
我說:“他們,是遇上泥石流才……”
“不是?!鄙蛞籽劬t了,隨後很慘淡的笑起來,“是報復,車子被人做了手腳,座位下面有炸彈,只有我自己活了下來?!?
我從未見過他這樣,心疼的想去抱抱他,嘴上卻還是殘忍的繼續問下去:“你說的報復,是跟陳銳有關?你想報仇,才進了百樂?”
如果是這樣,便應了趙嘉齊的話,他們這對兄弟,遲早有一天也會站成對立。
“我沒想過要報仇。”沈易看我的眼神充滿敵意,“喬綾,這些是誰告訴你的?”
“這重要嗎?”我反問他。
他還在猜,說:“趙嘉齊。”
“你其實一直都很清楚,他想讓我告訴你的,你心裡也很明白?!?
“沈易。”我從牀上下來,站在他面前擡起頭,握住了他的手,滿懷期待和緊張的問他:“如果我說,我還喜歡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你可不可以,換一種選擇?”
他被我握著的手抖了一下,我豁出去了,握得更緊,看著他的眼睛說:“你離開百樂,我也可以放棄不要派特,我們離開b市,哪裡都好,去一個沒有爭鬥仇恨的地方,平平靜靜的過日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