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純走出了房間,為小慈煨起了藥,虧得自己當(dāng)初給花下客熬解藥沒有嫌煩自己動手學(xué),不然現(xiàn)在沒有了雪翹,大半夜的召來御醫(yī)定會有人起疑,看來多學(xué)點東西總是沒壞處的。
花下客也走了出來,陪司馬純煎藥,看著司馬純嫻熟的動作說道:“不錯嘛,還有模有樣的,以前干嘛的呀?”
“這個晚點說,我要跟你說我現(xiàn)在想干嘛”司馬純已經(jīng)確定了花下客的身份,東西也早已叫小慈秘密備好,覺得今天就可以成行,火光映在司馬純的臉上,她烏黑的鬢發(fā)像最先盛開的暮色,帶著柔軟而細(xì)膩的微光。
“我要離開這里”
“離開?”花下客皺了皺眉,試探的問道:“因為太子?”
司馬純別過臉去沒有正面回答花下客的問題,但憑花下客的情場經(jīng)驗也猜了八九分,他輕嘆一聲說道:“那你去哪?”
“南徐”
“跑那么遠(yuǎn)干嘛?還要繞過洛陽,再說現(xiàn)在外面已經(jīng)打開了,你又長的這么招眼,太危險了”花下客犯難的說。
“不是還有你和小慈這兩個高手嗎?你那么善于逃跑我們走條安全點的路應(yīng)該沒問題的,太子很快就要帶我回洛陽,可我覺得有陰謀,我不想去蹚那灘渾水了,而且南徐是蘇溫溫的所葬之處,說不定會找到落幕龍,當(dāng)然這點我不是很抱希望”
花下客聽著司馬純的話點了點頭:“恩,要是皇宮和趙王府都帶不了,南徐還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它靠南,離北方的蠻夷遠(yuǎn)些,雖然南徐才被先帝,就是司馬炎從東吳搶過來,百廢待興,民風(fēng)差了點,但比起外族把人不當(dāng)人的殺戮比起來還算好一點,行,要走就趁早,伏胤現(xiàn)在的部署越來越讓我看不透,在想帶你出去還真得比較困難”
司馬純也不再遲疑把小慈收拾好的行李帶了上來,花下客扶著還有些體力不支的小慈往外走,還沒走到門外只聽一聲冷冽的戲謔:“你這是要去偷情啊,還是要偷走?
”
司馬純和花下客循聲望去,伏胤的臉孔從黑暗的陰影中浮現(xiàn)出來。
“你想怎樣?”司馬純警覺的問,心想,這家伙還真是陰魂不散,簡直就是跗骨之蛆,自己每次想做點什么都會被他逮個正著。
“你居然會選擇跟他走?!”伏胤厭惡的看了一眼花下客,繼續(xù)說道:“才出虎口又入狼穴”
花下客同樣沒有好臉色,但他向來圓滑現(xiàn)在也不是斗嘴的時候,三人這時陷入了僵局。
伏胤站了半天看司馬純還沒說話,低下頭皺著眉說:“你都能跟他走,為什么不來找我”司馬純怔了怔,她還以為伏胤是到這里來堵她的。
司馬純錯愕的看著伏胤,她簡直難以置信那個把趙王恨不得供起來的死士,現(xiàn)在居然要放棄他的職責(zé)送自己遠(yuǎn)走高飛。
“你怎么知道我要走,難道你也要跟我走?”司馬純由于太過驚訝呆滯的重復(fù)道。
伏胤似乎是不好意思,對著司馬純的側(cè)臉紅到了耳根,但還是一臉的不高興恩了聲。接著說道“廢話,不是我暗中做了安排憑他那三腳貓的功夫能找到這里來。”
“那趙王呢?”司馬純問道。
“我送你到了安全的地方自會回來”伏胤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郁。
司馬純點點頭,伏胤不等司馬純和花下客在說什么,接過司馬純手上的行李,說道:“你不帶個丫鬟嗎?這路上,小慈又病著,我們兩個大男人也照顧不到你”
司馬純發(fā)現(xiàn)原來伏胤這個人心思還是很細(xì)的,他這么說,應(yīng)該是承認(rèn)了花下客作為同伴,司馬純說:“沒關(guān)系,這次旅途挺危險的,也不用拖累一個無辜的人,誰不是人生父母養(yǎng)的,再說帶上一個不會武功的丫鬟,對你們又是一個累贅”
伏胤邊走邊說:“拖累?你走了,你覺得太子會給貼身伺候你的那些人活路嗎?尤其是你的近侍。要說累贅的話,也不多這一個,還是從宮里帶個你用得順手,
倒時在外面兵荒馬亂的也給你買不到好的丫鬟”
司馬純被伏胤說的無從辯駁,說道:“哦,那我去問問媚兒愿不愿意?”
伏胤驚訝的看著司馬純,司馬純猜測在伏胤眼里那些宮婢是生是死都是司馬純一句話的事,主子有難奴才要拼命,在他看來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但他也沒多說什么只是催促司馬純快點。
花下客見著兩個人在這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個沒完,急的跺腳:“你們倆說完沒呀,我這還抱著個人呢”
伏胤冷冷的說:“小慈才多重,虧你還是習(xí)武之人,你抱著小慈到第一個角門那,有馬車,把人安置進去在那等著。公主你自己動作快點”
司馬純看著備署周全的伏胤無話辯駁,快步走向媚兒的房間,拍醒她說道:“媚兒,我打算離開這里了,你要跟我走嗎?”
媚兒看著司馬純漂亮的眸子里滿是驚恐,她跌跌撞撞的從床上爬下來,披頭散發(fā)的猛給司馬純磕頭:“公主去哪,都要帶著奴婢呀”
“我要去南徐,而且沒有皇家護衛(wèi),路上可能會有危險,你還愿意跟我走嗎?”司馬純認(rèn)真的問,不管怎么樣,這是自己的提議,要是媚兒在路上有個好歹,她可不能像古人那樣理所當(dāng)然,心里會背上一條人命債。
“公主,你所有的宮婢中,只有我不是太子或皇后的人了,如果你不見了,太子和皇后都要找人,倒是奴婢只會死的更快”
司馬純暗想這丫頭到直接,沒立馬表忠心。到先是說了自己的處境。好吧,只有和自己的利益有了緊密關(guān)系才能調(diào)動最大的生產(chǎn)力。
司馬純點了點頭,讓媚兒收了幾件衣物跟著出去了。
伏胤還等在那里。他領(lǐng)著一主一仆向外面走去。有了伏胤護駕,在趙王府里幾乎是來去自如。離開內(nèi)院時,司馬純還是忍不住看向太子的房間,那里還閃著微弱的光,他也會想到自己嗎?當(dāng)他明天發(fā)現(xiàn)自己離開了,會不會難過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