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天看著那三層高的蝴蝶結就像是一個小小的蛋糕一樣的可愛。年輕的女店主帶著羨慕的目光走了過來說:“哇,真漂亮。你真好,有一個這麼心靈手巧的老公。”
李晴天一聽便有些尷尬地泛紅了臉解釋:“他不是我老公,他是我哥哥。”
女店主細細地打量了他們一番,明明一個是藍眼睛的混血兒一個是黑眼睛的中國人,怎麼會是兄妹。
歐陽賜尚把靠在李晴天的頭上笑著說:“乾哥哥。”
女店主一下子明白了些什麼,眼光有些詫異地勉強笑了笑,點了點頭。歐陽賜尚指了指髮夾問了句:“這樣我自己做的收多少錢?”
“只收你材料的錢,5塊。”
歐陽賜尚接過啦賬便繼續和李晴天往前走,看著她頭頂上彆著自己親手做的髮夾,配著她那把長長的捲髮,精神抖擻的樣子,這樣的李晴天才是自己心中的公主。
兩人漫無目的地閒逛了一晚上,歐陽賜尚把走累了的李晴天送回了家,自己也開車回去了。
獨自躺在牀上的李晴天望著白色的天花板,安靜的家裡一個人都沒有,她又感到無比的孤獨。原來有時候只想找個人陪陪,哪怕不用說話就這樣靜靜地待在一起,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一整宿,李晴天根本就沒有入睡。每當一合上眼就會想起方澤文和彭偉莉,嘴上說著沒關係,臉上掛著無所謂,但其實自己的心誰都瞞不過。
她愛方澤文,很愛很愛,超乎了她自己所能理解的深度。
方澤文如常地去上班,只是犯的錯誤越來越多。望著李晴天空空蕩蕩的座位,這種被冷漠的感覺方澤文覺得一點也不好受。
胸口上的一口悶氣無處可發,他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儘可能地讓自己冷靜下來。手機響了起來,又是彭偉莉的電話,方澤文直接便把手機關掉了。
彭偉莉坐在方澤文的公寓裡,她看了一眼昨天自己發泄後的凌亂。彭偉莉再次地撥打電話卻只能聽到無情地告知對方已關機,她冷笑了一下,慢慢地把方澤文的公寓收拾乾淨便離開了。
李晴天今天只要一起牀便覺得頭暈,而噁心的情況更加地嚴重,再加上昨晚一夜未睡,她現在感覺自己快要虛脫,隨時會死掉。
真的沒有辦法了,李晴天現在是連躺在牀上都覺得天旋地轉的。李晴天拿起了手機翻了翻,看見方澤文的名字她猶豫了一下,既然選擇了分手那就不要找了吧?李晴天繼續往下翻查著,她看見了鄒綺麗的名字便撥打了過去。
“晴天,幹嘛?在開會,給我短信吧。”
說完她便掛掉了電話,李晴天再次趕到茫然地繼續往下翻著電話簿。她看到了歐陽賜尚的名字,心底裡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打了過去。
“SUNNY,怎麼了?”
“救命………..”李晴天虛弱地只能在嘴裡勉強地吐出這兩個字。
“怎麼了?”還在會議室裡開會的歐陽賜尚緊張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全場的設計師都以爲發生了什麼事,大家都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
“我很不舒服……….”
“我現在馬上過來!”歐陽賜尚掛掉了電話二話不說便衝出了會議室飛奔下樓開車去李晴天的家了。
方澤文看著歐陽賜尚那緊張的表情也感到有些不對勁,但開會的時間裡他中途離開,迫使方澤文要先把這邊的爛攤子收拾好纔可以去找歐陽賜尚。
李晴天覺得自己的大腿內側有些溼溼熱熱的,她勉強地起身爬了起來脫下褲子一看,小內裡面竟然紅了一大片。
這個時候不會是大姨媽來了吧?等一下被歐陽賜尚看到了多不好意思,她連扒帶滾地從抽屜裡拿出一張衛生巾和一條新小內先換上。
歐陽賜尚的剎車聲從樓下傳來,他拼命地摁著門鈴喊:“SUNNY?!SUNNY?!”
李晴天爬到窗前,把鑰匙從窗戶上往下一丟,恰巧打在了歐陽賜尚的頭頂上。被突如其來異物砸到頭,起初還有些憤怒但一看到地上的是鑰匙,他立馬便懂了李晴天的意思了。
開門直接衝上了二樓,看見李晴天臉色蒼白地側躺在地板上,他的鋅怔了一下立馬便跑過去把她抱了起來。
將李晴天放好在副駕駛上,他以時速一百多公里開到了醫院。
“救命啊!救命啊!”歐陽賜尚抱著李晴天慌張地在急診室裡高聲地喊著。
“怎麼了?”一位護士走到他的面前,她瞄了一眼李晴天便領著歐陽賜尚走到一張病牀邊說:“把她先放在牀上,我去叫醫生。”
護士和一位醫生把李晴天推進了急診室,在他們拉上藍色簾子的一剎那,歐陽賜尚站在門外感覺和李晴天就像是生離死別一樣。他低頭別過臉擦掉了眼角的一顆淚珠。
等待比什麼事情都難熬,歐陽賜尚靠站在急診室的門邊,心情是焦灼不安的火鍋螞蟻。
醫生拉開了藍色的簾子走了出來,他脫下了口罩,歐陽賜尚抓著他的手問:“醫生,她怎麼了?”
那醫生對著歐陽賜尚輕笑了一下說:“患者李晴天懷孕了,你是怎麼做人家丈夫的?以後得注意好孕婦的情緒和飲食,剛纔幫她檢查過了。營養不足,情緒低落引起了她剛纔出血的情況。你等一下幫她安排入院的手續,需要打三天*。”
歐陽賜尚幾乎不幹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緊張地結結巴巴再問了一次:“醫生,你說她懷孕了?”
“是的,”醫生拍了一下他的手臂說:“恭喜你要當爸爸了。”
醫生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歐陽賜尚一臉驚愕地跑進急診室看著李晴天說:“SUNNY,你有孩子了。”
李晴天卻感到煩惱地摸著額頭應了句:“我知道。”
可歐陽賜尚看得出來李晴天似乎有些不開心,他小心翼翼地坐到李晴天的身旁問:“怎麼了?SUNNY,是不是肚子餓?”
李晴天沒有開口說話,只是低著頭一直在默默地流著眼淚,歐陽賜尚整個人都感到有些慌了,他把臉靠近李晴天輕聲地問:“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呢?”
李晴天擦了擦眼淚,轉過身背對著他說:“我沒事,只是感到累了,我要睡覺。”
“你是不喜歡那個孩子嗎?”
“求你別說了,D*E。”
“SUNNY,你怎麼了?”方澤文從門外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他忘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歐陽賜尚和吊著點滴的李晴天。
“ANDERW,你來了。”
李晴天一聽到方澤文來了,心中便起了一頓怒火,她從牀上坐了起來,隨手拿起了一旁的杯子便朝著方澤文扔了過去。
杯子打到了門的邊框,嘭的一聲碎落在地板上。
“你走!你走!”李晴天瞪著一雙大眼睛狠狠地盯著他,恨不得一口把方澤文吃進肚子裡。
坐在一旁的歐陽賜尚緊張地拍著她的背,在她的耳邊輕聲地說:“SUNNY,你先冷靜一點,別激動,別激動,小心寶……….”
李晴天回過頭呵斥了他一聲:“住嘴!”
這麼大的舉動護士們都紛紛地從外面的值班室跑了過來,其中一位護士長大聲地嘟嚷了句:“這裡是醫院,不要吵了,其他病人都需要休息!”
一位護士扶著李晴天睡了下來,方澤文往前走了一步,嘴脣微張地想再說些什麼,但又害怕刺激到李晴天的情緒,他默默地轉身離開了醫院。
等待護士們都散去後,李晴天便開始大哭了起來。坐在一旁的歐陽賜尚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只能坐在她的身旁替他輕輕地拍著背,讓她覺得心安。
哭累了的李晴天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歐陽賜尚也不敢留下她獨自一人在醫院,他抓著李晴天的手靠在一旁也小睡了一下。
經過醫生的一系列檢查,他告知歐陽賜尚李晴天患有較爲嚴重的產前憂鬱癥,需要多加關心和看護。歐陽賜尚也沒有上班,只是安靜地陪在李晴天的身邊,喂她喝水,勸她吃東西。
“那孩子,我不想要了。”
突然,李晴天冒出了這麼一個可怕的想法。歐陽賜尚聽下了削蘋果的手問:“你害怕什麼?”
“我和他不是分手了,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只會害了他。”
歐陽賜尚一手握著李晴天的手說:“SUNNY,我願意做孩子的爸爸。”
李晴天輕笑了一下,她擡起頭瞄了一眼歐陽賜尚說:“我已經準備要做殺人兇手了,更不想要再連累你。D*E,別說傻話了。”
“這不是傻話!”歐陽賜尚一臉認真地望著李晴天,他輕輕地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說:“我知道從小沒有爸爸媽媽是什麼感覺,所以我不會讓你的孩子沒有爸爸,讓我做他的爸爸,SUNNY。”
李晴天淺淺地笑了一下,她伸出雙手撫摸著歐陽賜尚的臉頰說:“這樣太委屈你了,我欠你的太多,D*E,你不需要這麼做,我不要了孩子就行了,反正這事不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