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天撥弄了一下長髮,看著方澤文問:“幹嘛這麼看著我?”
李晴天關掉了燈便走到牀邊坐了下來,方澤文也跟著走了進來坐在牀邊,緊緊地貼在她的身旁說:“你太漂亮了。”
李晴天推了他一下便滾到了牀上躺著,她指了指衣櫃的上層說:“那裡還有另外一個枕頭,不過是舊的,將就先睡一晚吧。”
李晴天轉過身背對著他小聲地再補充了一句說:“如果嫌棄的話,你可以回你的公寓睡哦……..”
方澤文打開了衣櫃拿出了舊枕頭放在牀上,順便也睡了上來,他一手臂習慣性地摟著李晴天的腰。李晴天背抵著他堅實的胸膛,頓時覺得這個家安全了很多,她輕輕地閉上了雙眼。
方澤文擡起頭看了一眼李晴天,她閉上雙眼熟睡的樣子就像是搖籃的嬰兒一樣可愛,他低頭輕酌了一下她的臉頰便睡了。
熟睡的兩人彼此擁抱著,呼吸著對方身上熟悉的味道。
第二天早上,方澤文便先下牀更換衣服了。他彎下身對還在閉眼休息的李晴天說:“我先去準備早餐,你也差不多要起牀準備上班了。”
李晴天點了一下頭,方澤文便轉身走下了樓。
方澤文在廚房裡熬了一窩肉片粥和弄了一些水果三文治,方澤文擡起頭看了一下鬧鐘眼看都快要到上班的時間。他又再次地上樓拍了拍還躲在被窩裡的李晴天:“喂,小懶豬……..”
“嗯?”李晴天睜開了惺忪的雙眼望著方澤文。
方澤文看著她有些微腫的臉蛋,他伸出雙手捏著她兩邊的臉頰,壞壞地笑著說:“起來…….”
被他捏痛的李晴天真的是完全醒過來了,她拍的一下打了一下他的手腕便走下了牀從衣櫃裡拿出衣服準備更換。
方澤文瞄了她一眼也下樓吃早餐了,兩人用完了早餐,李晴天拿著歐陽賜尚的車鑰匙和方澤文走出了家門。她回頭對方澤文說:“ANDERW,我要開車去接一下D*E。”
“他的車以後讓他自己開。”
“他有駕照嗎?”
“讓他請司機開。”
李晴天看著方澤文一臉吃醋的樣子,她往他的身上靠了靠說:“ANDERW,你就別這樣了。我覺得自從他出院後就有點怪怪的,或許我們應該多關心他。”
“就是看不習慣你和他那麼親近。”方澤文說完便直徑往前走了,李晴天想要去把他喊回來又發(fā)現時間差不多夠了。還是等有時間的時候再和他解釋吧,李晴天坐上了歐陽賜尚的車子便走了。
李晴天站在他家門口摁了好幾聲門鈴歐陽賜尚纔出來開門,看著他衣衫不整,一副纔剛睡醒的樣子,李晴天便進屋關門對他吼了句:“怎麼還不準備上班?”
歐陽賜尚揚起頭打了個呵欠,轉身又躺在沙發(fā)上說:“月底都不幹了,還那麼積極幹嘛?”
李晴天往前走了一步便踢到在地板上的空酒瓶,她定睛一看才發(fā)現原來這房子比她昨晚估算的還要凌亂。她真的開始擔心起來了,李晴天走到歐陽賜尚的跟前蹲了下來,抓著歐陽賜尚的手輕聲地問:“D*E,你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
歐陽賜尚歪著腦袋對李晴天輕笑了一下說:“我能有什麼事?還不是好端端地躺在這裡。”
李晴天沉思了一下,語氣緩慢且溫柔地問:“我聽阿杰說你很久沒有畫過圖了?是爲什麼?”
李晴天這麼一問算是直插進歐陽賜尚的胸膛,是的,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拿起畫筆了,這麼殘酷的現實他要怎麼開口對李晴天說。就連他自己都承受不了的事實爲什麼要讓自己心愛的人一起揹負?一個對於未來都不能掌握的人,又憑什麼給人幸福?歐陽賜尚瞄了一眼李晴天,心裡暗自地肯定了把她送回給方澤文是最好的抉擇。
歐陽賜尚擡起臉深深地嘆了口氣,李晴天握著他的手更緊了:“D*E,有什麼事還有我呢?你最近到底怎麼了?”
歐陽賜尚放開了李晴天起身默默地便走進房內換好衣服出來:“走吧,不是說要去上班嗎?”
看著歐陽賜尚不再自暴自棄,李晴天也開心地跟著他一起走下了樓。
方澤文看著兩人出雙入對地走進辦公室,心裡就泛起一股酸味。李晴天主動地把一杯泡好的咖啡放在了他的辦公桌子上,方澤文看了她一眼並沒有開口說話。
“真要那麼小氣啊?”
方澤文擡起頭問:“誰小氣呢?”
李晴天捂著嘴巴噗嗤地笑了一下說:“那喝咖啡。”
方澤文未免讓李晴天真的以爲自己小氣,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李晴天揚起嘴角笑了一下便轉身走出了辦公室。她坐在電腦前一邊工作一邊就在琢磨著歐陽賜尚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最後她把關鍵點鎖定在了醫(yī)院爲歐陽賜尚主診的周醫(yī)生身上,眼看中午下班的時間到了,她立馬便走出了辦公室去醫(yī)院了。
李晴天走進了醫(yī)生辦公室找到了正在午休的周醫(yī)生:“您好,周醫(yī)生。”
“你是?”周醫(yī)生把架子鼻子上的老花眼鏡摘了下來。
“我是患者歐陽賜尚的家屬,我叫李晴天。”
一說起歐陽賜尚周醫(yī)生想了一下便開始有些印象了,他招呼李晴天先坐下。
“是這樣的,周醫(yī)生,不知道爲什麼自從歐陽賜尚出院後脾氣就一直不好,人也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周醫(yī)生一邊聽著李晴天說一邊點了點頭說:“其實關於歐陽先生的病情我都有跟他建議說讓他回來看看心理醫(yī)生,畢竟這對於他來說也是人生的一場變故。”
“變故?”李晴天往前傾了一點,認真地問周醫(yī)生:“周醫(yī)生,我不太能聽懂你的意思?他是不是車禍後有出現什麼後遺癥?”
周醫(yī)生微怔了一下問:“難道他沒有和你們家人說嗎?”
李晴天搖了搖頭,周醫(yī)生嘆了一口氣繼續(xù)往下說:“歐陽先生他也是怪可憐的,我知道他是做珠寶設計的,可是那場車禍後他右手的第二根手指和第三根手指的神經受到了強烈的壓迫。就算現在他恢復了,可是這兩根手指的靈敏度始終不如以前。”
李晴天這才恍然大悟爲什麼歐陽賜尚這麼久都畫不出一張圖,甚至還有辭職的原因。
“我們醫(yī)院有跟他說只要堅持做復健運動就可以有痊癒的機會,可是歐陽賜尚他大概做了一個星期的康復運動就沒有再來了。他現在是放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