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天才剛開到媽媽家的門口,手袋裡的手機便響了起來,從袋子裡拿出來一看,又是方澤文的電話:“喂?ANDERW?!?
而這時方澤文才意識得到自己是打給了李晴天,趕緊也接過電話說:“SUNNY。”
“嗯?有什麼事嗎?現在可是放假了啊!”李晴天害怕著這個工作狂會突然又弄些什麼雜七雜八的事情給自己做,趕緊提醒她他注意日期,緊張的聲調提得老高。
“哈哈……”方澤文在電話那頭大聲地笑了。
李晴天停下了正在往前走的腳步,心裡想著他這一笑絕對是有問題了,整顆心都懸在了半空中搖搖晃晃著。
“該工作時認真工作,該休息時好好休息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放心吧,不會爲難你的?!?
李晴天終究還是有些不相信他,小心翼翼地問了句:“那你打來是想幹什麼?”
“約你出去。”方澤文直截了當地說。
“下?!”李晴天簡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將電話拿在自己的面前,再次確認電話裡頭的人到底是誰。
“SUNNY?!狈綕晌臏厝岬亟辛艘宦暲钋缣臁?
“在聽著呢。”李晴天又把電話放回自己的耳邊。
“我們之間除了公事也是還可以聊些私事的?!狈綕晌囊槐菊浀卣f。
“什麼私事?”李晴天警惕地問。
“明天可以帶我去年花街嗎?我想去買些年花回家?!?
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這世界上竟然有那麼喜歡種花養草的男人,這個男人的生活到底是有多無聊。
“我想我和你應該都需要買一棵大的桃花回家放一放?!狈綕晌脑俅未林欣钋缣斓乃姥?,就如昨晚直接問她關於杜健的問題。
“你一個人搬不動那麼大的桃花樹,你帶我去,或者我可以當你的免費苦力?!狈綕晌睦^續引誘著李晴天掉入自己設的圈套裡。
李晴天心底裡盤算了一下,就算自己開車去買了年花,請人搬回家也需要給搬運費,現在有個現成的苦力工,感覺這筆交易還是可以的。
“怎樣?”方澤文在等李晴天最後的答案。
“答應你,明天上午我到你家樓下找你?!?
“SUNNY,那明天我等你。”方澤文從來沒有說過那樣溫柔的話,溫柔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OK,拜拜。”李晴天掛掉了電話後便往媽媽家走了進去。
方澤文放下了手機,又擡頭看了看陽臺上那件連衣裙,換好了衣服也準備出門去樑敬賢家蹭飯了。
第二天的早上,李晴天依舊在鄭容和磁性的聲線鬧鐘下醒了過來,換上了一身白色的休閒服和運動鞋,坐上了從媽媽那裡借來的電動車,神氣奕奕地往方澤文的公寓方向開去了。
方澤文一早便站在了樓下等著李晴天。
“上車!”李晴天頭戴著頭盔,一臉神氣地出現在方澤文的面前。
“你的車子呢?”方澤文看著李晴天坐在了一輛類似於摩托車的車子上。
“喏?!崩钋缣煊檬种更c了點電動車的後視鏡。
“我們要坐這車去嗎?”方澤文上下打量了一下這臺電動車。
“嗯,要不然呢?你害怕嗎?”李晴天特意大聲地說。
“這不是害怕,這是安全的問題。”
“花街裡面很多人的,開個小車不方便,開這個輕巧靈活,快上車,敢不敢?”李晴天將備用頭盔一手扔到了方澤文的手裡。
“好?。 狈綕晌拇魃项^盔便坐上了電動車的後座,低頭靠近了李晴天的耳邊說:“我其實害怕的是你的技術,不是車?!?
“坐穩了?!崩钋缣爝€沒等方澤文坐穩便將電動車的速度扭到最大限速,極速向前飛奔。
由於車速有些過快,再加上電動車本身的輕巧,使得一路上方澤文全身的神經繃得緊緊的,真是替李晴天捏了把冷汗。
一番顛簸和不受交通規矩的狂奔後,兩人終於來到了市裡最大的年花街,到處都是張燈結綵的熱鬧,人潮涌涌,李晴天將電動車??吭谝慌缘耐\囂庒岜憷綕晌牡囊滦鋽D進了人羣。
“老闆,這梅花怎麼賣啊?”李晴天看中了一盆開得嬌豔燦爛的梅花。
“20塊錢?!崩祥洿蛄苛搜矍澳且荒幸慌室庥行E高價格。
“幫我打包起來吧。”方澤文從褲兜裡拿出了錢包。
“別,別,別?!崩钋缣炝ⅠR按住了方澤文想要拿出錢的手,伸手將他拖出了人羣。
“幹嘛?你不是喜歡嗎?”方澤文低著頭問。
“你還真是個天才,買東西從來都不講價的嗎?而且……”李晴天有些欲言又止地瞄了一眼他手裡的黑色錢包。
“而且什麼?”方澤文臉上的表情表示更加不能理解了。
李晴天偷偷地將頭靠近方澤文的耳邊是說:“而且我想要買的東西不用花你的錢,也不想要花你的錢,OK?”
“你們倆還買不買啊?”老闆催促了一句。
“老闆,我們還是先周圍逛逛,適合再回來,謝謝哦!”情急之下的李晴天拉著方澤文的手朝更擁擠的人羣裡走去。
那是李晴天第一次牽他的手,雖然有很多的人從身邊來來往往地走過,但手心裡傳來的厚實與溫度已經深深地刻在她的心坎上。
方澤文放任著自己那三根粗壯的手指被李晴天的小手輕輕地握著,她那若有似無的小手軟綿綿的就像是棉花糖一樣。而此刻的方澤文真想反過來將那白嫩的笑手放進自己的褲兜裡,因爲在寒風的吹打下,他害怕它會變得冰冰冷冷。
兩人輾轉又來到了另一家花店前,李晴天自覺地放開了方澤文的手捧起了花架上的一盤梅花。而被放開了手的方澤文一下子竟覺得有些空虛。
“這次你不要再說話,看我的!”李晴天獨自一人走近了店鋪裡。
“老闆,這梅花怎麼買啊?”李晴天指了指自己手裡有些吃力地捧著的梅花。
“18塊錢,年二十九取個好彩頭?!崩祥洿舐暤卣f。
“8塊錢可以嗎?”李晴天小聲地詢問。
“那肯定不行,虧本了?!崩祥涋D身揮了揮手。
“現在是下午5點半了,再過2個半小時花街就要關門了,今天又是年二十九了,今晚你的花再不賣掉,那花可就沒人要咯?!崩钋缣旖o花店老闆分析著利弊。
“那也不能那麼便宜,你確定要就15塊吧?!崩祥涀尦隽艘徊?。
“10塊錢,老闆一人讓一步咯?!崩钋缣煲餐俗屃艘徊竭€價錢。
“我真沒辦法,10塊錢。”花店老闆依舊沒有理睬李晴天。
李晴天一手將方澤文扯進了店鋪裡,雙手挽著他的手臂對花店的老闆說:“老闆你就看在我們小兩口子剛出來城市工作也沒掙到多少錢,今年都沒賺到車錢回家,還得交房租?!?
“看你先生長得挺俊俏的,是個讀書人吧?!崩祥浢榱艘谎坶L得瘦瘦高高的方澤文。
“纔不是了老闆,我告訴你我就是被他那張臉給騙了,書讀不好,掙不到錢。”李晴天朝著方澤文的腹部拍了一下,手有些吃痛地竟沒猜到他的腹肌這麼硬。
“而且老闆,你的花賣不出去晚上還得找人過來幫你般上車送回花場,那你找人般多少也要花幾十塊錢吧,倒不如賣給我?”李晴天心裡的如意算盤可是打得響亮。
“買賣給你了,賣給你了,看你那麼會說話。兒子拿個袋子來把花裝好。”老闆對著李晴天可是沒轍了。
“謝謝老闆,好生意哦!”李晴天雙手捧著心頭愛的梅花笑嘻嘻地走出了店鋪。
“還真有你的,我幫你拿吧?!狈綕晌慕舆^李晴天手裡的梅花。笑著看著李晴天,在他面前的這個女人她究竟還有多少的花招沒使出來。
“謝謝!”話音剛落,李晴天將手裡的花遞給了方澤文便往前跑了去,像是發現了一個新的大陸一樣。
“哇,有烤番薯賣!”李晴天看見前方3米處有人正在吆喝擺賣。
“怎麼賣?”李晴天指了指那烤得香噴噴熱乎乎的番薯。
“5塊錢一斤。”老闆將鐵板上的番薯翻了一下。
“3塊?”李晴天果斷地還價。
“4塊半,沒辦法了?!崩祥浝^續靠著手裡的番薯。
“要兩個?!崩钋缣煨ξ卣f。
接過用牛皮紙包裹著的烤番薯,李晴天捧著手裡兩個烤得脆脆又有點兒焦味的番薯放在方澤文的面前。
“隨意在街邊買東西吃,衛生條件安全嗎?”方澤文低頭看了看她手裡的兩個烤得有些焦的番薯。
“就是不衛生的纔好吃,你要不要?”李晴天低頭沉醉地聞了一下香味,難以抗拒的味道。
“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要怎麼試吃?”方澤文動了動手裡捧著的梅花。
“你等一下。”李晴天一手將番薯掰開,白色的熱氣冒了上來。她小心翼翼地將番薯的外皮撕掉,遞在了方澤文的嘴邊。
“張嘴吃吧!”李晴天擡起頭對方澤文說。
不知道到底過了有多久沒有人喂自己吃東西了,方澤文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但還是開心地咬了一口番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