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天驚呆地望著方澤文,他真的是自己肚子裡的蟲,怎麼自己想什麼都知道的?
“真的?”
李晴天點了一下頭,方澤文笑了笑繼續問:“怎麼對於婚禮哪一部分不放心?”
“不拍婚紗照嗎?”
“你想拍嗎?我倒是覺得沒必要。”
李晴天一聽立馬抽回了自己的手,方澤文疑惑地望著她問:“突然地又怎麼了?”
“現在生米煮成熟飯了就什麼都馬馬虎虎算了。”
方澤文哈哈大笑了幾聲:“我還以爲是什麼事了?”
“對啊,現在對你來說肯定不是什麼大事,有孩子在手什麼都不怕了。”
方澤文突然在前方的路口往回掉頭,李晴天嚇得立馬抓著安全帶,她瞪著一雙大眼睛問:“幹嘛了?”
“去拍婚紗照。”
“現在?”
“不然呢?”
“人家要預約的。”
“誰說的?!”
方澤文把車停在了之前歐陽賜尚帶李晴天去過的婚紗店,他拉著她的手走了進去。
“您好,先生。”
“歐陽先生讓我過來的。”
“哦,您是方先生是吧,歐陽先生有和我們交代過了,麻煩您到這邊來。”
服務員領著方澤文和李晴天去了休息室,李晴天擡起臉問了句:“ANDERW,這是怎麼一回事?”
“是D*E的意思。”
“我不明白。”
“他在N國臨走前對我說了,其實我是不喜歡拍什麼婚紗照的。可是他硬要說如果我不配合拍的話,你可能連婚都不願意和我結。他和這家店的老闆是好朋友,所以提前便打了個底。只要我們喜歡隨時都可以過來拍。”
李晴天談了一口氣感慨地說:“D*E真是個細心的人。”
方澤文瞄了她一下問:“就一定要拍婚紗照嗎?”
“不拍就不拍,我沒要強迫你的意思。”
說完李晴天便憤然起身打算走了,方澤文拉著她的手說:“彆氣,我拍照不知道要怎麼樣做,感覺彆扭。”
這時攝影師和服務員走了進來,她笑著開口說:“麻煩兩位去換一下禮服,我們的拍攝可以隨時開始。”
方澤文和李晴天各自先換上了正式的婚禮服,李晴天依然穿著歐陽賜尚親手爲自己設計的那件獨一無二的婚紗。她緩緩地扶著樓梯的把手走下來,原本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方澤文在這一瞬間被驚呆了。前後深V的設計使得李晴天整體高度拉昇了不少,再配上那腰部以下的層層白紗,小小的水晶是美人魚的眼淚,披散在白紗上。
當李晴天朝著方澤文走來時,方澤文完全沒有想象過原來自己的妻子穿上婚紗會是這麼的迷人,同時他也感謝歐陽賜尚對自己的提醒,要不然自己將不會看著這麼美的時刻。
直到李晴天站在方澤文的面前擡起頭問:“發什麼呆啊?”
方澤文才合了一下眼睛回過神來:“沒發呆………”
“剛纔明明就看著你發呆了還說謊。”
方澤文的目光順著李晴天精緻的妝容一路往下看,目光停留在了她胸前的深溝裡。雖然是快要結婚了,但此刻的方澤文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擡起頭別過了臉。
服務員走了過來對方澤文和李晴天說:“攝影棚已經準備好了,麻煩方先生和方太太過來這邊拍照。”
方太太,李晴天再次被人這麼稱呼,她心裡偷偷地樂了一下。兩人站在一臺鋼琴前,攝影師讓李晴天坐在椅子上裝作彈琴,方澤文則站在一旁側耳傾聽。
攝影師舉起了相機對著他們說了句:“準備,一二三。”
閃光燈耀眼地閃了一下,攝影師看了一眼相機說:“再來一張,新娘笑得很燦爛,可是新郎可以笑得……….開心一點嗎?”
“啊?”方澤文也是第一次被人訓斥自己笑得不好看,可是他平時也是一個不茍言笑的人,突然要他面對鏡頭笑方澤文真的顯得有些爲難。
“好,我們再來一次。”攝影師再次舉起照相機。
兩人又換了一個姿勢,方澤文很勉強地擠出一抹笑容,攝影師又再次地放下了相機對方澤文說:“方先生,麻煩你的臉往方太太的臉靠近一點。”
方澤文又再靠近了些李晴天的臉,攝影師在他的面前揮了揮手說:“再靠近一點。”
方澤文又往李晴天的身邊靠近了些,攝影師又在他的面前揮了揮手說:“方先生,是把臉靠過去。”
方澤文感到有些厭煩地抿了一下雙脣,低著頭彎下腰靠在李晴天的肩膀上。攝影師放下了照相機,似乎也有些不滿意了,他走到方澤文面前捧著他的臉往上擡了一點說:“好,保持這個姿勢。”
攝影師轉身走到遠處再次拿起相機說:“方太太笑得很漂亮,方先生來笑一個,寬容點的。”
方澤文一下子臉都黑了根本就笑不出來,說什麼寬容點,那現在自己笑得不寬容嗎?他發脾氣地走了出去,攝影師也有些摸不著腦袋了地聳了聳肩看了一眼李晴天。
李晴天提起了白紗小跑地跟了過去,她看著方澤文坐在休息室裡沒有說話。
“幹嘛發脾氣呢?”
“我真不明白爲什麼你們女人就一定要拍婚紗照?”
“我也不明白爲什麼你一定要結婚?”
方澤文擡起頭望著李晴天問了句:“你這句是什麼意思?”
李晴天別過臉不去看方澤文,嘴裡嘀咕了句:“你不願意結那就算了……..”
方澤文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剛纔在攝影棚一直被人喚來喚去就已經覺得很不爽,在加上李晴天現在的話,他一手扯下了系在領子上的蝴蝶結往地上一丟,憤然地起身便開車走了。小小的休息室裡只剩下李晴天一個人,她望著方澤文離開的背影,淚水不禁地模糊了視線。難怪鄒綺麗和林燕曼知道自己和方澤文在一起的時候她們都覺得很詫異,是的兩個原本就不同世界的人,偶爾的交集只是美麗的誤會,而李晴天竟把它當真了。
李晴天擡起頭輕笑了一聲,她換下了婚紗便獨自一人走出了店。方澤文往前開了大概幾百米,心情稍微地平復了一下,他又擔心地把車掉回頭再次地走進婚紗店。可是店員告知李晴天剛剛走了,方澤文拿起了手機拼命地打她的電話卻顯示關機狀態。
方澤文一路上開著車在尋找著李晴天的身影,明知道她的脾氣就是倔,早知道自己就該忍一忍,方澤文心急如焚地在附近兜著圈。
心情不好的李晴天隨便地在一家電影院裡買了張票便進去了,因爲在那裡黑乎乎地尼做什麼都不會有人察覺,包括偷偷地流眼淚。
一場電影下來,爆米花吃完了,汽水喝完了,但電影講什麼卻一點也不知道。李晴天隨著人流走出了電影院,頭頂上耀眼的陽光使得她有點暈眩。
肚子裡的孩子踢了一下李晴天,她感到頭更暈了,眼睛也有些看不清楚,她扶著路邊的扶手坐在了地上。
此時有幾個路人圍了上來問:“小姐,你怎麼了?”
“哎呀,臉都青了,怎麼辦?”
“給她報警吧。”
“小姐你叫什麼名字?”一位捲髮阿姨彎下身問。
李晴天雙脣微啓想要回那個阿姨可是現在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突然有人從人羣裡衝了進來,他彎下腰一手便抱起了李晴天。
“SUNNY?!”
李晴天迷迷糊糊地看到了方澤文的臉,他緊張得滿頭大汗滴落在李晴天的臉上:“我帶你去醫院。”
方澤文把李晴天放在了車上,他替她扣好了安全帶踩油想要飛奔去醫院時卻塞車了。李晴天稍微地休息了一下臉色也漸漸有了點血色。
她別過臉望著一臉繃緊的方澤文說:“ANDERW,不用去醫院了。”
“那怎麼行,你剛纔都差點暈倒了。”
“那你爲什麼還要救我,不是說好了不結婚了嗎?”
方澤文一手拉著抓著李晴天的手說:“要和你結婚!我就要和你結婚!”
“不是連拍個婚紗照都不樂意嗎?”
“拍,現在馬上和你去拍。你想怎麼拍就怎麼拍。”其實方澤文剛纔走出店的一瞬間就已經後悔了,明知道她的脾氣倔,有些時候就應該要多忍讓她一點。
“敷衍,我要下車。”
“不行。”方澤文一手便把全車的鎖鎖上了。
李晴天怒瞪了他一眼問:“玩囚禁啊?”
“如果囚禁不犯法的話,我肯定在家把你一輩子困住。”
“你霸道野蠻!”
“你現在才知道?”方澤文望著李晴天壞壞地笑了一下。
兩人沉默了一下,李晴天看到醫院就在自己的眼前她嘀咕了句:“我不去醫院。”
“不行。”
“不去。”
方澤文把車停好,直接便抱著李晴天大大方方地走進醫院。光天化日之下這樣的舉動引起了過往路人的怪異的目光,李晴天雙手捂著自己的臉。
方澤文把李晴天放在了急診室的病牀上說:“醫生,她剛纔臉色慘白還差點暈了過去,懷孕了四個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