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方澤文沒有關上窗簾,藉著外面的月光,李晴天還是摸到了牀的位置。纔剛一推開門進去,往前沒走幾步,黑暗中李晴天不知道自己是碰到了櫃子還是方澤文的腳,整個人拉著方澤文倒臥在了牀上。
這重重的一摔,雖然是很幸運地摔在柔軟的牀上,可心中還是恐懼萬分。李晴天張開眼睛想要起身時卻發現方澤文整個人壓住了自己,頭枕臥在自己的小腹上。
她雙手艱難地支撐起半截身子,拍了拍方澤文的腦袋說:“起來,ANDERW!”
“嗯?!”方澤文非但沒有起來,健壯的雙臂緊緊地往裡一收,摟住了懷裡的溫香如玉睡著了。
“起來!”李晴天又低頭對著他大吼了聲。
而方澤文像是沉睡了的化石一樣,依舊一動不動地趴在李晴天的身上。
“起來……..”李晴天有些崩潰地說。
不管嘗試了多少次,方澤文就是賴著李晴天不起來。最後再也沒有任何力氣和他耗下去的李晴天還是默默地睡著了。
寂靜的黑夜裡,單身的男人公寓,一向淺眠的方澤文今晚是睡得比以往的夜裡都安穩。直到窗外的陽光照射在自己的臉上。他微微地張開雙眼,刺眼的冬日陽光,方澤文從李晴天的身上爬了起來。走到窗戶前輕輕地將窗簾拉上,回頭看了看還在熟睡的李晴天,他不忍心陽光將她弄醒。
脫下了身上的西裝和外套,渾身的酒氣和粘膩的感覺一丁點都不好受。他走到牀尾拉過被子替李晴天蓋上便獨自走進了浴室洗了個熱水澡。換上了一身舒適的運動服,看了看牀頭上的鬧鐘,早上的六點十五分,做了一下舒展運動,換上了一雙跑鞋,方澤文便下樓晨跑去了。
他一路奔跑在音樂廣場上,在一家麪包店停了下來,帶著新鮮出爐的燕麥方包又跑回了家。小心地按下了密碼推門進去,放下面包,從冰箱裡拿出了火腿片和雞蛋,又去陽臺摘了幾個親自種的小番茄,一切的動作都是那麼輕柔。
切好了火腿洗乾淨了番茄,打好了雞蛋,正走去浴室想擦一下臉卻聽到李晴天捲縮著被子在喃喃自語地說:“ANDERW……你給我起來…….”
方澤文吃驚地盯著雙眼看著李晴天,心裡想這個小野人究竟在想些什麼?懶得理睬她便走進了浴室拿出了毛巾擦了擦臉和脖子上的汗,再走出來時又聽見李晴天在說:“ANDERW……你這個奇葩…….就會欺負我…….”
方澤文這次算是認真地聽清楚她說的話了,有些無語地輕搖了搖頭,走到牀邊,將還掛在脖子上的毛巾一把扔向了李晴天的臉。
“嗯……..”李晴天被他扔來的毛巾弄醒了,伸手拿下了該在臉上的毛巾,睜著惺忪地睡眼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是一個自己一點都不熟悉的環境。
“喂!起來了!懶貓,太陽都曬屁股了!”方澤文低下頭朝著李晴天吼了一句。
“嗯?!”李晴天還是覺得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宿醉的酒勁還在頭上晃動,扶著牀稍微地坐起了身,打了個呵欠,伸了個懶腰。
“你還真的是當這裡是你自己家啊?”方澤文有些驚訝於李晴天的舉動。
李晴天擦了擦眼睛,已經暈染了的眼線粘在手背上:“你爲什麼會在這裡?這裡是哪裡?”
“我家?!狈綕晌钠届o地說。
“什麼?!”李晴天猛地擡頭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方澤文:“你家?!我爲什麼會在你家?”
“我怎麼知道?”方澤文其實心裡清楚得很,可就是不願意說出真相,他期待著她的反應。
李晴天擡頭左右再次看清楚了環境,又立馬掀起自己身上的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還在,放心地舒了口氣。
“幹嘛?”方澤文有些好奇地問了她。
“沒事…….”李晴天走下了牀,雙腳纔剛一著地,頭便覺得有些暈眩了,手扶著牀頭的櫃子上。
方澤文長臂一伸,輕輕地摟著她的腰:“誰讓你昨晚喝那麼多?頭疼吧?趕緊去洗個澡清醒一下?!彼哪抗庾陨隙碌卮蛄苛艘幌吕钋缣煊纸又f:“現在的你看起來真的很髒。”
“哼!”竟然說自己髒,也不知道是誰昨晚不管怎麼拍都不起來?李晴天站穩了雙腳一手推開了方澤文。
在李晴天剛要推開浴室的門時,方澤文在她的背後喊了一句:“SUNNY,接著?!?
一件藍色的襯衫和一條粉紅色的毛巾向著李晴天拋了過來,她伸手一把將它抱住了。
“委屈一下吧,這裡就只有我的衣服。”方澤文對著李晴天笑了笑便走出了房間繼續做早餐。
李晴天擰開了花灑,看了看浴室裡那諾大的浴缸,心裡想著這男人還挺會享受的嘛?大男人一個難不成晚上會泡泡???一想到這裡,李晴天便忍不住地笑了出來。換上了方澤文的藍色襯衣,長度剛好可以遮住大半個自己。
李晴天一手拿著毛巾擦著溼漉漉的長髮走出了客廳,有些好奇地走到陽臺上看著他種的番茄。方澤文才剛把蛋放*底鍋裡,扭過頭便看到了此時站在陽臺上的李晴天。
素顏下的李晴天總有一種與衆不同的恬淡自如,白皙如陶瓷般的肌膚在陽光的照耀下毫不吝嗇地反射著。方澤文的眼神不禁自下而上地一點一滴地注視著,小小光著的腳丫,細細勻稱的小腿,再往上看便是襯衣的下襬。目光停頓在令人遐想的地方,方澤文竟覺得有些不知所措地嚥了一下口水。稍微安撫一下自己那過份的心跳,雙眼跳過了這部分再往上看。陽光穿過那精細面料做的襯衣,目光停留在她的心臟的位置。而方澤文的的心跳不禁又加快了些,抿了抿脣,雙眼便再也沒有離開過。
李晴天側身站著,雙手合十舉過頭頂做了個舒展的運動,那輪廓被勾勒得更加明顯,又微微地轉身剛好和方澤文熾熱的眼神對上了。
她隨意地撥弄了下溼漉漉的長髮,朝著方澤文一邊走去一邊問:“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煮糊了?一股焦味?!?
“下?!”方澤文回過神,雙眼馬上從她的身上收了回去,低頭看見鍋裡的蛋已經變成了黑色的一團。
“咦?”李晴天站在方澤文的身邊有些嫌棄地指著那團黑乎乎的東西:“這是什麼?”
方澤文放下了手裡的鏟子,雙手按在李晴天的肩上,推著她坐在了椅子上:“你就乖乖地坐在這裡就行了,請你吃早餐。”
“你做早餐?行不行啊?”李晴天回頭看著那團黑色的不知名物體。
“只要你好好地坐著我就肯定能做好早餐。”方澤文雖不是個無賴的人,可眼睛就是忍不住往下偷偷地瞄了一眼她領口處的位置,聞了一下她頭頂上好聞的洗髮水味道。
李晴天也懶得理方澤文,只見他神秘兮兮地在廚房裡忙裡忙外的。無聊的李晴天又轉身走進了浴室將自己的髒衣服拿了出來:“借個洗衣機用一下可以嗎?”
“隨便。”正在專心致志地做著早餐的方澤文頭也沒擡起。
李晴天將髒衣服放進了陽臺上的洗衣機,按下按鍵,機器發出轟轟的有節奏的聲音,彷彿要在這個美好的早晨裡添加一首安靜悅耳的樂章。李晴天隨意地躺在了沙發上,雙腿交叉著微微擡起,看著天花板和周圍的擺設。
方澤文將麪包放進烘烤機內烤焦使得它有些脆脆,煎好了兩隻蛋和兩份火腿,回頭看了一眼沙發上那人兒,又轉身多煎了一份蛋和火腿。將一起擺放好後,方澤文便走到客廳站在沙發的背後,低頭看著李晴天。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這個在自己眼中的小妹妹,竟然隨意得就像是當作在自己的家一樣。修長的雙腿交叉著放在沙發上,那剛好的襯衣長度僅僅只是遮住了半個她。方澤文想要移開自己的視線雙眼卻怎麼樣都不聽使喚,他伸手拍了拍李晴天的腳腕:“喂,還真的當自己家了?”
“哼,昨晚如果不是我千辛萬苦,歷盡滄桑地將你從路邊撿回來,估計你現在還躺在大街上呢。也不想想我揹你回來到底有多累?!?
“起來,吃早餐了。”方澤文說完轉身便坐在了餐椅上。
李晴天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也走到了餐椅上,只見方澤文撕開了一盒牛油,用刀子輕輕地刮過一層塗在烤得香香脆脆的麪包上。再放上一片火腿和雞蛋,以及那新鮮的番茄片。遞給了李晴天:“喏,吃吧?!?
李晴天毫不客氣地接過這份看似美味的早餐,張開嘴巴咬了一口,真沒想到原來這個大叔還會做這麼好吃的早餐。方澤文起身從冰箱裡拿出了一盒牛奶,給李晴天倒上了一杯:“早上喝牛奶有益。”
“那你呢?”
“我比較喜歡喝咖啡。”
“你自己剛纔不是說早上喝牛奶有益嗎?”李晴天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一抹白色的奶泡粘在她的脣上:“你陪我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