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兇,果然是幫主長子,司徒如海。司徒如塵一直知道真相,但是卻替他哥哥隱瞞下了一切。從司徒如塵的記憶中,我把一切都串了起來。
雖然我看到的是司徒如塵的記憶,但是解開一切的關(guān)鍵都要從老瞎子那個師兄開始說起了。老瞎子的師兄叫玄正子,比老瞎子早下山好多年。他的歲數(shù)比老瞎子大了太多,但是因為云浮道人的輩分比較大,老瞎子的輩分也跟著大,所以在同輩間會有這種年齡差。而且,玄正子也不是老瞎子真正的師兄。神霄派到了老瞎子這里已經(jīng)單傳,沒有自己的山門,寄居于龍虎山正一道。玄正子其實是正一道那一代張?zhí)鞄煹耐降埽且粠執(zhí)鞄熀驮聘〉廊耸峭叀@舷棺釉邶埢⑸叫扌惺辏诶舷棺有扌械牡诙辏泳蛷氐紫律搅恕?
玄正子并無天分,知道自己離悟道終極奧義還離得太遠。所以一直不是那種隱世修行的道士,更多的是游走于人間。玄正子在人間和修者兩界徘徊多年,終于最后再洪門安定了下來。后來他恰巧聽聞老瞎子下山了,就賣了個人情,把老瞎子帶進洪門。再后來,老瞎子不僅接替了他的位置,更是做得比他高了太多,而他也安心在賬房領(lǐng)了個閑職養(yǎng)老。
如果只是這樣,故事也就這么終了了……
那是一天深夜,司徒如塵從老瞎子的房間匆匆回房。老瞎子十分喜歡他,教他的東西不止有道術(shù),還有如何博弈、管理、厚黑,全面而精深,就一直聊到很晚。
除了少數(shù)站崗的兄弟,整個洪門都已經(jīng)入睡了。畢竟是和平年代,洪門也不做什么打家劫舍的生意,氣氛很是平和。
軍師臥房不在內(nèi)眷府邸,司徒如塵從老瞎子房間走回自己所在的內(nèi)府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他性格溫和,也不想勞煩別人,自己一個人摸著黑回屋。路上本來就安靜,加上司徒如塵走路又輕,耳邊竟然傳來若有若無的聲音。
司徒如塵心思細膩,洪門畢竟百年大幫派,樹敵眾多,而最近又面臨分家,內(nèi)憂外患還是有的。這個時候,在通往內(nèi)府的路上出現(xiàn)不和諧的聲音,搞不好就是有人要挾持內(nèi)府家眷。自己是洪門二少爺,自然也是上好的籌碼。所以司徒如塵多了個心眼,沒敢大聲驚擾,怕歹徒受驚對自己不利。但是他對自己伸手十分自信,暗中摸了過去。
“哎……大哥?小倩?”司徒如塵走到聲音的源頭,定身一看,草叢中卻是一對男女,衣著暴露,卻是正在行魚水之歡。而那兩人,一個是自己大哥,司徒如海,另一個是一個瘦弱的女孩,叫做小倩,她正是玄正子老來得子生的獨生女。
“如塵?怎么是你?你怎么會……”司徒如海十分震驚,匆忙用衣服給小倩遮蓋。
“我從林先生臥房回來啊……你……你就算……你何苦在這個地方啊!被老爹發(fā)現(xiàn),還不打死你。”司徒如塵哭笑不得地說道。
“情到深處,不能自已,嘿嘿,”司徒如海笑著說道,“還請小弟幫我多加隱瞞。”
“哎,大哥你真是……你自己小心,我走了,我今天沒見過你。”司徒如塵說道。
這是我找到的第一個有用的畫面,下面是第二個。
“大哥,你怎么這么生氣?”司徒如塵正在看書,司徒如海很不爽地走進門。
“那林靈都算什么東西?”司徒如海說道,“錢昌煥那是死有余辜!關(guān)他什么事?”
“林先生?先生怎么了?”司徒如塵問道,“昌煥……不是死了么?怎么回事?”
“哎,你大哥我是有苦說不出啊!”司徒如海說道,“你知道,錢昌煥那龜兒子之前也追過小倩,可是小倩早就和我情投意合。老爹一直想讓我娶杜月笙女兒杜美如,但是你知道,我和杜月笙兒子杜維屏關(guān)系不好,對杜美如也沒什么好感,就一直沒答應(yīng)。老爹一氣之下,絕對不會讓我娶小倩,這事情就一直拖著。但是現(xiàn)在,不能拖了啊……”
“怎么就不能拖了啊?還有,這是和錢家有啥關(guān)系啊?”司徒如塵問道。
“小倩……小倩有了身孕啊!”司徒如海說道,“這不就成了私通長輩弟兄的妻女嘛?按洪門規(guī)矩,是要被三刀六洞死于五雷之下的啊!我正想找個機會跟老爹說這件事,可是錢昌煥那小子對小倩一直不死心,加上他會點醫(yī)術(shù),竟然看出小倩有身孕!”
“所以他告訴他爹錢占坤了?”司徒如塵問道。
“沒!找個畜生,他威脅小倩!”司徒如海說道,“他告訴小倩說,她這種表面本分私下浪蕩的騷蹄子,沒有資格在他面前立牌坊;如果小倩不從他,他就把這件事說出去!”
“畜生,該死!”司徒如塵十分氣憤地說道。
“我知道這件事就想直接打死他,但是小倩怕聲譽受損,讓我不要沖動,”司徒如海說道,“所以后來我在賬目上留了陷阱,他若不死,我就把他整個錢家查個干凈!哼,這狗東西還算識相,自己了結(jié)了。”
“冤冤相報何時了,”司徒如塵說道,“錢昌煥也死了,你最近最好小心點。且不說錢占坤找你麻煩,老爹這兩天一句話都不說,我總感覺要壞事。”
“死了條狗,老爹原本不會對我怎么樣!”司徒如海說道,“只是千算萬算,沒算到你那好師父啊!他和老爹說洪門兄弟忠信第一,因為女人坑害兄弟的人,日后無法帶領(lǐng)洪門。他讓老爹去找錢占坤道個歉,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爹的脾氣,讓他道歉,還不如讓他砍自己一刀。對了,你那師父還說他神目如炬,看人不會有錯。哼,早晚有一天,我要挖了他的眼睛!”
“快別亂說,”司徒如塵說道,“大哥,你也知道我脾氣,我雖然生在洪門,卻是個秀才脾氣,從小到大,就對這幫主的位置沒興趣。所以你也別和別人慪氣,畢竟老爹就生了咱們兄弟兩個,這個位置以后注定是你的。”
“小弟,我看現(xiàn)在這形勢,國內(nèi)不會讓我們再存在多久,你看杜月笙那老鬼跑得多快。老爹還是舍不得這塊土地,那林靈都又總是在身邊蠱惑。若是我掌權(quán),把資產(chǎn)統(tǒng)統(tǒng)帶出國外,咱們兄弟在國外逍遙快活,有什么不好……”司徒如海說道。
“大哥,你快跑,把帶著棍子來了。”司徒如塵突然打斷道。
“這老頭真是糊涂了,分不清好壞。”司徒如海心情原本不好,惱怒著說道。
“大哥,你快走啊,老爹臉色不對,下手肯定不輕!”司徒如塵說道。
“我今天還偏就不走了!他有本事就把我打死!打不死我,早晚我也弄死他這個老糊涂!”
“大哥,快別瞎說了,爸,有話好好說!”
“孽畜,今天我打斷你的腿!”
“啊!”
畫面的最后,司徒如海,被幫主生生打斷了一條腿……
這兩個畫面對應(yīng)了老瞎子之前說的,司徒如海和錢占坤的兒子錢昌煥因為一個女子起了爭執(zhí),只是沒想到那個女子竟然是玄正子的女兒。司徒如海對老瞎子怨氣極大,對幫主之位的執(zhí)念也很強,目前為止已經(jīng)有極大的嫌疑了,而下面的畫面更是讓一切清晰。
“大哥,你身上怎么一股丹藥味?又去煉丹房了?”司徒如塵問道。
“嗯,小倩自殺之后,玄正先生太孤單了。”司徒如海有些落寞地說道,他拄著拐說道,一條腿似乎是斷了。
“小倩……哎,怎么就想不開呢!你的腿,你又沒怪過她。”司徒如塵說道。
“呵呵,要怪,就怪那林靈都!”司徒如海惡恨恨地說道,“要不是他從中挑撥,老爹何苦這么對我?小倩也不會以為是老爹知道了我們的事才打斷我的腿,最終礙于名譽自殺了!老爹也是蠢!到底誰才是他的親人?我看他真是老糊涂了。”
“大哥,行了……”司徒如塵勸道。
“呵呵,對了,這本書給你,這本書是玄正先生讓我?guī)Ыo林靈都的,老爹要煉丹,玄正子從一本古籍上看到這秘方,讓林靈都也過目一下,要是不錯,讓林靈都直接煉給老爹”司徒如海說道,“我不想見他,你有空給他帶過去吧。”
“行,大哥,你最近少往煉丹房跑吧,我感覺你每去一次,整個人身上都顯得陰郁不少。”司徒如塵擔憂地說道。
“沒事,我跟著玄正先生學點東西,也就當消磨時間了。”司徒如海說道。
“哦?你在學啥?”司徒如塵問道。
“梅易數(shù),這個東西就是算數(shù),很多東西是死的,正著可以算,反過來,也能逆推……呵呵……”司徒如海說道,“你也別多問了,我只是解悶罷了。對了,過些天要八方兄弟要來聚會,老爹把三角金元寶放哪了,別遺失了。”
“在他房間最東面那個柜子的第二個抽屜里,”司徒如塵說道,“這東西誰要啊,就是個信物罷了。”
“之所以是信物,就用它獨特的作用。”司徒如海很有深意地笑著說道,“我走了,你別送我,我自己走走,終究要適應(yīng)這瘸腿。”
“行,哦對了,大哥,咱們那個三奶奶最近好像又不安生呢,你讓手下小弟小心點。”司徒如塵說道,“最近林先生就被她弄得焦頭爛額……”
“焦頭爛額?”司徒如海冷笑著說道,“我要他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