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震住,站在門口沒有往前一步,說實話在我心中,藍歌對于祈向潮是不一樣的存在,哪怕現在他不愛她了,可我怎么也沒想到他會打她?
祈向潮一般不會動手打人,除非真的怒了,或是觸了他的底線。
在我怔愣的空檔,祈向潮已經抱起了小糖果,可是他剛動,我便聽到了藍歌的質問,帶著痛楚,“祈向潮,我做錯了什么?要你這樣對我?”
祈向潮背對著她,小糖果趴在他的肩膀上,好像知道闖了禍,乖乖的一個字也沒有,祈向潮亦沒有說話。
“我明天就要走了,就要被你趕出這個國家,我只不過是想來看看孩子,祈向潮你知道我不能生孩子,可這不代表我不喜歡孩子......”藍歌吼出這些話的時候,眼淚也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那樣的肆意。
我能理解她的痛,就像我現在一樣,雖然我有了小糖果,但現在卻也無法再生育,這種痛只有經歷的人才明白。
“別招惹我的女兒,這是我對你最后的警告!”祈向潮絲毫沒為藍歌的話所動,而是再次冷冷的警告,說完他便大步向著門口走了過來,在經過我時,他扯著我的手,把我一起拖走。
醫院門口,他甩開我,目光幽冷的瞪著我,“歐洛,你竟然讓人在眼皮子底下把孩子帶走?”
我舔了下干澀的唇,不知如何解釋,這時保姆追了上來,連忙替我說道:“太太是昨晚沒睡好太困了,先生不要怪太太,怪我,怪我......”
保姆是之前跟著老太太的人,應該說是看著祈向潮長大的,雖然老太太走了,但還一直照顧我們,如果我沒猜錯,她定是受了老太太的囑托,不然不會在每次我和祈向潮有矛盾的時候,她都會出來調節,或者往自己身上攬責任。
“張姨,把孩子抱回病房!”祈向潮把小糖果給了保姆,他是不想讓小糖果看到我們的爭執。
張姨有些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我給了她一個沒事的眼色,她接過小糖果,一步三回頭的去了病房。
“其實你小題大作了,藍歌她只是想看看孩子,如果她真要對小糖果做什么,那我們就見不到孩子了,”我想到剛才他對藍歌的惡劣,忍不住的說了。
“小題大作?”祈向潮怒了,“歐洛,我不知道你現在玩的什么把戲,但是我警告你,不論你耍什么心思,但是要以小糖果為代價,我絕不允許?!?
他這話的意思我懂,他是覺得我之前和藍歌幾乎是水火不容,而現在我卻替她說話,她覺得我和藍歌之間有什么背著他的交易。
我有些哭笑不得,“祈向潮我能玩什么把戲?怎么著,你不會以為我現在和藍歌是一個同盟了吧?她可是我的情敵!”
他看著我,那眼神分明就是不信,我呶了下嘴,“祈向潮剛才你那樣對她真的很傷人,雖然絕決一點是沒錯,可是有時把一個人逼急了也不是好事,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我的話讓祈向潮蹙緊眉頭,“有功夫去揣測別人的心思,不如用點心看好孩子?!?
面對他的指責,我無以辯駁,乖乖的跟他回了病房,然后他對小糖果也是一通教訓:“不是告訴過你,不許吃陌生人的東西,不能跟陌生人走嗎?”
小糖果怯怯的看著我,卻又不甘的噘嘴,“她是姨媽,不是陌生人。”
“誰告訴你的?”祈向潮吼小糖果的時候,卻是看著我。
我被冤枉的有些無辜,雖然這兩天我對藍歌的態度有所轉變,但我還沒有轉變到認親,更不會對小糖果說這些。
“是外婆!”小糖果的回答替我洗刷了嫌疑,而我這才知道,之前小姨帶著小糖果去玩,竟私下讓小糖果見過藍歌。
祈向潮對此也很意外,看著我的眼神有些冷,那意外是很明顯,以后不會讓小姨再單獨帶走小糖果。
雖然我和祈向潮結婚已經兩年多了,可是小姨對他的態度,還有祈向潮對小姨的態度都不好,兩個人對彼此的印象只能用糟糕兩個字來形容。
“以后除了爸爸媽媽,誰也不許跟走,知不知道?”祈向潮最后對小糖果再次交待。
她點點頭,依偎在他的懷里,父女間的那點小問題瞬間化解,祈向潮又開始和她玩起了游戲。
我悄悄退出病房,掏出手機撥了藍歌的電話,她沒有接,甚至是掛掉,可見她生氣了,連同我的氣一起生了。
其實她本來就不喜歡我!
不知怎的,一想到祈向潮打藍歌的那一巴掌,我就覺得心頭慌的厲害。
第二天正午,我看了眼時間,撥通了周山的電話,我還沒開口,周山就十分客氣的問我:“太太,有什么事么?”
“周助理,我想讓你查一下藍歌走了嗎?”藍歌的機票是上午十一點的,而現在已經是十二點了。
周山那邊遲疑了一下,給我了很肯定的回答:“機場沒有藍歌小姐的出境記錄?!?
藍歌沒走!
這個答案讓我意外卻似乎隱隱的在我意料之中,而且我知道他會如此快速的告訴我答案,定是祈向潮早讓他查過了,看來不止我一個人有不好的預感,祈向潮也是一樣。
可是之前我明明從藍歌的反應里看出來她已經決心要走了,而她突然不走,又是為了什么呢?
我有些不放心,第一時間便想到了賈卓,為了不驚擾他,我從交警隊那里查到他入住的酒店,準備突襲去他那里看看,從電梯出來,我查看酒店房間的索引準備找賈卓的房間,可就在這時,我聽到了賈卓的聲音:“我后天回去,把你的機票一起訂了?!?
我趕緊的悄悄走過去,只見賈桌背對著我正和一個女人說話,那女人戴著個帽子,我沒看清她的臉,但能確定不是藍歌。
我沒聽到女人說什么,就見她轉身走了,那一剎那,看著女人的背影,竟有種說不清的熟悉,就當我在記憶庫里搜索這道熟悉的身影時,賈卓看到了我,“歐小姐,你怎么來了?”
我只得收回追隨著那女人背影的目光,直問道:“賈先生,藍歌呢?”
“我沒見過她!”賈卓沒有遲疑的直接回答,然后又補充一句,“你不是警告過我了嗎?我哪還敢再招惹她?”
賈卓這話有嘲弄我的成份,但我并不相信,盯著他說道:“賈卓,你最好說實話!”
“歐小姐這里是你的地盤,而且你身手又那樣厲害,我哪還敢騙你?”
“那讓我進你的房間看看!”我有些強人所難了,但沒有辦法,我沒法相信眼前這個人,因為他騙過我。
賈卓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我顧不得,直接上前推開了他的房間門,里里外外甚至連櫥柜都拉開找了一遍,并沒有藍歌的身影,也沒有她的痕跡,不過女人的痕跡到了隨處可見。
“賈先生看來并不缺女人,”我盯著凌亂大床上的女人栗色的長發,嘲諷的問他。
賈卓有些不自然的垂了下眼瞼,“不瞞歐小姐,小歌離開的這兩年,我的確又找了個女人?!?
“就是剛才那個?她是誰?”那女人熟悉的背影,讓我想知道她的身份。
賈卓聽到我的問話,警惕的看向我,“歐小姐,我現在已經決定放棄藍歌了。”
他以為我追問那女人是誰,是想對那女人做些什么,我正要解釋,我的手機響了,是祈向潮打來的,我剛一接聽,他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馬上給我出來!”
他冰冷的命令,讓我神經一跳,然后想到什么,我快速的拉開.房門,只見祈向潮鐵青著一張臉站到門口,目光自上而下的看著我,在看到我什么事都沒有的時候,那眼底的寒光才少一些。
此刻我已然明白他會出現在這里的原因了,定是我去交警隊查賈卓信息的事,已經有人告訴他了,而他定是擔心賈卓會對我有什么不利的舉動,所以才這樣氣勢洶洶的趕了過來。
“藍歌不在這里!”我對他解釋。
他一把將我拽到他的懷里,目光幽冷的看著賈卓,“賈先生,我很討厭看到你,而且是再也不想看到你,該怎么做你應該清楚?!?
說完,便摟著我走了,我只能翻白眼,祈向潮這也太霸道無理了吧?而且趕人走的理由好牽強!
不過,他向來都是這樣,不是么?
不僅對別人如此,對我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我一上車,便被他冷呵,“我的話你總是記不住是不是?這個姓賈的不是好人!”
他在生氣我單獨來見了賈卓,這個時候我拿手的絕招就是撒嬌,我直接摟住他的脖子,“你知道我的功夫,他對做不了什么的。”
“可男人要是動壞心思,不是你那三腳貓功夫便能抵擋得了的,”他警告我。
我想起了曾經被下.藥的事,呶了下嘴,點頭認錯,“好,我知道了,以后我不會單獨見任何一個男人,行了吧?”
他對這樣的我最沒免疫力,白了我一眼問道:“藍歌在哪,查到了?”
我搖頭,然后看著他,“祈向潮我感覺藍歌這次不走肯定沒好事,你要小心?!?
他似乎也感覺到了,點了點頭,“你也一樣。”
看著他眉心的凝重,我心底的不安像漣漪般不斷的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