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夏茹看到我意外,又明顯緊張,而我比她更緊張,可我卻默默對自己說不能慌,不能亂,而且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偷聽了他們的談話。
“是我!”我死命的掐著自己的掌心,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之前那樣不可一世。
“你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裡做什麼?”夏茹邊說邊向我走過來,一雙眼睛滿是審視。
我舔了下脣,剛纔被我咬破的痛意傳來,於是我靈機(jī)一動,“餓了,我想找點(diǎn)吃的。”
“餓?”夏茹明顯不信,“晚上數(shù)你吃的最多,你還會餓?”
“吃得多就不會餓了嗎?我可是很能吃的,怎麼著不會連頓飯都不給吃吧?”在夏茹走到我面前時,我快速的閃開,徑自的往廚房裡走去。
現(xiàn)在不能讓她靠近我,誰知她會不會下一秒伸出手掐死我,然後再挖我的腎呢?
夏茹沒有跟過來,而我進(jìn)了廚房後一下子倚在了燭臺邊上,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我的掌心緊張的都出了汗,我一片整理這慌亂,一邊在廚房裡故意一通翻弄,在確定要做什麼後,才走出了廚房。
此時夏茹還站在那裡看著我,簡忠亦是,我直奔沙發(fā)拿起了電話,便撥了祈向潮的手機(jī),電話一通,我便說道:“祈向潮我想吃酸菜魚面,現(xiàn)在就要吃,你過來接我。”
我的聲音故意很大,我是要告訴簡忠和夏茹,祈向潮要來接我,讓他們不能輕舉妄動。
那邊祈向潮似乎被我弄懵了,直接問了句,“大半夜的你發(fā)什麼瘋?”
“我不管,你現(xiàn)在就來,我餓,我快餓死了,”我沒有解釋,也不能解釋,只能撒嬌耍賴。
雖然祈向潮對我表明了心跡,但我仍不能確定他吃不吃我這一套,要知道他這位大總裁,從來都是對別人吆三喝四,有誰敢這樣對他?
但此刻我只能賭一把,賭一把他會吃我這一套,賭一把他就算爲(wèi)了我肚子裡的孩子也會來接我。
而我說到這裡的時候,夏茹也走了過來,所以我來不及聽祈向潮的回答,便掐了電話,只見夏茹一雙眸子死盯著我,“歐洛,你剛纔是不是偷聽我們說話了?”
夏茹這個母老虎的警覺性還是極高的,而她這麼一問,我的心瞬間提了起來,不過我是絕對不能承認(rèn)的,於是我在暗暗深吸了口氣後,故意扯起嘴角冷笑,“偷聽?你們說了什麼不能讓我聽見的話麼?”
“沒有,沒有!”簡忠卻是極快的插話進(jìn)來,然後過來暗暗扯了夏茹一把,對著我說道:“洛洛,這麼晚了就別讓向潮過來了,想吃什麼爸爸去給你做。”
“不用!”我立即拒絕,想到剛纔他們的話,他就是給我做了,我也不敢吃,誰知他會不會在我的飯菜裡下毒啊。
不過在觸到夏茹那雙滿是質(zhì)疑的眼睛時,我又補(bǔ)充了一句,“我就是想吃中央大街友達(dá)麪包的酸菜魚,你做不出那個味道。”
我的直白拒絕讓簡忠臉色有些不好,在我以爲(wèi)夏茹會對我挖苦諷刺的時候,她很意外的一聲沒吭轉(zhuǎn)身上了樓。
不過在經(jīng)過樓梯口被我碰碎的花瓶時,特別看了一眼,然後繼續(xù)上樓,不過上樓的步子似乎有些快,好像著急幹什麼,但整個人處於驚恐中的我並沒有多想。
“洛洛,你以後在這裡常住了,想吃什麼儘管說,以後我也會讓女傭給你準(zhǔn)備宵夜,”簡忠的話讓我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他的身上。
如果不是剛纔聽到他和夏茹的對話,他這樣的體貼是讓我感動的,可是現(xiàn)在聽著這話,我卻心驚肉跳,因爲(wèi)他對我身體的關(guān)心,在我看來他只不過是想喂好我的腎,然後挖了它。
“不用,你趕緊回去休息吧,”我咬著牙,催促著他。
簡忠似乎看出我對他的不待見,輕點(diǎn)了下頭,不過臨走前又囑咐:“一會也不要吃太多,不然胃會不舒服!”
我點(diǎn)了下頭,剛想再回他個好字,就聽到趿趿的腳步聲響了起來,然後我看到了夏茹,她急匆匆又一臉驚惶的樣子,然後指著我,“老簡,我看了監(jiān)控,剛纔她偷聽我們的談話了。”
夏茹這一聲讓簡忠當(dāng)即變了臉,也嚇到了我,所以在簡忠回頭看我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跑,可是我剛擡起腿,簡忠也跟著追了過來,與簡忠一起追過來的還有夏茹。
這裡是簡家,我跑出了客廳,可還是跑不出大院,而且這個時間院門已經(jīng)鎖了,我又是初來乍到,連門怎麼開都不知道,緊鎖的大門前,我再無路可逃,簡忠和夏茹張口氣喘的看著我——
“簡忠,我已經(jīng)給祈向潮打完電話了,他馬上就來!”此刻,我只能用祈向潮來壓他。
“老簡,不能讓這個賤蹄跑了,她出去一旦報警,我們就有麻煩了,”夏茹對簡忠吹風(fēng)。
不過簡忠似乎並沒有聽夏茹的立即對我做什麼,而是看著我,“洛洛,爸爸不想傷害你,爸爸的腎臟出了問題,一直找不到合適的配型,現(xiàn)在只有你能救爸爸,只要你答應(yīng)爸爸給我一個腎,我會把我名下的一半財(cái)產(chǎn)都給你,好不好?”
聽到這話,我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不過此刻我離開這裡最要緊,我於是回道:“好,但你現(xiàn)在馬上讓我走。”
“不行!”夏茹直接不同意。
“祈向潮已經(jīng)知道我在這裡了,就算你們現(xiàn)在把我藏起來,他就是挖地三尺的找我,到時你們不僅得不到我的腎,還會吃官司,”我看著簡忠說。
“老簡你不要信她的,這個小賤蹄心思多著呢,現(xiàn)在把她抓了,立即取腎給你,姓祈的找到她也沒用了,”夏茹說這話時,眼底露出了幽狠。
簡忠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夏茹之後,竟然點(diǎn)了下頭,我頭皮頓時麻了,就在他們兩個人向著我一步步走近,甚至抓住我胳膊的時候,一道強(qiáng)光伴著汽車的引擎聲傳了過來。
是祈向潮!
是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