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騰的站了起來,只是沒等我問出口,老太太便再發了聲,“歐小姐這么激動干什么?我來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去關心他的。”
多么薄涼的一句話,讓我驟然間清醒——
我握了握拳頭,指甲刺破掌心的痛讓我忍不住的出口:“那老夫人是要我干什么?”
老太太微微動了下唇角,一抹嘲弄輕輕的滑過,很輕,稍不留神便會注意不到,她說,“我來正是告訴歐小姐,不許去關心他。”
不許!
多么無情又霸道的兩個字!
可是憑什么?
別說我和祈向潮曾經是那樣的關系,就算是普通的朋友,知道他出了車禍,也總該關心一下的。
“老夫人您不覺得自己的要求過份了嗎?”我終是壓制不住怒意的問出口。
“那我接下來的要求,你會覺得更過份!”老太太的話讓人想吐血。
“既然如此,那您老還是別說了!”我所有的隱忍到了此刻已經崩潰,心里就像著了火,需要個出泄口。
老太太似乎沒料到我會如此直接的反駁她,眉心擰了下,“歐小姐覺得自己現在翅膀硬了?”
這話帶著威脅的味道,下一秒她又說道:“我要你嫁給何東凌!”
呵——
我直接笑了,現在是什么社會了,父母都沒有權利決定兒女的婚姻了,現在一個與我八桿子打不著關系的老太太,居然這樣要求我,我真是覺得刷新了三觀。
“老太太您覺得您是誰?是我什么人?”我直接懟了過去。
“這是讓向潮唯一死心的辦法!”老太太給了這樣一個答案。
原來她是想讓祈向潮對我死心!
那么她的言外之意是祈向潮現在并沒有對我死心!
想到那天我那樣傷他,他竟然還對我不死心,這一刻,我忽的很想什么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我要和他在一起。
我不去管他心里還有誰?不去理會我和他在一起,誰會對我們怎么樣?
“我不會答應!”我給了答案。
老太太擰緊眉,“你準備讓簡氏毀在你手里?”
又拿把柄來捏我!
我輕輕一笑,“簡氏本就是我復仇過程中意外得到的玩具,毀就毀了,您老覺得我會稀罕?”
老太太定定看了我幾秒,平靜的神色沒有什么變化,片刻后才緩緩開口,“如果是這樣,那歐小姐這幾天的焦頭爛額又是為什么?”
靠!
她對我還真是了如指掌!
看來我一直活在她的監視之下,想到這個我更加的慪火,“老夫人我焦頭爛額如何,我急如火煎又怎樣?這都是我的事,與您老無關,您老要是覺得生活無聊無趣,可以去養老院陪那些老頭老太太喝喝茶嘮嘮磕,我真的沒時間陪您老在這里磕牙。”
說完,我不管她是什么反應,直接甩手走出了會客室!
居然要我嫁給別的男人!
想想我就覺得可笑,真是應了那句話——奇葩處處有,今年特別多!
我歐洛再慫再人生悲慘,也不至于讓別人來決定我的人生。
不過祈向潮出了車禍這事,就像是一塊壓在我心頭的巨石,我回到辦公室立即給小寧寧打了電話,可該死的她居然關機了,估計現在她又不知飛哪里去療情傷去了。
無奈之下,我撥了祈向潮的助理周山的電話,他并沒有告訴我祈向潮是什么情況,直接告訴我了醫院的地址。
我看著寫在紙上的地址,卻又遲疑了,雖然剛才在老太太面前我說的很硬氣,可是想到老太太手段的狠辣,我還是無法不計較后果。
這個后果不是擔心我自己,而是我不想讓祈向潮受到牽連!
但最終還是去了醫院,哪怕不能近距離的看看他,我能遠遠的看他幾眼也行,為了避開人流,我選擇了晚上十點之后來醫院,可是病房門口站著的人讓我只能遠遠卻步。
不用說我也知道是誰這樣安排的,一定是老太太,還真是只老狐貍。
我急的原地打轉,一時間想不出進去看祈向潮的辦法,不過在這時我卻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小諾!”
被我叫小諾的女孩是個護士,確切的說是我表姨的女兒,全名應該叫鮑諾,我住在她家那會,她才上高中,現在沒想到都上班了。
雖然我極不想與鮑家的人有任何聯系,可是此刻為了能知道祈向潮的病情,我沒了辦法,鮑諾走到我面前,對著我上下看了看,才認識了我,“姐,真的是你啊!”
我點點頭,“是啊,想不到在這里看到你。”
“對啊,對啊,”鮑諾這時已經拉住我的手,臉上掩飾不住的激動,“姐,這幾年我可想你了,就是聯系不上你。”
想到她的話,我又想起了鮑剛對我做過的惡心事,只是我無法對眼前的女孩說,只能隨便扯了謊敷衍過去,想到之前表姨生病住院的事,我又問了下表姨的狀況,知道她現在身體還行,我暗暗松了口氣。
雖然我恨鮑剛,可冤有頭債有主,眼前的女孩和表姨沒有錯,我不該把她們也一起恨了。
“姐,你來這里有事么?”小諾和我說了好多話,才想起來問我。
我遲疑了一下,才緩緩開口,“小諾,我想進去看看那個病房的人,你有什么辦法嗎?”
“你認識祈少?”小諾很驚訝。
我點了下頭,“朋友,聽說他出了車禍,想來看看,可是你也看到了他門口有保鏢護著,我進不去。”
小諾聽到我的話,撇了下嘴,“是啊,有錢人燒的唄,弄的我們都緊張兮兮的。”
“小諾,能不能幫我進去?”我直接提出要求。
小諾愣了,“怎么幫?”
她終究還是個心思單純的女孩子,我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然后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她震驚又害怕的樣子,“姐,這樣不行吧,要是被領導發現了,我就麻煩了。”
“沒事,出了事我就說是我偷你的衣服穿的,你就裝作什么都不知道,”這一刻,我才發覺我要見祈向潮的心那么的強烈。
小諾雖然害怕,但還是答應了,我換了小諾的護士服,端著她平時送藥的藥盒,來到了祈向潮的病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