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祈向潮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你說了不會原諒我?!?
沒錯,這話是我說的,可是不知怎的,當此刻他如此淡然的接受這個事實時,我卻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了。
“知道了,還玩這套把戲?”我說著看向小池,“走吧!”
祈向潮一把將我拽住,“要走也是我走!”
我一怔,就聽他說道:“這套房子已經是你的了,難道忘了嗎?”
我想起了離婚的財產分割,除了天石集團之外,他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了我,也包括這套別墅。
“還真是忘了,”我故作幡然醒悟狀,說到這里我看向他,“主要是你給我的東西太多?!?
面對我的諷刺,他只是輕輕一笑,“別說了,今天借你的寶地,為你服務一回,也算是贖罪,趕緊的洗手吃飯吧?!?
“媽媽,我餓了!”大麥這時抱著我的腿晃了晃。
這一個月的時間,他胖了很多,一雙眼睛也十分的有神,看著他呆萌的如同小包子一樣的臉,我怎么還舍得走?
再說了,我剛才說走也不過是嚇唬一下祈向潮,我根本沒打算走。
“好,媽媽帶你洗手吃飯,”說到這里,我想到了小糖果,我也走過去伸手牽住她,“咱們娘仨一起洗?!?
“我洗過了!”小糖果回了我一句,把手抽了回去,跑遠。
看著她對我的抗拒,我一時愣住,祈向潮這時輕輕說了句:“她是在嫉妒大麥,最近跟我也在鬧情緒。”
這話祈向潮應該沒騙我,小糖果肯定是排斥大麥,但我知道小糖果除了嫉妒大麥之外,對我的冷漠也源于我對她的傷害。
我帶著大麥去洗了手,當我為他搓洗肉乎乎的小手,想到他險些成為薛惠文她們的棋子,我是又怕又慶幸。
“媽媽,你怎么哭了?”大麥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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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抹了把眼淚,“媽媽不是哭,是高興,是看到大麥高興的。”
說著,我情不自禁的又吻了吻他,好像怎么都親不夠似的。
雖然我對大麥沒有十月孕育,沒有陪伴他長大,可是我與他的骨血親緣就是讓我和他無比的親。
“一會在小糖果面前不要這樣,”祈向潮大概見我們一直沒出去,走了進來。
我點了下頭,給大麥擦手,他開心的跑開,我和祈向潮望著他的歡快的身影誰也沒有說話。
說實話,大麥對我們來說都是誰也想不到的意外。
“其實單憑大麥這一點,我們都應該感謝薛惠文,”我先開了口。
“她被判了死刑!”祈向潮的話讓我有些意外,沒想到她會被判的這么快。
“已經執行了!”他又補充一句,讓我一顫。
雖然她罪有應得,死有余辜,但聽到她真的死了,我還是覺得難受。
“三天后下葬,我想帶大麥去!”祈向潮說這話時看向我,我知道他是在征求我的意見。
我沒有說話,祈向潮以為我不同意,他又說道:“其實她對你說怎么虐待大麥,那都是她故意刺激你的,反正我們一起生活的過程中,雖然她對大麥不親,但也沒有特別惡劣的行徑?!?
“可克斯里對我說過,她虐待過大麥!”我低喃。
祈向潮哼了一聲,“你就那么信他?”
呃?
我抬頭看向祈向潮,而這時他說道:“如果她真想傷害大麥,真的心狠手辣,她可以對用你的方法同樣對大麥?!?
一聽這個,我頭皮都麻了,我一下子抓住祈向潮,“你給大麥查過沒有?他有沒有被......”
“沒有!”祈向潮按住我的手,“我給大麥做過全面的體檢,他很健康?!?
聽到這話,我重重的松了一口氣,祈向潮扶住我,“歐洛,如果沒有她,就沒有大麥......”
我明白他想說什么,我點了點頭,“只要保證大麥安全,你帶她去就是了?!?
這頓飯吃的是我這些日子以來最開心的一次,盡管我吃的不多,盡管我整個過程有幾次都想吐,但因為孩子在,我都忍住了。
而且看到他們吃的那么開心歡快,我覺得比吃到自己肚子里還要好。
祈向潮這頓晚餐做的清淡極了,完全是照著我的飲食標準來的。
這讓我知道,他雖然沒有接我,沒有在戒毒期間見我,但他已經見過戒毒警了,不然怎么會知道這些。
“謝謝你的晚餐!”飯后,我對祈向潮說。
他微微一笑,“下一句是不是就要攆人了?”
我嘴唇一動,還沒有開口,這時小池卻說了話,“姐,我哥不能走,你現在身體很虛弱,需要人來照顧,我知道有保姆,但她們絕對不會比哥用心。”
小池的話有道理,我看著他,“如果是你呢?”
我的話讓小池有些激動,甚至臉都紅了,我以為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可是我卻錯了。
“姐,我雖然很想照顧你,但很抱歉,還是讓我哥照顧你吧!”
小池的拒絕我并不意外,從他接我到現在為止,我能感覺得出來,他心里仍有我,但是他對我的情感已經學會了克制。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但肯定有原因。
“就算你不用我照顧,還有大麥和小糖果,他們現在已經離不開我了,”祈向潮接過話來。
“你這算是威脅我嗎?”我看著他。
祈向潮搖頭,“不是威脅,是懇求吧,懇求給我個機會,也給孩子們個機會,讓他們能在有爸爸媽媽的環境下生活?!?
這個男人就是厲害,一下子就能掐住我的軟肋,他都把孩子搬出來了說事了,我還能說什么?
再說了,我雖然沒打算原諒他,但我已經不怨他了不是嗎?
還有,雖然戒毒警說我已經沒有問題了,但我還是怕,怕萬一再有意外,我會嚇到孩子。
他留在這里是最合適的!
“祈向潮,我讓你留下是為了孩子,不要以為我原諒你了!”我提醒他。
他點頭,“我知道?!?
祈向潮留下來了,不僅照顧大麥和小糖果,還承包了我們的飲食,這讓保姆都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是擔心自己要失業了。
“要是不想自己失業呢,就向我多學習,等我哪天不做了,你們能按照我的標準做出這些飯菜,太太就不會辭退你們的!”
我在廚房門口,聽到祈向潮邊做菜邊交待保姆,而他這話似乎話中有話。
難道祈向潮還真做好了,我不原諒他,他就要離我們而去的準備?
想到這個,我決定試探一下他,便走進了廚房。
“太太,你怎么來了?你有什么需要嗎?”保姆小心的問我。
我搖了下頭,然后用下巴戳了下系著圍裙的祈向潮,“我想問問祈先生準備改行當廚師了嗎?還有你天天在廚房里呆著,公司也不管了嗎?”
祈向潮側目看了我一眼,“你的提議很不錯,等我哪天失業了,我準備開飯店。”
“祈向潮我跟你說正經的,你已經兩天沒去公司了!”
“怎么,才兩就看我看膩了?”祈向潮看向我的時候,居然沖我擠了下眼,這對于一向古板又帶著幾分假正經的他來說,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
我不禁全身一麻,真有被電到的感覺,而在我失怔的時候,他已經低頭繼續切菜,然后說道:“我明天就去?!?
剛才他一個高電壓媚眼,已經激的我心潮蕩漾,我什么也沒說,便走出了廚房。
第二天,祈向潮果然換上了正裝,又化身高大尚的高冷總裁,同時他還帶走了大麥。
今天是薛惠文下葬的日子,他要帶大麥去,這事是我同意的。
他們走了,小糖果也去上學了,熱鬧了兩天的家,驟然一下子安靜下來,而這安靜竟讓我有些心慌了。
雖然戒毒警說我不會再犯了,但現在的我還是害怕極這種感覺了,我立即打開了電視,然后讓自己轉移注意力。
結果,我竟在電視上看到了祈向潮,不僅有他,還有我一個多月沒見的何東凌。
此刻,手握在一起,背后的標牌上寫著豐源集團并購天石集團簽約儀式。
這是何東凌吞并了祈向潮的公司?
可這怎么可能?
還有,他怎么都沒給我說?
震驚之余,我是不能接受,雖然何東凌也是我現在最信任的人,可是天石集團更像我和祈向潮的孩子。
現在他突然被賣掉了,成了別人的家的,我有種賣孩子的感覺。
我打電話給祈向潮,可他居然關機了。
也對,他不關機,估計各大媒體會打爆他的手機的。
想到他會回來,我便默默的等著,終于在傍晚我才等到他和大麥,而他提也沒提簽約的事,直接就去了廚房。
“祈向潮,你不覺得該給我解釋嗎?”我站在廚房門口問他。
他回頭沖我一笑,“吃完飯,再解釋行嗎?”
行!
當然行!
反正我都等一天了,也不差再多等兩個小時。
晚飯吃過,兩個孩子睡了,我和他坐在了沙發上。
“說吧!”我看著他。
他抿了下唇,沉默了幾秒才開口,“洛洛,今晚我是和你告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