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言愷當然不是幫溫芊芊開脫來了,只是怕穆皎看到這樣的消息,心里不舒服,想要阻止她。
但是還是來晚了一步。
“穆皎,我不是那個意思。”
賀言愷開始變得小心翼翼,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去刺激穆皎,去影響穆皎的情緒。
穆皎聽著他溫吞的聲音,心里微微一顫,抿了下唇角,怒意便小了一些,只是臉上還是沉著:“既然你不是那個意思就別管了。”
說罷,她回身看著穆啟高道:“爸,我有點事情出去一下,你有事就找護士。”
之后她便越過了賀言愷出了門。
穆皎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不想在這里待著,她只是不想要穆啟高問她,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難道她要告訴穆啟高,溫芊芊說他和向蘭是賤人嗎?
這種話要她怎么說得出口。
哪怕穆啟高和向蘭再怎么不好,那也是穆皎的家事,溫芊芊添油加醋的說出去,她穆皎又能好過到哪里。
賀言愷其實一直跟著她,一直跟著她,怕她出事,怕她有事,可她出門打了一輛出租車就走了,賀言愷開車跟上去,但還是沒有跟上,他打電話過去,穆皎也接了。
只是語氣十分的冷淡:“你別跟著我,我現(xiàn)在還不會死。”
掛斷電話,賀言愷確實沒有再跟,也沒有再去找她,他有的時候確實就是關(guān)心則亂了。
她怎么會因為這樣的事情,就出什么事情呢,充其量可能會去找溫芊芊罷了,可溫芊芊又怎么是她穆皎的對手。
可他還是想錯了,穆皎沒有去找溫芊芊,而是到了望江邊,這里離望江苑和賀家都很近,不過她不在乎那些。
她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而現(xiàn)在的望江邊,雖然有很多的人在散步,可沒有人認識她。
她只是一個陌生的人,看著江水,將自己心中的憤怒全部的喊出來,將自己壓抑的情緒全部釋放出來。
等她喊過了,緩和了情緒。
才靠著欄桿,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那邊很快就有人接通的電話,穆皎也沒有寒暄,直截了當?shù)拈_口:“茗予,我要回去上班。”
薛茗予在那頭愣了一下,確實有些訝異,不過下一秒,他就說著:“好,隨時過來。”
他也沒有問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是什么影響了她的決定。
沒關(guān)系,一切都會過去。
他需要做的,就是成為穆皎的后盾,讓她可以在前面,沒有后顧之憂。
穆皎眼神十分的篤定,與剛才的她又是判若兩人。
第二天,她接穆啟高回到家里,沒有再讓他出去打工,而是每個月決定給他生活費。
在潭市,已經(jīng)足夠了。
安頓好穆啟高,她便回到靜海換了身衣服,去了盛宇,至于網(wǎng)絡(luò)上的那些消息,那所謂的扒一扒,穆皎壓根沒有理會。
甚至到現(xiàn)在,都沒有看里面的內(nèi)容是什么,不需要看什么內(nèi)容,反正都是一樣的,都是一樣的刺眼。
她回到盛宇的消息,還沒有在公司傳開,薛茗予不確定她什么時候來,所以任職通知還沒有下來。
不過她一踏進公司,大家的看法都是一樣的,曾經(jīng)那個女王又回來了,公關(guān)女王又要全面接手他們這些員工了。
她穿一件黑色西褲,白色雪紡襯衫,戴著墨鏡,十分的干練強勢,目不斜視的走到總裁辦公室,因為她原本的辦公室與薛茗予的總裁辦只有一點點的距離,所以她余光一掃就見judy坐在曾經(jīng)她的位置上。
動了動眉梢,她推開總裁辦的門。
薛茗予正在看文件,見到她來,也是微微詫異:“你怎么來了?”他放下手中的文件,靠著大班椅,慢條斯理的問著。
穆皎則站在他的面前,單手撐住桌面,微微傾身,一字一句篤定道:“我來報道啊,薛總,你打算我給安排一個什么職位?”
薛茗予淡淡的勾了下唇角,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緩緩開口道:“judy已經(jīng)被我提到了總監(jiān)的位置上,你回來,總不是給她做助理,這樣吧,你來做我的副總吧。”
聞言,穆皎挑了下眉頭:“副總?”
“我只給你一次機會。”薛茗予從抽屜里拿出已經(jīng)準備好的合同,扔到桌面上:“考慮好了,就簽字。”
薛茗予對她,真是實打?qū)嵉暮茫@些年的革命情感,讓穆皎無法不去接受,因為她也想要回報薛茗予。
很快的,她便拿著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至此,她重新加入盛宇這個大家庭,成為了公司唯一一個女副總,這也昭示著,她將在潭市長久的留下去,至于為什么……
剛剛簽字結(jié)束,薛茗予帶著她出去跟員工們重新認識了下,有些新來的只聽說過她的傳說,看到她,十分的好奇。
judy看到她回來,也是紅了眼眶,穆皎贊賞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現(xiàn)在做的很好,以后也要繼續(xù)努力。”
原本是準備走了,明天再來正式上班,但是薛茗予卻看了眼時間,對她道:“晚上有個飯局,是跟幾個同行商討一些事情,你跟我去吧,也算帶你,熟悉一下業(yè)務(wù)。”
薛茗予拍了下她的肩膀,回身進了辦公室,一邊走還一邊吩咐:“judy,你為穆皎安排一間辦公室,一定要好。”
“是的總裁。”
judy自然不會怠慢,將公司僅次于薛茗予的辦公室給了穆皎,也就是之前穆皎工作的那一間,雖然穆皎已經(jīng)說過不需要,但是judy還是很認真:“你理應(yīng)坐在這里。”
臨近下班,薛茗予出來,與穆皎一起去接了莫爾放學,送回家,然后便帶著穆皎去了飯局。
今天對于賀氏來說也是一個重要的日子,孟澤霆已經(jīng)正式與賀氏簽約,賀氏將共同和孟氏完成這次的項目。
除了他們兩家,項目還有其他幾個公司的加入,今天是第一次的會議,所以會議結(jié)束后,大家就一起吃了頓飯。
飯后,賀言愷和孟澤霆一同走出來,站在門口,送別其他的合作商,最后剩下他們。
賀言愷回過頭看著他道:“聽說我母親和爺爺邀請你明天去家里吃晚飯?”
孟澤霆提起這件事就有些頭疼,明顯的蹙了下眉頭,沉沉開口:“長輩的邀請,我也是不好拒絕。”
“想必你姐姐在這中間也是做了不少的工作,倒是辛苦她了。”孟澤霆當然不會愿意去賀家吃什么晚飯,但是孟川雅幾個電話打過來,他便不得不去了。
賀言愷知道他對姐姐一向敬重。
兩個人說了兩句,孟澤霆也準備離開,但還沒有走呢,酒店的大堂便是一陣喧嘩。
他們兩個人都循聲回頭看過去,就見保安帶著一個女人出來,女人穿著紅色的包臀裙,十分的性感,但樣子卻有些狼狽。
一直喊著:“你們放開我!神經(jīng)病,你們酒店不知道有多少的援交女,現(xiàn)在來找我的麻煩!你們有病吧。”
一邊喊著一邊被保安拖到了門外,也就是他們的身邊,保安也覺得抱歉,停下來說了聲,抱歉,這女人也就順勢停下來了。
賀言愷和孟澤霆沒有再理會,各自準備上車,可女人頭發(fā)了撩起來,看到賀言愷,便大聲道:“賀言愷!”
賀言愷蹙了下眉頭,冷然回過頭。
而那女人不是別人就是溫芊芊。
這兩年,她在潭市過的并不好,賀言愷下令所有的企業(yè)不能錄用她,她除了僅有的存款,沒有一點經(jīng)濟來源。
多次上哭鬧無望,她便自暴自棄,又或者說,是在作踐自己,成為了一個只要你給錢,我就肯睡的那種人。
她面容姣好,當初被賀言愷調(diào)教的床上功夫也是了得。
這兩年在潭市,也是極為出名的,上電視,拍廣告,做訪談,各地走穴剪裁,以賀言愷前女友的身份出席活動,別提多光彩照人了。
賀言愷沉了口氣,深深看了她一眼,并沒有開口,溫芊芊卻掙開了保安,走到他的面前,矯揉造作的笑著:“言愷,真是巧了,我剛送李老板過來住,回頭就見到你了,怎么來這會客人啊?”
她上下掃了眼孟澤霆,有一種小市民的市儈勁兒,好像看到了金主一樣兩眼放光:“這位先生一看就是人中龍鳳,我是溫芊芊,言愷曾經(jīng)的女朋友,稱呼您什么呢?”
她伸出手,作勢要與孟澤霆握手,孟澤霆卻一臉嫌棄,偏頭瞥了眼賀言愷,略帶諷刺的開口:“沒想到賀先生的口味這么重。”
“不必理會。”賀言愷冷漠的轉(zhuǎn)身,一句話都不愿意跟她說,可她哪里肯就此罷休,好不容易碰到了。
瞇了下眼眸,她撩動著頭發(fā),嫵媚的說:“言愷,你走的這么急干什么,今晚要是沒人陪你,我陪你怎么樣,反正我也沒事。”
說著話,她將手便搭在了賀言愷的腰上,幾乎是瞬間,賀言愷甩開她的手,拽住她的手腕,狠聲喝道:“你發(fā)表那帖子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你是不是皮癢了?“
溫芊芊既然能夠做那種事情,就不會怕,也想到后果了。
她就會不高興,就是看不過去,就是想要給他們添堵。
“我是皮癢了,言愷,我好想你……”她伸手就要摟賀言愷,賀言愷煩躁不已,暴怒的心一瞬間便被激活,漆黑的雙眸閃耀著憤怒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