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穆皎這樣跟他撒嬌抱怨,賀言愷實在太吃這一套,怎么會繼續跟她作對,方才確實是有意要救薛茗予。
薛茗予明擺著就是不想看,他就說了一嘴,看到穆皎這樣子,卻也覺得值得。
是,就連她生氣,發脾氣的樣子,都那么好看。
穆皎本來也沒有真的生氣,哄一哄也就好了,只是還是愁著薛茗予的事情,那男人啊,心思深的好像海,不知道有多深,也不知道有多么的復雜。
不過穆皎也是沒有時間去忙活他的事情了,接下來她要試婚紗,拍婚紗照,還有一些婚禮前期的準備工作。
這一次策劃婚禮的從外市請來的策劃團隊,就為了不讓穆皎發現,所以三個月的時間內,他們一直秘密往返兩個市,策劃著這場盛大的婚禮。
賀言愷求婚的視頻已經被放到了網上,很多的人都看到了,有祝福當然也有貶低,各種聲音出來,也并未影響他們的心情。
這天起床,床的那頭已經沒了賀言愷的影子,她看了眼時間,又睡了懶覺,想必他已經去上班了。
就也沒急著起來,慢悠悠的刷牙洗臉,頭發隨意的梳了一下,扎成馬尾,披著衣服就下了樓。
剛一下樓,就聽到樓下有說話的聲音,很多人的聲音,好像在忙什么。
穆皎揉了揉眼睛,一邊下樓一邊朝客廳看過去,一打眼,就瞧見一條純白色的婚紗在衣架上。
幾個人正在細心的打理,其中似乎有設計師,還在調整婚紗的某些部位,認真工作,并未察覺到她的出現。
穆皎走下來,但卻沒有靠近,只是站在樓梯旁,看著這套婚紗,她不是很少女心的人,也很少會幻想自己穿上婚紗的樣子。
但她倒是有想過,她要穿什么樣子的婚紗。
她喜歡簡單,干凈的感覺,而這套婚紗給她的就是這種感覺,有些與世無爭,有些不是人間煙火。
純白的像是盛開的鮮花,美好的綻放,不媚俗,也不隨波逐流,就靜靜的,長成了自己的樣子。
穆皎歪了歪頭,嘴角不自覺的露出微笑。
賀言愷拿著糕點推開門,一眼就看到她,沉靜的站在婚紗的遠處,看著,笑著,周身沒有任何的氣場,到處都流露著溫暖。
那些侍弄婚紗的人見到賀言愷,便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恭敬道:“賀先生。”
wωw ?тт kдn ?C〇 賀言愷淡淡恩了一聲,抬步走向穆皎,穆皎彎著唇角看著他:“你沒去上班啊?”
他抬起手,將她的碎發捋到耳后,輕撫著她的臉頰,偏頭看了眼婚紗,慢條斯理的說:“喜歡嗎?”
穆皎不假思索的恩了一聲:“喜歡。”
賀言愷心情頗好,又捏了下她的臉頰,設計師助理則開口道:“您不知道,賀先生早在半年前就飛去法國請凱特定制這套婚紗,每一個細節都親自掌控,這套婚紗全世界獨一無二,只屬于您。”
穆皎聽說過那個名字,是個專門做婚紗的男設計師,經常為皇室貴族定做婚紗,本人很難請到。
她知道,賀言愷總是想把最好的給她。
穆皎走過去,輕輕摸了下婚紗,觸感十分好,有種親膚的感覺,好像和她很合拍,每一個細節。
設計師助理見她這樣喜歡,便說:“要不您先試試?”
穆皎還未開口,賀言愷便拉著穆皎的手說:“先吃了早飯再試。”
于是穆皎就被賀言愷拉去餐廳吃早飯,他剛才出去買了她最愛吃的那家糕點,又親自給她泡了咖啡。
然后就拿著平板坐在她的身邊,陪著她吃。
吃過飯,穆皎才試了婚紗,婚紗是抹胸的設計,下面則是大大的裙擺,有些復古的造型,但剪裁又十分的現代。
她的頭發被隨意的挽成一個低馬尾,穿上潔白的婚紗,站在鏡子前,宛若一個與世無爭的仙女。
墮入了人間。
簾子拉開,穆皎緩緩轉過身來,賀言愷仰起頭,清早的陽光從落地窗照耀進來,打在穆皎的身上,她微笑著看向賀言愷。
有什么東西,一下子就撞進了賀言愷的心里,在他的心上重重的打了一個下,不是疼,而是麻酥酥的感覺。
很美。
他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穆皎的面前,穆皎有些不確定了,問:“不好看嗎?”
賀言愷幫她理了理頭發,手順著向下,摟著她的腰身:“怎么會,你穿什么不好看,很美。”
穆皎輕咳了一聲,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眼旁人,輕聲說:“我穿著挺合身的,就不用改了吧。”
她有些不自在,內心又有些欣喜,很開心的情緒,竟像個小女生一樣。
賀言愷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偏頭對那些人說:“腰身稍微有些寬了,拿去改一下,改好了再送過來給她試。”
“好的,賀先生。”
設計師助理上前又調整了下她的腰身,接著穆皎就脫了下來,送走他們,穆皎的心還沉浸在婚紗的美好之中。
而他卻不以為意的說:“將來還會有更多很好的事情,很美好的記憶發生,這只是開始罷了。”
“哼,我可不聽你們男人這些承諾啊,萬一沒有達成,我會很失望的,所以呢,我享受當下就夠了。”
賀言愷彎了下唇角,將她擁入懷中,懲罰性的啃噬了下她的嘴唇:“我不會做那種不可信的男人。”
穆皎無奈的推開他:“行了行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快去上班吧。”
賀言愷淡淡笑了笑,又提醒她:“晚上要去飯局,你自己乖乖吃飯。”
“知道了。”
往后的日子,他們又抽空拍了婚紗照,還特意出了國,也權當順便度假了。
婚紗照拍完以后,結婚的日期算是真正的臨近了,就在婚禮的前一周,他們訂了領證的日子。
因為第二天就領證,所以前一天,陸南沂搞了個局,叫做單身派對,別人的單身派對都是婚禮前一晚舉行,他偏偏要領證前一晚舉行。
賀言愷對這種活動沒有什么興趣,畢竟他實在想要快點結束單身生活,根本不想再過一天單身生活了。
所以這種活動,早點舉行就早點結束。
這天,穆皎也和夏瀾她們幾個聚在一起,也簡單組了個局,用夏瀾的話說,不能便宜了他們男的。
他們舉行單身派對,我們也舉行。
不過她們沒弄多大的,只是聚在一個主題火鍋店里,在一個小包廂里,熱熱鬧鬧的吃了頓飯。
也沒有誰,就是她和夏瀾,還有蕭媛和蕭萌。
就她們四個人,原本還想叫judy,但是她太忙了,出國出差了,得婚禮前才能回來。
女人的聚會,沒他們男的那么鬧騰,酒喝了不少,話也說了不少。
夏瀾始終最為鬧騰,但也最能進入醉酒的狀態。
杵著桌面,迷迷糊糊的說:“我特別羨慕皎皎,知道為什么嗎?因為我都快三十了,還沒有結婚,連個對象都沒有,我不知道我前幾年都在干什么。”
蕭媛苦澀的笑笑:“你和我比還好一點吧,你和沈敬一好歹也在一起過,不像我。”
不像她,在一起的時候不那么光明正大,只是一個小三的身份,后來就是長久的失聯。
到現在,完全不再有聯系,偶爾見面,也真如同陌生人一般。
故事的最后,她才是留到最后,給他們所有人的痛苦回暖的那一個。
夏瀾一喝多了,情緒就很高漲,根本聽不得蕭媛說這些,眼淚唰的就掉下來,握著她的手,哭訴著:“你說我們怎么這么命苦啊。”
蕭媛吸了吸鼻子,非常認真的說:“都是咱們自找的,說什么命苦,明明可以選擇更好的人生,可偏偏在愛里頭掙扎的,從來都是我們這種傻帽。”
蕭萌靠著穆皎,看著她們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感慨,嘆了口氣:“要是穆辰還在,他會看到你現在有多幸福,一定很放心,也許我們會在一起。”
穆皎偏頭看了眼她,發現她的眼角已經濕潤,抿了下唇角,她拍了拍蕭萌的后背,輕聲安慰:“辰辰一定是在某一個角落,看著我們,祝福著我們,他一定希望我們好,你還年輕,有更多的機會去選擇新的生活,他一定不希望你沉浸在失去他的痛苦中,你知道的,他那么希望每一個人都好。”
她也無法忘記穆辰,無法釋懷他的離開,可是,這樣的痛,她一個人承受就夠了,蕭萌不需要跟著承受,她應該值得更好的生活。
可蕭萌固執的搖了搖頭,略顯哽咽的說:“不行,我不能忘記他開始新的生活,穆姐姐,我會一直陪著他,我等不到他長大,但他可以看著我老去,我知道他一直陪伴著我。”
夏景琛從單身派對趕過來,來接醉的不省人事的夏瀾,送上了車,穆皎對夏景琛說:“婚禮的時候,沈嫣會來嗎?”
夏景琛鷹一般銳利的眼眸閃過一絲暗淡,末了只淡淡說:“如果她身體允許,我會帶她來。”
夏景琛轉身要上車,穆皎拉住他的袖子,掃了眼車內的夏瀾,猶豫半晌,說:“景琛,夏瀾也快三十了。”
夏景琛輕薄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面色有些冷肅。
“我可以不再干涉她,但她要過得不僅僅是我這一關,穆皎,她遲早要長大,要明白。”
穆皎只是局外人,能幫的也只能到這里。
送走他們,蕭媛也叫了代駕,等車來的時候,她們三個人就站在冷風里吹著,一人手里一杯咖啡。
熱乎乎的冒著熱氣。
“等你們婚禮結束,我就回美國,我爸一直想讓我回去接管公司的業務,我想也是時候了。”
蕭媛沒喝那么多,還算清醒,說話條理清晰,十分淡然。
穆皎倒是愣了一下,沒想到她真的準備回去。
“我一直以為,你是在跟茗予慪氣,看來沒那么簡單,你真的打算回去,不再回來了嗎?”
蕭媛笑了笑,有些自嘲般的說:“回來干嘛呀,傷心之地,不回來也罷,不過你要是實在想我,我也可以偷偷回來看你們。”
穆皎想到莫爾說的話,張了張口,真想告訴她,可是,代駕已經來了,她和蕭萌上了車,穆皎這些話就吞到了肚子里,化成一句:“路上小心,到家給我個信兒。”
送走所有人,她孤身站在餐廳門口,暖黃的路燈下,她的影子被拉的好長,微微抬頭,有幾片雪花緩緩落下,然后越來越多。
這大概是新年過后,最后一場雪了。
賀言愷喝的不多,許邵平開車送他過來,還未開到地方,許邵平就好眼力的看到穆皎。
“總裁,您看那路燈下面不就是太太嗎?”
賀言愷抬眸看過去,就看到她正揚頭看著雪花飄落,穿著大衣裹著圍巾的她,看起來還是有些弱不禁風。
“停車。”
許邵平將車停下,他邁開長腿下車,黑色風衣上落下雪花,就很快化成了一點點的水。
沒有留下一點印記。
只是走到她的身邊,身上難免還是積了一點雪花,有些風塵仆仆,穆皎聽到聲音,轉過身,就見他緩緩走來。
她彎了彎唇角,張開雙臂,賀言愷走到她的身前,拉開自己的大衣,她便整個人鉆進他的懷中,緊緊摟著他:“好冷啊。”
賀言愷低下頭在她額頭親吻了下,冰冰涼涼的,這是在外頭站了多久。
心疼的又裹緊了一點:“故意站在外面這么久,是不是就等我這個擁抱呢。”
穆皎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嘟囔著:“什么時候這么貧,是不是跟陸南沂他們學壞了。“
賀言愷反手將她摟在懷中,兩個人慢悠悠的朝車走去,一邊走,賀言愷一邊說:“是啊,他最近越來越不乖了,你好好教訓教訓他,我也覺得聒噪的很。”
穆皎挑了眉頭,輕哼了一聲:“一個陸南沂還用得著我出手,聽說他最近每天都要相親,怎么還有心情貧嘴,我要不要把要介紹給茗予的,介紹給他看看。”
“這個想法可以。”
賀言愷笑著拉開門,她也笑著上了車。
第二天,兩個人都早早起床,頭天晚上就準備好了第二天要穿的衣服,他是一身考究得體的西裝,外頭穿一件大衣,而她則是精致典雅的裙子,外面也同樣是一件大衣。
出門的時候,穆皎感受到冷風還未完全過去,有些郁悶的說:“為什么我們要選在冬天結婚,好冷。”
她以前見過最北方的地方舉行婚禮,新娘穿著婚紗凍得不行,隨時都要披一件皮草在身上御寒。
潭市不算很北方,但也夠冷了,現在雖然已經漸漸開化,但說冷起來還是冷,依舊沒有半點暖意。
但是吧,賀言愷做事情一向喜歡快狠準,他不想再等,所以婚禮的現象也是在室內,而不在室外。
到了民政局,兩個人登記結婚,只用了幾分鐘的時間,之后出來,手里原本的離婚證沒了,又重新變成了結婚證。
真真正正的又成為夫妻了。
這一次是完全不同的感受,他們會共同度過未來的日子,是攜手共度,是相愛的。
他們剛出來,陸南沂的電話就到了:“領證了沒?趕緊的,到我這里來,慶祝你們結婚,我請了大廚給你們做好吃的。”
“等著。”
賀言愷掛了電話,便將事情跟穆皎說了,穆皎無奈的笑笑:“我以前怎么沒有發現,他這樣熱心腸啊。”
“他只是給自己不想相親找了一個可以讓父母信服的借口罷了。”
賀言愷還不了解他,每天變著法的想辦法逃避相親,誰拿他也是沒轍。
兩個人到夜色的時候,陸南沂和唐墨已經在里面等著,過了幾分鐘,夏景琛過來了,讓穆皎沒想到的是,一同來的,還有沈嫣。
她看起來圓潤了些,沒有那樣消瘦,臉色也好了許多,始終被夏景琛牽著,低著頭,不說話。
越發內向,好像不認識她了一樣。
但她很乖巧,不吵不鬧,靜靜的站在夏景琛的身邊,說話的時候,也柔聲細語的叫著:“景琛,我想喝一點水。”
將水遞給她,她也會輕聲說:“謝謝。”
她雖然禮貌,但卻不會讓人覺得她和夏景琛之間很疏離,甚至覺得,他們很近,那樣相敬如賓,那樣美好。
穆皎坐在沈嫣的旁邊,偶爾會給她夾菜,她也會報以微笑,可能是太感謝了,她握著穆皎的手,認真的說:“謝謝你,景琛已經給我夾了許多,我吃不下了。”
“你慢慢吃,多吃一點,你太瘦了。”
穆皎也不知不覺聲音變得很溫柔,沈嫣眼里透著愛意,無奈的看了眼夏景琛,又回頭對穆皎說:“他也這樣擔心我,不過我胃一直很小,從小就吃不下太多的東西。“
“對了,我看你有些面熟,我們之前見過吧?”
穆皎握著勺子的手,頓了一下,看向夏景琛,就見夏景琛臉色冷了半分,越發沉默起來。
她扯了扯嘴角:“我們認識啊,我還去過你家看你呢,我是穆皎啊。”
沈嫣很認真的想了想,不好意思的笑了:“對不起皎皎,我記性不太好,你快結婚了,我聽景琛說過了,我們從意大利回來,就是來參加你的婚禮的。“
“好了嫣兒,快吃飯吧,都涼了。”
沈嫣聽到夏景琛的話,便恩了一聲,松開穆皎的手,重新拿起筷子,一口一口的吃。
吃了一會兒,穆皎手機響了,她起身去接。
“喂,哪位?”
“我是葉汐。”
穆皎動了動眉梢:“你找我有事?”
“婚禮的請帖我已經收到了,不過我沒時間過去,帶著孩子不方便,準備了禮物送給你,你在哪里,方便見面嗎?”
穆皎知道她不會來參加婚禮的,于情于理,她不來參加都是可以理解的,斂了斂神色,穆皎說:“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好好照顧孩子吧。”
“不,穆皎我一定要送你禮物,作為老同學,這個也是要送的,這會兒媽在哄我女兒睡覺,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話說到這個份上,穆皎不忍拒絕,只好說:“你到夜色附近那個咖啡廳吧,我這就過去。”
“好。”
掛斷電話,葉汐看了眼盒子內裝的東西,瞇了下眼眸,將盒子蓋上,出發。
穆皎回來,側身將事情跟賀言愷說了,賀言愷恩了聲,囑咐道:“去可以,隨時保持聯系。”
“知道了,她要是跟我打架,也打不過我。”
穆皎聳了聳肩膀,沒有特意在意這件事。
她離開時特意跟沈嫣說了聲,她似乎記起來什么,與她親近許多:“外頭還挺冷的,你可多穿點,不要生病,新娘子不能生病的哦。”
夏景琛摩挲著她的手,始終冰涼,大概是之前落下了病根,她一直都很病態,可不管什么樣子,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心。
穆皎裹著大衣去了夜色附近那家咖啡廳,等了沒一會兒,葉汐就到了。
手里抱著一個盒子,包裝十分精美,放到桌上,她將大衣脫掉,笑著說:“等很久了吧,這會兒還有點堵車。”
“沒有多久,倒是你,折騰一趟。”
穆皎叫了服務員過來,她點了杯奶茶。
兩個人冷不丁的,有些無言,葉汐喝了口奶茶,才將禮物推過去:“這是我送給你的結婚禮物,你要不要看一看?”
“謝謝。”
穆皎拿到手上,不太重,盒子倒是挺大的,她一點一點拆開,葉汐始終笑著,也不說話。
穆皎以為是些隨意的東西,她向來對她沒什么好感,甚至痛恨,定不會準備什么用心的禮品。
但是,穆皎怎么也想不到會是那樣。
盒子一點點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封封的信件,她蹙了下眉頭,不解的看向葉汐:“這是什么?”
葉汐從容的喝了口奶茶,依舊笑著說:“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穆皎心里雖然覺得不妥,但還是拿起一封,打開看了,這些信件似乎有些年頭了,信封有些褶皺,封面上并未留有什么字跡,只是寫著穆皎收。
打開之后,入眼的話就讓她全身緊繃。
“穆皎,你還好嗎?想了很久,決定寫封信給你,你收的到那是最好,收不到就當我跟你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