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的表情說明了一切,溫暖眸子危險的瞇起來,冷眼看著神奇,神奇不免有些心虛,卻還在虛張聲勢的吼,“看老子干什么?我不是說了嗎,是傅云開門放我進來的!”
話落,轉(zhuǎn)頭瞪著傅云,“難道不是?”
傅云都聽到磨牙聲了,只能哭喪著臉點頭,“是的,小姐,是我開門讓大俠進來的。”
阿呆舉起手,“我想起來了,還有我,我跟著三公子一起進來的。”
吳用也很想說,他也是這么進來的,可到底臉皮不夠厚,張了張嘴,又咽下去了。
幸好,溫暖也沒問他,她問的是神奇,“房卡在我身上,你怎么進來的?”
神奇立刻轉(zhuǎn)頭看傅云,“問你呢?沒有房卡你是怎么進來的?”
傅云生無可戀的道,“我爬窗戶進來的。”
阿呆搗亂,不懷好意的問,“爬窗戶啊?這是頂樓,幾十層高呀,你屬壁虎的?”
傅云木然道,“我用輕功還不行么?”
阿呆夸張的驚異道,“你輕功已經(jīng)到了這么出神入化的境界啦?佩服啊佩服!”
傅云幽幽的道,“都是大俠教的好。”
“喔,原來是這樣啊。”阿呆拉長了音,然后沖溫暖眨眨眼,“少夫人,你現(xiàn)在都清楚了吧?是傅云先從窗戶里爬進來,然后打開門,放我們進來的,我們只是從犯。”
溫暖明白了始末,不過主角當然不會是傅云,她無語的瞪著神奇,這熊孩子真是什么事都干的出來,爬窗戶?也不怕被當成賊!
神奇假裝感受不到。
溫暖一口氣堵在了那里,想罵他兩句,見吳用和傅云還在,便忍了忍,對他們道,“你們還有事么?”
兩人猛搖頭,他們是被大俠逼著來湊數(shù)的,為了營造一種人多力量大、法不責(zé)眾的假象。
“既然沒事,就回去歇著吧。”
“是,是……”
“多謝小姐。”
兩人忙不迭的答應(yīng),如蒙大赦,看都不敢看神奇一眼,就麻利的閃人了。
阿呆沒走,他不舍得看戲的好機會。
溫暖在神奇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來,神往先去給她倒了一杯果汁,才又踱回,安然坐在她身邊,手握住她的,放在掌心里愛戀的把玩摩挲。
溫暖由著他,目光則無力的看著神奇,“說吧,進來到底有什么事兒?”
神奇的視線落在兩人玩小手的畫面上,輕哼了聲,“隨便轉(zhuǎn)轉(zhuǎn)。”
溫暖呼吸一滯,“隨便轉(zhuǎn)轉(zhuǎn)?”
神奇還振振有詞,“怎么?我轉(zhuǎn)不得?你這里有什么不能被人看的東西?還是你偷偷摸摸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神往涼涼的提醒,“三弟,慎言!”
神奇不服氣,“我說的哪里不慎?”
神往另一只手臂圈住她的腰,“你這么說暖兒,我會不開心,而我不開心的結(jié)果……”
神奇煩躁的打斷,“算啦,算啦,我收回行嗎?哼,就知道護著她!”
“我樂意。”
神奇噎的不行。
溫暖卻勾起唇角,這種被人護著的感覺還真是爽啊,見狀,神奇更郁悶了,指著她道,“看看,她那小人得志的樣兒,就差踩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了。”
神往把她的手放在唇邊,柔柔一吻,“我就喜歡看暖兒這副模樣,尤其還是我寵出來,就更喜歡。”
溫暖回之脈脈柔情的一笑。
神奇簡直氣得想戳瞎眼,這是秀給他看的吧?他拍了下茶幾,“你倆自重點行不?我和阿呆還在呢,當我們是死的啊?”
阿呆舉手,嘿嘿笑著道,“可以當我不存在。”
神奇踹了他一腳泄憤,老子拉你來干什么?不是吃狗糧,是搗亂好不?是當電燈泡破壞,你在這里瞎助攻什么?
神往無視兩人之間的打鬧,下著逐客令,“你們可以走,這里是我和暖兒的房間。”
神奇一下子氣勢弱了,“我還有話說呢,走什么走?”
神往面無表情的提醒,“有什么話可以明天再說,現(xiàn)在很晚了,我和暖兒要休息。”
一聽這話,神奇就更不能走了,休息?說的倒是委婉,還不就是滾床單?他當然也知道這次北城之行是二哥的機會,他攔也攔不住,可若是什么都不做、只眼睜睜的看著,他又覺得鬧心,所以,總得折騰一下心里才會好受,“不行,我要說的話很重要,等不到明天。”
神往見他一副賴上的模樣,輕蹙了下眉,“你確定說的很重要?”
言外之意,要是敢拿亂七八糟的事來糊弄他、耽誤他和暖兒的好事,他一定饒不了他!
神奇一臉信誓旦旦,“當然重要。”
神往深呼吸一口,“好,那你說。”
神奇指著阿呆的頭,“我是為他討公道的!”
阿呆聞言,立刻明白人家這是要拿他當話題來發(fā)揮啊,趕緊低頭,擺出一副受了委屈、無處伸冤的樣兒。
“你想討什么公道?”這話是溫暖問的,帶著些沒好氣的情緒,她如何不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打算,無非就是借題發(fā)揮賴著不走罷了。
真不明白,他這樣做有什么意義呢?
神奇可不管這些,很是理直氣壯的道,“當然是替他報仇啊,那妖孽憑什么沖他開槍?還毀了他的頭發(fā),哼,士可殺、不可辱!”
“然后呢?你想怎么滴?”
“哼,去找那妖孽,以其人之身還之其人之道,他會開槍了不起啊?老子還會射飛刀呢,保管比他還玩的厲害,我也去把他的頭發(fā)割下幾綹,給他換個發(fā)型。”
“不行!”溫暖直接拒絕。
“為什么不行?”神奇沖她嚷嚷,“你們怕他,老子可不怕!”
溫暖無語的道,“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現(xiàn)在不能跟他鬧翻,你一個人當然可以不怕他,但是我們是一大群人,不能不忌憚周家的勢力,你當這是單槍匹馬逞英雄的年代啊!”
神奇不服氣的反駁,“誰逞英雄啊?我這是仗義,難不成就讓阿呆受了委屈還一聲不吭?你們能咽下這口氣,老子咽不下!”
溫暖瞥了眼阿呆,“你很委屈?”
阿呆茫茫然抬起頭,“啊?我委屈嗎?”
神奇沒好氣的踹他一腳,“你問誰呢?你自個兒委屈還不知道?”
阿呆被他踹的呲牙咧嘴,頓時委屈了,于是點點頭,“委屈,委屈的都想哭一場了。”
“看吧……”神奇得意的指著阿呆,沖溫暖炫耀。
溫暖揉揉額頭,“有因才有果,阿呆先挑釁了周不寒,周不寒是什么人?那是站在人生金字塔頂端的人,手握大權(quán),掌管著很多人的生死,他可不是個好欺負的,以后我們都離著他遠一些,盡量別正面對上,不止你們,我也是一樣,免得大家都吃虧。”
神奇哼道,“老子做不到,這輩子老子就不知道什么是避讓!”
溫暖瞪他一眼,“做不到也得做,你忘了離開部落是為了什么啦?是讓你出來打架生事的?周不寒那樣的人對將來守護部落安危至關(guān)重要,你不想法子跟他交好、還要去得罪他,你是不是跟部落有仇啊?”
“誰有仇啊?特么的你又冤枉我!”
“那就給我忍著,做不到交好就罷了,但是絕不能添亂,你在部隊也待過,里面什么情況想來你也觀察過,一個人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跟國家機器抗衡,那是以卵擊石!”
“所以呢?”神奇氣哼哼的道,“老子就得忍著他?”
“對,沒有商量的余地,這都是為了部落將來的安危著想,他手里握著軍權(quán),這對我們來說至關(guān)重要,他的態(tài)度和立場能直接決定一個地方的存亡!”
神奇不說話了,他當然知道她說的都是事實,他也不是那么不懂事好么?他不就是想找個跟她吵架的借口然后拖延時間、賴著不走嗎?哼,瞧她這正經(jīng)嚴肅的樣兒,真是一點幽默都不懂!
溫暖要是知道他的心里的腹誹,得氣得吐血,幽默個鬼啊,這種事能拿來玩?
“阿呆,你還委屈么?”
“啊?我難道說過我委屈嗎?”阿呆裝傻,無辜的看著溫暖。
溫暖白他一眼,又問神奇,“你還有事嗎?”
沒事趕緊走,讓她消停一會兒。
神奇故意無視她攆人的那一層意思,裝模作樣的想了想,“當然還有事,不然老子坐在這里干什么?看你倆玩小手啊?”
溫暖端起果汁喝了兩口,才能保持冷靜,“好,你說。”
她都做好了他又無理取鬧的準備了,結(jié)果,他居然說了點正經(jīng)的,“我去了一趟孟家和鄭家,發(fā)現(xiàn)了不少有用的東西,就在你們出去吃飯的時候,哼,只有老子一個人去干活。”
溫暖跳過他話里的酸味,“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神奇惱恨的瞪她一眼,這女人怎么就不善解人意的寬慰他幾句呢,或者夸他兩句也行啊,他沒好氣的道,“老子又不想說了,急死你們。”
溫暖還真不急,氣定神閑的往神往肩膀上一靠,“不想說算了,你可以走了。”
“你……”神奇簡直想撲過去咬她一口,不過礙于神往在場,他只得忍了又忍,可腦子里已經(jīng)在琢磨單獨把她弄到某個地方,好好收拾一番了。
這么想著,他忽然不氣了,他給她記著,一起攢著,到時候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溫暖忽然莫名的有點不安,這熊孩子又在憋什么餿主意呢?
神往也察覺到了,更是容不得他了,“三弟,很晚了,你和阿呆回房休息吧。”
神奇這次沒再找借口,很痛快的起身,不過臨走時,很隨意的說了一句話,“我在孟家看到金子那人渣了,還有溫雅,更奇怪的是,他們沒有寄人籬下的感覺,反倒是看著關(guān)系很親近。”
說完,他就走了。
阿呆跟在他背后,默默豎起大拇指,三公子也會玩心計、耍小手段啦,話也不說清楚,就留下這么一句,這不是誠心讓少夫人和二公子睡不好覺嗎?
……
兩人離開后,神往忍不住摟住她,苦笑嘆道,“三弟還真是長大了,開竅了,我還以為來了北城,沒有大哥和表哥壓著,我就能為所欲為了呢,沒想到,三弟又替補上了。”
溫暖無言以對。
“暖兒,你說,我們?yōu)闋帉欉@么用盡心機,你是不是看著很享受?”
“去你的,我煩不勝煩好么?”
“真的?”
“比珍珠還真!”
“我不信,要親手檢查。”說著,他的手就往她的毛衣里鉆。
溫暖一邊笑罵,一邊躲閃掙扎,“阿往,你個色狼,啊,快住手,你三弟又要從窗戶里爬進來了……”
這話管用,神往下意識的停手,轉(zhuǎn)過頭去看,當然是沒有人,不過他為了防患于未然,暫時放過她,起身去把窗戶從里面鎖好,又把門業(yè)反鎖兩道,這下安全放心了。
他再去沙發(fā)上找溫暖,卻不見了身影,浴室里,傳出流水聲,他無聲的勾起唇角,走到浴室門口,敲了兩下,“暖兒,要不要我進去幫你擦背?”
溫暖早已從里面鎖好,絲毫不擔心他進來,聞言,帶著幾分揶揄和挑釁的笑道,“好啊,你要是能進來,我就讓你幫著擦背。”
“暖兒,你確定?”
“當然。”
溫暖說的毫無壓力,她可不信阿往也會爬窗戶,阿往沒輕功,而且,浴室里的窗戶都是特質(zhì)的,他也打不開,所以,她才這么有持無恐。
外面響起腳步遠走的聲音。
溫暖躺在寬大的浴缸里,舒服的半瞇著眼,她就知道,他沒辦法。
誰知,一分鐘后,門外忽然有細微的動靜響起,她豎起耳朵,那聲音分明是開鎖的,她不由驚異,難道他有鑰匙?不可能啊,鑰匙早被她拔了拿進來了。
她正僥幸的想著會不會是他故弄玄虛在嚇唬自己呢,結(jié)果,門被推開了,神往笑著走了進來,手里舉著一根細細的銀絲,仿佛在向她炫耀著,“暖兒,我進來了喔。”
溫暖,“……”
他竟然還有這開鎖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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