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就沒有什么想說的?”
周不寒覺得他們一個個的肯定都是在裝,裝鎮定平靜,裝無所謂,除非是不愛她,不然看到她和另一個男人這般卿卿我我,誰能受的了?
反正他不行!
那邊傅云逸發過來淡然的笑,“神往和暖兒的事就是我一手安排的,我想說的只有祝福。”
周不寒冷笑,惡劣的敲出一行字,“也對,忘了你是她表哥了,你們再如何兄妹情深,你也干涉不了她嫁人生子,確實只能祝福。”
傅云逸不甘示弱,“那也比你強。”
周不寒桃花眼瞇起,“什么意思?”
“我是她哥,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這份感情誰也無法代替,即使有神圣他們在,他們也越不過我和暖兒的情分,這情分是獨一無二的,二十年和半年,你覺得孰輕孰重?”
周不寒呼吸粗重起來。
傅云逸繼續道,“周公子就更遲了,哪怕你身居高位、手握大權,可遲了就是遲了,天不助你,怨不得誰,更況且你還那么介意暖兒身心已有所屬的事實,如此,你只怕是連祝福都做不到,只能獨自糾結痛苦,當然,你可以選擇瀟灑的放手轉身,這樣你就得到救贖了。”
周不寒盯著那一個個的字,牙齒暗暗磨著,鬼使神差的打過去一句話,“我可以克服那個障礙了。”
傅云逸心神一凜,“什么?”
周不寒見他反應急切,終于快意的勾了下唇角,“我說,我可以不介意她身心已有所屬的問題了。”
那端,傅云逸面色陰沉如雨,“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不寒逆襲斬了上風,說不出的愜意,身子也不再緊繃著,慵懶的靠在椅子里,還心情頗好的端起桌上的紅酒喝了一口,這才慢慢的打過去一行字,“難道你的屬下沒跟你匯報?”
“匯報什么?你約了暖兒單獨見面?還是被暖兒拒絕后羞惱成怒的追出來想動手?還是蓄意破壞暖兒和神往的二人晚餐不成落荒而逃?”
周不寒又想磨牙了,這些事被傅云逸毫不客氣的指出來,就像是在打他的臉,偏偏他都無可逃避,因為那些事都真實上演過,他當時是不是腦子抽了啊,不然怎么會蠢的這么令人發指?連他自己都看不下去,很想抽自己幾巴掌泄憤,他穩穩情緒,“都不是。”
“喔?還有?”
“是,在咖啡館里發生的,你的屬下也不知道的。”
“什么?”
“不可描述的。”
“”
傅云逸終究沉不住氣,主動把電話打過來,可周不寒卻掛斷沒接,而是得意的發過去幾個字,“內容難以啟齒,還是不要在大庭廣眾下說了吧?”
這下輪到傅云逸磨牙了,“你對暖兒做了什么?”
周不寒腦海里立刻浮現上那天的畫面,他離著她那么近,近到清晰的聞到她身上的香氣,那么惑人,還有,她的肌膚那么白皙,跟玉一樣,他情難自禁的想去觸碰,最后,他碰了,指尖滑過她的耳側,比想象中還要柔軟細膩,如剝了殼的雞蛋,誘惑著他去嘗一口,事實上,他似乎真的嘗了,那味道太過震撼,以至于到現在,他依然恍惚覺得像是一場夢。
他無聲的吞咽了下口水,身體莫名有些緊繃,狂野不羈敞開的雙腿也下意識的并攏,視線卻中邪般的落在溫暖的耳垂上,溫潤瑩白,嵌著一顆小小的珍珠,那么可愛
他遲遲沒回應,傅云逸有些急了,催促著問,“說啊,你到底對暖兒做了什么?”
周不寒不受控制的敲下幾個字,“我親她了!”
傅云逸呼吸頓時窒住,半響后,才發過來一張圖片,“禽獸!”
周不寒看到那醒目刺眼的兩個字,回過神來,忽然邪氣的一笑,“我要是真禽獸,當時就該把她就地正法。”
傅云逸忍著滔天的酸意,又罵道,“禽獸不如。”
周不寒氣笑了,回敬一句,“我是禽獸,我禽獸不如?呵呵,那你呢,是和禽獸一樣?還是比禽獸更厲害?呵呵,那么我恭喜你,顯擺的很成功。”
傅云逸,“”
兩人聊天的時候,場上已經比完好幾波了,主裁判站起來宣告了一下結果,然后便說上午的比賽到此結束,下午再繼續,人們還有些意猶未盡,可瞅瞅時間快十二點了,也該到吃飯的點了,吃飽了,才更有精神看,如此想著,便拖家帶口、呼朋喚友的搶占外面的飯店去了。
溫暖還穩穩的坐在椅子里,她不喜歡跟一大群人擠著走,便沒動,只見貴賓席里的其他人陸續離開,一家家的都排場十足,不過無一例外的,都會跟最后面的周不寒打個招呼。
這是敬畏。
奈何周不寒連頭都不抬,他正忙著跟傅云逸聊天呢,當然在他說了那些話后,傅云逸就不理會他了,他又連續催問了好幾聲,人家還是不搭理他。
鐘翰林替他應酬寒暄著。
等到人走的差不多了,就剩下溫暖這邊和周不寒一行人,溫暖手機響起,她一看是表哥打來的,毫不猶豫的接起,不過聲音有點發虛,“哥!”
傅云逸已經調整好心情,語氣聽起來沒什么異樣,“嗯,暖兒,在看比賽么?”
“是啊,不過上午的比賽剛剛結束,正準備走呢。”她坐著沒動,她身邊的兩人也跟沒事人一樣的不動,不過那神情卻值得玩味推敲了。
身后的三人都不由的低頭,唉,男人難道一旦戀愛就這么沒出息嗎?連偷聽都做的這么坦然,可真是給男人長臉啊!他們都臊的慌。
不遠處,周不寒卻勾唇笑了,這是去求證了?嗯,也好,他倒是想聽聽她會怎么說?
兩人的通話還在繼續。
“比賽好看么?”
“嗯,還不錯,有幾組打的很精彩。”
“那幾組的選手是青云和鄭家的人吧?喔,還有雙木,應該也不會太慫。”
“哥,你好厲害,都說對了呢,你是不是看現場轉播了?”
那端傅云逸輕笑,“沒有,我等到最后那天的決賽才看。”
“那你怎么猜到的?”
“因為這次武術大賽,最有實力的就那幾家,帝都青云,花都雙木,北城鄭家,還有南城的騎士。”
聽到這里,神奇忍不住了,“神氏武館才是最有實力的好么?”
對他的插話,溫暖不悅的瞪他一眼,那端傅云逸聽見了,倒沒什么意外,“我說的那幾家,都有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歷史了,底蘊非凡,神氏武館,只能被稱為今年最大的黑馬。”
聞言,神奇輕哼了聲,“嫉妒!”
傅云逸不置可否,倒是溫暖聽了進去,她見周圍的人基本都走光了,比賽場里也安靜下來,只有幾個保潔人員在做清掃,便站起身來往外走。
神往陪著她一起。
吳用等人見狀,也緊跟著離開。
神奇不以為然的落后幾步,嗤,以為走開老子就聽不到了?
周不寒也是這么想的,等到溫暖走出去好幾米遠了,才慢悠悠的起身,整理了下大衣,動作帥的不要不要的,哪怕鐘翰林是個男人,都晃了下眼,又暗暗嘆道,可惜啊,溫大小姐沒欣賞到。
走的遠了些,溫暖才低聲問,“哥,南城的騎士不會跟你有關系吧?”
傅云逸揶揄的笑問,“暖兒才知道啊?”
溫暖頓時哭笑不得,“哥,真是你的啊?”
“嗯,我手里雖然有暗隔,可那些力量見不得光,騎士武館就不一樣了,可以擺到明面上去。”
“可是”溫暖還是覺得很突然,若不是剛剛神奇說的那一聲嫉妒,她真是沒多想,表哥瞞的可夠嚴實的。
“暖兒,騎士武館的前身是一個健身俱樂部,里面也教授各種散打功夫,后來經營不下去了,我才盤過來,改成騎士武館,原因,你知道的,無非是想護著你,所以我才給它取名騎士,私下,南城的人都喊一聲騎士團,這些年,你一直過的低調,騎士團便沒什么大行動,我也就沒機會跟你說。”
溫暖心里五味陳雜,“那現在呢?怎么想著來參加比賽了?”
“那是送你的禮物,暖兒,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即使將來有一天你離開溫家,你也絕不會是一無所有,你有騎士團,他們會保護你我的公主,這次比賽,就是要向世人證明,他們有資格站在你的身邊,也是告訴所有人,能站在你身邊的一定是最強大。”
“哥”溫暖感動了,哪怕傅云逸從小到大給過她無數次感動,可這一次,意義不一樣,他永遠為她謀劃打算,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給她鋪就好了所有的路。
甚至,哪怕不舍不愿,依然縱容她、成全她、守護她,直至將她送到那個位置上去,她都明白,騎士團的出現,是為了她接下來進軍娛樂圈準備的,是他送給自己最貼心的禮物。
若是騎士團在比賽中取得好成績,那么這就是她溫暖的體面和風光,試問,娛樂圈里有幾個夠資格讓一整個武館保駕護航的?更別說,那武館的人還個個都是高手。
如不出她預料,這次的比賽,騎士團已經會取得令人關目相看的好成績。
唯有如此,才能更錦上添花。
“暖兒,可喜歡?”
溫暖聲音有些沙啞,“嗯,喜歡的都要哭了,可是哥,這禮物太重了,我”
傅云逸寵溺的笑道,“這算什么重的?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你的,一個騎士團算什么?還是說在暖兒心里,我還抵不過一個騎士團?”
“才不是呢、”溫暖鼻子發酸,唇角卻勾起笑來。
這副小女兒的撒嬌樣子,著實把跟在旁邊的神往小虐了一把,不過,他沒說什么,因為傅云逸在電話里說的那些他也聽到了,心里不可能不酸,也有些小嫉妒,但是更多的還是替她感動。
神奇就沒那么高的境界了,俊顏酸的不行,于是,故意又走慢了幾步,跟前面的她離得遠了,草,他不偷聽了還不行么?不對,那什么騎士團要是跟他的弟子對打,是贏還是贏呢?
神奇糾結起來。
他這一落后,就跟周不寒走的近了,不過,他琢磨著事呢,倒是沒閑心理會他。
周不寒更沒心情搭理他,他的耳力絕佳,傅云逸說了什么聽不太清楚,可溫暖說的他可是一字沒落下,尤其是她那感動的喜極而泣的樣子,刺得他眼都疼起來,心里直想罵人,傅云逸真行啊,跟她說什么甜言蜜語了,居然能把她哄成這副樣子?嬌嬌軟軟的,像個小女孩
他不可遏制的嫉妒著。
前面甜蜜溫馨的戲碼還在繼續。
“那么說,我很重要了?”
“廢話。”溫暖嬌嗔著。
傅云逸誘哄著繼續問,“那我有多重要?”
“很重很重。”
“比他們幾個如何?”
這下子,溫暖還真是不好回答了。
身旁的人也不自覺的緊張起來,連神奇都豎起耳朵仔細等著答案。
傅云逸等了片刻,沒有聽到什么,夸張的嘆息一聲,“我就知道,在你心里,還是他們”
溫暖急促的打斷,“你比我重要。”
聞言,那端沉默了,只聽到凌亂的呼吸聲,顯然情緒波動很大。
溫暖又重復了一遍,這一次,聲音低低的,很平靜的,卻異常堅定的,“在我心里,你的分量比我自己還重。”
傅云逸終于開口,喉嚨發緊,“暖兒”
溫暖淺淺的笑起來,迎著初冬的陽光,明媚的讓人炫目,“這個答案你可滿意了?”
“嗯,超越了我的期待。”
“那可還有什么想問的?”溫暖的眸底閃過狡黠的光芒。
“沒有了。”傅云逸沙啞的道。
“那么,決賽的時候,你要陪我一起看。”溫暖撒嬌一般的提出要求。
傅云逸毫不猶豫的應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