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是下午三點左右,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幸好邵云博的車技很好車速也很快,于是半個小時后,終于還是到了仁和醫(yī)院了
喬天宇迅速的從曉蘇的懷里接過磊磊,邵云博已經(jīng)幫他們拉開了車‘門’,他迅速的朝著住院部的vip電梯跑去,迅速的沖進電梯,連曉蘇都顧不得等,直接就關(guān)了電梯‘門’。
等曉蘇趕到時,電梯已經(jīng)呈上升的之態(tài)了,她只能在電梯邊等,心里在不斷的祈禱著快一點,再快一點,磊磊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
喬天宇沖出電梯時,joho已經(jīng)先他一步到了,而早就接到電話的景瑞明已經(jīng)準備好了手術(shù)室,看見他懷里滿臉是血的磊磊,倆人即刻接了過去,放在準備好的活動‘床’上,護士迅速的推著朝手術(shù)室跑去。
曉蘇和邵云博上來的時候,磊磊已經(jīng)在手術(shù)室里了,她站在手術(shù)室‘門’外,整個人近乎癱軟了一般的靠在冰冷的墻壁上。
她的背部死死的貼著墻壁,因為她知道如果不貼著墻壁,她肯定就站不穩(wěn)了,因為此時此刻的她已經(jīng)沒有半點力氣來支撐自己的身體。
可她又必須用全部的毅力來支撐著,她知道自己不能倒,肯定不能倒,因為磊磊這幾個月肯定撐得很辛苦,她好不容易活著回來了,她是磊磊的支柱,如果她都倒下去了,那磊磊怎么去堅持?
喬天宇見她臉‘色’蒼白的靠在墻壁上,緊張得整個人都在顫抖,于是趕緊過了用手扶著她,重重的嘆息一聲才說:“曉蘇,放心吧,磊磊是個非常堅強的孩子,他不會被這點傷痛擊倒的,你不在的這四個多月里,他一直都非常的堅強非常的樂觀,從來沒有在人前流過淚,現(xiàn)在他又知道你回來了,就更加會堅持住的,他肯定能闖過這一關(guān)的。”
曉蘇聽了他的話點點頭,磊磊是個堅強的孩子她知道,如果磊磊不夠堅強,估計還在冷凌天把他送到這里送到那里時就已經(jīng)死了,根本就活不到今天。
磊磊一直都很堅強,可是他總歸也還是個孩子,一個六歲的孩子,她不在的四個多月里,居然一次都沒有在人前哭過,這的確是非常不容易的,一般大人都很難做到。
邵云博安靜的站在一邊,看著喬天宇安慰譚曉蘇,也就是他的表嫂,他跟譚曉蘇不熟,也不好上前去,只能暗自里嘆氣。
他是邵海博的弟弟,可他和自己的哥哥不同一條心,所以哥哥邵海博一直在公司打壓他,同時還嘲諷他是個吃里扒外的人。
他知道哥哥恨他,因為他不和他一條心,邵海博一再跟他說,把凡宇集團總裁的位置搶過來,然后,凡宇集團就是邵家的天下了,以后,改成云海集團。
可他不能那樣做,因為凡宇集團原本就不是邵家的,而且,凡宇集團在七年前其實就是一個空殼了,全是喬非凡從美國帶的資金回來注入,然后才讓凡宇集團起死回生的。
凡宇集團是表哥喬非凡的,這是他根深蒂固的思想,同時,他從小就崇拜表哥喬非凡,因為是喬非凡讓他有個人樣子,是喬非凡把他從一個不良少年變成了今天的海歸,他不能忘恩負義做小人。
時間過得很慢,手術(shù)室‘門’框上的紅燈一直在閃爍著,曉蘇的心揪得緊緊的,雙手攥緊成拳頭,指甲掐進‘肉’里都不覺得痛。
喬天宇和邵云博也都沒有啃聲,誰也不說一句話,只是和曉蘇一樣,眼睛緊緊的盯著手術(shù)室的‘門’,心里在祈禱著手術(shù)快點結(jié)束,磊磊早點脫離危險。
而手術(shù)室里,joho在主刀,景瑞明只是在給他當助手,雖然這四個多月來,磊磊一直送到他這里來,官宦成也一直以為他在給磊磊治病,然而,事實上,磊磊的病他一直都沒有‘插’手,都是joho在給磊磊治療,他只不過是個幌子。
他雖然知道磊磊和淼淼是同一種病情,但是,他給淼淼治療是以失敗告終的,而淼淼的死也同樣打擊了他對這種病的信心,所以對于現(xiàn)在磊磊的病情,不要說喬天宇不放心把磊磊‘交’給他,就是放心的‘交’給他,他也不敢輕易接手的。
喬非凡都34歲了,這一輩子就這么兩個兒子,第一個已經(jīng)死在他的手術(shù)刀下了,而這一個,他是萬萬不敢再去碰觸的了,萬一有個不測,他去地下可能都沒臉見喬非凡了。
磊磊的主要傷口在額頭上和小‘腿’上,額頭上有一個傷口,小‘腿’上有一條拉傷的細口子,這如果發(fā)生在普通人的身上,其實不算什么厲害的傷,一般都不用進手術(shù)室,直接在換‘藥’室里給簡單的縫幾針然后上點‘藥’用紗布一‘蒙’就好了。
可磊磊不是普通的孩子,他是特殊白血病患者,所以這樣簡單的傷口于他來說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額頭上的傷口好不容易縫針把血給止住了,可小‘腿’上那條細細的傷口血卻怎么都止不住。
景瑞明萬分緊張的站在手術(shù)臺邊,看著正在想盡一切辦法給磊磊的小‘腿’止血的joho,不由得又想起了7年前的自己。
那時淼淼才4歲,剛回到濱海,也是因為走樓梯不小心摔跤了,然后樓梯旁邊的一個帶刺的鐵棍子把他的小‘腿’劃傷了,他親自給磊磊縫針,這么個小手術(shù),卻讓他費了半天的力氣,最終堵住血流時,淼淼整個人都跟個死嬰差不多了。
而淼淼,也就是因為那一次大傷了元氣,后來他才建議喬非凡感覺想辦法生孩子取臍帶血,因為淼淼的身體已經(jīng)等不到在骨髓庫里撈骨髓了。
而今,磊磊再次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他的心不由得緊了起來,如果磊磊也無法逃脫元氣大傷的命運,那么,他要怎么辦?喬非凡都不在了啊?
joho終于把血止住然后縫好了針,抬頭看見站在一邊沉思的景瑞明,即刻低聲的吩咐道:“趕緊讓護士拿凝血因子上來,這個醫(yī)院應(yīng)該有常備的吧,磊磊需要即刻熟人凝血因子才行。”
景瑞明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然后迅速拿起內(nèi)線電話打給血庫里的負責人,讓趕緊送凝血因子上來,不到有誤。
“什么,只有最后一袋了?”景瑞明眉頭皺緊,然后又冷靜的吩咐道:“最后一袋也趕緊送上來,同時馬上向別的醫(yī)院借調(diào)……”
美國,拉斯維加斯
譚曉蘇走了,跟著一個叫陸震御的男人走了,而小凡發(fā)覺,自己的心也不在了,跟著曉蘇走了,留在這里的只是一具軀殼。
其實他現(xiàn)在并不缺錢‘花’了,因為在曉蘇走的頭天晚上他還贏了十五萬回來,這對于他一個開銷不大的人來說,這些錢,足夠他用兩三年的了,而且日子還可以過得很好。
其實有錢了可以去住好點的酒店了,哪怕是住‘私’人旅館也可以住高檔一些的,可他并沒有去,而是固執(zhí)的留在了這家小旅館里,留在了他和譚曉蘇一起住過的房間里。
曉蘇走時叮囑他不要去賭場了,她說他太單純不適合賭場那個魚目‘混’珠的地方,所以希望他能遠離賭場,能好好的生活,慢慢的找回曾經(jīng)的記憶。
他也想好好的生活,甚至想過要去找工作上班,可他沒有證件,他有想過回到意大利的羅馬去,有想過去找那個亨利,想多問問他關(guān)于他撿到自己的事情。
于是他還主動走進警察局去,說自己是意大利那邊被運錯過來的,他現(xiàn)在想要回意大利羅馬去,讓警察局幫忙。
可警察查看了他的記錄,然后搖搖頭,非常遺憾的告訴他,意大利那邊的警方不能確認他是意大利人,所以拒絕讓他過去,他們也沒有辦法,讓他哪里涼快哪里呆著去,他們事情多,對于這種沒有實際意義的案子沒有興趣。
于是,他萬分的沮喪,意大利去不了,然后就想著那么去中國吧,去濱海吧,去找譚曉蘇吧。
可是,這些不是說你想去就能去的,不是說你有錢就能去的,你必須得有證件,沒有證件的話寸步難行,即使想要在拉斯維加斯住星級酒店都得提供證件,沒有證件酒店不接待,就更別說飛機輪船了。
小凡,這是譚曉蘇給他取的名字,他原本是沒有名字的,那么,他可不可以找人去做一個叫小凡的證件呢?
他帶著這個疑‘惑’去問了旅館的老板,老板聽了他的話忍不住笑出聲來,然后搖搖頭對他說:“得了,小凡,你就不要做這樣的夢了,你以為證件是隨便可以制造的啊?那是一個人生下來就登記在冊的,你這么大一個人,不能提供自己的出生證明,正規(guī)機構(gòu)誰幫你做證件啊?可地下做的證件一般都是行不通的,‘花’了錢還一點作用都沒有。”
“那怎么辦?”他聽了這話愈發(fā)的沮喪了,然后楞楞的看著這老板說:“難不成,我就要老死在你這個小旅館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