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會盡快給死者做一份DNA報告,但是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現在所有人都認為這具焦尸就是謝安,你的疑問,在這份DNA報告沒有出來之前還是不要隨便告訴任何人,免得他們說你是神經病。”姜琳在電話里面冷冷的說道。
我明白姜琳的意思,她和李銘雨的這一層關系我看破不說破,所以站在李銘雨的立場之上,他們刑偵大隊在辦案的時候我們這種三線小部門竟然也會出現在案發現場,旁人看了,未免會有一些吃味,就連李銘雨自己,雖然表面上說需要我們從旁協助,其實他真正怎么想的,我們誰都不知道。
掛了電話之后,我回過頭就看到裴婧瑤帶著一個地中海死胖子就從二樓下來,這胖子的臉上掛著一絲猥瑣,那一雙眼睛也一直色瞇瞇的看著裴婧瑤的腚,嘴角之間的哈喇子都快要從嘴里流出來了,我很難想象,李銘雨竟然會把他當做嫌疑人……
說句難聽點的話,他連當兇手的腳趾都特么不配。
我慢慢的走進了廠房,只見這位中年大叔在我的位置上作為,眼睛卻從未離開裴婧瑤的臀部半分。
這讓我有點兒不爽,當即走到了他的生前,然后一把拍了一下裴婧瑤的翹臀說道:“寶貝兒,晚上要不要一起吃個飯呢?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餐廳。”
“好啊,等我弄完這份筆錄,我們再去所說的那一家沙縣大酒店吃飯,現在你呢,就好好的坐在凳子上,無聊的時候看個動畫片什么的,我很快。”她甚至連看都沒有看我一眼,直接翻閱著自己剛剛弄好的筆錄說道。
“喲,澤哥要請吃沙縣了?也就窯姐兒能澤哥身上挖出個幾十塊錢的,要換了別人,兩塊錢都頂了天了。”擼一發和田早早并肩而座,聽見我說的話之后,馬上回頭玩味的說道。
正說著呢,擼一發身后的頻幕上已經開始慢慢地出現了一份3D檔案資料,我見田早早摸著鼠標正要打開,馬上上前一把拉過了桌面的鼠標,冷聲說道:“對不起,這不是你該看的,如果你閑的無聊的話,休息室里面有擼一發昨天從家里帶過來的PSP,或者你拿著手機看會去休息室看會兒電視也可以,無線密碼六個0。”
“面對我這么可愛的女孩子,你怎么能這樣,你都比我大了五六歲哎,就不能讓讓我么?再說了,五年之前的案子我也多多少少知道一點啊,讓我加入吧,感覺你們這份行業好刺激。”田早早撅著嘴,委屈的說道。
這妞,裝的一手好可愛,可惜哥不吃她這一套,隨即給擼一發使了一個眼色,后者直接就扯著她的胳膊上了二樓休息室。
等田早早心不甘情不愿的和擼一發進入休息室之后,我才緩緩地抬起鼠標,而就在我剛要打開那份文檔的時候,我突然想起那地中海大叔還坐在我身邊,尼瑪,我們部門什么時候多了那么多閑雜人等了……
查詢警察局檔案我們一直都是偷偷進行的,這不管別人懂不懂,要是被鐘蠡知道,免不得吃上一次處分。
我放開了鼠標,轉身看著那地中海大叔,聳肩說道:“大叔,要不然,您也去休息室?”
裴婧瑤看了我一眼,那目光隨即移動到了我那桌面頻幕之上,不到三分鐘的時間,裴婧瑤又將這大叔帶入了審訊室。
我瞥了他們一眼,心中更是怒罵了這地中海三條街,特么的,那一雙色瞇瞇的眼睛,我都恨不得把它挖出來泡酒喝。
我呼出一口冷氣,隨后點開那份文檔,一張甜美可人的照片瞬間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可是我再將鼠標輕點左側的時候,出現在我面前的,卻是一具被泡的幾乎可以用膨脹來描述的尸體,尸體四周的皮膚已經開始慢慢地潰爛,我還能從這張照片里面,看到死者的小腹之間慢慢溢出的蛆蟲。
我看了一眼下面的文檔,文檔里面所說,盧青是在遇害之前四天失蹤的,而根據尸檢報告顯示,尸體從死亡到被發現的時間應該在三四天左右,也就是說,盧青很可能在失蹤之后,馬上就被殺害了,三四天,據我所知,尸體在水里頂多泡上個兩天就會浮起來,三四天?看來盧青在被殺害之后,曾經有一到兩天的時間,是不在那一條河里的。”
是的,我肯定盧青是被殺死的,因為像盧青的這個個性,雖然溫婉,淑女,但她絕對不可能是會想要輕生的女人,也不可能是意外落水生亡,因為警方當時在判定意外落水的時候,是根據岸邊的一處鞋子的滑印來斷定的,他們做過案發時的模擬,按照這鞋印的滑落方位和重量,是足以將一個人活生生的滑落水中,而那一條護城河,至今為止淹死過的,也不止一百個人了。
但奇怪也奇怪在這里,因為一切證據就像是準備好的一樣,警方完全忽略了法醫的報告,三四天,一個人在河里面泡了三四天,怎么可能才被發現?而且我查了一下當時的天氣,在那三四天里面,其中有兩天是陣雨,尸體會散發腐臭,那一條護城河又臨近市中心,所以不可能會在三四天之后才被發現。
“噠……噠……”我一下一下的按著鼠標,這喉嚨口的唾沫也咽了不知道多少回,檔案上說,盧青的尸體在結案之后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就被人領,認領人就是她的丈夫,謝安。
說實話,這份報告讓我特別沉重,如果單單是這個案子,倒還好,但要將這個案子聯想起謝安的這個案子,就開始有些復雜了。
第一,謝安的關系非常復雜,就像是田早早說的,唐欣是一個非常容易極度的女人,她可能為了讓謝安和盧青離婚,盧青不肯,兩人隨機升起了殺意。
第二,在這份報告上面顯示,盧青平時生活非常有規律,基本上都是從學校到菜場,在回家,三點一線,她又怎么會出現在那一條護城河里面呢?要知道,這一條護城河的分支是在市中心這邊的,而盧青所在的幼兒園周邊五百米之內都沒有一條河流。
就這兩點,讓我不得不懷疑當年盧青的死,不是意外,而是另有隱情。
我抿了抿嘴,隨后點開了擼一發桌面上的警察局備案室內的檔案文件,并在搜索框里面輸入了梁浩這兩個字,沒想到的是,梁浩在警察局居然還會留有檔案。
我饒有興趣的點擊鼠標,隨后將這份檔案字體放大,尼瑪的,我不知道警方檔案文件的默認字體為毛會那么小,老是盯著看的話,我十分鐘就開始眼花了。
我花了五分鐘就看看完了這份檔案,當我看完這份檔案文件的時候,我整個人都開始釋然了起來,原來是這樣,也就是說,盧青的案子,跟梁浩,也脫不了什么干系啊。
當天下午,我讓擼一發帶著田早早去認尸,而我和郭勇佳則是又回到了楓林別墅之內的謝安家中。
“有這個必要么?還來?我訂了明天的機票回老家的,你這會兒別給我再整出什么幺蛾子,要不然,老子過不了這個年,你也別過了。”郭勇佳拿著自己的手包,一邊鄙視的看著我,一邊說道。
我摸了摸謝安的房門,嬉皮笑臉的說道:“嘿嘿,郭隊,怎么會呢,我這么正直的一個青年,來到這里只是想要再次確認一下刑偵大隊有沒有哪里遺漏的地方,不會惹事,不會惹事的。”
郭勇佳從小就被自己的父親送到爺爺奶奶家里面去撫養,前些年爺爺去世,老家就只有一個奶奶,他還算孝順,每年過年都會回家陪陪老人家,當然,我也能理解,如果我還有姐姐和媽的話,不管多遠,我都會過去。
我緩緩跨進謝安房門之后和郭勇佳就四周查看了起來,當我來到謝安書桌前面的時候,總覺得哪兒不對勁,低頭一看,卻發現這張書桌的桌角旁有一個不淺的印記,我記得這張書桌在我小時候就放在這里了,長年累月的放在這里,有印記也無可厚非,只是……印記不該和桌腳重疊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