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一本咖啡色皮質日記本交到了我的手上,但是……誰能告訴我這日記本上為毛會有密密麻麻的小鏈條鎖?這尼瑪,要是一個一個把這些鎖芯打開,一整天我什么都不用做了……
我拿著奇跡本順手就將其塞入了床頭柜的抽屜里,等我拽著任韻到一樓的時候,裴婧瑤和郭勇佳也剛脫下外套,看上去,他兩像是剛剛回來。
“怎么樣,你們那邊有什么線索?”我見他們回來,也沒管任韻這小魔女,當即上前問道。
郭勇佳點了點頭,隨后調出了三名失蹤少女的照片,說道:“從奧丁大酒店到越秀北路的這一段距離,二十四小時開設的就只有一家可的,今天晚上我又去轉了一趟,巧的是,那可的里面的服務員記得這三個姑娘,他說她們穿著華麗,一看就像是剛剛從高檔場所出來的女孩,我拿著三個人的照片給他看了一下,他一眼就能認出就是劉路她們,劉路一直在拿著手機聊天,結賬的時候還多給了一百塊,所以服務員有很大的印象。”
“那家可的在哪個路段?”我拿著一直水筆,敲了敲桌子,問道。
投影儀上突然出現了一條紅線,隨后慢慢的映出一張3D地圖,而這一條紅線,正巧在越秀北路的和紅星路的交叉口。
我眉目微微一皺,當即對著擼一發說道:“把紅星路和越秀北路交叉口的高速攝像頭調出來。”
擼一發聽罷,馬上放下了手上的事情直接給我調取了當天十點到十二點的高速攝像頭的錄像,我記得當時警方抽調的只有奧丁大酒店到那家意大利餐廳的攝像頭,而這個交叉口,已經超出了那家意大利餐廳五百米遠了,所以警方不可能查的到。
沒過多久,投影儀上就出現了一段畫面,三個女孩各自手傷拎著一大袋東西就從可的出來,緊接著,她們似乎在和誰交談,我看不清楚,那個人是站在攝像頭監控視線范圍之外的。
我想可能是問路的吧,三個姑娘在原地指手畫腳的比了比,最終三個人都朝著盲區走去。
“這意大利餐廳就在她們后面,可她們走的完全是反方向啊。”裴婧瑤看著投影儀,一陣疑惑的說道。
“前俯大街啊,你要一直順著這里走,然后右轉你會看到一個紅綠燈,看到紅綠燈之后再往左走,那邊有一家萬紫千紅,你看到萬紫千紅了,就到前俯大街了,不過那邊比較遠,我勸你還是打車走吧。”
突然,任韻的聲音從二樓傳來,她拿著一瓶牛奶喝了一口,順勢朝著樓下看來。
見我們沒說話,她看了一眼監控攝像頭的錄像,又繼續說道:“不怕姐姐們吃了你的話,那就跟著姐姐們走吧……”
說完這句話之后,任韻跟我做了一個鬼臉,轉身就進入了休息室,此時,眾人詫異的目光也瞬間從任韻的身上移動到了我的身上。
我尷尬的笑了笑,伸出右手就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說道:“那個,林天之前送她去國外,似乎還修了一門唇語課。”
眾人聽罷,這才將眼神又重新移到了投影器的身上。
我們調出了越秀北路附近幾條大道的監控錄像,可奇怪的是,這三個女孩子自在那可的門口出現過之后,在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下個路口是紅星路的路口,左右兩個監控攝像頭,中間沒有任何小巷可以讓人走入,他們要出來,就必定要從這個監控路口出現,怎么會這樣,一個人影都沒有?”擼一發皺眉問道。
“車,你看,在那個時間段,市區里面人煙本就稀少,剛剛我們都看過這一段監控視頻了,那個時間段,那個地點,穿梭而過的車輛一共有三輛,一輛是銀色面包車,車牌號為浙F9908X,一輛是紅色馬自達,車牌號為浙F7812XX,還有一輛,就是最晚經過的高爾夫,車牌號為浙F8912XX。”我在紙上寫下了這三輛車的車型和車號,然后遞交給了郭勇佳,輕聲說道。
從地形上來看,那一條街道兩側都是服裝店,沒有任何可以行走的小巷離開紅星路,就像是郭勇佳說的,她們要離開,就必須經過路口兩側的紅綠燈,但我們也看過兩側攝像頭,除了車,什么都沒有,所以,用車帶著三個少女離開,一切都解釋的通了,不過能用車帶著她們離開的,這車牌號一定是個套牌,畢竟我不相信兇手會這么蠢,拿著自己的車來運送自己綁架的少女。
而且憑借剛剛任韻那小丫頭從唇語翻譯過來的話,對方應該是一個小鮮肉,年紀不大,不然那些女孩子也不會自稱為姐姐,這樣范圍應該就可以縮小很多,但在這整個嘉市,這種年齡段的男孩子……就跟大海撈針一樣,所以接下來,我們只能繼續抽線索,然后再將這一條一條的線索歸攏為整個線索鏈。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接到了顧北的電話,說是檢測結果出來了,被害人的死因為是失血過多,但她的下一句話,卻讓我們所有人都為之一振。
她告訴我們,雖然死者死因是失血過多,可在案發現場地面上的那些血液,卻不屬于死者,而且死者身形瘦弱,雙頰呈暗黃,左右手臂都有局部淤青,淤青部位還有一些血塊凝結,相信是因為長期抽血而成。
我眉目微微一皺,在電話里面跟她又重新確定了一遍,這具尸到底是不是葉欣。
她在電話里面沉默了半響,最后說道:“死者長期貧血,葉欣又是富家女,不可能會出現貧血狀況,所以應該不會是葉欣,關于死者的進一步化驗,可能還需要等幾天,這幾天里面我就不回去了。”
聽見這句話,我頓時就松了一口氣,并不是說死了人不要緊,但現在的社會輿論是鋪天蓋地的,如果葉欣被證實死亡,那所有的矛頭都會指向嘉市這個地方,到時候各種麻煩,也就會接踵而來。
“澤哥,找到了,在西鎮里面出現的這個男人叫做黃海濤,四十五歲,西鎮人,沒有固定職業,有個老婆和女兒,但因為他有家暴傾向,所以他的老婆帶著女兒跑了,現在他一個人居住,居住地址是西鎮龍華街道1708,是處平房。”擼一發坐在電腦面前轉頭對著我說道。
“哎,說了半天,你們那邊找到什么線索了沒有?”郭勇佳問道。
我瞇著眼,隨后將我們晚上推出來的一切線索都告訴了郭勇佳和裴婧瑤,前者點了點頭,示意讓我們繼續跟進這條線索,而那三名少女的線索,就由他和裴婧瑤跟進。
我意味深長的看著郭勇佳,隨后嘴角一彎,輕聲說道:“勇啊,你這意圖也太明顯了吧?”
郭勇佳老臉一紅,頓時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尷尬的對著我們笑笑。
其實我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來郭勇佳對裴婧瑤的這一點兒小心思,打從一開始,他就喜歡裴婧瑤,如果要問我怎么想的,那心里當然已經炸開了鍋,但像裴婧瑤這樣的女人,雖然表面讓人捉摸不透,但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在感情方面,我從來都不會去強求她什么。
“那就這樣吧,你和裴婧瑤一隊,我一個人一隊,不妨礙你們了,我先走了……”說完這句話,我拿起了掛在椅子后面的衣服,就離開了廠房。
當我經過廠房門口那柜臺的時候,余光瞥了一眼那束鮮花,苦澀的笑了笑,抬腿就繼續往廠房門外走去。
我這剛上車,正準備發動引擎,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瞬間就拍在了我的右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