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如果只有一個人的話,被炸死了……咱們還能看到殘肢么?”我望著這一望無際的焦黑地區(qū)懵逼似的說道。
因為當我們接近火源的時候,但凡是我們?nèi)庋劭吹玫降牡胤?,都是一片焦黑,?chuàng)業(yè)園區(qū)里面,所有違背拆倒的房子,也全部倒塌,說實話,我無法想象,如果這里有人的話,會死多少人。
李銘雨也一臉懵逼的看著我,然后又朝這一片地區(qū)看了過去,緩緩地說道:“我嘞個OOXX,都被炸成這逼樣了,渣都不剩了吧?”
在這之后,火警趕到現(xiàn)場,等排除一切安全隱患之后,刑偵大隊和我們部門的人才能夠進入現(xiàn)場進行物證采集,當然,這個過程是非常漫長的。
我們在安全區(qū)域外呆了整整一個多小時,他們才排查結(jié)束。
“李隊長,排除工作已經(jīng)全部完成,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被鹁箨犞ш犻L荀峰戴著一頂綠色的鋼盔,屁顛屁顛的跑到了我們面前,說道。
這個人其實我認識,關(guān)系嘛,不好不壞,之前在某個案子的慶功宴上見過幾面,不過每一次見面,他都能拿話酸我們部門,還說我們這個部門應該換一個名字,叫做吃白,我們整個部門,除了郭勇佳,那每一個人的臉都給氣的鐵青了。
而郭勇佳實在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居然還去問他,為什么叫做吃白。
尼瑪,人都說的那么明顯了,咱們這智商能不能再掙點氣了?吃白糧不懂么?
但凡是做我們這一行的,說什么你也別說吃白糧,有時候并不是我們不做事,而是我們做了事,你們看不到而已,這荀峰也就是一個只求眼睛看到的主,所以我實在沒有什么想法再去和他一般見識。
“這位是?呵長得那么好看,也是我們同仁?”荀峰瞥了我一眼,口氣有些輕蔑的說道。
我哪能聽不懂他的言外之意,他是再說,我長得那么好看,為什么不去博物館做展覽,還跑到這種現(xiàn)場來干嘛,不過我無所謂,我臉皮厚的已經(jīng)在警界出名了,哪里還在乎他說什么?
“呃……這……”
“對啊,長得好看賞心悅目唄,不像某些人,長得跟個黑泥鰍似的,要不是長成個人樣兒,我還真能把他和煤球堆在一起……”李銘雨剛想說話,就被我插了一句話,最讓他憋屈的還不是這里,最憋屈的是,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還拋給了李銘雨一個你懂得眼神,然后拍拍屁股就和裴婧瑤還有剛趕到的顧北,郭勇佳和擼一發(fā)進入了案發(fā)現(xiàn)場。
“發(fā)現(xiàn)紅姐了么?”郭勇佳一邊帶著手套,一邊跟個大佬一樣的問道。
擼一發(fā)聽罷,馬上撥弄著自己的手機,緊跟著我們的腳步說道:“我已經(jīng)通知交警大隊的那群人了,一旦在馬路上見到紅姐的車以及像紅姐的聲音立刻通知刑偵大隊,李銘雨這塊也加派人手去找了,相信過不了多久……”
“不用了,找到了……”擼一發(fā)沒說話,我馬上就止住了腳步,而后蹲下身子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紅色的碎布以及一塊已經(jīng)快被燒焦了的皮肉繼續(xù)說道:“今天上午我們離開的時候,紅姐就穿著這一身,相信……她應該已經(jīng)在這場爆炸之中炸死了……”
其實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連我自己都不相信,紅姐這條黑道里面的老泥鰍,怎么可能就這樣被輕易的炸死,但她當天的確是穿著這件紅色的衣服,布料也一模一樣,這里地處偏僻,我可以猜測她因為要藏匿這批自以為是軍火的軍火而來到這里,但,他們?yōu)槭裁床蛔屵@批軍火在紅楓酒吧里面爆炸?而是要等紅姐來到這創(chuàng)業(yè)園區(qū)時候再爆炸呢?
這些問題,只能等到顧北拿著這些皮屑去化驗過后才知道了,如果這個人不是紅姐,那么這批炸藥的作用,我想就是為了讓紅姐能夠金蟬脫殼吧。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測,但紅姐指使細佬殺人的事情,卻毫無疑問的被板上釘釘了,是的,就算她沒有在這場爆炸之中被炸死,從此之后,也只能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存在,甚至于她都不能使用自己的真實名字以及真實相貌出現(xiàn)在人前,這種痛苦,莫過于死亡。
最后,警方為了避開群眾的恐慌情緒,對外宣稱這次爆破是爆破演習,而且封鎖了所有周邊的消息,這才得以維護市民的惶恐情緒。
我們一直在爆破地點弄到第二天凌晨兩點多,回去的時候部門里面所有人各個都精神疲憊,想說要不然大家伙兒去洗個澡放松一下,但裴婧瑤卻一直拉著我說要回家,我也不知道她是幾個意思,畢竟……人家還沒有見過家長,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害羞的。
我們幾個回到部門稍微收拾了一下,然后我和裴婧瑤就先坐著她的車回到了市區(qū),在市區(qū)里面吃了一點夜宵之后,尋思著先去散散步,畢竟我兩也已經(jīng)很久沒有單獨相處過了,我們這個圈子里面的人都這樣,作息不穩(wěn)定,甚至有時候吃飯吃到一半,接到一個電話就得直接回去,所以……兩個情侶之間,如果不是同事,在一起朝夕相處的時間則少之又少。
“喂,你說,紅姐到底有沒有被炸死?”我和裴婧走到一處環(huán)河綠化帶旁,她突然止住了腳步,拉著我的手臂小聲的說道。
我想了想,然后摸著她的腦袋安慰道:“我知道你的腦袋里面在想什么,放心啦,就算她沒有死,也不可能報復到我們,你忘了我說過的么?我是不會讓你有危險的,哪怕豁出我的命?!?
裴婧瑤抬頭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只是眼神隨即飄到了旁邊的湖泊之上,告訴我如果她并不擔心紅姐來報復,只怕她自己,到時候會成為我的累贅。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心猛地疼了一下,隨后牽著她的雙手,輕輕地將她抱在了懷里,小聲說道:“我葉澤這輩子說的最多的就是謊言,對那些十惡不赦的罪犯,對那些嫉妒的同僚,甚至于對我自己,我每一天,都是靠著自我安慰的謊言支撐著自己,但在你面前,我卻從來都沒有騙過你,裴婧瑤,我說過我不會有事,也不會讓你有事,那些電視劇里面的非主流劇情,不會在我們身上發(fā)生,所以,請你也要相信我,你不是我的累贅,你是我最想要保護的人……”
“你這……算是在撩妹么?”她的腦袋依靠在我的胸口,一陣又一陣溫熱的呼吸就算隔著我的襯衫,我都能夠感覺到,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我這也不是第一次給她說情話,但這一次,我的心臟卻一直都在急速的跳動。
“唔,你都是我的人了,還要撩???不過是大實話而已,不要聽的話,那你就當沒聽見唄……”我老臉一紅,寒風肆虐的吹刮著我們的臉頰,雖然說著大煞風景的話,但我們兩個人卻絲毫沒有一點兒寒冷。
之后的幾分鐘,我們兩人就這樣安靜的摟著對方,什么話都沒有說,但也就只有幾分鐘的時間,幾分鐘后,她突然推開了我,然后抬頭看了我大約幾十秒的時間,玩味的開口問道:“說說吧,你對幾個女人說過這種話?我恐怕不是第一個吧?”
我微微一愣,這尼瑪是什么鬼,我好不容易制造了那么溫馨的場景,就被她……這樣給破壞了?
我聽了她的話,馬上揮手說道:“我……我之前好過一個啊,不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只是在學校里面而已,只是名分上的,畢竟……她一直在追我,我拒絕了好多次還一直在追,沒辦法,所以……就想說嘗試一下,好了一個月,連手都沒有牽過,瑤瑤,你放心,你是我第一個女人……也會是我最后一個,真的,我不騙你……”
我一個激動,瞬間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的確,我之前談的那個真心不能叫談,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個比陌生人熟悉一點的普通朋友,每天也就是吃飯的時候能聊上幾句,畢竟我在警察學校的生活是枯燥的,白天得上各種課程,到了晚上,林天還要帶著我進行各種魔鬼訓練,說實話,我哪里來的空去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