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周圍那些刑警包括李銘雨提了很多微妙的細節,比如這會不會是一次有預謀的出走行動,當然,這也被郭勇佳搖頭否決了,她們都是一些喊著金湯勺出生的大小姐,就算是想要脫離自己父母的束縛,按照他們以往的消費理念,都已經過去了一個禮拜,他們的資金流動肯定會很頻繁,但是沒有,擼一發在網上查了一下這五個失蹤少女的賬戶信息,分文未動。
還有一點就是,除了后面失蹤的這三個,葉欣和黃雷和他們互不相識,可以說是八桿子打不到一起的,有預謀的出走?這也是不可能的。
我抿了抿嘴,隨后在擼一發的耳邊輕聲說道:“先從第一個失蹤者葉欣開始查起吧,刑偵大隊的人不靠譜,重新排查一下西鎮各個路口的監控攝像頭,看看畫面有沒有被替換,一個好好的大活人,我還真不相信會平白無故的消失。”
擼一發點了點頭,馬上著手開始調起了西鎮所有的監控攝像頭。
因為西鎮是遠近馳名的古鎮,只要是華夏人,幾乎都知道這個旅游景點,喜歡小橋流水的不在少數,吃貨也不在少數,所以每天來來往往的游客絡繹不絕,而葉欣,也是其中之一。
按照她家人的口供來看,葉欣是一個很活潑,很懂事的女孩,雖然只有二十出頭的年紀,但她對父親的以來,遠比于其他同齡的女孩,所以就算她要來旅游,也一定會跟自己的父親說,倒是有什么理由使她一句話都不說,直接和朋友悶聲不響的來到嘉市呢?
我拿出手機,在微博輸入了葉欣的微博名,是一個認證微博,上面掛名是鴻運餐飲的餐飲部經理,不過我看這經理也不過就只是頭銜而已,現在的一些小姑娘不都就算要花錢,也要弄個微博大V么,我身邊也有很多這樣的姑娘,其中我上次住院的時候要了一個護士的微博,她居然也是個大V,而且認證關系,還尼瑪是個護士。
我簡單翻閱了一下葉欣的微博,她在開通微博的近一年里面,發的都是一些自拍照,她很少出門,就算是出門,也會和自己的父親一起,不過就在一周之前,也就是她失蹤之前的兩天,倒是發了一條情緒低沉的微博,說是好想要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在這之后直到今天,她都沒有發送任何微博。
整整一個下午,我們部門的廠房都快被那六名刑警吵翻了天,大家都各執己見,最后還是郭勇佳提議,兩個小組分頭行事,如果有什么消息,盡快共享給另外一個小組,就這樣,一個專門針對富家小姐失蹤案的專案組,誕生了。
“葉澤,既然你回來了,那就在部門里面分析案情吧,畢竟你的身體還需要休養,顧北,裴婧瑤,你們兩個分別再去詢問葉欣和黃雷的家屬以及各自的朋友圈,看看能不能發現什么線索,我再開車去一次越秀北路,看看有沒有什么我們遺漏的,擼一發,繼續關注他們五個人的手機,哪怕有一個人開機的,馬上定位。”郭勇佳拿起自己的外套就走到了我們所有人的面前,然后火急火燎的說道。
郭勇佳是第一個離開廠房的,他離開之后,顧北和裴婧瑤兩個人也相繼出發,而我則是一個人呆在那塊已經被拉寬了數厘米的黑板面前梳理著案情。
我嘗試著將五個失蹤少女的失蹤位置在地圖上面畫了一個小圓點,然后用直線連接起來,卻意外的發現,葉欣的失蹤地點和黃蕾的失蹤地點隔了14.6公里,而黃蕾的失蹤地點和那三個少女的失蹤地點同樣也隔了14.6公里,兩條直線的長度是一樣的,這是不是一個巧合?還是一個有預謀的綁架殺人案?
可能是職業習慣吧,也可能是我以前遇到的都是一些殺人案子,我習慣把事情往最壞的地方去想,并且絕對不會給自己一絲她們還活著的希望,可能這種想法太過于消極,但旁觀者清,我不想用那些一絲一縷的點點希望來欺騙自己。
葉欣失蹤了七天,黃蕾失蹤了四天,劉路以及自己身邊的兩名富家千金,失蹤了一天,對于葉欣的死活,我沒有抱任何希望,這顯然不是勒索綁架案,五名失蹤少女都是有錢人家的女孩,很顯然的,如果她們不是自己出走,而是別人將她們帶走的,那么那個人一定提前搜集過幾個少女的家庭背景資料,而且他居然還知道這幾名少女會在哪個時間點在哪里出現,說明他在時時刻刻關注著她們。
這是一個很可怕的訊息,我們不知道下一個受害者會是誰,又會以什么形式失蹤,所以我說這個案子,非常棘手。
“嘿,澤哥,你說這五個小妞長得都不錯,要是我能泡上一個,這下半輩子的電腦配件是不是都不用花錢了?”擼一發一邊等著視頻傳輸,一邊百無聊賴的對著我說道。
我翹著二郎腿,癱坐在椅子上瞥了他一眼,悠悠然的說道:“我覺得等裴婧瑤回來,你可以找她去做個心理評估,你這逼心理沒毛病就是腦子有毛病。”
“我說澤哥,話可不能這么說,你想想,我是技術控啊,長得又那么好看,你的春天是找到了,還不準我找我的春天了啊……說不定我哪天就從網上給你找個白富美出來氣死你。”擼一發從旁邊拿了一顆檳榔就塞到了自己的嘴巴里,反駁道。
這人肯定是小時候發燒把腦子燒壞了,我至今為止都不知道,是什么樣的理由支撐他活到現在的,人不光猥瑣,還尼瑪這么自戀……
不過他說這話的時候我腦子里面也過了一種將這五個失蹤少女聯系到一起的可能性,現在網絡很發達,甚至發達到可以將兩個原本互不相識的陌生人拉到一起變成無話不談的朋友亦或者是情侶。
我剛剛也說過,他們五個人的信用卡和身份證在失蹤期間根本就沒有用過,現在這個社會,上個網都得要身份證,整整七天的時間,不可能一張證件一分錢都不用,所以排除了她們是自行出走的可能性。
那么也就是說,是外人將她們們強行帶走的,這個人知道她們在失蹤期間會在失蹤地出現,而且又巧妙的安排了她們無故消失的這種橋段,我想那個人應該對那些失蹤少女很熟悉,或許是利用網絡來騙取這些女孩的信任,然后再將其約到嘉市見面也說不定。
當然,這些只是我的推測,要落實了這五個女孩所有社交聊天軟件里面的記錄,才能確定我這個推測是不是正確的。
我拿起記號筆,在黑板上面排列了這條線索,此時的黑板,已經被我寫的密密麻麻,別說擼一發,就連我都要認真的看,才能看得懂我寫了一些什么。
這是我的一個習慣,就如那些作家寫小說一樣,突然之間想到了什么,就得馬上寫下來一樣,以至于裴婧瑤老吐槽我,說我這是老年癡呆晚期,沒得治,其實我這只是下意識的反應而已。
幾分鐘后,擼一發調取了當天在西鎮所有的視頻,包括西鎮古鎮門口的監控視頻在內,一共三十二個,其中有二十五個攝像頭分布在古鎮酒吧一條街以及小吃街之上,還有七個分別分布在西鎮某些陰暗的角落,就上一年吧,也是一個小女孩,在西鎮莫名其妙的失蹤,最后警方找到的,僅僅只是一具飄蕩在河中央冰冷的尸體,自那件事之后,政府部門就對西鎮的防護措施重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