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兜兜轉轉的,我又回到了那棟東郊別墅,上次就是在這里,命運締造者給我模擬了一個十四年之前的案發現場,當時我還不清楚他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而如今,我大概可以了解,當他看到我害怕,恐慌,驚悚的神情的時候,心里是多么的愉快了,這家伙,和我根本就沒有深仇大恨,他只是為了給他自己培養一個對手而已。
先前我還不太確定,但那天葉茹在醫院天臺之上給我說的那些話,我更加確定,這個命運締造者的心里非常陰暗,他覺得什么事情都能被他玩弄在鼓掌之中,而他,卻也的確可以做出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說……當年死的應該就是葉茹,可事實上,葉茹根本就沒有死,那當初死亡的女人是誰?
這一次又回到東郊別墅,會不會又和這個命運締造者有關?亦或者,和擼一發一樣,命運締造者盯上了我身邊所有的人,包括李鵬飛了呢?
帶著這種忐忑的心情,我走到了東郊別墅的門口,這剛想要伸手將門打開,一陣引擎聲瞬就傳入了我的耳邊。
我眉目一皺,身子輕微閃動,一下就躲到了這東郊別墅的另外一側。
一分鐘后,一輛紅色的寶馬緩慢的停在了距離這別墅還不到十米的雜草旁,從寶馬上下來了一個女人,她穿著一身紅色的低胸晚禮服,一襲黑色的長發垂在肩頭,眉目之間,更是帶著自信的笑意。
這個女人就算是化成了灰我都認識她,紅姐,按理來說,上一次被她跑了,這一次她至少可以做的隱秘一些吧?這東郊別墅可是位于上市和嘉市之間最為重要的一條交通樞紐旁邊,雖然有雜草做掩護,但往來車輛不會在少數,這么明目張膽的開著遠光燈下來,她是真的不怕被抓么?
我整個人背靠著別墅的一側,時不時的將左眼伸出墻壁朝紅姐看去,因為是晚上,她的那輛車在下車的時候就已經把遠光燈關掉了,所以她就算朝我這邊過來,或許也只能看到無盡的黑夜吧。
只見紅姐慢慢的走到了這別墅的大門口,而后左右看了一眼,見周圍沒人,當即就笑著伸出左手將門緩緩地推開。
我咽了一口唾沫,如果現在我跟著紅姐進去,一定會被她發現,而且我還不知道紅姐來這東郊別墅是干什么的,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從我左側的那扇側窗翻入,當然,翻入的時候,我不能讓紅姐發現。
“澤哥,你那邊有電流干擾,抬頭看一下,你周圍是不是有監控……”就在我剛打開側窗準備進入的時候,擼一發的聲音在我耳麥之中提醒道。
我下意識的抬了抬眼,卻發現這房間里面的左上方有一個紅色的小點,如果這是在白天,我相信,我根本不會發現。
“有,就在我左前方,我要怎么做?”我雙手放開了窗戶,然后慢慢的往下蹲,左手按著耳麥,小聲的說道。
擼一發沉默半響,突然說道:“沒有辦法,不過我看你的地理位置,應該是在東郊別墅吧?這樣,我停了東郊別墅的電路,你再進去……”
“別,千萬不要,現在你停電就是打草驚蛇,我剛看見紅姐進去了,她是老江湖,就算你停一秒她都會起疑心,這樣,我再想想辦法,從我這面窗戶看過去,監控攝像頭的下面有一扇窗戶,我嘗試一下,能不能從死角溜進去?!蔽野粗?,跟做賊似的說道。
“好,你千萬要小心,剛剛李銘雨發我消息,我已經讓他去支援你了,澤哥,對不起,這一次我一定不能聽你的,我們那么努力,就是想讓命運締造者放松警惕,如果你的身份曝光,活著你遇到了什么危險這次挺不過去,我們所有人都會恨死你的?!睌]一發一反往常的說道。
我抿了抿嘴,道:“謝謝你,擼一發,如果這次我挺過去了,我帶你泡妞,一定……”
說完這句話,我將耳麥放在了窗戶底下,獨自來到對面的窗戶口,縱身一翻,一只腳剛踏入地面,一陣紅色的光線瞬間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草泥馬,這東郊別墅什么時候防護這么嚴密了?”我暗自罵道。
這條光線是另外一個監控攝像機,幸好老子沒從大門外側進來,要不然,這臺攝像機就是正對著我的大臉了。
這臺攝像機我見過,美式反恐式1302攝像機,當這臺攝像機開啟,如果你的身上沒有對應的臉紋活著眼球認證的話,這臺攝像機足以讓你滿身都是彈孔,別說我危言聳聽,我曾經親眼看見一個販毒團隊死于這臺攝像機之下。
為了防止信號干擾讓設置這些安保措施的人知道,我已經把耳麥放在了外面,現在,我才是真的一個人在戰斗。
在這里,我完全只能憑著月光指路,剛剛透過窗戶,我看見紅姐是往地下室走去的,她走的非常慢,而且這臺戰斗攝像機對她完全沒有反應,也就是說,紅姐是朋友的幾率,遠比是朋友都幾率大的很多。
我靠著墻壁,雙眼垂直的盯著我右上方的監控慢慢的移動,等那臺監控攝像頭轉換視角的時候,我一個飛身,直接就撲到了地下室的臺階之上。
別問我疼不疼,我在爬起來的那一刻,甚至都感覺不到心臟在跳動了,還好我在摔下去的那一刻用雙手撐著自己的身體,才不至于讓傷口貼合地面,這個時候,我要冷靜,很冷靜……
走到地下室門口的時候,這里和之前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原來的地下室只是一扇木門,看上去非常破舊,幾乎是連賊也不愿意光顧的那一種,可是現在,卻被換成了一扇防盜門,這扇防盜門是黑色的,左側門邊有一排數字按鈕,數字按鈕的上方還有一個拇指大小的缺口,我想,這應該是普通的指紋識別機吧。
要想進入這扇門并不難,難的是要怎么才能悄無聲息的進去,我站在門口左思右想,最后決定先躲在一邊的儲物房里,等到有人過來,他在輸入指紋的那一剎那,我將其打暈,然后把他安放在儲物房里面就可以了。
果不其然,我剛鉆進去不到五分鐘,門外就有了動靜,來的是一個看似大約三十幾歲的男人,他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也不知道為啥,我總覺得,這個男人我好像在哪里見到過一樣。
“嘀……”的一聲,緊接著,他又嫻熟的連續按下了一竄數字,我眉目一彎,在這門開啟的那一刻,我身子一側,直接就來到了這個男人的身后。
“唔……你……”他話還沒有說完,我直接一記手刀,猛地就給他脖頸之后來了那么一下。
我撐著雙手將其緩慢的拖到了我之前藏匿的儲藏室之內,保險起見,我用口袋里面的千韌繩將其反捆,在將三天沒洗的襪子直接塞入了他的口中,等我認為萬無一失之后,才輕輕的關上了儲藏室的大門,換上了他身上的那一套西裝,帶著他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順手又從地上將他原本握在手中的黑色皮箱拿在了手上,大搖大擺的就進入了這間地下室之內。
說是大搖大擺,其實我這心里也沒有什么把握,我不知道這地下室里面到底是什么樣子,萬一里面只有一層小小的房間,我就算偷偷摸摸的進去也沒有用,紅姐認識我,這是最主要的。
“啪嗒”一聲我帶上了這一扇防盜門,慢慢的朝著這樓梯之下走去,果然沒讓我失望,這截樓梯我走了整整十多分鐘才看到了另外一扇門。
“葉澤,你可別忘了,你今天來的目的,只是找到李鵬飛,你可千萬不要出了什么叉子啊……”我一邊走著,一邊在心中提醒自己道。
走著走著,我突然停下了腳步,因為我看見前面有一扇大型鐵門,在那鐵門的左右兩側,還分別站著兩個身穿白色隔離服的男人。
我心中猛地一震,當即馬上側身進入了旁邊的一處死角,白色隔離服……什么樣的事件,會要用到白色隔離服?麻痹,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我的心臟在快速的跳動,直覺告訴我,這一切,并不是偶然,李鵬飛的訊號在東郊別墅附近消失,而在這東郊別墅的地下室內,竟然會有這么一條密道……看來,事情并沒有我想象的這么簡單。
“換班了,你們去睡一會兒吧……”從我后方不遠處,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我側身一看,又有另外兩個身穿隔離服的男人從門內走出,他們穿的都一樣,眼睛上面還帶著一個眼罩,根本就認不清誰是誰……
“一會兒李教授要過來,他的暗號是木子李,我們的暗號二次方……”其中一個身穿白色隔離服的男人對著另外兩個要來換班的人說道。
“你放心吧,聽說這個李教授是第一次來,有沒有他的長相?我們好辨認啊……”另外一人問道。
后者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沒有,我們這個活你還不知道么,各種事情都要保密,哪里會有照片,我不過我見過李教授,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一看就知道,反正能進入這地下室的人不會有多少,你看著這個長相的過來,又對得上暗號的,就可以了?!?
那個男人說完這句話,隨即朝他們點了點頭,就從我身前走了上去,可能是困了的緣故,他走上去的時候一直都在打哈欠,更加不可能會有這個功夫往后面來看我了。
過了大概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我看他們越走越遠,趁那兩個看門的不注意,一下就從旁邊的死角內走出,臉上還戴著自信的笑容。
他們兩個目不轉睛的看著我走了下來,等我走到他們面前的時候,其中一個男人朝我抬手問道:“請問,是李教授么?”
我彎著嘴角,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木子李……”
那男人看了我一眼,而后收回了質疑的目光,點頭說道:“二次方……李教授,果然是你,BOSS都在里面等了很久了,您快些進去吧?!?
“嗯,辛苦你們了?!闭f完這句話,我就從他們兩人的中間緩慢走過,可也就在這個時候,門被人從里面打開,我抬頭就看到了紅姐正抱著雙臂,一臉玩味的看著我。
“媽的……不好,要出事兒……”我眼睛瞪的老大,心臟更是在我身體里面狂烈的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