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齊手機裡的人竟然會是景天心,這兄弟倆,還真是臭味相投啊。她早就聽說了蔣天齊的性子,盯上了的東西絕對不放手,她倒要看看,他們兄弟倆如何兩男爭一女的!
蔣天齊迴歸,自然是要大辦的,蔣家早就想借著這次機會把蔣天齊推出去,歡迎宴是最好的方式。蔣天齊回國的第二天,跟蔣家有些牽連的商賈政界人員都收到了請?zhí)瑓⒓邮Y天齊的迴歸歡迎宴。
出人意外的是,蔣家也給宮峻肆發(fā)了請?zhí)?
看著請貼,宮峻肆脣上扯起了諷刺的微笑,卻也沒有拒絕。蔣勁可以不要臉,在設(shè)計了他之後跟什麼事兒也沒有發(fā)生似地攀關(guān)係,他又怎麼能示弱呢?
聽宮峻肆說要帶自己去參加蔣家的宴會,夏如水的心情是複雜的。好久沒有和景天心聯(lián)絡(luò)了,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蔣方齊已經(jīng)公開和蒙欣兒劃清界線,那麼他一定會帶景天心參加宴會吧。
不管如何,她都想見見景天心,瞭解一下她的情況。
……
“應(yīng)凡哥,你說我穿這件好不好看?”
奢侈品商場裡,蔣思齊站在禮服店的鏡子前,前後左右地轉(zhuǎn)動著身子,朝著不遠處的徐應(yīng)凡飛去甜美的笑容。徐應(yīng)凡保持著那份招牌似的笑容點頭,“不錯。”
蔣思齊立刻開心得臉蛋都紅了起來,“那這件呢?我去試試?”
“嗯。”
對於蔣思齊,他跟其他女人一樣,從來不批評貶損,臉上始終掛著讚賞的微笑。蔣思齊不曾知曉,還以爲自己在他心裡早就不一樣了。
蔣思齊進了更衣室,徐應(yīng)凡懶懶地倚在了門邊,無視於售貨小姐驚豔的目光,隨意地掃視著外頭。以前也陪女人逛街,卻從來沒有覺得如此無聊過,真是年紀大了麼?
他的目光突兀地鎖住了一道身影,整個人跟著站了起來。不遠處,夏如水正款款走來,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停下,打量著一件禮服。她依然那麼漂亮,明亮的眸子裡點染的全是嬌俏與魅力,把他的靈魂勾走。
“應(yīng)凡哥,應(yīng)凡哥?”
蔣思齊走出來,連叫了他幾次都沒有迴應(yīng),不由得順著了的目光看過去,在看到夏如水時,臉都扭了起來。她記得夏如水,上次在醫(yī)院裡,應(yīng)凡哥也曾失神過,就是這個女人!她想起了蔡雪的話,一種危險感涌了上來,“她是誰?你們認識?”
“知道名字。”徐應(yīng)凡終於醒悟過來,摸了摸鼻子。可蔣思齊卻分明從他眼裡看到了黯然和不捨,心頭的危機感更加重了。
“應(yīng)凡哥,我們?nèi)e家店吧。”她攔著徐應(yīng)凡,只想儘可能地與那個女人拉開距離。
“好。”徐應(yīng)凡點了下頭,離開時再次朝夏如水的方向望了一眼。
夏如水對此毫無所知,此時仍噘著嘴在奢侈品店裡東摸摸,西摸摸。討厭的宮峻肆,說陪她來買禮服,卻躲進了咖啡館裡讓她一個人在這裡逛。
早知道如此,還不如找景天心呢。
她在心裡嘀咕著,但也知道宮峻肆討厭逛商場,願意陪她過來已經(jīng)是破例了,不得不收斂住不快,準備選件禮服走人。
“小姐,要買嗎?不買就不要摸來摸去的,這些可是很貴的。”
服務(wù)小姐走過來,上上下下打量了夏如水一番,刻薄地開了口。夏如水平日裡並不穿奢侈品牌,身上的衣服只要舒服得體就可以,所以並不能入人眼。服務(wù)小姐本能地把她歸爲只能看買不起的那一類人,表情裡全是鄙夷。
夏如水也不生氣,拿出一件來,“我試試這件吧。”
“試試?”服務(wù)小姐的臉都扭曲了,“看清楚多少錢了嗎?我們這衣服不給隨便試的。”
“不試怎麼知道合不合適?”
“就算合適又怎樣,您買得起嗎?”
雖然說平日裡並不與人作對,但此時的她卻有些窩火了,“你又怎麼知道我買不起?”
“你這一身,加在一起也不過兩三百塊,我這衣服可是幾萬塊錢一件的,你錢嗎?”服務(wù)小姐毫不客氣地品評著她的穿著,量定她買不起。
夏如水本是要掏宮峻肆給的黑卡讓服務(wù)小姐看一看的,轉(zhuǎn)念一想沒有這個必要,她更不需要將錢投給這種狗眼看人低的服務(wù)小姐,只笑了笑,轉(zhuǎn)身走出了店子。
才走出去,腕上忽然一緊,被人拉住。夏如水擡頭,看到的是許久不見的徐應(yīng)凡。她略掙了一下,徐應(yīng)凡沒放而是把她拉到了正對面的那家店子門口,對著裡頭的工作人員大聲道:“把店裡最好的禮服拿出來給這位小姐試。”
“徐應(yīng)凡,你做什麼。”夏如水低吼。
他早把她推進去,“試衣服。”
工作人員慌忙把夏如水接進去,推進了試衣間。夏如水極爲無奈,但還是選了一件穿上。走出來時,徐應(yīng)凡的眼睛都亮了。
“先生,這件禮服二十八萬。”工作人員火眼睛晶,如何看不出來衣服是適合夏如水的,走過來道。
“刷卡!”徐應(yīng)凡大方地拿出卡遞向工作人員。
“不需要用你的,我自己有。”
雖然並不打算買一件二十八萬的禮服,但她也不願意徐應(yīng)凡掏這個錢。說著,她從錢夾子裡掏出了宮峻肆的黑卡,“刷我自己的!”
對面,那名服務(wù)員目瞪口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如此寒酸的女人背後竟然有一位金主,更想不到的是就算沒有這位金主,眼前這個女孩也有付賬的能力。黑卡,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夠擁有的。
這一刻,她深深地爲自己的狗眼看人低感到後悔起來。
看著那張黑卡,徐應(yīng)凡的臉也跟著泛黑,他如何不知道那張卡的真正主人是誰。
“刷我的,否則這件衣服我不要了。”夏如水態(tài)度堅決。工作人員看徐應(yīng)凡說服不了她,只能接過她的卡去刷掉了二十多萬。
衣服包好後,她朝徐應(yīng)凡點點頭,走出去。徐應(yīng)凡不死心地伸手握住她的臂,“真要跟我這麼生分嗎?”
“徐先生,我們還沒有熟到要互贈奢侈產(chǎn)品的地步。”夏如水甩開了他,表情裡的疏遠是明顯的。他清楚自己做了什麼才使得她這樣疏遠,即使如此依然覺得心塞得不行。
“我得走了。”夏如水提醒道。
他好久才退一步,由著她離開。
不遠處,蔣思齊掐著手指頭看向這邊,眼裡脹起了憤怒。徐應(yīng)凡說去上洗手間卻是跟這個女人牽牽扯扯去了,人家似乎並不想搭理他,可他卻那麼著急地要幫她,挽留她!蔣思齊跟他一起這麼久,他始終溫柔有餘情感不足,她以爲是他性格始然,今天才發(fā)現(xiàn),原來只是因爲自己並不是那個能讓他激動的人!
可惡,可恨!
熊熊的火焰燃燒起來,她沒有走向徐應(yīng)凡而是帶著複雜的情緒跟上了夏如水。
夏如水回到咖啡廳,看到宮峻肆正坐在位置上操作著電腦,忙得不亦樂乎。沒想到他陪她出來都還要兼顧工作,原本的那點小小的怨起此時變成了心疼,乖乖地走到他面前,“回去吧。”
“買好了?”宮峻肆這才擡頭,目光溫和地落在她身上。她點了點頭,“花了二十多萬。”一件禮服二十多萬,肉疼得她不行。
宮峻肆卻並不在乎,“只要喜歡,多少錢都可以。”他起身,牽起她的手往外走,“還想買什麼嗎?”
“不了。”她搖搖頭,“下次,我可以自己來的,你那麼忙。”
他抿了抿脣,“再忙,也該陪你出來走走。”
蔣思齊趕到時,只看到兩人的背影,並沒有認出跟夏如水在一起的就是宮峻肆。她的指頭狠狠掐在肉裡,對夏如水此時除了恨意更有鄙夷。
不要臉的女人,這頭纏著應(yīng)凡哥哥,那頭跟別的男人親親我我!她舉起手機叭叭地拍下不少照片,準備給徐應(yīng)凡看看。
……
蔣家的宴會搞得相當氣派,巨大的廳里人來人往,隨處可見的政界商界頭臉人物穿棱其間。夏如水在人羣裡找了一圈,只看到蔣方齊卻沒有見到景天心。
宮峻肆和蔣方齊聊到了一起,人員混雜她也沒好意思問,只好離開了宮峻肆獨自去找人。
宴會是在蔣家別墅舉行的,他們特意把樓下的房間大門敞開,形成了大開間但又彼此有著一定的私密性,增加了層次感。夏如水專門往女性聚集之地而去,希望可以碰到景天心。
突然,有人直接走過來,一下子碰到了她的肩。那人的動作極其粗魯,撞得她退出好幾步。
夏如水擡頭時,看到一張不熟的臉孔。
“眼睛瞎了吧,亂撞!”那人衆(zhòng)星捧月般被一羣人擁著,卻不客氣地對著她罵。夏如水揉了揉肩膀,“小姐,剛剛是您撞的我。”
“你們剛剛看到是我撞的她嗎?”
蔣思齊原本是來找徐應(yīng)凡的,上次她在商場裡跟蹤夏如水時,他說有事離開了,這些天一直說忙,他們已經(jīng)很久沒見面。不過,蔣天齊的歡迎宴,他是一定會出現(xiàn)的,所以她才如此急切地下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