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欣兒的臉微微泛白,馬上恢復了正常,“我知道,你只是一時之氣,不是真心的。我向你保證,跟所有男人都斷絕往來,老老實實地做你的妻子再也不讓你難堪了。”
蔣方齊只覺得可笑,“蒙欣兒,我若對你有感情便早會插手你跟那些男人的事情,而不是聽之任之。”
“可你一直都那麼護著我啊。”被他護著的時候她並沒有多少感覺,但現在想起來,全是甜蜜,“從來沒有哪個男人會像你一樣在背後默默地關心我,方齊,我是真心的要改變了。”
“你改變我就得收嗎?”他不客氣地反問。
蒙欣兒白了一張臉。
自從提出離婚後,蔣方齊便不再那麼客氣,難聽的話一句接一句。她晃動著身子,指頭無意間已經捏緊,咬緊了脣瓣。
“我今天來並不是爲了接你,而是要確定一件事。”蔣方齊無心去管她的心情,直白地道,“前幾天景天心差點被人毀容,這件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WWW?TтkΛ n?¢Ο
“啊?”只是差點?
蒙欣兒的心一下子落入千丈。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道,並不願意承認。
蔣方齊繃緊了脣瓣,“景天心一直以來小心謹慎,不可能得罪別的人,蒙欣兒,那幾個去毀她容的人是你安排的吧。”
“幾個人……”
“對,而且其中帶頭的已經被抓起來了。”
他的話讓蒙欣兒滾起了冷汗。不過想到自己跟那些人都沒有見過面,手機號碼也是一次性的,而且自己變了聲對方頂多只能聽到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又放下了心。
“對方親口承認嗎?如果不是親口承認你又怎麼可以怪到我身上來?”
她表現得極爲委屈,甚至眼裡涌出了淚花,“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蔣方齊靜靜地看著面前的女人,對她的眼淚沒有半點感覺。
“最好不是你。不過,這件事我會調查下去,一直到找到兇手爲主!”
他還要找?
蒙欣兒雖然跟他打交道少,但也清楚他的能力,如果找下去難免……
“那個景天心對你來說就真的那麼重要嗎?上次你因爲她不顧我的臉面拉著她離開也就算了,如今……蔣天齊,我纔是你的妻子啊。”
“你知道那天我有多丟臉嗎?你知道別人都是怎麼議論的嗎?我都快擡不起頭了啊。”她嗚嗚地哭著,委屈得不行。
面對著蒙欣兒,蔣方齊並沒有半點內疚。
“我明明已經跟你提出了離婚,你卻還要夥同我的父母辦紀念宴,這不是咎由自取嗎?”
蒙欣兒猛然停止了哭泣,極爲震驚地看著蔣方齊。以前的他不曾對她說過這樣的話,哪怕她爲某個男人打胎讓他知道。
“蔣方齊……”
她是天之驕女,不該得到這樣的對待。
“我再問你一次,景天心被毀容的事是你安排的嗎?”
蒙欣兒無法迴應,此時還陷在他的無情裡。他對自己的無情和對景天心的關心形成了鮮明對比,赤果果地展露在眼前。她憤怒,怨恨,更恨不能把景天心千刀萬剮!
“她的臉被毀了嗎?那樣一張臉生來就是勾引男人的,毀了有什麼關係?”她冷酷地回答,半點悔恨都沒有。
頸部卻突然一緊,被蔣方齊掐在了掌心。
“你……”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失分寸的時候,她又怕又驚,睜大了眼睛。蔣方齊的指頭繃得緊緊的,“幸好有人救了她,沒有傷到她的臉。但,假使她真的被毀了容,我一定要找到兇手並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他這是也要毀她的容的意思嗎?冷汗,從蒙欣兒背部流下,她現在才發現,蔣方齊原來也可以如此冷酷無情卻又深情雋永。
離婚的事情我會馬上知會雙方父母,你也做好準備,儘早辦手續!他鬆開了她,轉身離去,他的背影決絕而無情,甚至不理會後頭呼吸不暢的她!蒙欣兒淚流滿面,指頭,卻掐得尤其地緊!
她是市長的女兒,從小被捧在掌心裡呵護,何曾受過這樣的污辱!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會把蔣方齊踢得遠遠的,可現在,她就是想報復,就是不想他得逞!想和景天心在一起嗎?不可能!
她拾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景天心的手還沒有完全好,行動起來並不是很方便,所以這幾天都沒有去工作,而是陪在喬宇身邊。
喬宇手術後一直沒有醒過來,也不知道爲什麼。景天心只能像以前那樣陪他說話,希望激起他醒來的慾望。
“我和……蔣方齊又見面了,他突然轉變了對我的態度,現在好得很。你覺得我該和他在一起嗎?會不會對不起他的妻子?我知道,如果你醒著,一定會說,一切以我的幸福爲重,只要我開心就好。喬宇,你一直就是那麼善良那麼體貼的男人。唉……如果我最開始碰到的是你,不曾碰到過蔣方齊,或許真的會喜歡上你。”
聊了好久她才走出來,在過道上站了好久。因爲手臂受傷,她都沒有經濟來源,此時決定去找找醫生,請他幫忙申請一下,醫藥費延幾天再交。
她硬著頭皮去了醫生病房,把自己的意思說了出來。
“延幾天?您的醫藥費不是已經交了嗎?”醫生一臉驚訝。景天心更是驚訝,“我沒有交,真的。”
“可這是下頭剛送來的單子,喬先生那兒又存了三十萬用於後續治療。”醫生把單子遞給了她,景天心反覆看了數次,確實不錯,而且錢就是三天前交的。三天前,她剛好傷了手。
“誰給我交的?”她問。
醫生搖頭,“這個,我們不清楚。”
景天心帶著這份好奇走了出來,意外地接到了夏如水的電話,“天心,你手受傷了,這幾天不能上班,喬宇那邊需要我幫些什麼忙嗎?”
“喬宇那兒突然多出了三十萬,不是你給墊付的嗎?”
“多出了三十萬?自然不是我了,我這不正在徵求你的意見嗎?”
“那……是誰?”景天心謝過夏如水,迅速掛斷了電話。坦白說,能有夏如水這樣的好朋友,真是她前輩子修來的福份,但錢卻不是夏如水墊的啊。
此刻,她能想到的而且有這個能力的人,只有一個了。
蔣方齊,會是他嗎?
他曾那麼厭惡她和喬宇,甚至一度要停掉喬宇的藥,怎麼可能……
她還是打電話給了蔣方齊。
“天心。”
那頭,傳來了蔣方齊的聲音,雖然嚴肅但卻不像以前那般冰冷。她吸一口氣才能出聲,“喬宇那兒突然多出了三十萬來,是你……給的嗎?”
“對。”他並不否認。
“你怎麼……突然想到給他錢了?”雖然猜到,卻還是震驚不已。
“我不給,你就得帶病去彈琴上班,我不想。”他直言不諱。景天心的臉紅了起來,“可你的錢……終究……”
“我的錢怎麼了?還想跟我扯清關係嗎?景天心,你這輩子都是我的女人,扯不清了。”
這話,霸道卻溫暖,景天心感覺一股暖流透入四肢,臉卻紅了起來。
“好好養傷,不要到處亂跑。”蔣方齊在那頭吩咐,霸道得很,“還有,我想和你結婚。等到這邊的離婚手續辦完,我們就結婚。”
“蔣方齊……”
他竟然願意跟她結婚!
“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我什麼時候說話不認真過?”
“可是……”
“沒有可是!你本就是我的女人,又生了我的孩子,怎麼可能不給你名份!”
他用三言兩語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根本不給她反駁的機會。這樣也好,景天心並不因爲他的霸道而生氣,反而幸福得要跳起來。她本就喜歡極了他,當初跟他分手也實屬無奈,如今還能走到一起……
幸福的感覺,真是好啊,她差點跳起來。
“……好。”她輕輕應道,嬌羞得不像話。掛斷蔣方齊的電話,她的臉依然很燙,心臟呯呯跳個不停。這輩子她也沒有想到過會和蔣方齊重新走到一起,他們還會結婚……
“景天心。”
突然傳來的聲音像一盆冷水澆滅了景天心的熱情,她轉頭在看到對面走來的中年男人時,臉更蒼白得要命,跟見了鬼一般!
蔣勁!
“蔣……先生。”費了好大的力氣,她才能打招呼。聽著她的稱呼,蔣勁只是淡淡地哼了哼,“這麼多年沒有見,景小姐還是一點都沒變啊。”
他的話又沉又冷,陰陽怪氣,景天心捏著兩根指頭繃緊了全身,卻無法迴應。
蔣勁走了過來,“景小姐忘了當年對我的承諾了?”
“我……”她無力地咬住了脣瓣。當年,她曾答應過他,遠走高飛再不接近蔣方齊的。
“還是說我當年沒有對你採取什麼措施,你便以爲我心慈手軟了?”
他的話裡帶著濃重的殺氣,尤其那目光,銳利得幾乎能殺人。
景天心不由得退了一步。
“當年天齊沒有結婚我尚且不能容你,如今他已經成家,你覺得我能容你再去打擾他嗎?”蔣勁直白地質問著,看景天心的眼神只有蔑視,“像你這樣的女人就沒有一點點的自知之明嗎?我的兒子豈是你這種貨色可以覬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