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是跟我開玩笑的吧。”
“我從來不跟人開玩笑”
心里本來就知道景天心在他那兒不一般,但聽他親口說感覺又不一樣,蒙欣兒像被人打了一巴掌,狼狽不堪。
“她……有什么好?”至少在她看來,任何女人都比不過自己。蔣方齊要看上也該看上她才是。
“她什么都好。”
“你!”蒙欣兒簡直要氣瘋了。
“蔣方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回心轉意,我當成什么也沒有發生,我們繼續過!”
“抱歉!”
“什么?”
她已經退步成這樣子,他竟然不接招,竟然說抱歉?而他的表情哪里是抱歉,滿滿的是對她的嫌棄!
第一次被人嫌棄!
蒙欣兒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擊,而這份重擊不僅沒有讓她退出反而生出一種變態的偏執。她就是不放手,就是要纏死他!
“不管你說什么,我們都是夫妻,我是不會離婚的!”
“離不離,由不得你!”
蔣方齊甩下話,停了車,“蒙小姐,您可以下車了。”
蒙欣兒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竟然趕我下車?”
蔣方齊并不回答,點了點下吧,一直在前面開車的孟超走下來,伸手拽開車門將蒙欣兒拉了出去。車子重新啟動,沒有人理睬后面氣得直跳腳的蒙欣兒。
宮峻肆并沒有食言,第二天一早便給夏如水找來了律師。律師在聽了她的講述之后,沉下了眉,“夏小姐,這件事有些棘手。坦白說,就算證據確鑿,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二十年,早就過了起訴時效,法院是不會受理的。”
“怎么會這樣?”夏如水震驚不已。律師耐心地把法律條文向她解釋了一遍。
“按您的意思,就是徐征從此就逍遙法外了?”
這個,她沒辦法接受。
“這二十多年來,他并沒有違法犯罪,而且還算得上是對社會有貢獻的人,所以,原則上是沒辦法起訴他了。而相反,他可以就您母親的行為提起訴訟。”
夏如水給律師的話說得眼淚都要掉出來。
“我母親刺他是因為他殺了我父親,她是有理由的。”
“不管怎樣,動刀都是犯法的。”
夏如水垂頭喪氣地走了出來。
“別灰心,總還有辦法討回公道的。”宮峻肆一直陪在她身邊,在她出來后還單獨跟律師談了一會兒,此時兩人走在一起,免不得安慰她。
夏如水搖了搖頭,嘆了一聲。
“我只是覺得對不起自己的父親,殺父兇手明明就在眼前,我卻連將他繩之于法的能力都沒有。”
如果不是徐征,母親也不會對宮家人下手,也不會有后來的那么多事情。雖然沒有親身經歷,她也知道宮氏炸毀后的宮峻肆經歷了什么。內疚之余又無比心疼他,要懲罰徐征,在某種意義上說,也是給宮家一個交待。
宮峻肆拍了拍她的肩,“事在人為,相信很快就會有其它辦法的。”
“你們做什么,啊,救命啊。”
突然,有女人的尖叫聲傳來。夏如水順著聲音看過去,意外地看到了景天心。她被人推倒在地上,而推倒她的人手里握著一把尖刀正朝著她刺過去,她嚇得用手去遮擋。
“快,景天心出事了!”她推了宮峻肆一把。奉方長早就沖過去將那個男人手里的刀踢掉,但景天心的手臂還是給劃傷了。不知從哪里跑出來另外兩個男人,同樣手里握著刀與奉方長打成了一團。
夏如水沖過去將景天心拉起來,“你有沒有事?”
景天心茫然地搖頭,臉上的恐懼并未退去,“他們……為什么要傷我?”
宮峻肆也加入了戰局,兩對三,輕松取勝,他們抓住了其中一個人,將其摁倒在地。
“說,是誰派你們來的!”奉方長一腳踹在那人的肋骨上,問。
“我們只是……搶劫!”那人給打得半死,聲音抖個不停。景天心這才回復點理智,慢慢走到那人面前,看著地上掉落的尖刀,搖了搖頭,“我感覺……他們不像是搶劫的。他們的刀專門往我臉上劃。”
“老實交待,否則廢了你!”奉方長又是頓打。那人受不住,不得不如實交待,“我們是……是奉命來毀你容的。”
“是誰讓你們這么做的。”聽到那人承認,冷汗從夏如水的背部滾過,她厲聲問。
那人搖晃得更厲害,“我是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對方是個女的,沒有見過面,錢都是直接打到我們卡上的。”
“女的?”景天心努力地想,卻怎么也想不清楚自己得罪過誰。
“要不這樣吧,先把他送到公安局去,你的手受傷了,去醫院包扎一下。”夏如水看著景天心流血的手,很不放心,道。
景天心點點頭,人還處于恍惚當中。
宮峻肆自然認出了景天心來,給蔣方齊打了電話,“你女人被人刺傷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的女人?”蔣方齊并沒怎么放在心上,以為宮峻肆指的是蒙欣兒,“她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關系?”
“真不打算管她了?”宮峻肆揚起了眉頭,“上次在宴會上看你還那么在意的樣子。”
“你指的是誰?不是蒙欣兒?”蔣方齊的聲音里終于透出了急。
“是誰我不清楚,我只記得你在跟你老婆的結婚紀念日不顧眾人的目光把她拉走。”都能做到那一步,在宮峻肆看來,應該是極為在乎的。
“景天心?她現在在哪里!”蔣方齊終于不能淡定,狂吼了起來,吼得人耳膜發痛。宮峻肆不得不報了個醫院的名字,是他們要送景天心去的地方。
夏如水把宮峻肆扔在了外頭,全程陪護著景天心。景天心手上的傷不算太重,簡單包扎一下就可以了。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夏如水看了難免擔心。
“那些人……你知道是誰派來的嗎?”
景天心搖了搖頭,“不知道。”她一向行事謹慎,從來沒有得罪過什么人。女的?她理不透,誰對她如此恨之入骨?
“抓到的人已經送到公安局去了,相信不久之后就會有結果的。”夏如水安慰著她。
景天心點了點頭,摸著自己的臉,不敢想象若是自己的臉被毀了容,會是怎樣的結果。容貌還在其次,若是真的毀了容,她還怎么去上班,怎么掙錢給喬宇看病?
“傷口……沒事吧。”
看著景天心心事重重的樣子,她不忍再讓其煩惱,只關心她的情況。景天心低頭看自己的手臂,搖搖頭,“已經沒事了。”
雖然有些疼,但忍忍就能過去。
“這幾天你不能去彈琴了,不會影響什么吧。”
一提到彈琴,景天心的眼里劃過一抹擔憂。她這些天幾乎開足碼力,只要有工作就會接,為的喬宇如流水般的醫藥費。如今這個樣子……醫藥費就沒著落了。
“沒事的。”
并不想麻煩夏如水,她硬著頭皮道。
“如果有什么問題,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哦。”不知道為什么,她對景天心就是有很深的好感,總想幫助她。
“好的,謝謝你啊。”
景天心真心地道。夏如水對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
“我們是朋友,有什么好謝的。”
夏如水笑著搖頭。
門,呯一聲被人\大力推開,力道之大,嚇得屋里的人臉色都變了。兩人回頭,看到蔣天齊出現在那里,沉冷的臉上染滿了焦急,目光急速搜尋,在看到景天心纏著紗布的手臂時,眉頭又是用力一擰,“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大步走來,要去握她的臂終究沒有握,怕弄傷她。
“沒事。”景天心本能地將傷臂往身后藏,“你怎么來了?”
“都傷成這樣子還沒事?”他無心解釋自己是怎么來的,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
“醫生已經看過了。”蔣方齊的出現讓她尷尬,尤其當著夏如水的面。夏如水參加了他的結婚紀念日,他又是宮峻肆的好友,已婚的這重身份是無法遮掩的。盡管他承諾會離婚,她還是不自在,不由得退開些,與他保持距離。
她的這個動作被他看在眼里,十分不爽,上前一步將她拉過來,“我看看!”
“醫生說沒事了。”景天心不愿意給他看。
“過來!”他霸道地一把將她扯進懷里,大掌壓在她的腰部,禁錮著她,使得她不能再動彈。
“蔣方齊!”她窘得低聲叫了起來,卻奈何力量懸殊根本不是蔣方齊的對手。夏如水站在背后,想要站出來阻止蔣方齊又不知如何開口。蔣方齊已經結婚,卻和景天心……在內心里,她是不贊成這種行為的,因此對蔣方齊的感覺又差了許多。
但,看著景天心窘迫不已的樣子,她只能默默退出去,把空間留給了二人。
“我們走吧。”看到她出來,宮峻肆走來,輕聲道。夏如水還是擔憂地往回看,“他們呆在一起……可以嗎?”
“有什么不可以的?”宮峻肆表現得倒是極為淡然。夏如水不由得升起了些怒意,“你也看到了,蔣方齊有妻子,如今卻和景天心……他這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表現。”她為景天心感到心疼。
“是不是你們男人都這樣,喜歡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