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回過頭來,“總裁?!?
夏如水只覺得腰間一緊,被宮峻肆攬著走向了韓修宇,“我們的訂婚宴怎么沒有來參加?”
“哦?!表n修宇的臉僵得不成樣子,還努力維持著那份從容,“太忙,所以……不過,祝福你們?!?
宮峻肆滿意地點頭,他要的就是這一份祝福。身邊存著一頭狼覬覦著自己的小羔羊總不是好事,所以得攤開關系讓他徹底死心才對。而此時,韓修宇也終于意識到,剛剛把夏如水留下來以及向眾人宣布兩人的關系,宮峻肆其實針對的只是他。
當眾宣布,不過是多了監(jiān)督的眼睛,讓他不能再對夏如水動什么心。
做這種事,宮峻肆向來是高手。
“對了,調過去的助理還好用嗎?”宮峻肆轉移了話題。
韓修宇低頭,“還好吧。”facy調過去后便留在了宮承風身邊,是不是好用,他沒有關心過。對于夏如水以外的女人,他向來不關注。
“這就好?!睂m峻肆了然地點頭,“女朋友呢?有交往的嗎?你父親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起你的婚事,如果還沒有,從這個星期起就去相親吧。”
這真是比做父親的還在意啊。
韓修宇的臉色微白,“不用……了。”
當著夏如水的面說女朋友的事,他覺得很窘,又有些傷心。
“怎么可以不用呢?韓叔一大把年紀了,盼的只有這個,你若是不上心就是不孝了?!睂m峻肆不客氣地把他逼上了絕境。看著韓修宇窘迫的樣子,夏如水都有些不忍心了,但她不敢說話,惹了眼前這只超級大醋蟲,自己的日子絕對不好看的。
她只能用憐憫的眼光去看他,韓修宇回之以一記苦笑。
腰上一疼,是宮峻肆掐的,她疼得差點叫出來,對方卻完全無關般繼續(xù)看著韓修宇,“這樣吧,先相著親,萬一有合適的呢?這件任務韓叔已經交給了我,我得代他辦到?!?
他開口閉口拿著韓義來逼韓修宇,連不孝這些字眼都用上了,韓修宇干澀了嘴唇,已經找不到反駁的話語,最后只能艱難地點點頭,“……好吧,謝謝總裁?!?
“兄弟間無需這么客氣。”事情定下來,宮峻肆的心情極好,甚至在韓修宇的肩上拍了幾拍,還真是一副兄弟情深的樣子。夏如水不敢再有半點表現,只能在心里替韓修宇抹汗。相親……像韓修宇這種人根本不需要相親吧,公司里內外多少女人對他虎視眈眈啊。
韓修宇走后,宮峻肆那張笑臉隨即沉下去,化成了冰塊,冰得夏如水頭皮一陣陣發(fā)硬。
“怎么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讓韓修宇去相親,你這么舍不得?”宮峻肆冷哼哼地問,此時哪有半點工作時的雷厲風行,倒是酸味外溢。夏如水頓時無語,“我怎么會舍不得?只是感覺你似乎在逼迫他。”
“你心疼了?”
她只是覺得韓修宇可憐罷了。宮峻肆這一聲反問差點把她噎死。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腰上,又是一緊,宮峻肆的大掌再次擰了過來。夏如水的腰細,他的掌輕易就能掌握一半,掐緊后夏如水的骨肉一陣生痛。
她“呀”一聲低叫,疼得出了淚,眼淚汪汪地看向宮峻肆,無聲控訴。宮峻肆隨即松開,“韓修宇的事你再敢摻合半下,剝了你的皮!”
好不血腥啊。
夏如水縮起了脖子,“我也沒有想過要摻合啊。”他們兩個談論相親的事,她只不過做為旁觀者內心感嘆一下,這也錯了嗎?吐出這話時,她帶著幾份委屈。
宮峻肆終于滿意,“這就對了?!彼麑⑾娜缢兜缴砬埃皖^與她相對,唇與唇幾乎碰到一切,“你是我的,不許想別的男人,否則,我會吃醋的?!?
這是他第一次表明自己的內心,像個大男孩一般。高高在上的總裁也會吃醋……夏如水的心莫名一震,心臟的節(jié)奏頓時亂了起來。
“我……我知道了?!彼恼Z音低低的,像在呢喃。他離她這么近,侵略性十足的呼吸灼著她的臉,她都快不能呼吸了,全身都在泛軟,臉也一點點紅透。
宮峻肆最喜歡的就是她這副嬌羞的樣子,心一動,唇便貼了上去。軟軟的觸感,甜蜜的芬芳。夏如水不穩(wěn),退了一步,他順手攬住她的腰將人往自己懷里壓。
一聲假咳,不合時宜地響起。
夏如水嚇了一跳,迅速退出宮峻肆的懷抱。宮峻肆抬頭,在看到門口的宮承風時,眼眸晃了晃,晃出的是不滿意。
宮承風雖然意識到撞破了二人的好事卻并不覺得尷尬,反而哼哼起來,“大白天的只知道纏著男人做不要臉的事,這就是你要娶的女人的素質?”出口就對著夏如水發(fā)出攻擊,極其不客氣。
夏如水緋紅了一張臉,恨不能找個地洞鉆進去。宮峻肆的臉隨即冰了下來,“我的女人何時需要您來評頭論足了?”
“你……我還不是為了你好!”
“你這過來不僅僅是為我好這么簡單吧。”面對父親,他極度不客氣。心里的怨氣并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消的,更何況宮承風也不是什么扶得上墻的主。
宮承風的臉色變了幾變,最后還是點頭,“當然。我只是想知道,為什么今天的會議沒有通知我?!碧崞疬@件事,他又生氣了,“我可是這個公司的副總,你的父親,不是更有資格參加今天的會議嗎?”
他特意瞟了一眼夏如水,雖然忍著沒說但意思明顯。連夏如水這種外人都能參加的會議,他一個宮家長輩怎么就不能了。這件事讓他十分沒有面子,所以才趕過來質問宮峻肆。
宮峻肆輕輕彈了彈指頭,并未將他的憤怒收在眼里,“到這里開會的人必須是有用的人,對公司的發(fā)展有幫助的人?!?
言外之意就是,宮承風沒有用,根本對公司不會有任何幫助。宮承風的鼻子都氣歪了,“放肆,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爹!”
“所謂的爹,不是有與沒有就可以存在或者消亡的,關鍵看您怎么做的!”宮峻肆不客氣地回應。眼見著就要陷入劍拔駑張的地步,夏如水忙走過去拉拉宮峻肆,“好啦,不要再說了?!?
宮峻肆這才閉了嘴,覆上夏如水的腕,“我們走!”
“哼,我看你遲早栽在這個女人手上!”宮承風憤怒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宮峻肆當成沒聽到,夏如水不是滋味地咬住了唇瓣。她也理不清,宮承風為什么如此針對自己,討厭自己。
晚間,她意外地接到了梁慧心的電話。
“最近很忙嗎?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你了呢?!?
忙嗎?
雖然每天圍著宮峻肆轉,但他有分寸,并不會讓她過于忙碌。
“還好。”她干澀地開口。梁慧心是好的,但因為自己她和宮承風分了手,這件事一直是她心里的梗,所以有些不好意思面對梁慧心。
“不忙的話可以來看看我嗎?或者,我去看你?”
“我去看您吧?!彼趺春靡馑甲屃夯坌呐苓@么遠來看自己?
“真是太好了,我做你最喜歡的菜吃?!绷夯坌牡穆曇衾锿钢鴼g快和輕松。夏如水輕輕點了點頭,心里一陣溫暖。從小到大都沒有人管,更別說給她做菜吃了,她甚至有些期盼可以快點到達梁慧心身邊。
“明天怎樣?明天是周末,我讓司機來接你。”梁慧心也顯得極為急切,迅速定下日子。夏如水爽快地答應。
周末夏如水是可以休息的,但宮峻肆卻未必,他有忙不完的公事,還要見各種人。宮峻肆不愿意夏如水攪到紛繁的世界里去,所以每次應酬都不會帶她,而是根據場合選擇帶助理還是公關部的人。
當然,在公開場合,他從不帶女人。這也是對她的一種無聲承諾。所以,關于他的緋聞,幾乎為零。在這點上,夏如水感到很知足。一個至高無上的男人,可以讓自己的名氣干凈到一塵不染,并不是這么容易做到的。
第二天早上,梁慧心的司機很快就到了別墅外,載著夏如水一路馳往她的住處。到達時,果然聞到了菜香味,染慧心一改平日的優(yōu)雅扮相,穿了圍裙出來迎接她。她垮垮地將發(fā)盤在腦后,微瞇著眼睛對著夏如水笑,那份慈祥便顯露出來。
“如水?!彼^來,心情極好。夏如水不忍壞了她的心情,有些別扭地叫了一聲:“媽?!?
“唉?!绷夯坌膽?,低頭間抹掉了一滴眼淚。夏如水看著她這樣子,也是感動的,主動走過去握她的手,“做什么菜,我?guī)湍?。?
“不用了,你坐著吧,很快就好?!?
但夏如水還是跟進了廚房。
廚房干凈整潔,一應菜式都擺在相應的位置,夏如水走過去,開始擇菜。
“看得出來,你常做家務啊?!绷夯坌男τ貑枺抗饴湓谒稚?。夏如水微微扯了扯唇角,“以前跟著養(yǎng)父,都是我做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