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韓修宇這才清醒,匆匆將車從人行道上扭回來。他轉(zhuǎn)臉的一瞬間,宮峻肆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讓他失神的目標(biāo)。
夏如水!
不可否認(rèn),夏如水兩手上舉的動作隨意卻能勾動人心,連他都快要被這副美麗的圖畫迷住了。可惡的女人!
他的唇繃了起來,“怎么?非洲呆得還不夠?需不需要把你送到土著部落去再歷練歷練?”
“不用了。”韓修宇微微扯了扯臉頰,拒絕道。宮峻肆從鼻孔哼出兩股冷氣,“我可聽說了,某土著的女兒對你一見傾心,天天吵著喊著要嫁給你。做土著附馬,不錯啊。”
韓修宇感覺冷汗從脊背上滾下來。
做又黑又野蠻的土著民族的附馬?他還沒有這種愛好。
“那都是開玩笑的,沒那回事,宮先生別當(dāng)真。”他努力澄清著,只期盼宮峻肆別較真。
“你若敢在我面前再走一次神,就算開玩笑,我也會把這事變成真的!”宮峻肆不客氣地警告他。
“……是。”韓修宇在心里默默松勁。好險(xiǎn)!他不敢再去看夏如水,凝神秉氣,再不敢讓車子發(fā)生半點(diǎn)意外。而宮峻肆,心里的某一角被夏如水給占了去,一路上他腦海里某一角都停著她迎風(fēng)舉起雙手,長發(fā)被高高撩起的樣子。
那長發(fā)似乎撩進(jìn)了他的心里,癢癢的。
“我說你愛上了吧。”辜子榆說過的話突然上腦,驚得他猛然搖頭。愛上她,怎么可能!
“夏如水,能給總裁泡杯咖啡嗎?抱歉,我對這個實(shí)在不在行。”上班時間,韓修宇極其無奈地走過來,對夏如水道。他這個全能秘書也有不能辦的事,泡咖啡就是他的死穴。
他泡的咖啡無數(shù)次被宮峻肆給丟進(jìn)垃圾筒,差點(diǎn)沒把他揪去專業(yè)學(xué)校學(xué)習(xí)了。
“好的。”夏如水笑笑點(diǎn)頭,接過他遞來的杯子。
“謝謝。”他客氣地道,轉(zhuǎn)身離開。
夏如水去了總裁專用茶水間,小心地倒出些咖啡豆來磨。宮峻肆是個十分挑剔的人,只喝現(xiàn)磨咖啡,而且各種火候要剛剛好。她剛開始接手時跟著candy學(xué)了好幾天才算上手。
磨豆的時候,她特意多磨了一些,總共泡了兩杯咖啡端出來。回到辦公室時,韓修宇剛好等在那里,她將兩杯咖啡都放在他面前。
“怎么兩杯?”韓修宇極為意外。
“另一杯,是給你的。”夏如水淡淡笑著道。韓修宇對她不錯,跟著養(yǎng)父長大卻跟孤兒差不多的她從小就懂得知恩圖報(bào)。她沒辦法從別的方面表示感謝,只能從細(xì)節(jié)上入手。
韓修宇每天跟著宮峻肆忙得頭昏眼花,連口水都沒得喝,她看在眼里覺得挺心疼的。
“那個,這里還有瓶礦泉水,如果實(shí)在沒時間喝水就隨身帶著。”她拿出一個小瓶子來遞給他,臉上微微有些不自在,“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需要。”
韓修宇撫摸著那個小瓶子,臉上全是感動的微笑,“謝謝。”
“不用。”她表現(xiàn)得不不卑不亢。自從知道自己和他沒有可能后,她早就收起了那份心,只把他當(dāng)成一個曾經(jīng)對她好過的同事。
轉(zhuǎn)臉,她回到位置上工作起來。
“夏如水,你……也是喜歡韓修宇的吧。”等到韓修宇離開后,mini抱著杯子假裝喝水,來到夏如水面前,試探著問。剛剛那一幕都看在眼里,她自然會這么想。
夏如水搖頭,“沒有。”
“沒有?沒有你怎么給他又是泡咖啡又是送水的啊。”
“那不過是順便而已。”有許多事情不好細(xì)說,她選擇最簡單的方式回應(yīng)。
Mini臉上寫著明顯的不相信,卻也沒有再問什么。夏如水將面前做完的資料合了起來,一本正經(jīng)地去看她,“我對韓修宇沒有非份之想,勸你們也不要想,尤其在不確定他喜歡的人你們?nèi)堑闷鹬啊!?
宮峻雅的手段她是見過的,所以才好心勸她。Mini和facy的小心事昭然若揭,她又怎么看不出來。
Mini臉怪異地扯了扯,退了回去,與facy對過眼后一起去了洗手間。
“你說夏如水說的是真的嗎?真有咱惹不起的人喜歡韓管事?”
“誰知道呢?說不定夏如水自己喜歡又怕我們搶了先說出來嚇人的呢?”
“她平時好像挺實(shí)誠的,有一說一,不愛騙人啊。”
“扯到感情上的事,誰說得清呢?在感情面前,再偉大的人物都要變得自私起來,更何況夏如水也就是個普通人。”
“可她不是和宮總……”
“他們那點(diǎn)事誰理得清,宮總現(xiàn)在不是一樣把她打落冷宮,跟咱們一個待遇嗎?”
“也是。那……韓修宇追還是不追?”mini謹(jǐn)慎許多,但又有些不甘心。
“不如咱們先試探試探他們兩個吧。”facy想了片刻,附在mini耳邊低語起來。
“這樣……行嗎?”
“有什么不行的?咱們試她的時候不也等于幫她試韓修宇嗎?如果韓修宇真的對她有意思,她豈不得感謝我們?如果韓修宇對她無意,咱們打死都不說信是我們弄的,韓修宇也頂多和她說清楚,不會過多追究的。夏如水知道了韓修宇的無意,咱們也還有再追他的可能性,不一舉多得嗎?”
“也是哦。”
兩人在算計(jì)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夏如水已經(jīng)低頭處理了很多文件資料。辦公室里又添了一位新人,韓修宇把新人的培識工作也一并給了她,只因?yàn)樗鍪略鷮?shí)。
這樣,她的工作量比其他兩人略略多了些。不過,她并不計(jì)較,能有展示自己的機(jī)會和平臺,她巴不得呢。
吃午飯時,facy把一份文件遞到了她手上,“夏如水,韓管事讓你把這個給他送到會議室去。”
韓修宇平日里有什么文件需要送的都讓夏如水送,即使別人的也是如此,facy這么做并無不妥,她沒有多想,拿著文件就往會議室走。
“你怎么在這里?”不甚友好的聲音響起,嚇了她一跳。抬頭時看到了宮峻雅。她疑惑地對著自己,臉上沒有半點(diǎn)好情緒。
“我在這里工作。”她回應(yīng),盡量表現(xiàn)得不卑不亢。
“工作?”代峻雅揚(yáng)高了尾音,“你怎么有資格到這里來工作?”
自從宮峻肆把她調(diào)到農(nóng)場去了后,宮峻雅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和她見面了,卻沒想到在自家的公司里看到了她。她不僅沒有狼狽不堪,看起來還混得不錯嘛。
她扭頭看了一眼秘書室,“你竟然在給我哥做秘書?”
“是的。”知道被宮峻雅纏上會很麻煩,她只能舉了舉文件,“宮小姐有什么事情可以稍晚再談嗎?這里有份文件要馬上送到韓管事手上。”
“修宇哥的文件也是你來送?”宮峻雅聽到這話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更加震驚。夏如水極度無奈,“這是我的工作職責(zé)所在。”
宮峻雅叭地從她手里抽走了文件,“修宇哥的東西我來送!”
面對霸道的大小姐,她也沒辦法,只能無奈地?fù)u搖頭。宮峻雅早就扭身,小蠻腰一陣?yán)p繞,朝著會議室門口而去。夏如水看她沒走錯地方,嘆口氣走回去。
宮峻雅沒有馬上進(jìn)去,而是墊著文件想怎樣才能把韓修宇約出去共進(jìn)午餐。她上上下下地劃動著文件,滿腦子想主意。
叭!
一個東西滑了出來。
低頭時,她看到一個白色信封。
信封并沒有署名,什么都沒有。
好奇心起,她折開信封,從中抽出一張折成心形的粉色信紙。里頭是打印字體,密密麻麻的字讓她一張漂亮的臉蛋扭曲了起來。
“該死的夏如水!”她竟然向韓修宇表白!
宮峻雅氣得當(dāng)場把那封含情脈脈的信撕個粉碎,卻怎么也無法驅(qū)趕心中的怒火!這個女人,受了那么多教訓(xùn)都不知道悔改,真是太可惡了!她一定一定要這個夏如水死得慘慘的!
宮峻雅哪里還有送文件的心思,扭著高跟鞋走了出去。
“夏如水,我的文件呢?”韓修宇的電話打過來,給正在工作的夏如水,“facy說已經(jīng)給了你。”
“啊?文件沒送到嗎?”夏如水驚問,無力地抹了一把額頭。
“你讓別人送的?”
面對韓修宇的問,她只能如實(shí)回應(yīng),“宮小姐來過了,一定要代我送,我……對不起,我馬上去找她!”
“不用了,我去找她吧。”知道宮峻雅對夏如水沒有好感,他自然不忍她去面對那個難纏的大小姐,只能自己打電話給了宮峻雅。宮峻雅剛好走到前臺,將文件重重地拍在臺面上,嚇得前臺的小姐變了臉。
“文件在我這里。”她本想把文件甩給前臺小姐,讓他們?nèi)ニ停D(zhuǎn)念一想又有些不甘心,“你親自來取吧,我在這里等你。”
“好。”
韓修宇掛斷電話,揉揉眉,雖然不想見宮峻雅,但文件不能不要。他突然有些懷疑非洲的生活了,雖然清苦,卻沒有狗皮膏藥似的宮峻雅,連生活都清閑不少。
韓修宇到了樓下。
宮峻雅撅著唇等在那里。
“怎么把文件拿下來了。”不好過分責(zé)備,他只能還算客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