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猿意馬起來,低頭wen起了她的耳垂。她對他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他一這樣,她就全身發軟。夏如水覺得自己太不爭氣了,卻偏偏沒有力氣推開他。
眼見著被他壓在身下,她急急開了口,“你找算怎么處置許冰潔?”
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
宮峻肆沒再wen她,退開,“等她身體好些我們會去辦理離婚手續。”
“真的跟她離婚嗎?”
宮峻肆對許冰潔的喜歡她是見識過的,所以總覺得這個答案不可靠。
“當然。”宮峻肆的臉上掛上了嚴肅,他坐起來,表情有些蕭冷。
“為什么?她和你青梅竹馬那么多年,而且……你們那么相愛。”
“相愛又如何?任何人都不能以相愛理由在我這兒實施欺騙!”
他的果斷讓夏如水莫名地打了冷戰,這個男人,果然是可怕的。他可以把愛和欲分開抽離,甚至連青梅竹馬的戀人都可以放棄。雖然錯在先的是許冰潔,但他抽離得也太果斷干脆了。
“你……好無情啊。”
宮峻肆輕輕挑起了她的下巴,“所以夏如水,不要背叛我,更別欺騙我,否則,我會像對許冰潔一樣對你!”
她身子猛然抖了一下,不過馬上恢復正常,“放心吧,我不會的。”
現在的她當然不會想到,將來的某一天,她也會因為不得已的原因背叛這個男人。
“那就好。”宮峻肆再次傾身,霸道而張狂地wen上、了她的唇……
令夏如水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許冰潔死而復生的消息鋪天蓋地襲來,成了本市最大的一個新聞。許冰潔本人不足讓人注意,但她背后的宮峻肆卻不容忽視。許冰潔甚至主動出鏡,道出了她隱瞞病情裝死離去的事情,表示完全因為太愛宮峻肆,想還給他一個健康的自己。
而大眾對她的欽佩程度非同一般,甚至有人邀請她以她的事跡拍一部電視劇。許冰潔笑盈盈地表示自己會考慮,但要問宮峻肆的意思。言語間,仿佛和宮峻肆依然情深意篤,沒有發生變化。
也有人問她和宮峻肆的感情如何,她巧妙地用一記甜蜜的笑給了回應。
許冰潔,真不是好惹的。
消息是利巧梅先看到再打電話給她的,看到電視里的許冰潔,夏如水不由得再次泛起了冷寒。
“到底怎么回事?宮峻肆的前妻怎么會回來?不是葬禮都舉行了嗎?”
夏如水簡單地說了下事情的經過,利巧梅更是炸了毛,“這算怎么回事?犧牲你成全他們?她許冰潔可真做得出來啊,她不知道你因為她的事受了多少苦嗎?現在她一回來就高調秀恩愛,把你放在了哪里!”
這就是典型的富家子弟的所為,不把別人的生死放在眼里,只管放心去利用。對于許冰潔,她也沒有好感。只是現在事情鬧成了這樣,該怎樣收場?
夏如水心煩意亂地走下樓來,幾個傭人沒看到她,正湊成一團。
“我賭許冰潔贏,人家跟宮先生這么些年的感情可不是白培養的,根基深著呢。夏如水沒背景也沒有感情基礎,靠的不過是一張臉。許冰潔的臉能比她差嗎?”
“我賭夏如水贏。你們沒看到嗎?夏如水進這屋后宮先生變化多大?現在宮先生對她多寵?”
“再寵能比得過多年的感情?再者說了,許冰潔現在這么高調宣示自己的回歸,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為了宮先生做出了多大的犧牲,宮先生可是名人,能不顧忌身份地位?他要是不跟許冰潔好,會被人罵的。”
“……”
“你們有完沒完?”小純走過來,對著一伙人罵道。她抬頭看一眼夏如水,不知道說什么才好。那些人也看到了夏如水,慌忙收了東西跑遠。
“你……還好吧。”小純走過來,輕問。
夏如水故作鎮定地搖頭,“沒事,挺好。”
“別隱瞞了,指頭都掐在一塊了,還敢說好?”小純心直口快地道,心里卻是真關心她的。夏如水忙松了指頭,茫然地看著被自己掐紅的地方,此時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許冰潔這一招的確高明,現在連宮峻肆都騎虎難下了吧。
夏如水還是去了公司。
原本想去找宮峻肆問問他對待這件事的態度,最后還是閉了嘴。他現在肯定挺煩的,因為就連秘書室的電話都快被記者打爆了。
接了一天的電話,下班時她頭暈腦熱,耳朵里嗡嗡作響。這個時候自己并不適合跟宮峻肆同進同出,她選擇偷偷下了班,先行下樓。
才到樓下,一群人峰涌過來,頓時將她圍住,馬上,各種長槍短炮對準了她,“夏小姐,請問你和宮先生什么關系?”
“你是他的情、婦嗎?”
“人家原配為了老公不惜九死一生去國外治病,你趁虛而入,不覺得可恥嗎?”
那些人的話越說越難聽,像石頭般砸過來,最后她變成了可恥的破壞人家家庭的小三。她張著一張嘴,卻不知道如何回應,只覺得口干舌燥。
她和宮峻肆雖然準備訂婚,但并沒有大肆宣傳,所以知道她和宮峻肆關系的極少。
她抬頭,看到人群后的某個高處,有道身影立在那里,窈窕纖瘦,帶著幾份俏皮。而那人此時正冷著一張臉,唇上勾著嘲諷的笑容。
許冰潔!
她終于明白,這一切都是許冰潔設的局,意在把她打成可恥的第三者!
“不是的,我不是第三者!”她張嘴解釋,不想被許冰潔打倒。只是她才出一聲,就有更多更音將她淹沒。那些人似乎并不關注真相,只關注他們的猜測。她被擠得東倒西歪,頭發都亂了,而甚至還有人丟來了雞蛋,結結實實打在她頭上。
惡心的雞液流出來,弄得她滿頭滿腦都是。沒有人阻止,大家瘋狂地拍著照片。她再去找許冰潔的影子時,那里已經沒有了她的身影。
在她以為自己會被整死在這里時,一輛車開過來,馬上從里頭下來幾個人架開了眾人。夏如水在他們的扶持下上了車。
車上,坐著宮儼。
“爺爺,您怎么來了?”夏如水顧不得狼狽,問道。
宮儼看到她這副樣子,臉上威嚴大增,“給我查清楚,這些記者是哪些單位的,明天之前讓他們卷鋪蓋走人!”
他取了毛巾過來遞給夏如水,“先擦一擦吧。”
“謝謝爺爺。”夏如水低頭擦了起來,“對不起啊,讓您看到這些不好的事情。”
“這不來不知道,一來還真讓人嚇一跳,我堂堂宮儼的孫媳婦竟然被人這么欺負,像什么話!”宮儼始終繃著臉,因為看到剛剛的一幕而不開心。
夏如水輕輕咬住了唇瓣,宮儼能在這個時候選擇站在她這一邊,怎么不讓人感動。
“我給您惹麻煩了。”她覺得挺內疚的。
“跟你有什么關系!”
宮儼還要說什么,夏如水的電話卻響了起來,她取出,看到了宮峻肆的號碼。她壓在耳邊,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頭已經吼起來,“該死的,你現在在哪里!”
原來宮峻肆忙碌了一天,下班時來找夏如水卻已經找不到。這時剛好有人打電話上來說看到夏如水被記者圍堵了,他急匆匆跑下來,記者都散了哪里還有夏如水的影子。
他心里一急便打了電話過來。
“我在……”
夏如水的話還沒有說完,指間一空,電話給宮儼抽了過去。宮儼對著電話那頭就吼了起來,“你個混賬,鬧的是什么事兒!夏如水都給人打了你不知道嗎?我警告你盡快給如水正名,否則別叫我爺爺!”
他這火氣大得,比她這個當事人還要沖。夏如水訕訕接過手機,也不敢多說什么。
車子才到宮宅,宮峻肆的車子就跟過來了。夏如水頭發上還有雞蛋液,整個兒亂糟糟的,宮峻肆看到,一張俊臉都黑了下去,“怎么弄成了這個樣子?”
“是記者擠的,還有人扔雞蛋。”夏如水小聲應對,看了一眼鼓著魚眼不理自己孫子的宮儼,“剛剛爺爺已經下令處置他們了。”
宮峻肆沒說什么,拉著她就往屋里走,把她推進了浴室。等到夏如水把自己清理干凈走出來,看到他立在陽臺上給人打電話,臉色極度不好。
宮峻肆此時正在給許冰潔打電話,“事情是不是你指使的?你說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想干什么?”
“什么事是我指使的?我又說了什么了?我說的話難道有一句是假的嗎?如果你問我為什么會接受記者的采訪,那么我告訴你,我回來了,打算進軍娛樂圈,給自己增加點曝光度有錯嗎?肆,你忘了嗎?你以前同意我了的,只要我的病能好就讓我去演戲。”
她還在套近乎。
“你演不演戲跟我沒關系,不過,如果讓我查到今天的事跟你有關,絕對不客氣!”他的語氣堅決冷酷,即使隔著空間,許冰潔還是打了一陣冷顫。
“肆,我不過瞞著你去治了一回病,在你眼里就變得如此十惡不赥了嗎?”她委委屈屈地哭了起來。宮峻肆并不想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對她怎樣,掛斷了電話。
聽著那頭嘟嘟的忙音,許冰潔的心沉到了谷底。以前她再怎么生事,再怎么跟他吵,他都不會在她哭的時候掛斷電話。這份感情真的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