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安,45歲,職業(yè)警察,在職期間破案無數(shù),曾因云露案件懷疑自己的職業(yè)和人生,又因女兒換上白血病而走向了另一條不同的道路。
當(dāng)我看著他狼狽至極的尸體,突然很痛恨自己為什么無法幫助這位性格暴躁但卻本質(zhì)善良的“大叔”。我沒有別的選擇,只能輕輕的為他合上死不瞑目的雙眼。直到王國安死后,我終于隱隱意識到了這個游戲的目的。
和上一次游戲的死者狀況相同,過了一會兒之后王國安的尸體開始有了異動,就好像是變成了喪尸一樣。我咬緊牙關(guān),用盡全身的力氣緊緊按住他的雙臂,把用力掙扎的王國安死死的按倒在地。
我說:“安息吧。”
他睜開眼睛,張大嘴巴,沖著我發(fā)出了一陣無聲的嘶吼。雖然聽不到聲音,但我知道從這一刻開始,王國安是真的離開了,現(xiàn)在占據(jù)他身體的只是那個尚未完全死亡,只剩下了本能的大腦。
片刻后,這間密室的門“咯噠”一聲悄然打開,而王國安也終于安靜下來。
我撿起他留下的那把尖刀,起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逝去的人永遠(yuǎn)不會回來,我必須拯救那些依然活著的人。
……
“歡迎來的最后一場游戲,手槍游戲。現(xiàn)在,我們只剩下了最后五位參與者,并且你們已經(jīng)成功除掉了唯一知道你們淘汰線索的對手,所以本場游戲?qū)Q定最終的贏家,也將給予你們最后的提示——勝利線索!”
在一間空曠的房間里,五個帶著面具的人按照“五角星”的位置站好,面前分別放著一個臺子,臺上則放有一把手槍。而在這五個人的面前,也就是“五角星”的正中央處,站著一個帶有金色華麗面具,穿著漆黑斗篷的人。
“首腦”終于露面了,在經(jīng)歷了長達一個月的游戲之后,這位神秘人物終于露出了他的蹤跡。
他說:“此次射擊游戲,每一位參與者的手中都有一發(fā)子彈,你們可以將這發(fā)子彈放置在轉(zhuǎn)輪手槍中的任意彈孔之中,換句話說,你們可以選擇在任意時機射殺掉其他人。但是請注意,你們只有一次射擊機會。另外,當(dāng)你射殺掉一名參與者的時候,你可以獲得他的手槍,但你不可以知道他手槍中子彈的位置。”
我站在臺子后面,自己觀察者“首腦”的一舉一動,但遺憾的是我看不出任何東西。他將自己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完全沒有暴露出絲毫線索。
這場游戲?qū)惓埧幔咳艘话l(fā)子彈,也就是說,五個人需要在五發(fā)子彈全部射擊之后只存活下最后一人。更重要的是,在射擊的過程中,游戲的勝利線索將會出現(xiàn)。
這是一場生與死的博弈!
“首腦”說完游戲規(guī)則之后,就坐在中央的椅子上,低著頭顱,似乎睡著了一樣。但我確定他一定沒有睡著,反而是在觀察者現(xiàn)場發(fā)生的一切。
我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蘇郁,發(fā)現(xiàn)她也在看我。雖然我們都帶著面具,但我知道她現(xiàn)在很害怕。這個柔弱至極的女人,經(jīng)歷了密室游戲已經(jīng)一對一的廝殺之后來到這里,可想而知她需要付出多大的勇氣。
我說:“怎么會被抓到的?”
蘇郁輕聲說:“我也不知道……剛剛走到家門口就突然暈了過去,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在這里了。”
該死的“首腦”,他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然不會無緣無故的把蘇郁抓過來。
我打開轉(zhuǎn)輪手槍,取出手心的子彈,皺緊眉頭,開始思考這場游戲。
蘇郁同樣如此。
轉(zhuǎn)輪手槍能夠存放五發(fā)子彈,也就是說這場游戲最多會射擊五次,我可以選擇在某一次的射擊中射出真正的子彈。
在我猶豫遲疑的時候,其他的參與者貌似已經(jīng)完成了裝彈。孫騰飛站在離我最遠(yuǎn)的位置,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但并沒有和我說話。
其他兩位參與者一位是中年女性,身材已經(jīng)有些發(fā)福,看裝扮應(yīng)該是個很暴躁的人物。另一個則是老人家,看樣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七十歲了吧,想不到他竟然能夠走到最后一輪。
“首腦”說道:“所有人裝彈完畢,五分鐘后將開始第一輪射擊。”
中年女人突然開口說道:“各位,我看那邊的兩個人貌似認(rèn)識,恐怕他倆會聯(lián)手干掉咱們,不如我們先把他倆淘汰掉吧!”
孫騰飛冷笑道:“可是我們?nèi)齻€人有三枚子彈,只殺兩個人豈不是太浪費了……還是說,你打算偷偷留下自己的子彈,這樣我和老先生就成了沒有子彈的廢物。”
“你胡說,我才沒有這么想!”
蘇郁聽到中年女人的話,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她輕聲對我說道:“古奇,怎么辦?他們貌似真的打算先除掉我們啊!”
我搖了搖頭,說:“不會的,這場游戲每個人只有一次射擊機會,而且在射擊的時候會同時進行。沒有人有理由率先向你我開槍,反而是那位大姐,太早的暴露了自己的意圖。”
老頭從頭到尾一言不發(fā),只是低頭看著自己手里的槍。
一轉(zhuǎn)眼,五分鐘已經(jīng)過去了,首腦說道:“現(xiàn)在,請在我倒數(shù)三聲之后將你手里的槍指向在場的某一個人,然后就再也不能改變主意了,否則將會直接淘汰。”
“三。”
“二。”
“一。”
所有人都舉起了手槍。
蘇郁將槍口對準(zhǔn)了中年女人,孫騰飛和中年女人則將手槍對準(zhǔn)了我,老頭默默將手槍指向了中年女人。
而我自己,則將手槍指向了自己的太陽穴。
“首腦”開口說道,“開槍。”
隨后,所有人都扣下了扳機。然而,槍響過后并沒有人倒下。
如我所料,沒有人在第一槍使用子彈。
中年女人像是一頭憤怒的母獅子,喊道:“老東西你聽不懂人話嗎!為什么要選擇殺我!”
老頭沒有說話,仍然低頭不語,從始至終沒有表達過任何觀點。
首腦下令說:“五分鐘后,開始第二輪。”
蘇郁偷偷問我說:“怎么辦?”
我不動聲色的反問:“你把子彈放在了第幾輪?”
“最后一輪。”
我微笑,說:“按照第一輪的情況,那個中年女人慫恿其他人向咱倆開槍,那么說明她自己應(yīng)該把子彈放在比較靠后的位置,這樣一來她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但是按照規(guī)則來講,如果有人在她將子彈射出之前將她淘汰,將會擁有她的手槍,所以第二輪這個明顯將子彈放在了后面的女人將會成為眾矢之的。”
蘇郁點頭說:“沒錯,大家在安裝子彈的時候會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將子彈藏在最后一輪然后射殺敵人,另一種則是選擇將子彈提前安裝,奪得先機。”
我說:“這個游戲早在安裝子彈的那一刻,就安排好了結(jié)局。”
距離下一輪還差兩分鐘,我突然開口對著那個中年女人說道:“這位大姐,既然你處處針對我,為什么不開槍先把我淘汰掉呢?還是說,你把子彈放在了后面?”
她惡狠狠的對我說:“不用你管,下一輪就干掉你!”
雖然她帶著面具,但是嘴巴、鼻子以及雙眼卻露在外面,我故意試探道:“恐怕下一輪也殺不掉我吧,因為你將子彈藏在了最后,想要一槍定勝負(fù),不是嗎?”
她故作鎮(zhèn)定的說:“少在那里胡說八道!”
我說:“讓我猜猜你把子彈放在了第幾輪……第二輪肯定不是,難道是第三輪?第四輪?還是第五輪?”
我依次說出那些輪次的時候,能夠感到中年女人的心理變化,她似乎在我說道第三輪的時候微微有些吃驚。眼神發(fā)直,可以隱約看到瞳孔變小,鼻子微微上皺,嘴角有向下的細(xì)紋,喉嚨處也在動,應(yīng)該是吞咽口水。
她在緊張!
我說:“是第三輪嗎?第三輪,那可真不巧,我的在第二輪。”
說完之后,我向著她舉起了手槍。
中年女人明顯慌亂起來,說:“不要這樣!我下一輪不殺你了好不好?”
我說:“你沒有談判的資格,因為你誰都?xì)⒉涣恕!?
在我的心理攻勢之下,中年女人已經(jīng)露出了破綻,證明她的確把子彈藏在了第三輪!這樣一來,將子彈安置在第二輪的人無疑搶得了先機!
只要他殺死中年女人,就可以獲得她的子彈,從而在第三輪仍然擁有射殺對手的能力!
這時候,首腦說道:“第二輪開始。”
這一次,所有人都將手槍指向了中年女人。
她甚至嚇得瑟瑟發(fā)抖,乞求說:“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然而并沒有絲毫用處,她最后只能將槍口對準(zhǔn)了始作俑者,也就是我。
她充滿怨恨的說:“都是你的錯,你一定會下地獄的!”
我說:“其實這個游戲存在漏洞的……就比如說現(xiàn)在,如果我們?nèi)奸_槍射出了子彈,那么你的子彈會屬于誰?如果你的子彈不屬于任何人,那么沒有子彈的我們將無法進行游戲。只可惜你貪心太大,一開始就暴露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