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林站在那里,硬生生的挨了那一下。
我連忙抬腿就要往那邊走,突然一個素白的身影攔在了我面前。
郁婉清穿了一身白色長裙,外面罩了一件淺?色長外套,勾勒的身材高挑,淺棕色的頭發(fā)微亂的披散在背后,沖我笑的完美無缺。
我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徑自往前走,想要越過她去跟我爸媽解釋。
郁婉清卻并不打算輕易放過我,她抬眼看了一眼不遠處還在對峙的沈世林和我爸媽,露出嘲諷的笑意,“三年的盡心照顧,如今還比不上一個外人的說道,你爸媽和你,可真是一家人。”
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我們家的事,用不著你管。”
郁婉清上前一步,離我更近,氣勢逼人,不屑的笑起來,說,“何小姐。別把自己太當(dāng)回事。你們家?世林哥可不是你們家的人,你別忘了,三年前和世林哥走進婚姻殿堂的女人,可是我!你算是個什么東西!”
我只覺得好笑。卻并不打算跟她計較,沈世林還在那邊一個人承受我爸媽的質(zhì)問,看那形勢,他應(yīng)該是一句話都沒有解釋。而且,他從來也不是能解釋的性格。
我推開郁婉清,正要往那邊走,剛走了兩步,郁婉清突然扯了我一下,語氣尖酸刻薄,“這就要跑了?何青絲,你就是個孬種,你沒資格站在世林哥身邊!”
我的心一下子冷了下來,轉(zhuǎn)過頭,冷冷的看著郁婉清,然后往前走了兩步,走到她面前停住。我說,“郁婉清,上次挨打沒受夠嗎?怎么,還想叫我打你一頓?”
郁婉清的眼神明顯瑟縮了一下不過下一秒她就氣焰囂張的昂起頭來,冷哼一聲,神色不屑,說,“市井出來的無知女人,除了打人,你就沒有別的辦法了?你這樣的女人,怎么配得上優(yōu)雅的世林哥!”
我的嘴邊噙起一抹冰冷的笑,我說。“當(dāng)然有——”抬起手,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一巴掌扇上她的臉,然后拿了一張紙巾擦了擦手,我緩緩的開口,“還有打臉,不得不說,打臉比打人痛快,怎么,還要再來一下嗎?”
郁婉清捂著臉,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似乎沒想到我竟然敢在法院門口,當(dāng)著這么多人。當(dāng)著沈世林的面打她。
她的臉上很快的浮起一個紅腫的巴掌印,看著自己的杰作,我笑了笑。
我從來不是吃素的,沈世林曾經(jīng)跟我說的一句話,我記到現(xiàn)在。
別人潑過來的水,要燒開了澆回去。
我說,“郁婉清,沈世林是我的男人,我和他的結(jié)婚證還擺在家里,三年前,你跟他的那個婚禮,不過是個笑話,被眾人嗤笑到現(xiàn)在的笑話!以后再讓我聽到你叫一聲世林哥,再說一聲我配不上他,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郁婉清臉上一陣青紅交加,憤恨的眼神狠狠的盯著我,我毫不懷疑她下一秒就會打回來的決心。
我只是雙手環(huán)胸好整以暇的看著她,說,“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郁小姐自便。”
還沒轉(zhuǎn)過頭,就看到郁婉清變了一副嘴臉,臉上的不甘和憤恨收起來,恰到好處的露出委屈和難過,漆?的大眼睛里盛滿了淚滴,襯得眼珠透亮,卻又倔強的不讓淚掉下來,好一副受盡委屈楚楚可憐的模樣。
不用回頭也知道沈世林過來了。
轉(zhuǎn)過頭,果然看到那個頎長的身影緩緩走近。他的臉上看不出情緒,左臉頰上有一個并不明顯的紅印,看得出來,我爸媽并沒有下狠手。
他的背后。我爸媽的背影佝僂顫抖,相互扶持著往遠處走。
我難受的握緊了雙手,心里一遍一遍的下決心,這一定是最后一次。
沈世林走過來,在我面前停住,抬手理了理我的發(fā)絲,眼神里透出一絲溫柔,問我。“怎么還沒回去?”
我低下頭笑了笑,說,“等你啊。”
沈世林臉上就露出滿足的笑,說,“走吧,秦助理該等急了。”
我不信他沒有看到郁婉清,可是他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目光一下都沒有落到郁婉清的臉上,拉著我就往臺階下走,“小心點。”
這態(tài)度,正合我意。
心里忍不住幼稚的痛快了一下,我看到郁婉清臉色鐵青的瞪著我,神情不甘。
“世林哥……”她輕輕弱弱的開口,聲音宛若鳥叫一般,勾的人心里直癢癢,漆?的大眼睛里全是委屈和難過。“世林哥,你沒看到清清嗎?”
沈世林這才像是剛剛看到她一樣,轉(zhuǎn)過頭去,神色淡然。“哦,是你。”
郁婉清不敢置信的張大眼睛看著他,嘴唇顫抖了半晌,眼里的淚一下子掉了下來,看的人心都要碎了。
沈世林臉上卻沒有一絲動容,微微沖她點點頭,轉(zhuǎn)過身拉著我就要走。
郁婉清突然又出聲,“世林哥,你就這么不想看到我嗎?”
沈世林沒有回頭,冷聲說,“沒有。”
郁婉清大步走到我們面前來,看著沈世林,“那你為什么都不看看我,你看我被這個女人打成什么樣子了?世林哥,她就是一個虛偽的惡毒女人,她在你面前裝的清清白白的,可其實背后有的是手段,上次她打我你也看到了,今天她又打我,每次都是她先動的手,世林哥,你要給我報仇!”
沈世林挑了挑眉,嘴邊揚起耐人尋味的笑容,說,“哦?報仇?你想要我怎么報仇?”
“當(dāng)然是甩了她,讓她嘗嘗被人拋棄的滋味!”郁婉清一臉的理所當(dāng)然。
沈世林搖搖頭,“那不行,她是我老婆。”
郁婉清一下子愣住,“世林哥……”
沈世林笑了笑說,“我老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她脾氣不好,是我慣的,她無法無天,也是我慣的,她打你,我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
我忍不住抬頭去看身邊的男人,他一本正經(jīng)的說出那些話,好看的側(cè)臉上能看到他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