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紗很大,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穿上,站在鏡子前面先自我沉醉了一下。最近懷孕胸部長了不少,抹胸的設計直接就能看出差別來,b到c的差別畢竟不小。衣服并不是常見的婚紗那樣厚重而守舊,料子輕薄堅挺,穿上倒是很舒服,平滑的裙身。立體的剪裁,上面做了繁復的刺繡,寬大的裙擺一直拖到身后兩三米。john并沒有對我的肚子留情,腰身依舊是修身的樣子,小腹淺淺的突出來,不過卻并不叫人覺得反感。似乎世間的婚紗本就該這樣一樣自然。是真的美,即使鏡子里那個人是我自己,即使大著肚子,即使臉上連妝都沒化,可是白皙的皮膚在潔白的婚紗的映照下顯得水靈透亮,就連皮膚都似乎細膩了好幾倍,精致的臉上脂粉未施,可是鏡子里的人笑著,竟覺得格外的好看。看了半晌,我終于老臉微紅的移開了頭,打開臥室的門走出去。john一直等在門口。看到我出來先是一怔愣,隨即露出夸張的笑容,嘴里發出奇怪的聲音,然后抱著我的胳膊尖叫,“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最適合這件衣服的!這種巨資打造的婚紗最容易傳出土包子感了,可你沒有啊,啊我好感動,我好激動,啊我再也不用鄙視自己為了錢屈服于權威了!”然后她轉過頭看著沈世林興奮的道,“沈總的三千萬沒有白花吧!我就說我是有質量保證的,你還不信!”我本來還驚愕于那個“巨資”,哪知她接下來蹦出來個三千萬,我如遭雷劈,呆呆地看著沈世林。沈世林的眼里猶有震驚,淺淺的勾了個微笑,聲音似乎有些遲鈍,“嗯,沒白花。”三千萬啊……我想起出來之前沈世林給我比出來的那三根手指頭,那時候我以為是三萬塊,覺得三萬塊買一件婚紗都太貴了。從小過的就不是奢侈的生活,哪怕后來跟了沈世林,再后來有了自己的公司,因為沒有那種習慣。吃穿用合適就好,從來沒有花過大價錢給自己買過什么。如今……居然穿了件三千萬的婚紗在身上,那感覺……沉甸甸的壓的我喘不過氣來,就像是穿了個別墅在身上。咂咂,三千萬的婚紗。還在震驚,沈世林臉色已經恢復正常,對john說,“我覺得這個婚紗不錯,尺寸也不必改了。”嗓音低沉,竟有些沙啞。john點頭大笑,“沈先生對你夫人的尺寸了解的很透徹嘛,居然連改都不用改。”沈世林緩緩的朝我走過來,直直的看著我,目光深邃,嘴里卻是回答john的話,“嗯。”我被他看的有些發慌,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他的眼里似乎有些異樣的東西在蔓延,在發酵,似乎下一秒就能凝成風暴席卷天下。沈世林在我面前停住。深深的看著我,沒有說話,兩個人長久的沉默,終于john突然賤兮兮的開口,撫了一下胳膊,“哎呦呦,不行了不行了,酥?酥?的。哎呦喂,哎呦喂,蘇死了蘇死了!”我臉上有些發燙,正在別過臉,冷不防被沈世林一把摁住我的后腦勺,腦袋動不了了。沈世林說,“出去!”聲音低沉嘶啞,隱隱的有絲威脅。john沉默了一下,聳聳肩,轉身往外走,頓了一下又回過頭來看著沈世林嚷嚷,“喂。我跟你說,我住的是另一個臥室,你們不許去啊,要去就去剛剛放婚紗的臥室里——辦!事!”沈世林順手抄起茶幾上一個煙灰缸朝著她扔了過去。我驚了一下,看到john安全的彎腰躲過去才松了口氣,門很快就被關上,我收回目光,正看到沈世林眼里不加掩飾的欲望。才反應過來他讓john出去是什么鬼。我張了張嘴,想說我還穿著婚紗啊,這婚紗多貴啊,弄臟了不好,我得心疼死的。而且這又不是自己家里,多別扭啊……可能想的太入神了,沒忍住就把心里話說了出來,沈世林的眸光驀地深沉起來。他執起我的一縷發絲,低啞著聲音開口,說,“弄臟了,讓他們洗,不在自己家里——”他湊到我的耳邊,溫熱的呼吸吐在我的耳畔,輕輕的,慢慢的說出三個字,“更刺激。”轟的一聲,我只覺得腦子里全部被炸成了漿糊,懵懵的,沈世林突然彎腰把我打橫抱起來。我下意識的勾住他的脖子以求安全感。沈世林的臉上帶著遮掩不住的欲望,眸色深了深,大步朝臥室走去。婚紗繁復一層一層,他很耐心的一個結一個結的打開,所有的帶子都被拉直扯下,房間里的溫度不斷的升上去。他覆上來的時候很小心,像以前每一次一樣,生怕壓著孩子,即便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滴,卻還耐心的瞪著我動情。良久之后。從john家里出來的時候,我是低著頭的,覺得沒臉見人。婚紗早就被弄的皺皺巴巴,沈世林毫不介意的把婚紗仍在了臥室里,臨走之前還給john打了個電話告訴她可以回來了。一個人能做到如此無恥如此厚臉皮,真的是一種境界了。反正我是做不到的。回去的路上,我主動坐在了后面,一路上沒敢說話,生怕那句話說的不對又惹起那頭餓狼。動手動腳什么的真的是太討厭了。下午沈世林沒有去公司,而是待在家里無所事事,我奇怪的問他,他說在等一個人。問他是什么人他也不說,就在沙發上坐著,我聳聳肩,反正沈氏沒了你也破不了產。反正你不說一會兒人來了我不就知道了。可我怎么也沒想到,來的居然會是他那個對我又打又罵恨不得我去死的親娘。看到她走進來的那一刻,我覺得時光仿佛都靜止了,世界在無法阻擋的朝著一個玄幻的方向發展,要不然沈世林他媽怎么會主動登門呢?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