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必須要去救寶珠!若是我不去!她就像這個女人一樣!”蕭通也不克制自己的音量了,大聲的表達意見。
長孫煜卻是按住了幾乎已經跳腳的他,冷靜的說道:“你稍安勿躁!現在不是你著急就能解決問題的時候!一切都要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等到你從長計議之后,只怕寶珠的性命都要沒了!”蕭通又一次拍案而起,顯然他對于長孫煜這種模棱兩可的態(tài)度,十分的不滿。
“蕭通!你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給我說清楚!”長孫煜也火了,和蕭通針鋒相對起來。
“你們這是怎么了?怎么外面人還沒有攻擊咱們,你們自己倒內訌起來了?”孟慧茹急忙開口想要勸阻,可是卻于事無補。
“慧茹,你不要開口。我今日就是想要問問他,難道他為了一個女人,就真的連忠君愛國都拋在腦后,什么都不顧及了嗎?”長孫煜抬手,示意孟慧茹不要插嘴。
蕭通冷哼了一聲:“我就是因為太在乎國家,太在乎所謂的忠君,才會讓我愛的女人身陷險境!若是我早就拋開一切,帶寶珠走,讓他遠離你們,根本就不會有這些事情發(fā)生!”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們連累了她?是我們才導致她被擄劫的?”長孫煜越想越生氣。
“你不要說這些廢話,我只問你一句,你到底肯不肯幫我去劫持皇帝,來換寶珠的性命!”蕭通到底還是石破天驚的說出來了這么一句話!
隨后,是長時間的沉默。
長孫煜過了很久很久之后,方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你容我想想,容我再想想。”
蕭通嗤笑了一聲:“想想?再想想,寶珠就要命喪黃泉了!或者和這個女人一樣……”他又指了指那團血肉模糊的東西。
長孫煜終于是無奈而又頹然的跌坐在椅子上,他沒有給出明確的答復,卻是再也不肯反駁什么了。
屋內的人在激烈的爭執(zhí)的時候,卻是沒有留意,其他有人身穿夜行衣,趴在房頂,將他們之前的談話內容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
直到屋內的燈滅了,什么聲音也沒有了之后,那人方才躡手躡腳的起身,施展輕功離開了。
他七扭八拐的卻是到了一間大宅的后門。
只是這一次,他并沒有運用功夫,一躍直接進入,反而是畢恭畢敬的敲了敲門。
篤……篤篤。
一長兩短。
這是個暗號。
隨后就有人出來開門,將他放了進去。
“啟稟主子,出乎意料,那蕭通和長孫煜竟然因為究竟去不去救韓寶珠的事情爭執(zhí)了起來!差點就大打出手!”那人事無巨細的將自己聽到的內容一一說了出來。
“嗯,你做得很好!以后,你還要繼續(xù)監(jiān)視這個地方,這些人,將他們的談話內容都說給我聽。”那個隱藏在簾子后,坐在床上的人說完這話,就不自覺的咳嗽了起來。
站在床旁邊的馮希然見狀,急忙親自倒了一杯溫茶水遞了進去。
那人喝了兩口茶,這才壓制住了那聲嘶力竭的摳搜。
“你下去吧。今日主子身體不適,就不和你多說了。只是你要小心。那長孫煜素來狡詐,蕭通武功深不可測,就連那個女人也不是好惹的。”馮希然代替那人說道。
那暗衛(wèi)鄭重的點頭,將這些話一一記在心頭。
“還有,這一路上,你確定你身后沒有其他人跟蹤你?”
小心駛得萬年船。
即便是這暗衛(wèi)是個行事妥帖的,馮希然還是再三確認。
“請大人放心,小人這點把握還是有的。絕對沒有人在小人身后跟蹤。”那暗衛(wèi)回答。
馮希然這才算是放心,笑著說道:“我也不過是多問一句罷了。你自己小心,先回去原處待命!”
那暗衛(wèi)又磕了一個頭,便就匆匆離開了。
“你看,他們可愿意上當?”
馮希然聞言,立即解釋:“主子,您還是不了解孟慧茹這個女人。她對于韓世昭這家子可是當成了心頭肉一般。尤其是韓寶珠,曾經救過她的性命,她更加不可能見死不救。”
“我說的是長孫煜。此人心機頗深,恐怕不會是魯莽之輩,我怕他不肯動手,到時候咱們就是功虧一簣。”
馮希然冷笑著說道:“主子,一則是長孫煜雖然詭計多端,然而英雄難過美人關,他最在乎的就是孟慧茹。這從他費盡心思將孟慧茹從漠北弄出來,就可見一斑。所以,他應該不會不幫著她救人。二則是他欠了蕭通不小的人情,只怕若是不救出韓寶珠,兩個人就要撕破臉皮了!不過,就算是撕破臉皮了,咱們也還是有后招的。”
“咳咳,你這招雖然簡單,然而的確行之有效。若是有人能夠成功的刺殺皇帝,毫無疑問,這三個人是最佳人選!”
“呵呵呵,主子英明!”
大順皇宮。
“順親王的病情如何?”
即便是順親王早就不是文景帝寵愛的那個五皇子,也不能讓武孝帝掉以輕心。
底下站著太醫(yī)正是孫成宙,他苦著臉說道:“順親王自從先帝駕崩……氣急攻心,吐血之后,就傷了元氣。而且近來神志不清的毛病越發(fā)嚴重了。每每說的都是十幾年前的舊事,而且時不時的打人毀物,又總說自己才十歲云云。依著臣的想法,只怕是親王的精神出了問題——就是瘋了。”
“哦?”皇帝停下手中的紫毫,抬眼看了看孫成宙,又低頭繼續(xù)奮筆疾書,一邊寫一邊問道,“好端端的,怎么就瘋了?”
孫成宙腹誹,怎么會是好端端?明明人家才是先帝心目中繼位的人選,卻是被你們給一窩端了,弄得兩手空空,能不瘋嗎?
可是這話,他當然不敢直接說給皇帝聽,只能是避重就輕的解釋:“恐怕是因為先皇驟然駕崩,受了刺激,所以才會……”
“原來如此……既然這樣,那你就費心日日往順親王府多跑跑吧……”武孝帝頭也不抬的說道。
孫成宙苦著臉走出宮門,實在是不愿意再去看順親王那副瘋瘋癲癲的模樣。然而皇命難違,他即便是再心不甘情不愿,不也還得每日過去走一遭嗎?
正當他唉聲嘆氣的時候,卻是突然感覺有人從背后猛地沖他的后腦一個重擊!
他頓時疼得眼冒金星,還來不及反應,就直接兩眼一黑,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