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指柔道:“武當(dāng)乃是名門正派,且派規(guī)森嚴,依我看來,這些道士恐怕應(yīng)該并非來自武當(dāng)山?!?
樊布衣點頭道:“的確不可能是武當(dāng)山的人,我剛剛從武當(dāng)門長逍遙無際那里回來,這種事武當(dāng)?shù)茏邮菦]膽量瞞著他去做的。”
這時一個黑面干練的老者走進屋子,他先拜見了幫主又與饒指柔打過招呼,然后嚴肅道:“這些道士確實不是武當(dāng)派的弟子,這是從那逍遙子身上找到的腰牌?!?
鐵面蕭安說著將一塊朱紅色精巧腰牌托出,腰牌上書“流云”二字,樊布衣仔細端詳著這塊腰牌,自言自語道:“莫非是流云山莊的人?”
蕭安確認道:“這確實是流云山莊的腰牌?!?
樊布衣沉思道:“這么說……”
蕭安補充道:“但只憑借這一塊還不能草率確定這些道士就是流云山莊的人?!?
樊布衣點點頭,執(zhí)法長老的縝密嚴謹一直令他佩服,他又向饒指柔問道:“饒長老,你認為呢?”
饒指柔想想道:“這些人完全有可能想著陷害武當(dāng)派,如果陷害不成再嫁禍于流云山莊?!?
樊布衣點頭道:“是有這樣的可能,不過據(jù)我的消息,流云山莊的莊主鐵流云仙逝不久,不知今日之事是否與這件事有關(guān)聯(lián)?!?
蕭長老道:“這件事還是要多派弟兄探查為好,以防有人對我們丐幫不利?!?
樊布衣長嘆道:“我實感如今武林之中總有奸人作亂,若有一天查出是誰在搗鬼,我們丐幫一定要首先發(fā)動攻勢將他鏟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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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指柔暫且將周素素安排在泰丐幫總舵住下,自己與師姐幽若蘭急急趕回幽冥谷,因為他心中還時刻惦記著百花婆婆與師父幽冥之間的事。
狹長山谷中的竹林與清風(fēng)讓饒指柔有一種久違的歸家之感,世間似乎只有這些永遠不會改變。
幽冥殿上,師父幽冥穩(wěn)坐殿中央,大師兄段箜篌在一旁垂手站立,饒指柔上前施禮道:“師父,徒兒回來了?!?
幽冥老人一張黃面上似乎又平添了幾道皺紋,饒指柔只覺得這幾年師父衰老得很快,師父一天總是心事重重,是否是因為自己辦事不利?
幽冥瞇著眼似乎在養(yǎng)神打坐,他緩緩道:“這次又是空手而歸吧?!?
饒指柔忙俯身道:“徒兒無能,請師父降罪!”
幽冥嘆氣道:“算了吧,得到的是命,得不到也是命?!?
饒指柔慚愧道:“都是徒兒無能,才會——”
幽冥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他眼睛慢慢睜開,目光望向遠處,緩緩說道:“流云山莊莊主鐵流云于數(shù)日前辭世,現(xiàn)在莊上因為一張鐵流云生前留下的寶藏圖而引來眾多武林高手爭奪。”
竟然又是流云山莊,饒指柔覺得此事蹊蹺,他仔細聽師父說著。
幽冥繼續(xù)說道:“魚腸劍、鳴鴻刀皆已出世,涂靈棍、臥龍槍也已有了蹤跡,據(jù)查這張寶圖極有可能與涂靈棍有關(guān)?!?
殿下,段箜篌忍不住問道:“師父,這涂靈棍究竟是何等兵刃,竟引得眾高手爭搶?”
幽冥眼中放光道:“相比魚腸劍、鳴鴻刀與臥龍槍,涂靈棍則被世人描繪的更加傳神,相信沒有多少人見過這根棍子是什么樣子?!?
幽若蘭的好奇心被挑起,她急著問道:“爹爹,那涂靈棍到底是什么樣子啊?”
幽冥搖頭道:“我也沒有見過,只是傳聞中說當(dāng)年飛將軍攻打匈奴城,雙方激烈交戰(zhàn)死傷無數(shù),飛將軍的部下中了敵軍的埋伏幾乎全軍覆滅,最后他帶領(lǐng)著幾十部下被圍在城內(nèi),面對著匈奴王帶領(lǐng)的數(shù)以十倍的匈奴騎兵,他拼死殺出血路直至取下匈奴王的首級,終于匈奴兵群龍無首紛紛投降,可那時飛將軍已然殺紅了眼,最后竟——”
幽若蘭追問道:“最后怎樣?”
幽冥沉吟道:“飛將軍為了給死去的弟兄們報仇雪恨,他將所有的俘虜乃至無數(shù)無辜的百姓綁在城外,派人看守讓他們活活餓死渴死,如若有想要逃脫者他便以此棍將其活活打死,他依靠此棍血染匈奴生靈涂炭,所以后人才給此棍取名為涂靈,不過他自己卻也壽命不長,離開匈奴不久后他便在回京路上患得重病一命嗚呼,只留下了這個離奇的故事與那一條沾滿鮮血的涂靈棍。”
饒指柔難以置信道:“飛將軍一棍屠城?”
幽冥呵呵笑道:“傳聞數(shù)以千萬計的冤魂糾纏在
此棍之上,此棍也被人稱為殺人兵祖,不過傳聞終歸是傳聞,這涂靈棍究竟是什么樣子還要親眼見識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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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饒指柔找到大師兄段箜篌時,他正孤零零獨自站立于竹林中,饒指柔一襲白衣從他背后走來,段箜篌仍像沒有聽見任何聲音一般。
饒指柔輕聲問道:“大師兄,我不在這些日子里,師父是否安好?”
聽見聲音,段箜篌并沒有回頭,形容消瘦的他反問道:“你覺得我們了解師父嗎?”
饒指柔疑惑道:“此話何意?”
段箜篌轉(zhuǎn)回身道:“你難道不覺得師父有事瞞著你我嗎?”
饒指柔看著師兄迷茫的眼神,他真的不知大師兄是什么意思,大師兄與師父在一起的時間要比自己與師姐都要多,如果師父真的有什么事情對他們隱瞞,那么確實最容易被大師兄發(fā)覺。
饒指柔追問道:“難道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段箜篌無奈笑道:“也許是我多慮了?!闭f著他轉(zhuǎn)身離去,消失在竹林之中,只留下饒指柔獨自一人,他從未想過師父會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除了自己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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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谷,血紅的曼珠沙華一如往日鮮艷,饒指柔單人前往,為的是百花婆婆和幽冥之間的往事。
百花宮里,百花婆婆正在與小宮主百色妖艷對弈,饒指柔進來時,正巧聽見百花婆婆道:“人老了就是不行了,這一盤又要輸給你嘍?!?
百色妖艷甜甜笑道:“師父才沒有老,倒是我的棋藝要比以前精進了?!?
饒指柔走到近前笑道:“師父當(dāng)然不會老,徒兒前來拜見師父?!?
百花婆婆見是饒指柔,故作生氣道:“你這小子跑到哪去了,怎么這么久不來看我?”
饒指柔道:“師父您忘了,我方從江南落霞鎮(zhèn)歸來。”
百花婆婆感慨道:“你們還說我不老,老了就是老了,不服老不行啊。”
一旁的百色妖艷見饒指柔來了,卻不在說話了,只是紅著臉癡癡望著他,饒指柔見四周沒有外人,于是切入正題道:“師父您與我?guī)煾赣内ぶg的事是否有了結(jié)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