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我怎麼這麼倒黴,我還是個穿越者嗎?”劉沫躊躇半響,還是沒下得去手,蹲在地上,不知該向誰訴苦。
女飛賊的傷口還在流血,如果不及時止血,就算她壯的像頭牛也會死翹翹。
“好吧,誰讓我善良呢。”還有人自己誇自己的,真是...
只見他擡手輕輕的把女飛賊翻了個身,讓她平躺著,小心地掀開傷口處的衣服,僅限於傷口周圍啊,可別多想!
“是刀傷,還好傷口不深,希望沒有內出血吧。”作爲一個未來人,哪怕不懂醫術,對一些人體常識還是知道的。
嘶——
白布條從他身上撕扯下來,之所以用自己的,是因爲乾淨衛生,這女飛賊一看就是很長時間不洗澡的狠人,身上衣服能幹淨到哪兒去?不提也罷,反正都已經決定救人了,就當做是愛的奉獻吧。
“可惜沒有碘伏,這樣綁著也只是一時,估計待不到明天傷口就得化膿。”劉沫本著大無畏的精神,半閉著眼睛將白布條纏好,傷口在心口偏下的位置,纏法嘛...
好在止住了血,一番‘辛苦’沒有白費,直到這一刻纔有心情觀察。
她的臉很髒,但卻呈現出一種非常健康的小麥色,臉頰處沒有多餘的脂肪,顴骨略高,很有北方女子的特徵。
“好家活,她是吃什麼長大的?這體格放在後世都能參加選美比賽了!”
劉沫看著她露在外面的小臂肌肉,還有大腿部位略顯鼓脹的羊皮褲,一個完美健孃的形象在腦海中浮現出來。
“她在這邊,快過來!”
就在他陷入遐想的時候,隔著房屋的另一邊傳來喊聲,緊接著是很多腳步聲,他找到一個縫隙藉此朝外看。
就見一羣‘平民’裝扮的人,手裡拿著五花八門的器具,正朝這裡聚集而來,而那個吶喊聲的主人,就在縫隙的另一邊,緩緩轉身,一臉陰沉地看過來。
“我去!”
劉沫被嚇了一跳,趕緊收回目光,顯然這裡是不能待了,必須趕快離開,不僅如此,他還得找到烈酒或是能消炎的藥物才行。
“怕了你了...唉!”
猶豫片刻之後,他還是決定帶上女飛賊,費力地將之背在身上,擡腳踹開另外一邊的木門,迅速走了進去。
至於馬兒...
拜託,他又不是大力士,總不能連人帶馬一起揹著吧?
嘭——
下一刻,‘平民’們破牆而入,看到了正在吃草的馬兒,還有地上的一攤血跡,那個喊人過來的指著木門說道:“追,她已經受傷了!”
“嗷嗷嗷——”
此刻,一羣‘平民’像野獸般地吼叫著,揮舞著手裡的武器,一股腦地涌入木門。
“呼呼...”
劉沫氣喘吁吁地跑著,他不敢停下來,只能繼續向前,光線很暗,好幾次險些摔倒,但即便這樣,他也始終沒有放下女飛賊。
俗話說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看來,今天真是兇多吉少嘍。
“這是一座石礦?”
劉沫看著牆壁上痕跡,明顯是人工打鑿的,地上還有幾筐散亂的碎石子。
很熟悉!
讓他想起在潁川大牢的那幾天,乾的不就是搬運石料嗎?
“快追,就在前面!”
聽著身後傳來的聲音,劉沫不敢耽擱,在跑的同時,隨手撿起一柄斧頭。
開鑿路線分好幾條,而且盤根錯節,這令他嚴重懷疑這裡有沒有礦區規劃?還是隨便怎麼挖都行?
“糟糕,前面沒路了。”
劉沫面前是個尚未鑿開的狹窄裂縫,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而身後的‘暴民’緊追不捨,眼看就要追過來了。
“不管了,那就賭一把!”劉沫將女飛賊放下來,摟著她的腰側著身子走進裂縫。
噹啷啷——
下一刻,有好幾把鐮刀飛來砸在裂縫兩旁,更是有個跑在最前面的‘暴民’同樣側身擠了進來。
“渾蛋!”
劉沫回頭看了眼,危機感促使他不得不加速通過,走到頭的時候,他發現有很多光點透進來,猜測這面牆應該是快要挖通了的,他不介意補上一腳。
嘭——
薄牆被踹的稀碎,他也同時從裂縫中出來,沒有片刻猶豫,轉身回手就是一斧子輪下去!
“啊!”緊隨其後的‘暴民’根本沒辦法躲開,連擡手都無法不到,只能任由斧刃砍下,當場斃命。
“追呀,繼續追呀!”劉沫終於發狠了,面對一羣不知吃錯什麼藥的人,他除了自保別無選擇。
噗呲——
又一個‘暴民’被砍倒,然後是第三個、第四個...直到握斧子的手已經麻木了,而眼前的狹窄通道再也過不來人,他才大口喘息著蹲坐下來。
看了眼旁邊的女飛賊,心裡真是百感交集,都是因爲這個女人才害的他如此窘迫。
可從另一方面想,也算救了個大美人兒,而且還是健娘型的大美人兒,這種類型的別說古代了,就算是21世紀也不多見。
“算了,誰讓我天生過不了美人關呢。”劉沫嘲笑著自己,起身正要繼續攙扶,可擡眼一瞧,整個人頓時僵住了。
“老天...他們都死了?”他驚悚地看到,眼前的通道里,橫七豎八的躺滿了人,均爲利器所傷。
是的,他們都死了!
很顯然,這座石礦不久前發生過一場械鬥,不對,或許用屠殺來表達更爲準確,因爲倒下的都是衣不裹體的勞工,而且都是赤手空拳。
劉沫除了自己手裡的斧子之外,再沒有發現任何工具,這與裂縫另一邊人手皆兵的‘暴民’形成鮮明對比。
害怕歸害怕,他沒有片刻停留,攙著女飛賊繼續往前走,路過這些屍體的時候,聞到了一股屍臭味兒,與寢宮暗室裡的味道差不多。
或許是受了味道的刺激,女飛賊的眉頭輕微皺了皺,像是要醒過來的意思。
嘩啦啦——
“有水聲?”
劉沫強忍著噁心和恐懼,終於走過了通道,拐了幾個彎之後,最終來到被地下河水淹沒的最底層。
他把女飛賊橫著抱起來,探腳進入水中,沿著水流往上走,心裡期盼著前面能走出去,不然真的要摟著懷中女子死在這裡了。
“希望這條路能通到上面。”
然而,話音剛落,他發現前面似乎飄著什麼東西,一動也不動。
“那是什麼?”
劉沫臉上露出一幅不解的表情,腳步未停,繼續向那個東西接近著,女飛賊還挺重的,讓他不得不用膝蓋頂了一下,準備先上岸換個姿勢揹她。
隨著距離的拉近,他也終於看清楚了那東西的模樣...
“天啊,這是被淹死的嗎?”
浮屍!
眼前的並不是什麼東西,而是一具早已腐爛的屍體,缺少了一條腿,肚子也被掏空了,應該是某種地下生物所謂。
“等回去後,我一定把身上這件衣服給扔了。”他不想再多看一眼,嘴裡唸叨著,腳步不由加快朝著岸邊走去。
當他費力地把女飛賊抱上岸的時候,整個手臂已經痠麻的擡不起來了,無奈癱坐在地,只好暫時休息一下了。
而注意力卻又被那張顏值很高的臉吸引住了,說真的,相比於何後來說,眼前女子別有一番風味,有那麼一點阿凡達的感覺。
看著看著,小心臟咋還跳上了捏?
劉沫爲難地瞧了眼周圍,見四下無人,這膽子也逐漸大了起來,只見他猥瑣地扒下來,小心翼翼將頭靠近,近距離欣賞著大自然的‘美好畫卷’。
閉上眼睛,貪婪地在臉頰與脖頸之間徘徊,聞著淡淡的竹林香氣,整個身心都不由自主的陶醉其中。
流連忘返...
然而,他卻沒注意到,那雙原本緊閉的眼睛已經睜開,冰冷地注視著眼前逐漸放大的兩個...大鼻孔!
“你在做什麼?”女飛賊的聲音依舊低沉且沙啞,一句話就讓某個猥瑣男瞬間止住撅起來的嘴。
“我這個...看你遲遲沒醒過來呢,就想試試人工呼吸管不管用,你應該不介意吧?”
劉沫被這突如其來的問話搞得不知該怎麼回答纔好,只能現編一個不太會被接受的藉口,以掩蓋齷齪的內心和行爲。
嘭——
結果,他換來的是一記電炮!
女飛賊一個利落的翻身,快速無比,反過來就把他壓在地上,手向腰間摸去卻是一空,這才發覺匕首不在身上。
“喂喂女俠,放鬆些啊,咳咳...”劉沫被對方的膝蓋頂住脖子,頓時感到一陣呼吸困難。
“你是什麼人?”
女飛賊依然在逼問,但他哪裡還說的出來話,臉憋的通紅,只能用手指了指脖子,希望對方能明白。
還好,女飛賊看懂後收回幾分力道,但那條肌肉鼓脹的大腿還壓在身上,讓他無法移動半分。
“咳咳...我的媽呀,你真的是個女人嗎?”劉沫一邊咳嗽著說道。
“少廢話,快說!”一隻如老虎鉗子般有力的大手掐在他的脖子上,換掉了那條大長腿去休息。
“拜託大姐,是你先突然出現的,這話應該由我來問吧?”劉沫不敢亂動,生怕對方一個不爽,手勁兒大點兒直接把他給咔嚓了。
“不說我就要你死!”女飛賊絲毫也不客氣,亮出另一隻手握成的拳頭,眼神犀利地瞪視著。
劉沫害怕極了,絲毫不懷疑拳頭的力度能把他一下打死。
“好好好我說,真是好心沒好報...”
“囉嗦什麼?快說!”
於是,在美健孃的威脅下,他開始自報家門,但怎麼覺得還是很欠揍呢?
“稟女俠,小的本住在洛陽城中,家裡有屋也有田,生活樂無邊,誰知有賤老頭,他們蠻橫不留情,勾結官府目無天,欺我大屋奪我田,我爺爺跟他們翻臉,慘被一棍來打扁,我奶奶罵他們欺善民,反被抓到...”
一段繞口令式的‘自我介紹’說出後,劉沫捫心自問的確有些過分,這麼漂亮的一個健娘,怎麼可以如此欺騙呢?
不能忍,連他自己都忍不了自己,於是決定實情相告,可話纔開個頭,就看到對方的拳頭在視線裡迅速擴大...
“我先XX了你!”
“哇呀——”
劉沫左眼頓時多了層黑眼圈,沒想到對方說打就打,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其實我叫劉沫。”
嘭——
又是一拳,給他湊了對兒熊貓眼。
“我是洛陽來滴客商。”
嘭——
這次是鼻子,
“我救了你一命。”
嘭——
照打不誤。
“再打我可要還手了。”
嘭——
“吶,我真的要...”
嘭——
“忍無可...”
嘭——
嘭嘭嘭個了嘭嘭嘭!
女飛賊是一句話都不想讓他說完了,壯碩的小拳拳是一下接著一下地打在他的身上,覺得還不過癮,便又踹了幾腳。
“等等!”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劉沫突然擡起手來,憂鬱且深沉地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告訴你好了,其實我就是菊——”
女飛賊微微一愣,即將掄出的拳頭停住了。
“鄉——”
劉沫留給她一個帥氣的側臉,目光深邃地看向她,將最後一個字很有份量地說了出來:“候!!!”
果然,女飛賊的臉上閃過一抹若有若無的驚訝,但又很快恢復正常,重新攥緊拳頭回了一句:“打爆你個爛菊頭!”
嘭嘭嘭!
...
十分鐘後。
兩人‘和諧’地一起逆流而上,最終來到一扇石門前。
“你的手可以拿開了。”女飛賊扶著旁邊的石墩子,面色不善地說道。
劉沫的手放在她腰上,主要起個支撐作用,他真的沒敢亂動,不然就不單單只是鼻青臉腫了,也許會被打成‘木乃伊’。
不過好在出口近在眼前,他清楚地看見了石門縫隙間透進來的光芒,讓疲憊且傷痕累累的身心得到些許慰籍。
然而...
“這什麼門啊?不行,我推不開!”劉沫吃力地說道,看似普通的石門卻紋絲不動。
女飛賊則是很不屑地搖了搖頭,從懷裡取出一串銅鑰匙,在他眼前晃了晃,也沒多說,用行動告訴他石門的正確方法。
咔——
轟隆隆隆...
她彎下腰,在一個很不起眼的位置找到鑰匙孔,並插了進去,隨著一聲清脆的響動,石門突然震了一下。
緊接著,四周傳來很壓抑的機械運作聲,但很快又重新恢復平靜。
女飛賊往後退兩步,與劉沫並肩而立,兩人就這麼看著,看了好一會兒,她才轉過臉來說道:“應該沒問題了,該你了。”
“我?幹什麼...”不知怎地,劉沫感覺石門後面有些危險,對未知事物的恐懼感在心裡萌生,天知道石礦裡爲什麼有座石門?而且她爲什麼會有鑰匙?
“還像剛纔一樣把門推開呀。”女飛賊甩了甩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