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程武正義凜然道:“若是你能證明是我誣陷你的,我甘愿吃上六十水火棍!”
“嘿嘿,哈哈……”
平生開口笑了起來,笑得像是一只偷到了雞的狐貍,笑得程武和亢金龍等人心驚膽戰:“師公就在這里,容不得你師傅偏袒于你,你可要考慮清楚?!?
“這里不是亢金閣,不是你們可以一手遮天的地方!”
程武有些猶豫了,平生的鎮定自若讓他心里有些沒底,眼巴巴的看著亢金龍,卻見他鄭重的點了點頭,不由的一咬牙,如同赴死的戰士般慷慨的喊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即是如此,我且問你,小爺看你們兩不順眼,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小爺不會去隱瞞,若是真有機會揍你們一頓,又豈會放過了滿偉這廝!”
平生指著滿偉道:“把上衣脫下來,看看你是否也受了同樣的傷!”
“這……”
滿偉有些遲疑的看著四周,畢竟此處的女弟子也不在少數。
“脫!”
亢金龍吼道:“男子漢大丈夫,處事自當光明磊落,又豈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滿偉有些羞澀的解開了腰帶,脫下了上衣。
“啪……”
隨著他將上衣脫下,一塊灰褐色的樹皮從他懷中掉落,在篝火前極為耀眼。
“這是什么?”
平生裝出一副好奇的模樣,撿起地上的櫸木皮,放在鼻間嗅了嗅,而后露出一副豁然開朗的模樣,將櫸木皮拿給青龍,道:“師公,這東西我認識,是一種叫做櫸木的大樹剝落下來的樹皮!”
青龍仔細的看了看,而后又將樹皮扔給亢金龍,道:“你身上為何帶著一塊樹皮?”
滿偉道:“我,不知道,這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你當然要說不是你的了!”
шωш ?t tkan ?¢○ 平生站在篝火前,侃侃而談道:“眾位或許不知道這櫸木皮有什么作用,就由我來給大家講解一番吧!櫸木皮只有跟肌膚接觸過久,會隨著人體血氣的流動,在人的肌膚上留下一些痕跡!”
“不錯,大家或許也應該想到了,所謂的痕跡,跟淤痕極為相似!我想這就是程武他自個滿身傷痕的由來吧!”
平生侃侃而談道:“大家都是武道中人,平時切磋武藝,受傷再所難免,真正的淤傷按下去是什么樣的感覺,想必大家很清楚。”
“而櫸木皮能制造淤痕,卻無法使程武身上那些帶有淤痕的地方,真的如同受到創傷時那樣凸起僵硬,大家若是不信的話,可以過去按著那些淤痕試試,一切是非黑白,自是昭然若揭!”
滿偉急得滿頭大汗,道:“這真的不是我的!”
“程武不是說過了嗎!他是被人打昏了過去,或許是那打昏之人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將櫸木皮放在他身上的呢?”
氐土貉開口道:“如何證明這不是你的栽贓嫁禍!”
亢金龍開口道:“不錯,在場之人,只有你知道櫸木皮的作用,只有你才會這么做!”
“小爺不是說過了嗎!若是小爺想收拾他們兩,何必這么麻煩,整這些有的沒的東西,只需趁著妖獸作亂之時,將他們兩往妖獸堆里一扔,一切不都一了百了!”
平生好整以暇道:“更何況報告武也說了,他們兩在山林里被打暈了,試問被打暈的人如何能在山林里逗留幾個時辰而不被野獸叼走。”
“如此謊言,只要稍一琢磨,自然不攻自破!”
平生高聲的質問道:“敢問大家,當初妖獸圍攻氐土貉時,是誰通知你們悄無聲息的溜走的,這一點想必你們不會昧著良心回答吧!”
宋史站了出來,高聲道:“我能作證,當時是老大,哦不,是平生讓我通知你們盡早開溜的!”
眾人一陣黯然,就是亢金龍和氐土貉也沒轍了。
當時的弟子里,除了他們門下的,還有其他三位長老的弟子,絕不可能與他們竄供。
“報告武一口咬定身上的淤痕是小爺打的,亢金龍上來就直接給小爺定了個六十水火棍的懲罰,若非小爺鎮定自若,明察秋毫,這頓水火棍下去,不死也得半殘。”
“而今小爺洗刷了自個的罪名,不知亢金長老,打算如何懲處報告武!”
平生咄咄逼人道:“今夜這里除了青龍坐鎮,還有眾多弟子在場,想必亢金長老不會食言而肥吧!”
亢金龍氣得七竅生煙,惡狠狠的瞪著平生,而后視線又從青龍和其他弟子身上掃過,拳頭捏的咯嘣直響,鋼牙緊咬,最終只能蹦出一個極不情愿的字眼:“……打!”
“師傅,我,我不知道,是他冤枉我,真不是我干的……”
平生得寸進尺道:“為了以示公正,這行刑之人,不如就讓小爺跟送屎來當吧!亢金長老應該不會反對吧!”
“哼!”
亢金龍一拂衣袖,周身雷霆彌漫,與天地雷靈之氣融為一體,沖天而起,通過空中的門戶,瞬間離開了洞天福地,免得再去看平生那副囂張跋扈的嘴臉,徒生悶氣!
“這就是傳說中的水火棍??!”
平生從亢金閣的弟子手中接過一根深藍的木棍,只覺入手處冰涼透體,似有一股寒意在木棍上流轉著:“送屎,還等什么!”
“誒,來了!”
宋史從亢金閣弟子手中搶過另一把深紅的木棍,屁顛屁顛的跟在平生身后:“報告武啊報告武,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當日若非你向亢金龍誣告我私自下山,我又豈會挨了那頓水火棍,如今風水輪流轉,終于輪到你身上了。”
“你們,你們想干什么……”
程武有些慌了,求助的看向氐土貉:“師叔……”
氐土貉黯然的轉過頭,沒有理會。
而被程武看見的箕水豹和尾火虎同樣轉過了身,不愿看見平生猖狂的嘴臉。
“嘖嘖,小爺這人別的毛病沒有,就是太誠實,都跟你說了,要名正言順的揍你一頓,你非但不信,還傻乎乎的送上門來。”
“世上的蠢貨小爺見的多了,蠢到你這種驚天動地的還是頭一回見!”
“躺下吧你!”
平生一把將程武掀翻,手中的水棍重重的抽在程武的屁股上,發出一聲悶響。
“嗷……”
程武的叫聲還未停歇,宋史的火棍又砸了下去,將他打的嗷嗷亂叫!
“真他娘的丟人,不就是六十水火棍嗎!至于這樣嗎!”
平生純粹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放肆的奚落道:“一個大老爺們叫的跟個娘們似的,也不嫌丟人!”
“啪!”
十幾棍子過去了,程武的屁股開始冒血了,一些之前受過報告武誣陷的弟子看得眼熱,圍攏了過來,眼巴巴的說道:“師兄,能讓我來替你打幾下嗎!這貨以前就誣陷過我!”
“當然沒問題!”
平生將手中的水棍交給湊上來的弟子,擦了擦額頭的汗,心滿意足的說道:“生命在于運動,這話果然一點也不錯!運動了一下,出了一身的汗,只覺神清氣爽,身輕如燕啊!”
“我,還有我,給我留兩棍!”
“呸,報告武,你也有今天!”
“你他娘的別太用力,真把他給打死了,咱們不好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