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恭道:“怎么了?為何如此盯著關興看?難道有什么問題嗎?”
“沒什么!也許是我多慮了吧!”
平生道:“長恭,‘花’索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后他與我們相處的時間還會有很多,我想知道他的底細!”
“……‘花’索,他……”
長恭為難的看了看關鳳,猶豫片刻后,似是艱難的做出了某種決定,緩緩的開口道:“鳳兒,你有沒有覺得‘花’索看起來很眼熟?”
“一點都不眼熟!”
關鳳一撇嘴,道:“他老是說我父親的壞話,準不是什么好人!”
“呵呵,也許是當年你還太小吧!”
長恭長吁了口氣,捋清了思路之后,組織好言辭,這才悠悠開口道:“其實‘花’索并不姓‘花’,而姓關,是關伯父的親生骨‘肉’,是關興和鳳兒失散多年的親弟弟!”
“什么!”
長恭云淡風輕的一句話,無異于平地驚雷,在眾人的心間隆隆的轟鳴著,一時讓他們都覺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約而同的驚呼起來。.訪問:щщщ. 。
關鳳更是驚得瞠目結舌,鳳目圓睜,不敢置信的瞅著長恭,很久之后才回過神來,斷斷續續的說道:“長恭哥哥,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鳳兒,是真的!”
長恭鄭重的點了點頭,道:“我與‘花’索在鳳鳴軒相識,相談甚歡,愈漸融洽。便生起了前往索家莊拜訪‘花’索長輩的心思。
到了那里以后,幾經了解才發現。‘花’索并非索家莊的人,而是逃難至索家莊的臨盆孕‘婦’所生。因為身懷六甲。又經過長途奔‘波’,所以導致了孕‘婦’難產而死。”
“索莊主也并不知道‘花’索的身世,只是將他當成了普通的小孩撫養,從小就教他拳腳棍‘棒’,發現他的武道天賦極佳,便在他八歲時將他送入鳳鳴軒,拜入‘花’師叔‘門’下。
‘花’索因為與‘花’師叔長年相處,感情日漸深厚,彼此志趣又十分的相合。所以就干脆隨了‘花’師叔的姓氏,從此改名叫‘花’索!”
“連索莊主都不清楚他的身世,長恭又是如何確定的?”
平生疑‘惑’道:“三‘花’如今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
“我是從孕‘婦’遺留下來的遺物之中確認了關伯母的身份,繼而確定了‘花’索的身份。而且也將這件事情告訴了他,希望他能夠隨我到關家認祖歸宗?!?
“奈何‘花’索的脾氣與伯父真有幾分相像,高傲倔強,不肯低頭。他說不愿靠著關家的名聲富貴一世,想用自己的雙手拼出個王侯將相來,還要求我替他保守身世的秘密。”
“所以直到現在。伯父還不知道他有一個幼子,鳳兒也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弟弟?!?
“我娘留下的遺物……”
關鳳沉‘吟’道:“到底是什么?”
“就是‘花’索頭上的那支翠綠鳳凰簪,那是‘女’子的飾物,若非是‘花’索的親娘遺物。他又怎會時時刻刻的簪在頭上?!?
“那也難說?!?
平生撇嘴道:“也許是三‘花’投錯了胎,本來該是個‘女’子的,結果錯投到男兒身上。所以才打扮的‘花’枝招展,‘陰’陽怪氣的!”
“我娘……”
關鳳聽長恭說的真切。不再懷疑‘花’索的身世,轉而嗚咽問道:“是什么時候……”
“長坂坡逃亡的時候。時值曹‘操’親率大軍征伐荊州。劉琮不戰而降,情勢危急,主公只有帶著新野百姓逃往江夏避難。
主母甘夫人和少主劉禪,因有家父的拼死相互,方才幸免于難。
然而主公的兩位千金小姐還是被曹純所掠,徐庶先生的老母亦被劫走,關伯母也是在那等兵荒馬‘亂’的環境下失散了,孤身逃亡至索家莊,誕下了‘花’索,難產身亡!”
“原來他這么可憐呀!”
解語一臉同情的說道:“平生,以后不準你再欺負他了!”
平生一臉委屈道:“關我屁事,我什么時候欺負過他了!”
“鳳兒,‘花’索之所以處處針對你和關興,言語之中對伯父極為不盡,也是因為心中存了一口怨氣。
你們從小能夠在伯父的照料下成長,享受著父輩的關愛和呵護,他卻什么都沒有,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長得什么樣都沒有見過。即便是做夢夢見了,也看不清他們的容顏。
那種苦楚,雖然他一直沒有開口說過,只是當我見到他看著‘花’師叔的神情時,我就明白,其實他一直都很介懷的?!?
長恭的聲音十分的清朗動聽,尤其是此時,帶著淡淡的哀婉和憐憫,更是讓人清晰直白的感受到了他描述之中的‘花’索的滿腹心酸和艱苦。
“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之后,‘花’索一再的要求我為他保密,其實他的心里或許還存在這樣的念頭:
伯父會否繼續尋找他和他母親的下落,會否終有一天,路過偏僻的索家莊,偶爾看到了他,認出了他……
哪怕這種可能的概率十分的渺茫,幾近于無,他也依然期冀著,相信著那一天終會到來?!?
“為此,即便是前幾天身處關府,他也在刻意的選擇回避伯父,選擇將那美好的第一次邂逅,留在他母親長眠的那個地方!”
“長恭,你不要再說了,聽著好傷心,好難過呀!”
解語的眸子里開始涌動了淚水,揪起平生的衣服,用力的‘揉’擦著眼角,道:“我們幫他完成這個愿望好不好!”
“昨天在關府我就想跟伯父提起這件事情,奈何‘花’索一直盯著我,不讓我如實相告。而今鳳兒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應該就是最好的傳信人選!”
長恭道:“鳳兒,你可愿意將此事告知伯父?”
“嗯!”
關鳳用力的點了點頭,允諾道:“我會告訴我父親的。不過我父親經常不在家,軍營又不是可以隨便‘亂’闖的地方,可能要延后一段時間了?!?
“……長恭,你不守信諾?!臁?,你答應過我,不會將我的事情說出去的!”
此刻,‘花’索正靠在木‘門’外,口中喃喃自語的念叨著,聲音小的連他自己都快聽不見了。
整個人像是做了一場無比艱難的掙扎,渾身上下全被汗水打濕,虛弱無力的倚在木‘門’旁。
像是被人‘抽’掉了脊梁,剝走了靈魂一般,不言不語,不哭不笑,渾渾噩噩!
“有些話,我想對你說!”
關興如同幽靈一般,突兀的出現在‘花’索身旁,聲音很冷,像是地府里吹出來的冷風。
“我沒有什么想跟你說的!”
‘花’索意興闌珊的瞥了關興一眼,道:“你走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既然你不想聽,那就算了!”
關興轉身,做出要離開的模樣,道:“那是跟我母親有關的事情,還有幾件母親遺留下來的小飾物,既然你沒有興趣,就當是我多事好了!”
‘花’索猛的站了起來,快步的追上了關興,道:“等等,你說什么!”
“跟我來!”
關興并沒有回頭,只是嘴角輕輕的挽起,‘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在月光照耀不到的黑暗之中,帶著幾分的狡詐和幾分的‘陰’險!--aahhh+258503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