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驍將 三百三十六章懼一人非為一軍
“彥云(王凌)到了么。“梁習放下了最后份信報。“扭力向在身邊隨侍的荀偉問道。
“使君要見彥云兄,他如何會不到。現在已經在廳堂等候了。”荀緯微微一笑。王凌才高當世,心胸中頗有傲氣。未顯達之時就與司馬朗、賈逸等人相呼喝,余者碌碌不為督瞥一眼。
到了曹操跟前,也與司馬懿多有爭論,除了梁小服之人少之又少。
“伯楓(常林,朔方太守)還沒有到?”
“他之前在噔口一帶巡視,已經派人去召他了,馬上就到。”噔口。位于臨戎城西南,乃是大河之上的一大要口。(依舊還是用大河來稱呼黃河吧,畢竟那個年代黃河還沒變黃。)荀緯低聲答道。梁習深夜之中連招來王凌、常林,那必然是有大事情發生,如果不出所料的話,應該就出自之前的那封加急文書上。“使君,可是東面出了變故?”
“唉,代郡、雁門一代連連大雨。至今未停。東面的十多萬人馬只能繞道漠南了。”
“什么?繞道漠南!!這下子不是又要多耽擱**天時間?”荀緯心中一驚,以現在劉憲的兵力,在河西草原上,隴西鮮卑南下,南匈奴兵馬西進,卻也只能是壓制而不是驅除、擊潰。想要將劉備軍清除出河西大草原,就必須得到東面大軍的支持。梁習沒有說話,而是把那封送到不久的加急遞給了荀僂,自己從旁邊一張木幾上端起了一盞茶,喝了一口熱茶,輕輕地噓口悶氣。依舊是愁眉不展,喝過幾口茶,梁習把杯子放回茶幾上,“走,見見彥云去!”
二人穿堂過室,才一步邁入廳堂。這邊妾凌已經起身站立,拱手道:“王凌見過使君!”
“坐坐,快坐!”梁習把手一擺。“今天的消息如何?好像是又近了。”
王凌微微苦笑,回答說道:“劉憲兵勢甚銳,如果南匈奴的兵馬再不到位,怕是都能枰到曼拍去了。”曼拍一原漢度遼將軍駐地。有片刻工夫,梁習默不做聲。其實。外邊的軍情他隨時都能夠得到最詳盡的報告,用不著問王凌。可是他的自尊心,他的驕傲,讓他實在沒辦、法說出有求南匈奴的話來。
“河陰要緊”梁習慢吞吞的說出了一句,“從那過了大河就可以殺到拓拔鮮卑的老巢了。五原郡內多是新招兵士,守城有余,野戰卻不足。”以現在劉備軍對拓拔鮮卑的態勢來看,簡直是不留活路。既然劉憲準備把拓拔鮮卑當做一只雞來用,那自己就必需護住剩下的那群毛猴,別讓他們給嚇破了膽。
“請使君放心。我明日即急告去卑、劉豹等,督促他們火速出兵。”便是梁習不提,王凌也舍不的禿發匹孤這條線。還沒發揮作用呢。怎么就能輕易放棄了。
那日一戰之后,禿發匹孤一部纏繞在一起的鮮卑潰兵本是有五六千人之多,可是在傅彤、刑茂的沿途追擊之下,等到了河陰禿發匹孤手中就只剩下了一千出頭。
就這點兵力,便是匯合了他們老巢的余部族人,也肯定不是傅彤、刑茂部的對手。“南匈奴的兩萬騎現在已經過了驂縣,如果加快一步的話,遣出一部三天就可以抵進河陰口岸。”
“余下大部按照原線路圖不便,同樣是三天時間,一定能夠抵達美稷。”南匈奴這兩萬軍本來就是要與河西鮮卑聯合一起的,然后再大軍攻拔靈州口岸,即便是不能成功也可以牽制劉備軍不少兵力。且從靈州渡口到赤木口北面的那個渡口也不過是兩天的路程。他們完全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匯入到赤木口戰場。
又沉默一陣,梁習從旁邊一個侍女手里接過一杯茶,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他用嘴唇輕輕地砸了一下,眉宇間若有所思。
“使君可是擔心隴西?”王凌是曹操的欽使,身份為聯軍前導,有督調西部鮮卑和南匈奴兵馬的權力。在進入河西草原的同時他也沒有放下過隴西鮮卑,尤其是河西鮮卑大敗之后。對于蒲頭等人這些天的動作他是了如指掌!
“太快了,現在兵鋒已經到了雞鹿塞。這蒲頭心很急啊!”梁習口中淡然說道,眉宇間雖然平靜可兩眼中卻是飽含憂色。
“使君放心,我會招呼蒲頭的。”王凌對于這一點也很無奈。這隴西兵馬顯然是幕吃肥肉的,來的當然要快!從得到消息到現在,才七天時間不到,兩萬大軍距離臨戎就只有一河之隔了。想把他們安安穩穩的部署在青鹽澤、連金鹽澤之間,撫守臨戎南部,可真是有很大困難。
“使君,彥云兄。這隴西蒲頭和去卑、劉豹的兵馬合起來足有四萬。難道還對付不了劉備那兩萬人不到的騎軍?他們可是騎馬的行家啊!”荀緯腦子里有些轉不過圈來。漢軍騎軍固然裝備精良卞練有素,可在騎術騎射上到底是要遜色于胡人騎兵的,兩軍正面對壘漢軍騎兵不見得就能占到大便宜。況且現在機動兵力對比是”己方又無后顧之憂。倒不如放開手讓蒲頭、去卑等人去找劉備軍廝殺去。
“四萬對兩萬不到,本來該是勝券在握。可那不是有個劉憲在么。我懼的是這個。人,而不是那支劉備軍騎兵。蒲頭、去卑、劉豹這群人比起劉憲來差勁的太多,根本就不是對手,他們又是各自為戰,這耍真打起仗來。我又怎能放心的下!”河西鮮卑已經完了,如果在幽州的大部兵馬趕到之前,南匈奴、隴西鮮察的四萬騎軍再給搭進去,那后果簡直是不敢想象。當西部鮮卑失去了保護自己的最大籌碼時,中東部鮮卑的目光還會投向劉備軍嗎?怕是西部鮮卑才會是他們的最佳目標。即便是在曹軍的威脅下,到了赤木口,可出工不出力他們有的是手段能夠應付得去。
真到了那個時候,曹操的此次作戰計利就成了一個笑談,一個讓天下人恥笑的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