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樣,袁隗就大失所望了,袁紹還真的不值得培養。仿佛心生感應一般,袁紹一看袁隗依然如此淡定,也不由挺直了腰桿子。天子腳下,憑袁氏的威能,好心與董卓講道理,如今董卓講不過,就想動手。
袁紹求之不得,畢竟賢名和威名同樣重要。袁紹要的就是文武雙全,況且哪怕打不過董卓,還會有袁隗為自身找回場子,討回面子,怕什么。
袁紹本就是庶子,若是不努力替自身營造聲勢,根本就不會有人在意袁紹的存在。況且袁紹好不容易扶立了少帝劉辯上位,有了從龍之功,憑什么董卓說不算就不算,要重新另立新帝。
袁紹也早看不慣董卓了,正好有意大打出手。袁紹之所以覺得天時地利人和皆有,主要還得依靠剛剛從各地招募到的二個勇猛部將,此時就乖乖地站在袁紹的后面,負責保衛袁紹。
袁紹一開始還以為罵罵董卓幾句,要是董卓認慫,這事也就算了,畢竟袁紹也沒想把董卓給得罪死了,結果董卓直接讓呂布動手,這是不給袁紹的面子,袁紹只好打算教訓一下董卓,讓董卓知道這京師洛陽到底是誰的地盤。
袁紹很生氣,同樣學著董卓將腰間寶劍出鞘,以作示威,以牙還牙,而后說道: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敢與日月爭輝,真是不知所謂。你莫以為得了西涼和荊州些許兵馬,就一手遮天了?以為你的刀劍天下之間最過鋒利,十足的井底之蛙,難道你以為我的寶劍就不夠鋒利嗎?有膽的來試試,我袁紹倒敬你是條漢子。”
反正有袁隗主持大局,鎮住場面,袁紹是不愿輸人,更不愿輸陣。袁紹對上董卓,雖然袁紹比董卓年輕,卻是氣勢絲毫不弱于董卓,哪怕董卓渾身散發著暴戾的氣息,袁紹依然不懼,甚至還有些輕視。
董卓是以自身地位放到與太傅袁隗之流相等的,現在袁紹這個年輕小兒居然敢與董卓叫陣,董卓也不想多說了,不然在座的人都會以為董卓跟袁紹所差無幾,那董卓等于在直線掉價,既然多說無益,董卓只好讓呂布出手了,手底下見真章。
袁紹這個熊孩子,揍揍就老實了。呂布巴不得大打出手,這樣天下人才知道呂布的勇不可敵,以后再想收服手下,就容易多了。憑著大漢官方文武百官的親身認定,呂布想想就不自覺地嘴角上揚,內心有些興奮。
呂布上前一步,方天畫戟直指袁紹,也不先發制人,而是等著袁紹派出部將前來應敵,呂布其實早就發現了袁紹身后二人,皆血色沸紅,氣象澎湃之輩,一看就是常年習武之人,只不過不知兩人的武藝如何。
袁紹面對呂布的挑釁,面不改色,畢竟身后兩人可不是什么花架子,只會一些街頭賣藝之力,那是袁紹親自檢驗過的,兩人都身懷異能,實打實的一流戰將。
呂布都打上門來了,袁紹身后兩人再也不能坐視不管,放任呂布在眾人面前耍威風了。兩人皆一同出列,看起來是想聯手對敵呂布,最主要的是呂布一身行頭,內行人看門道,早就發現呂布不是易與之輩,哪里還敢大意行事。
兩人站了出來,也不向呂布行禮,而是直接自報家門,打算與呂布戰個痛快,畢竟通名之后,方顯名家本事,只見兩人先手說道:
“徐州瑯琊臨沂人,顏良。”
“冀州河北滄州人,文丑。”
隨后顏良和文丑皆拿出自身的武器,走前幾步,與呂布近距離相恃。顏良所用的是一把橫刀,刀身扁薄,看起來極輕,料想應該是走的急攻之道。而文丑拿出來的卻是一支宿鐵三叉矛,三叉矛矛尖一分其三,文丑分明是主防守居多。
顏良和文丑一亮眼,呂布也不敢再輕浮了,要是單打獨斗,呂布從不懼任何人,但這種聯手對敵的人,呂布實在是煩不勝煩,比如之前典韋和張飛兩人聯手,一短戟近身防守,一蛇矛遠程攻擊,讓呂布苦不堪言,雖不至于落敗,卻無法討到任何好處。
“并州五原九原人,呂布,呂奉先。”
呂布為了彰顯自身除了是武將之外,還有表字,明顯比顏良和文丑這種純粹武夫來得強,有一些心理上的優勢,就是武藝不止吊打顏良和文丑,關鍵還比兩人多讀過一些書。
呂布是一個人,而顏良和文丑是兩個人,顏良和文丑為了公平,畢竟眾目睽睽之下,不好以多欺少,只好主動告之呂布,關于兩人聯手之事,算是給呂布提前打個招呼,顏良主動開口說道:
“我兄弟倆人素來是焦不離孟,一直都是聯手對敵,所修習的也是合擊之術,先坦言告之,莫說我等兄弟以多欺少,勝之不武。”
顏良說完,卻發現呂布根本不理不睬,極其輕視顏良的好心,似乎在看顏良和文丑兩人就是一對大傻子一樣,無非就是兩個插標賣首之輩,呂布不愿再多費口舌,浪費時間,只想快快開打,殺了了事,也好讓世人知道呂布的威名。
顏良看呂布居然如此傲慢,內心一怒,不再多語,直接和文丑抄起家伙就上前,顏良的橫刀大大咧咧地砍向呂布,顏良從不擔心防守的事情,只需一味地進攻即可。多年來的配合,讓顏良相當信任文丑,將后背交給文丑,顏良是一萬個放心。
隨著顏良的近身欺近,文丑也趕緊地追隨在其后,不過文丑并沒有攻擊呂布,而是將宿鐵三叉矛護在顏良周圍,隨時準備防守。顏良和文丑來得很快,呂布卻是紋絲不動,既無任何神色變化,也沒有移步閃躲顏良的攻擊。
待顏良和文丑來到呂布身邊五步開外,呂布這才將方天畫戟往后一拉,再從后面高高擎起,好像信手一揮般地往顏良和文丑劈下,這一招看起來沒有什么花哨的招式,但在顏良和文丑眼里,卻是壓力瞬至,一下子就額頭滿汗,深知今天遇上對手了,是個硬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