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說話間,大批的侍衛從入口處涌了進來,片刻功夫,已經將我,秋震南以及那只鐵臉獸圍得嚴嚴實實。
這場面真壯觀。
為了保持良好的形象我拍了拍身上塵土,“呸”地罵道:“姓秋的!每次見到你都沒什么好事!”
秋震南冷的要命:“怕得話先走好了,我可沒指望你能幫手。”
“怎么?想我幫你,求我啊,求我的話本大爺就考慮幫你一把。”我哈哈大笑。
“如果我心里對你有一點好感的話,你會成為我的拖累。幸好你不是。”秋震南冷冷地說。
他抽出長劍,鐵臉獸身子一動,想要脫離他的掌握,秋震南手指疾飛,在鐵臉獸肩胛處,胸口,以及雙腿處各彈入內力。
鐵臉獸怒吼一聲,身子軟綿綿地倒下。
秋震南身后,也不顧鐵臉獸身上血跡斑斑,將鐵臉獸攬在手臂之中。
我的腦袋轉了幾秒鐘才想通秋震南那句話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我若留下,不會成為有用的幫手,反而只會成為拖累,而我成為拖累的前提條件就是在他心中有一絲好感。但現在我沒有取得成為拖累的資格,那么就是表示他心中對我一絲好感都無了?
這個死孩子,表達一種想法而已用得著拐彎抹角的了嗎?
而且他那一身潔凈的仿佛消毒過的白衣,居然如此不在乎的抱起一個人獸,弄得身上血痕斑斑。
我皺起眉毛看著他,深刻的感覺這一切真是可疑極了。
幾十個角斗場衛士將我跟秋震南團團包圍。
好吧,就算他輕功蓋世,神勇過人,一個人的話,興許可以安然脫身,但是現在你的手中還抱著一個身子不短于你的人獸,你行嗎?
縱使你是常山趙子龍在世,能七進七出,懷中抱得也不是沒用的阿斗,完全沒什么可比性。
我情不自禁地搖了搖頭。
現在如果再跟他站在同一陣線,恐怕倒霉的就不只是兩個人了。
想到這里我舉起雙手面對眾衛士,笑容滿面:“各位,不要緊張不要緊張,看清楚我是誰?!?
衛士的頭兒盯了我一眼,非常不給面子的搖了搖頭。
神經……我不跟這個人一般見識。
我冷笑一聲,傲慢說道:“錦鄉侯唐少司聽說過沒?”
衛士們點頭。
“我就是他……”我得意洋洋地繼續。
“什……么?”侍衛的頭兒眼睛都直了。
“你就是錦鄉侯?當我們沒見過侯爺怎么地?”另外一個大聲叫。
“說你笨你別不承認,我的話明明沒說完。”我笑嘻嘻的,“咱想說的是——我,就是他府上的侍衛副統領。”
“你?”侍衛的頭兒總算開了竅,臉上爬上一種詭異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說,“您……莫非姓玉?”
很好很強大,我玉副統領的大名遠播,果然不是虛的。
“正是,上玉下風清說的正是區區在下本副統領我。”我嚴肅地說。
仿佛是為了配合我卓越的演技,場外從看臺上氣喘吁吁奔下兩個小家伙來,薛信薛諾一邊沖著這邊跑一邊大聲叫:“玉哥哥玉哥哥!”
侍衛頭看著薛信薛諾,十分驚愕:“那不是鐵血將軍府的兩位公子么?難道說……”轉頭看向我。
“怎樣?”我飛了一個眼兒給侍衛頭。
侍衛頭子態度立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參見玉副統領,屬下有眼不識泰山!可是那位……”
侍衛頭子看向橫劍在胸的秋震南。
我“桀桀”笑了兩聲:“那位……本副統領不認識,想必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恐怖分子,算他倒霉闖入咱們這里,兄弟們不要客氣將他拿下就是了?!?
向著秋震南掃了一眼,我又大聲說道:“看他那小白臉兒的樣,想必也沒幾把刷子,兄弟們大展拳腳捉住了他,侯爺面前大功一件?!?
“是!多謝玉副統領!”
侍衛頭子忙不迭答應。同時大喜,他本來以為我跟秋震南一伙兒的,所以正暗暗頭疼,見我當機撇清,界限劃分的如此鮮明,此人心頭顧忌全消,手臂一揮,大批侍衛向著秋震南圍了過去。
隔著不遠,我的話秋震南聽得清清楚楚。
他的臉在瞬間變得很綠,綠得非常,綠油油的色彩真鮮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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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真美好真美好。
我咧開嘴巴,迎上跑過來的薛信薛諾:“你們怎么跑下來啦?”
“玉哥哥你沒事嗎?”薛信抓住我的手,緊張地說。
“沒事沒事,放心,你玉哥哥三頭六臂,勇冠三軍,就算萬人叢中也不帶眨一下眼睛的。”我豪氣干云地。
看薛諾的可疑表情,顯然持有不同意見。
我才不理他,大踏步走到那兩個持著鐵鏈的人獸看護面前:“你們負責照顧這人獸?”
“是……”兩人躬身。
剛才見過侍衛頭對我前倨而后恭的態度,兩人知道本副統領身份特殊,因此不敢怠慢。
“此人獸從何而來,叫什么名字?”我問。
“這……人獸是侯爺所得,具體來自哪里小人不知。人獸的名字叫阿獒?!?
“哪個獒?”我眉端一挑。
“就是……猛犬那個獒,因為這人獸初次到侯爺府的時候十分烈性,見人就攻擊,后來經過調教才好了些,侯爺就給它起名叫阿獒?!?
“阿獒……調教……”我默念這兩個字,腰間縮在袖子里的拳頭不知不覺的捏緊。
“聽說侯爺也來了?現在哪里?”我裝做不在意的模樣,笑瞇瞇再問。
“那……就在統領大人隔壁的房間?!?
“果然……”我語聲一冷,隨即重新面露笑容,“好的,你們就在這里等著,一會兒的功夫那小白臉體力不支,”轉頭沖著陷于混戰中的秋震南方向,大大聲,“要知道——他很容易體力不支的,到時候他一定會把人獸放下,你們就趁機捉住人獸,免得侯爺責怪,知道嗎?”
百忙之中秋震南掃了我一眼,如果眼神能殺人,我現在一定身為齏粉。
可惜不能。
于是我小人得志地沖著秋少俠擠擠眼睛。
“多謝統領提點!”兩個看護彎腰躬身。
我轉過身,一步一步,悠閑地退場。
任憑身后秋震南苦戰不堪,怒火燒盡九重天。
我一步一步,重新回到看臺上貴賓間門前。
沒有人敢攔住錦鄉侯府上的侍衛副統領玉風清大人。
薛信薛諾跟在身后,見我繼續走十分奇怪:“玉哥哥,我們的房間在這里?!?
“我知道,不過我現在很想要去拜會一個故人。”
我嘴角一挑,走到隔壁,鎮遠候的房間門口。
薛信看著我,疑惑地說道:“玉哥哥是不是走錯了房間?那里好像是楚真的房間……”
薛諾倒是個機靈鬼,大概從方才我跟那兩個人獸看護對話之中看出什么端倪,聞言立刻拉了拉薛信的袖子,小聲說道:“哥哥,別做聲,看好戲吧!”
好戲,是的。
很快本副統領就給大家來一場好戲瞧瞧。
我冷冷一笑,抬起腳,深吸一口氣,“嘭!”一腳踹上鎮遠候楚真貴賓間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