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女人,因爲穿著一襲連衣白裙。
其實面貌我並沒看到。因爲我瞥過去的時候,那女人的臉已經(jīng)進了房門,但她的身材和那一襲白裙卻令我立馬就想起一個人來。
趙夢玥!
第一次和趙夢玥相識的時候,她就是穿了這麼一襲白裙,如飄飄仙子一般的降臨在我的眼前,與我在陰陽差錯之間遊了一晚巫山。見了一夜雲(yún)雨。
今生有幸能與這樣一位神仙般的女人做過一次“夫妻”,又怎麼能不令我魂牽夢繞,日思夜想呢?
夢中,我時常與趙夢玥相見。
現(xiàn)實。我們卻各自一方,不知芳蹤。
所以趙夢玥的身影早已牢刻在我的腦中。這一瞥之下。頓時讓我驚詫與激動。
可是趙夢玥又爲什麼會出現(xiàn)在邵森泉這種骯髒的雜窟之中?
雖然我一直知道趙夢玥的身世很不一般。但這樣一個出塵脫俗的女人,我卻無亂如何也不想把她與邵森泉這種渣滓混餚在一起,這是一種潛意識的構想。是我打心眼裡無法接受的想法。
所以我又在想,難道是我看錯了?
這也有可能,因爲我總會想起趙夢玥。所以看到了和她一樣穿著,身材相似的女人。就會往她的身上去想。
那白裙女人早已經(jīng)進了房間,我雖見到了她,但她卻未必見到我。沒有見到面貌,又怎麼可以隨意揣測呢?
其實若在平常,我一定會裝出走錯門的樣子,去那個房間看個究竟,但眼下卻不行,因爲我有著重要的任務,把撒小冷帶出這地獄般的水深火熱之中。
算了,還是辦正事要緊,邵森泉不是說了嗎,他有一個重要客人在這裡,也許就是這個白衣女人吧,那我自然還是少去招惹的好。
心裡這樣想著,我再次去了和撒小冷風流過的那個房間。
推門而入,撒小冷見到我後自然又是一臉驚喜,不過我雖然告訴了她會解救她,卻沒有告訴她確切的時間,所以她還是以爲我只是來和她歡愉的。
驚喜過後,撒小冷就如同嬌妻一般,盈盈向我走來,輕聲說了句:“我的神,你來了。”
我微微一點頭,撒小冷竟然動手來爲我寬衣。
我知道撒小冷又以爲我來和她弄那種事,忙抓住了她的手,卻又因爲屋子裡有探頭,只能笑著說:“不急,還是和我一起洗個鴛鴦浴再說吧。”
說完這話,我就拉著撒小冷往洗手間裡走,撒小冷也沒多想,乖巧的被我牽著走了進去。
一進洗手間,撒小冷俏臉紅潤的對我嬌滴滴的看了一眼,就兀自解著自己的衣服對我說:“親愛的,第一次我們雖然進了這裡,卻並沒有一起洗過,你今天是想玩些新的花樣吧?我的神,你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別動!”進了洗手間以後,沒有探頭監(jiān)視,我忙對撒小冷這樣低聲說了一句,就踩到了馬桶上,擡頭對著排風口的遮蓋敲了幾下。
“你這是在幹什麼?”撒小冷詫異的看著我,一臉不解的問了一聲。
“別出聲,”我忙對撒小冷說:“我不是說過要帶你離開這嗎?就是今天。”
“什麼?”撒小冷聽的一驚,但馬上臉上就是欣喜的模樣,忙又對我問了句:“我們怎麼走?”
“你先別說話,你就從這衛(wèi)生間出去。”我忙又擡手阻止撒小冷說話,再次敲了敲排風口的遮蓋,並豎起耳朵聽著動靜。
這是我和尚小白事先說好的,因爲他並不知道我和撒小冷會在哪個房間裡的衛(wèi)生間中,所以需要我事先給他一個提示,他可以順著聲音找到我們的位置。
果然,這一次敲過以後,就聽那排風口的緊裡處也想起輕微的敲打聲,我知道這是尚小白已經(jīng)接收到了我給他的提示。
於是我忙又對著排風口一下一下的輕輕敲打,繼續(xù)引導尚小白朝著我們這個方向找過來。
終於,我們衛(wèi)生間的上面?zhèn)鬟^來一陣悉悉索索的細微爬動聲音,緊接著那排風扇的遮蓋欄一暗,一張臉露了出來,尚小白的聲音輕輕響起:“野子,人在嗎?”
尚小白是在問我撒小冷,因爲他那個位置看不到,所以我趕緊點了下頭,伸手就把撒小冷給拉到了自己的身邊,說了句:“在這兒呢。”
“好,等我一會兒。”尚小白答應了一聲,就聽頭頂上有擰動螺絲的聲音。
很快,排風口的遮蓋就被打開,尚小白把頭直接伸了出來,對我咧嘴一笑說:“怎麼樣,還順利吧?邵森泉沒有懷疑?”
“還好,邵森泉正高興,應該不會懷疑,”我也笑著對尚小白說了句:“現(xiàn)在兄弟們正輪番的灌他酒,估計他這會兒都該喝的找不到北了。”
“好,那咱們就快點吧。”尚小白說著話,就看向了撒小冷,又朝著衛(wèi)生間裡看了看,然後指了一下水池邊的水晶菸灰缸,對撒小冷說了句:“就它吧,拿起來。”
自打尚小白一露頭,撒小冷就一直愣怔著,一聽尚小白的話,有些莫名其妙的把菸灰缸拿了起來,怔怔的問了句:“拿······這東西幹嘛?”
“能幹嘛?”尚小白指了指我,說:“打呀。”
“啊?”撒小冷朝著我看過來,還是一臉不解的問了句:“打什麼?”
我這個時候纔對撒小冷笑了笑說:“小冷,這是我過命的兄弟,今天會由他把你帶出去,所以你一定要聽他的話,他的意思是,讓你用這東西打我的頭,把我打暈。”
“什麼?”撒小冷輕呼了一聲,趕緊搖著頭說:“這······這怎麼可以,你是我的神,是我這輩子要跟定的男人,我只能愛你,怎麼可以打你?”
“野子快點吧,沒多少時間,以免夜長夢多。”尚小白聽了撒小冷的話以後,不由的翻了白眼,對著我催促了一句。
我對尚小白點了下頭,趕緊對撒小冷解釋說:“小冷,你聽我說,你也知道,我目前是邵森泉的小弟,如果把你帶走,邵森泉一定會找我算賬,所以我必須給他一個說法,唯一可以推脫的,就是你把我打暈,然後讓小白拉你進入排風口逃出去,造成一個你自己跑掉的假象,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撒小冷也算是冰雪聰明的姑娘,自然一聽就懂,點了下頭說:“明白。”
“那好,”我又點頭說:“那你現(xiàn)在就用菸灰缸狠狠的往我頭上打,打暈了我,你就可以和小白走了,以後再也不用受苦受罪了。”
撒小冷雖然一直在點頭,可卻還是怯生生的說了句:“可是,你會······疼的······”
“沒事,我不怕疼,只要能把你帶出去,這點疼算不了什麼。”我對著撒小冷微笑著,朝著她一伸腦袋,說了聲:“打!”
撒小冷還是猶豫著,尚小白又趕緊催了一句:“快點吧,沒時間磨蹭。”
“好······好吧。”撒小冷咬了咬脣,終於答應了一聲,擡起菸灰缸就朝著我的腦袋上打了過來。
我眼睛一閉,咬著牙等待即將要挨的一下子,可是哪想到撒小冷的菸灰缸剛剛捱到我的頭,她卻猛然又停了下來,然後帶著心疼與不捨的說了句:“我······我還是下不去手。”
“唉,愁死我了!”撒小冷說完以後,我和尚小白都是一臉哭笑不得,最後尚小白突然嘆了口氣,噌的一下就利落的從排風口上滑了下來。
“還是我來吧。”尚小白說著話,就把撒小冷手裡的菸灰缸給拿了去,然後對著我說了句:“野子,準備好了嗎?你忍著點兒。”
“來吧。”我對著尚小白微微一笑,無所謂的說了這麼一句。
“好。”尚小白輕喊了一聲,擡手就朝著我的腦袋上砸了過來。
“呃······你小子夠狠······”我當時一聲悶哼,腦袋一陣劇痛與暈眩,還朝尚小白笑著說了這麼一句,就眼睛一黑,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