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敏一提顏笑笑,我們才趕緊都朝著她望了過去,一看她還一邊手里拿著罐啤酒。一邊手舞足蹈的傻笑。腳底下已經喝了有五六罐了。
“笑笑!”我們都喊叫著就朝顏笑笑跑了過去。
“笑笑,你······你別喝了。”我第一個跑到顏笑笑的跟前,伸手就要去搶顏笑笑手里的啤酒。
“你滾開!”可是顏笑笑卻使勁推了我一把,依然傻笑著說:“別碰我。我要喝個痛快。這樣我就什么都可以不想了?!?
一看顏笑笑這樣,我心里既心疼又愧疚,可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這時候陳璐和孫小敏也上來了,也都伸手去拽顏笑笑。一起勸她別喝了,有話好好說。
可是顏笑笑這個時候真的喝多了。不管陳璐和孫小敏怎么拽她,她就是不肯起來,也絕不撒開手里的酒。還雙手亂揮。腳亂蹬的。嘴里嘻嘻哈哈的喊著一些聽不明白的胡言亂語。
這下大家是真沒轍了??粗[的顏笑笑都直搖頭。
突然,陳璐一把拿起了一罐沒打開的啤酒。特別生氣的對著顏笑笑就喊了一嗓子:“我讓你喝,讓你喝個夠,屁大點兒事,至于這么糟踐自己嗎?”
說著話,陳璐就把啤酒給打開了,然后對著顏笑笑的腦袋就往下倒。
一罐子啤酒都被陳璐給倒在了顏笑笑的頭上,瞬間就把她給澆濕了,孫小敏趕緊喊了一聲:“陳璐,你干嘛······”
“別管,我讓笑笑清醒清醒。”陳璐說完,一罐啤酒也都倒完了。
再看顏笑笑,這個時候也不喊了,也不叫了,就像傻子一樣坐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前方。
“笑笑?!蔽铱搭佇πι砩系囊路矟窳耍s緊就把自己的衣服給脫了,光著膀子要上去給她披上。
可我還沒碰到她,顏笑笑突然一哆嗦,看著我就喊了一聲:“你滾開,別碰我?!?
我舉著衣服,也不敢碰顏笑笑,就只能著急的說:“笑笑,你聽我解釋行嗎?”
“我不聽,我什么都不想聽!”顏笑笑突然捂住了耳朵,使勁搖著頭喊。
陳璐這時候拉了我一把,小聲對我和大鼻涕說:“你倆先離遠點兒,還是我和小敏先跟笑笑說吧?!?
“對,她們女的好說話,”大鼻涕也拉著我說:“讓她們先跟笑笑解釋一下,估計也就沒事了?!?
我也沒別的辦法,只好和大鼻涕走的稍遠了點,擔心的看著陳璐和孫小敏坐到了顏笑笑跟前,但她們聲音也小,聽不到都怎么說的,只看到姐姐一直臉上帶著傷感的搖著頭。
大鼻涕就在一邊勸我,說有陳璐和孫小敏在,應該不會有啥事,顏笑笑肯定能原諒我。
陳璐和孫小敏說了挺長時間,最后才看顏笑笑點了下頭,然后陳璐趕緊站起來對我招手喊:“陸野,你趕緊過來?!?
我慌忙走過去了,不過陳璐和孫小敏卻從臺階上下來了。
然后陳璐就小聲跟我說:“我們已經把你和那個李曉莫的事都跟笑笑解釋過了,也幫你勸了半天,可你也看到了,笑笑一直搖頭不說話,都不知道她想了些啥,后來我們說讓她跟你好好談談,她才點頭同意了。”
“是呀,”孫小敏也叮囑了我一句:“好好跟笑笑說,該道歉就道歉,只要把笑笑哄開心了就什么都好說了。”
“是,我知道了?!蔽亿s緊點了下頭,就上了臺階。
上去以后,我先是又把自己衣服給顏笑笑披上了,這次她沒躲,我心里稍微有些松了口氣,就挨著她往下坐。
可是還沒等我屁股沾地呢,顏笑笑卻一下子就站起來了,我也趕緊跟著站了起來。
顏笑笑站起來以后,就直勾勾的看著我,也不說話,臉上也什么表情都沒有,看了老半天,我有點心里沒底,直發毛,就出聲說:“笑笑,我······”
“陸野,我們認識多久了?”沒等我的話出口,顏笑笑突然面無表情的問了我這么一句。
“好······好多年了,”我也不知道顏笑笑是啥意思,只能結結巴巴的說:“畢竟······我爸和你媽在一起了,我們是一家······”
“那······我們倆在一起多久了?”又沒等我說完,顏笑笑又問了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沒······沒有多久······”我心里有種很不好的感覺,有點擔心的看著顏笑笑,小聲說了這么一句。
“是呀,沒多久,”顏笑笑輕輕點了點頭,然后眼睛朝著天上看,看了挺長時間,才對我說:“陸野,你說,咱倆在一起以后,開心嗎?”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但趕緊使勁點著頭說:“開心,怎么會不開心?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最開心的事。”
“是嗎?”顏笑笑笑了下,笑容里透著苦澀,然后又搖著頭說:“可是我怎么沒有找到你說的那種開心呢?”
“笑笑,你聽我說,”我似乎感覺出顏笑笑要說什么了,趕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說:“陳璐和小敏應該都跟你解釋過了吧?不過我也沒跟她們說太詳細,其實我和那個李曉莫真的沒啥,就是她發現了我買驗孕棒,我怕她說出去會對你有影響,就······”
顏笑笑沒有把自己的手拿開,卻又搖著頭,笑了笑對我說:“好了,不用解釋了,也許真的是我想錯了,只是個誤會······”
我心里一喜,趕緊說:“那你原諒我了?”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顏笑笑卻又搖了下頭,很平淡的說:“陸野,說真的,我已經想過了,雖然我們認識了很久,但和你在一起之前,我一直過的很開心,可自從我們在一起了,我卻發現從來也沒有像以前那么開心過······”
我很怕再聽顏笑笑說下去了,趕緊使勁抓著她的手說:“不,怎么可能呢,我們怎么可能會沒開心過,有的,真的有?!?
“你是說,弄那種事嗎?”顏笑笑突然又帶著自嘲的笑了下,搖頭說:“不,那只是滿足了我們倆的生理需要,不是真的開心。可是你想一想,除了這個事情,還有什么事情開心過?相反,我們是姐弟的關系,所以我們總是偷偷摸摸,提心吊膽的,生怕被人發現,連璐璐她們都還不知道我們的這個關系。還有,之前你和璐璐的事,后來你又和李曉莫的事,也許吧,你們真的沒什么,反正我不能鉆進你們的心里去看個究竟,可是,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覺嗎?”
我的心已經開始顫抖,我似乎已經能預感到即將要發生的事,我害怕,膽怯,不敢開口,只能搖了搖頭。
“累,很累······”顏笑笑又笑了下,笑的是那么疲憊,那么無奈,那么的酸楚:“我每天要和你偷偷摸摸,就已經很累了,可還要提心吊膽你是不是有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這就真的讓我精疲力盡,所以我不開心,真的從來沒有開心過。”
我剛要開口,顏笑笑卻又伸手朝著跳廣場舞的那些大媽指了指,問我:“你看那些大媽奶奶們,開心嗎?”
“開······開心······”我看著那些滿臉喜慶,無憂無慮的大媽們,只能點頭。
“我也想像她們那樣,”顏笑笑說:“我們在一起之前,我不就是那個樣子嗎?每天開開心心,無憂無慮,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所以,我想找回原來的自己?!?
我的心本來是一直提起來的,但這個時候猛的就摔了下去,被摔的七零八落,我知道顏笑笑要對我宣布什么了,我不敢聽,可我又想聽,因為我天真的還抱有幻想,也許顏笑笑要說出來的,和我想的不一樣。
“你······你想說什么?”
“分手吧,”顏笑笑又笑了,是咧著嘴笑的,笑的很燦爛,但淚水卻早已經流過了兩邊的嘴角:“真的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