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人在說著話的時候,完全沒有一絲猶豫的意思。乾淨利落的就把我朝著燈塔下扔了出去,我人在空中,帶著無比恐懼的大聲喊叫了起來。
我怎麼會想到,眼前這個人竟然都不跟我廢話,見面就會動手,而且完全是一出手就要我命的心思。
這可是足有二十米高度的燈塔啊。人如果摔下去的話。要不變成一灘爛泥纔怪,絕對不會有生還的希望。
但一切都已經晚了,我人已在半空,朝著地面急劇滑落,我能看到地面上的兄弟和娘子軍們全部發出了一聲驚呼,慌亂了起來。
我雙手雙腳亂揮著。想要抓住些什麼。但卻沒有任何可以碰觸的東西,有的。只是耳中聽到的呼呼風聲。
我完了!
我當時只能想到這句話。我知道自己就要命喪於此了。
自打我決定要走出校園,去外面混,我就已經有了會死的準備。可是我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死於從高空墜落,更沒有想過。自己還什麼都沒做,甚至可以說,壓根還沒有在道上留下自己的名號,就這麼死於非命了。
可現在一切都完了,我知道自己沒了生的希望,唯一能做的,就是懺悔。
我在心裡向我爸和後媽懺悔,恐怕以後我無法盡孝了。我在向顏笑笑、陳璐、李小莫,乃至於所有對我有著情誼的女人們懺悔,怕是我要辜負她們對我的一片情了。我在向兄弟們懺悔,因爲我食言了,我沒法再帶著他們闖出一片屬於我們的自在天地了······
既然必死無疑了,我反而沒了害怕,心裡又變的平靜,我甚至閉上雙眼,張開了手臂,在那臨死之前最後一次感受著自由呼吸的暢快。
突然,就在我人已經墜落到燈塔一半的距離時,只感覺自己的身子一緊,緊跟著不再下墜,卻因爲驟然的一停,整個身體在空中左右的搖擺了起來。
我猛的睜開了眼睛,赫然發現自己的腰際竟被纏住了一條繩索,我在驚訝之餘忙擡頭朝著繩索的另一個方向看,原來是尚小白!
尚小白和我早有約定,在我上去以後,他沒有爬梯子,而是從頂塔的另一面憑藉自己的絕技往上攀沿。
我早就知道尚小白身上總會藏著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現在的他也是一樣,就只見他的手上帶著一副手套,因爲月光的照射,我能看到他那手套上有金屬的光澤閃動,似乎那上面裝著類似於鷹爪樣的鉤子,而他就是藉助手套上的鉤子用來攀爬著。
還有他的腳上,也各自套著一樣奇怪的東西,因爲天黑,我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因爲有那東西,竟然能讓他穩穩的立於燈塔的牆壁之上。
此時的尚小白身體緊貼在牆壁上,一隻手死死摳著牆壁,另一隻手上纏繞著繩索的另一頭,因爲用力拽著繩索下的我,臉上肌肉繃緊,死死咬著牙也在朝著我看。
我知道自己得救了,多虧了有尚小白這個身懷絕技的好兄弟,他在攀爬的過程中,看到我從高空墜落,就毫不猶豫的甩出繩索纏住了我,才使我沒有摔成一張肉餅,我在驚險慶幸之餘,也終於臉露感激的朝著尚小白喊了一聲:“小白,多虧有你!”
“別······別說廢話了,你很沉知道嗎?”尚小白還在拼力拽著繩索,對著我也喊了一嗓子:“趕緊抓緊了繩子,我放你下去。”
“好!”我知道繩索只是暫時纏住了我的腰,但很快就會鬆落,所以我忙伸手緊緊抓住了繩子,朝著尚小白喊了一聲。
繩子的長度有限,所以尚小白不敢再往上攀爬,而是一邊拽著我,一邊朝著下面爬。
現在的撒小冷已經就要爬到地面,而我和尚小白也在燈塔一半的高度上,燈塔上的那人沒了可以要挾的籌碼,我們自然沒有必要再爬到那麼高的地方去跟他拼命。
我就不相信了,那傢伙難道還能一輩子待在燈塔上,只要他下來,我們這麼多人,就不信制不住他。
但是,我在半空被尚小白給救了下來,燈塔上的那人自然也是看到了的,他先是一怔,隨後使勁捶打了一下欄桿,緊跟著沒有一絲猶豫的,突然也拿出了一根繩索,把一頭纏在了燈塔上的欄桿上,一頭纏在了自己的腰際,抓住了繩索,猛的縱身一躍,竟然也從那燈塔上跳了下來。
我在被尚小白往下面帶著的時候,自然也擡頭朝著那人看了過去,一見他的舉動,就知道這傢伙竟然是要來對我趕盡殺絕。
可是眼下尚小白也只不過是憑藉著手腳上的特殊裝備緊貼在牆壁上,又要拽著下面的我,我們兩人都不是很穩當,但那人繩子纏在燈塔的欄桿上,這樣下來以後,卻比我們倆安全的多,如果讓他下到我們跟前,那我倆都是兇多吉少。
一看眼前情形,我趕緊對著尚小白喊了一聲:“小白,那逼要下來了,快,你先別往下走了,趕緊往梯子那邊移。”
因爲一開始說好了的,尚小白是要爬到那人身後進行偷襲的,所以他此時所處的位置,離梯子比較遠,但我們離地面的距離更遠,所以我只能讓尚小白先帶著我移到梯子那裡,等我們兩人都上了梯子,也就安全許多,不再怕那個人了。
尚小白擡頭看了一眼,見那人正一跳一跳的朝著下面竄來,忙喊了一聲:“好。”就開始朝著梯子平行移動,與此同時,地面上的兄弟們也都開始往梯子上爬,要接應我們。
可是尚小白的那身裝備雖然可以讓他穩穩的攀爬牆壁,卻移動起來比較慢,更何況還帶著一個我,那速度就更慢了許多,結果我們眼瞅著還有一段距離就到梯子跟前的時候,那人已經下到和我們平行的位置。
緊跟著那人雙手抓著牆壁用力一扒,藉助繩子的晃動,竟然就朝著我們蕩了過來。
“小白小心!”
我眼瞅著那人朝著尚小白蕩去,伸手就去抓小白的衣領,不由的脫口大喊了一聲。
尚小白聽了我的喊叫,忙回頭去看,但已經晚了,那人竟然一把就薅住了尚小白的衣服,隨後冷冷說了一聲:“你們給我下去!”
說著話的同時,那人抓著尚小白的衣服就往後一拽,尚小白全憑手套上的鉤子勾住牆體縫隙,立馬被拽的鬆開,帶著我就朝燈塔下面落。
“啊!”
此時我和尚小白還在燈塔中間位置,距離地面也有十來米的距離,這高度摔下去以後,一樣是個死,所以驚的我二人同時一聲大叫。
但好在尚小白生於神偷世家,從小就練這些飛檐走壁的功夫,雖然當時受了驚,卻並沒有令他失去神智,剛剛往下落,他就連忙用手套上的鉤子拼命的往牆壁上鉤,一陣火花四濺,我和尚小白滑了一二米的距離,又是停了下來。
停下來以後,我和尚小白都是驚出一身冷汗,卻還沒等我們有所喘息的時間,那人一見我們沒有摔下去,立馬又是往下追來,伸腳就往尚小白的腦袋上踹。
“哎呀”一聲大叫,尚小白被那人踹的臉上流出血來,但這次他卻死死的勾著牆壁,不敢有一絲鬆懈,並且對著我大喊了一聲:“野子,你先到梯子上去。”
喊著話的同時,尚小白忍受著頭上那人的狠踹,一隻手抓住了繩索,奮力把我朝著梯子那邊甩了過去。
此時我們和梯子的距離已經不是很遠,所以尚小白這麼一甩繩子,就把身下的我給甩的悠晃起來,當我與梯子伸手可及之時,恰好趙紋龍也第一個從梯子上爬到了與我相等的位置,忙一伸手,就與我的手抓在了一起。
經過趙紋龍的幫忙,我終於雙腳踩踏在了梯子上,心裡不由的稍感輕鬆,忙又朝著尚小白伸手喊道:“小白,快過來!”
但哪想到,尚小白被他頭上那人逼的急了,見我已經安全,突然將刀片取在手中,猛的將自己那邊的繩索割斷,對著那人就大吼了一聲:“王八蛋,就咱們倆了,看誰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