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王羽這話,在看他們都喝了酒了,我就能猜得出來,一定是劉雄被放出來以後,王羽就請他吃飯,然後酒桌上他們肯定會提到大鼻涕,就想報復(fù),但是大鼻涕畢竟是新轉(zhuǎn)來的,也不住校,他們找不到大鼻涕的情況下,就來找我了。
想到這些,我就知道自己今天這頓打是肯定跑不掉了,但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我突然就不害怕了,可能是捱打多了吧,已經(jīng)習(xí)慣了,再說我也想著,能爲(wèi)大鼻涕挨這頓打,也值了,總比我們兩個都被打強(qiáng)。
我盯著劉雄他們就慢慢從牀上下來了,心想著最近不管是姐姐還是陳璐她們,都覺得我已經(jīng)有點像個爺們了,所以這次也不能太慫了,總要繼續(xù)保持下去才行,就冷聲問他們:“你們想咋的?”
說著話的時候,我眼睛餘光就在寢室裡尋摸,突然我發(fā)現(xiàn)上鋪楊楓彥正挺擔(dān)心的看著我,不過他旁邊放了一根臂力器。
楊楓彥不是個惹事的人,但挺注意健身的,所以每天睡覺前都會練幾下臂力器,但這傢伙事兒可是鐵的,長短也合適,正好可以用來當(dāng)武器。
拼了,我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就算我一個人打不過他們四個,可也不能太吃虧了,大鼻涕一對八都不怕,作爲(wèi)他兄弟,我自然不能太掉價了。
當(dāng)時劉雄他們一看我竟然沒有什麼害怕的樣子,還都怔了一下,然後我能看的出來,王羽已經(jīng)臉上有點猶豫的樣子,看來這逼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東西,你要軟了,他就往死了禍禍你,可你要硬了,他心裡也犯怵。
不過劉雄不一樣,畢竟是高一的老大,當(dāng)然不把我看在眼裡,聽了我的話以後,就醉醺醺的罵:“艸尼瑪?shù)墓坊@子,和段奇峰個傻b害我拘留了一個星期,你以爲(wèi)老子出來會讓你們好過?”
聽劉雄說話了,王羽才狐假虎威的也說:“就是,小逼,趕緊的,把段奇峰給我們叫出來,今天你倆誰都跑不掉。”
原來他們是想讓我把大鼻涕給找出來,我當(dāng)然不會答應(yīng),就冷笑了一聲說:“你們覺得可能嗎?有什麼儘管對我招呼好了。”
“哎呦我艸,”王羽怪叫了一聲:“尿性哥還真尿性了是咋的,別忘了你這外號咋來的,上次老子能讓你喝尿,這次老子讓你吃屎信不信?”
“那你就試試。”我慢慢往旁邊移了一步,估計伸手就可以抓到楊楓彥的那個臂力器了。
不過這個時候,陳學(xué)亮突然從他牀上跳下來了,竄到我牀鋪跟前,就去拿我手機(jī),還對著劉雄他們喊:“雄哥,剛纔陸野還玩手機(jī)來著,裡面肯定有段奇峰電話,你們可以直接打電話。”
陳學(xué)亮這逼太欠了,把我氣的心裡一股火騰的就冒出來了,趁著他去拿手機(jī)的時候,一腳就把他給踹倒了。
陳學(xué)亮“哎呀”的叫了一聲,坐在地上就喊:“雄哥,羽哥,我可是幫你們呢,陸野打我!”
一看我竟然敢當(dāng)著他們的面打人了,王羽還挺吃驚的,然後就對那倆混混喊了一聲:“艸,把這逼薅廁所去,今天老子非讓他吃夠了屎不可!”
那倆混混立馬就朝著我衝上來了,我也早做好了準(zhǔn)備,一伸手就去把楊楓彥牀鋪上那根臂力器給拿下來了,楊楓彥當(dāng)時還“哎”的叫了一聲,條件反射的就想去搶,但手剛伸了一半,他又縮回去了。
我感激的看了楊楓彥一眼,手裡拿著臂力器,感覺沉甸甸的,這傢伙要是打身上,肯定不好受。
這個時候倆混混也衝到我跟前來了,都伸手抓我,我既然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要跟他們拼,這會兒也不再多想了,立馬朝著那倆混混就掄起了臂力器。
那倆混混也打過我好幾次了,我一直都是隨他們欺負(fù),所以他倆對我一點防範(fàn)都沒有,“啪啪”兩下子,臂力器就都掄他倆腦袋上去了。
“哎呀,疼死我了!”兩個混混立馬就都被我打倒了,都抱著腦袋在地上直打滾,這臂力器打人是真疼,我從倆混混滿臉痛苦的表情就可以看的出來。
見我竟然敢動手了,整個寢室裡的人都傻住了,特別是王羽,欺負(fù)了我這麼久,他怎麼也想不到我這個孬比竟然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左膀右臂都給幹躺下了,張著大嘴瞅著我,半天沒說出話來。
我這時候也看著地上那倆混混有點發(fā)呆,不過心裡更多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真有點懷疑這是不是自己乾的,兩個經(jīng)常欺負(fù)我,打我的混混,就被我瞬間打躺下了,看來大鼻涕說的沒錯,同樣是人,誰也不比誰少點啥,就看你敢不敢?guī)郑?
不過在所有人都被我震懾住的時候,劉雄卻完全沒有,趁著我也正發(fā)呆呢,他突然就是一聲悶吼:“狗籃子,弄死你!”
話還沒說完,他已經(jīng)衝到了我的跟前,狠狠一腳就踹我肚子上了。
劉雄雖然個子不高,但身材短粗,一身的腱子肉,力量也出氣的大,這一腳直接把我踹的倒飛了出去,不過我身後就是牀鋪,猛的撞到牀框上,就摔到了地上。
這一腳把我踹的肚子裡一陣翻江倒海的,疼的我腸子都要擰在一起了,我想趕緊站起來,可根本就起不來。
而且劉雄也不會給我起來的機(jī)會,緊接著又是一腳朝著我腦袋踢了過來。
劉雄踢我臉巴子上了,我感覺自己牙都鬆了,然後就吐了一口血,腦子有點暈,但我緊接著又用臂力器胡亂的掃了一下,這一下正好打在了劉雄的腿上。
劉雄“哎呀”的叫了一聲,立馬就怒了,一腳就跺我手上了,我吃不住疼,臂力器就鬆開了,咕嚕嚕滾到了牀底下。
這下我一點能耐都沒有了,劉雄對著我一頓猛踢,王羽也衝過來了,痛打落水狗的事情,他從來不落後。
被劉雄和王羽一頓踢,我疼的全身都像散了一樣,但我心裡記得大鼻涕說過的話,捱打多了也就不怕了,所以他們每踢我一腳,我就使勁喊一聲:“不疼!”
其實這也就是自己給自己的心裡安慰,儘量想讓自己忘記疼痛,但我這麼一喊,劉雄就更火大了,突然推開了王羽,蹲下就抓住了我的頭髮,然後用力往地上磕,邊磕邊喊:“艸尼瑪,疼不疼,疼不疼·······”
磕第一下的時候,我就腦袋發(fā)矇了,耳朵裡嗡嗡直向,想張嘴都張不開了,等劉雄再磕兩下,我頭就破了,鮮血直流,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除了感覺疼,迷糊,還直犯惡心,然後就一動也不能動了。
劉雄已經(jīng)打紅了眼,還在用力的磕,但王羽還是比較怕事的,趕緊去拉住了劉雄,勸他說:“雄哥,停手吧,別真把人弄死,咱們不是爲(wèi)了找段奇峰嗎?”
聽了王羽的話,劉雄才停下了手,放開了我腦袋,又踢了我一腳,看我真的不能動了,就說:“把這逼手機(jī)給我拿過來。”
我雖然迷糊,眼睛也有點睜不開,但腦子裡還有意識,就聽陳學(xué)亮答應(yīng)了一聲,好像又去我牀鋪,把我手機(jī)給翻出來,交到了劉雄的手裡。
劉雄把我手機(jī)給打開了,應(yīng)該是翻著我的通訊錄,嘴裡罵了一句:“罵了隔壁的,哪個是段奇峰?”
然後陳學(xué)亮又說了句:“雄哥,這不是有個大鼻涕嗎?我聽陸野都管段奇峰叫大鼻涕。”
“哈哈,大鼻涕,傻b!”劉雄笑了兩聲,就撥了電話。
我這會兒也聽不到大鼻涕那邊都說了啥,只能聽到劉雄獰笑著說:“大鼻涕,老子是劉雄,不是什麼傻b野子。”
大鼻涕肯定是震驚壞了,也能知道我落劉雄他們手裡了,電話裡都能聽他罵的特大聲:“劉雄我艸你八輩子祖宗,你把野子怎麼樣了?你要敢動他一根毛,老子就······”
一聽大鼻涕這麼關(guān)心我,我挺感動的,這頓打值了!
不過劉雄沒讓大鼻涕罵完了,就笑著說:“大鼻涕你給我聽著,老子本來是找你的,可找不到你,所以只好先拿你兄弟開刀了,不過你也別想跑,咱們的帳肯定要算!”
這時候大鼻涕的聲音小了,我又不知道他說了啥,過了一會兒就聽劉雄突然說:“行,既然你劃出道來了,咱們就按規(guī)矩辦,你兄弟我可以不再爲(wèi)難,時間地點你說。”
大鼻涕又好像說了一句,劉雄答應(yīng)了一聲,就把電話給掛了,然後往我的身上一扔,就對王羽他們說:“走。”
王羽還問了句:“雄哥,就這麼走了?”
“段奇峰已經(jīng)跟我約了點兒,既然他劃了道,那咱們也不能被人說不守規(guī)矩,”劉雄指著我說:“這逼就是廢物,打也打了,先放過他,到時候連段奇峰再一起收拾。”
說完,劉雄就領(lǐng)著王羽他們走了。
劉雄他們剛一走,楊楓彥才趕緊跳下牀鋪,然後對其他室友說:“快快快,幫忙,趕緊把陸野送醫(yī)務(wù)室去吧。”
除了陳學(xué)亮自己又爬回了牀鋪,其他室友趕緊七手八腳的把我架了起來,帶著我去了學(xué)校醫(yī)務(wù)室。
別說,還真巧,醫(yī)務(wù)室值班的就是李美萊,當(dāng)時我一被帶進(jìn)醫(yī)務(wù)室,楊楓彥他們都趕緊讓她給我看看,李美萊一看是我,立馬驚訝的來了一句:“呦,這不是······”
李美萊應(yīng)該是要說我名字,但突然住了口,轉(zhuǎn)而一臉嚴(yán)肅的對楊楓彥他們說:“行了,人就放我這吧,你們該幹嘛幹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