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怎么樣?”送藥的那個士兵問道。
簡云苓擺了擺手。
另一個士兵關心道:“王妃多日奔波,想必定是累了,要不屬下命人送您回去休息吧?”
簡云苓淡淡道:“無事。”重又站穩,扶著自己陣陣發昏的腦袋,說:“我自己可以,你們在這里好好守著王爺吧,有什么事一定要來通知我,如果找不到我就找墨先生,決不能耽誤,知道了嗎?”
兩個士兵鄭重應下,目送簡云苓腳步浮軟地走遠,其中一個感嘆道:“王妃對王爺真是情深意重啊。”
另一個隨之附和:“對啊,王妃和王爺這般生死不棄,當真令人羨慕啊!”
說完,兩人小聲笑笑,又專心地站起崗來。
這廂宇文徵終于從生死一線中解脫了出來,而簡云苓,傷寒過后本就體虛,再加上連日趕路,那晚又耗費力氣與狼群決斗,此刻她是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了。
蒙著被子大睡特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中午,她被敲門聲叫醒。
“王妃,墨先生請您過去。”敲門的小廝如是說道。
簡云苓的聲音還有些發啞,聽上去悶悶的:“知道是什么事嗎?”
小廝恭聲回答:“不知,墨先生只說請您過去,沒有交代是何事。”
簡云苓掀開被子坐了起來,揉著額心,揚聲答:“好我知道了,告訴墨先生,我一會就過去。”
小廝回聲“是”立刻走了。
簡云苓挪著步子坐在妝臺前,被自己那張臉嚇了一跳。
這哪還是張正常的人臉啊。
面色發白,雙目無神,眼窩下面還掛著眼袋和黑眼圈,活像一個遭受了迫害的女囚犯。
簡云苓無奈地笑了,拿起梳子把長發打順,沒有梳髻,而是用綢帶幫了個高高的馬尾。薄薄涂一層胭脂水粉,再拿唇脂抿了,從鏡子里看去,氣色總算稍稍好了些。
做完這一切后,簡云苓便出了門,很快便到了季孜墨的住處。
一進去,看到珺雪和譽塵也在,每個人都是一臉沉重,她發覺不對,找個地方坐好,也不廢話,直奔主題,道:“說吧,什么事,把你們都愁成了這副樣子?”
珺雪低頭嘆著氣不說話,譽塵和季孜墨交換半天眼神,最后由季孜墨開了口:“病源……我們找到了。”
簡云苓不覺嗤笑:“找到了不是好事嗎?你們為什么一個個都這幅表情?”
季孜墨猶豫片刻,把一個茶杯放在簡云苓面前。
簡云苓不明所以地往杯里看了看,只見透亮的水中泡著一朵嬌艷飽滿的梅花,綻放得極為燦爛,令人不禁生出喜愛。
簡云苓歪著頭笑看季孜墨,道:“怎么了,這是你新發明的梅花茶?”說著,端起杯子就要喝。
季孜墨摁住她的胳膊,掏出藥瓶往里倒了些藥粉,簡云苓端著杯子的手直接僵在半空了。
那些正在蠕動的是什么?怎么像是蟲子?
還不等簡云苓細看,那些蟲子突然滋滋冒著白煙融開,化出一層血水,浮在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