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掩護,你加油,親愛的。”無顏忽然扯了扯帝染軒的袖子,有些俏皮地道。
她輕松的口吻瞬間仿佛傳染了帝染軒的全身,他感覺剛剛有些凝滯的動作再次變得靈活起來,無顏說親愛的,親愛的是什么意思呢?聽起來好讓人臉紅心跳。
帝染軒面無表情地運起輕功,猶如風(fēng)一般從水晶巨球的面前路過,心里卻無比雀躍。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響了起來:“臥槽,國師說的沒錯啊,還是有些耗子想要從這里通過呢。我來看看,會不會是項真那家伙呢?”
說話間,忽然周圍亮若白晝,帝染軒和劉一等人觸不及防地停下腳步,朝著聲音那邊看去。
那幾個嬉皮小臉的士兵,看起來有些眼熟。
“無顏,這幾個人就是那天虐待小熊的中的幾個,都是些人渣,那天在山洞里殺害老婆婆他們的也是他們中的一部分,我的記性特別好,我看了一下,等殺完這一批,那些該死的人就都死干凈了。”帝染軒說這番話的時候無比鎮(zhèn)定,就好像自己不是站在一個馬上就會要了他命的水晶球下一般。
無顏卻比他更加平靜:“是嗎?那我來幫你完成心愿。”
說完,她忽然平舉右手,沒見怎么動作,卻從她的胳膊上飛出十幾支袖箭,那些箭飛快地刺入那些人渣的額頭,快準狠,竟然沒有個人逃脫。
而且無聲無息,根本沒有任何聲音,巨大的水晶球連動都沒有動一下。以至于那些人也沒有驚動地道里的其他楚軍。
劉一等人第一次將驚詫的目光落在無顏的身上,之前,他們一直仰望保護的是帝染軒,因為他這個越國皇帝的身份,也因為他剛剛展示出來的高出他們不知道多少的輕功。
而此刻,這嬌小的,蜷縮在帝染軒懷里的小小女子,卻在談笑間,就殺死了十幾個可惡的人渣,并且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于悄無聲息中取人性命,這是殺手的絕殺技啊。
戰(zhàn)神,果然有戰(zhàn)神的優(yōu)點!
然而就在此時,那巨大的水銀球卻卡啦一聲,破開了一道口子,沒有任何道理,它就這么自動爆開了,爆開得沒有任何征兆。
帝染軒看見此情此景,睚眥欲裂,他低吼了一聲:“快走!”
無顏臉色一凜,竟然好像早就預(yù)料道了一般的,等帝染軒等人剛剛進入到墓室,她就巧妙地射出無數(shù)的破雷彈,砸在墓道的巖石上,巖石轟然坍塌,這需要極大的技巧和計算,不然,當破雷彈爆破的時候,或許就不是將墓道口徹底堵死,而是將這個墓道弄得坍塌,將眾人活埋在里面。
當然,這些破雷彈,是幾個月前進入楚國前,暮無顏為了以防萬一,埋下的。帝染軒去找項真的那一天,暮無顏便和幽去找這些東西了,只是路上被楚兵發(fā)現(xiàn)了。
但東西還是拿到了,并且在今天發(fā)揮了大作用。
轟隆,隨著巨大的轟鳴,眾人感覺腳下的地都用力地震動了幾下。
然后,一切歸于沉寂,墓道口被徹底堵死,而水銀也沒有透進來,加上,墓道也并沒有坍塌。
眾人蒼白的臉色終于恢復(fù)了點顏色,驚訝地看著無顏,簡直,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這個女人,簡直是神了,這還是她傷重的情況下,若是沒有傷?
那還有什么能阻攔她?!
無顏的表情卻并不輕松:“二郎,我覺得獨狼越來越瘋狂了,他雖然不能確定我是不是還生還,但卻還是安排了這一手,防著我。大概也意識到整個世界是排斥我和他二人的,所以,他設(shè)立那么一個可以要我命的東西在那里就好,只要我靠近,那東西就會自動觸發(fā),取了我的性命。當然,在明面上,他只是說,這么做為了防止有人從其他未發(fā)現(xiàn)的通道進入越國。”
所以,水銀球才會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爆炸!這就是最好的解釋,因為這個世界要讓無顏消失,離開或者消失,你只能選擇一個!
“我們先回越國,總有一天,我會和獨狼算一算新仇舊恨的!”帝染軒咬著唇,壓低聲音,很恨道。他和獨狼之間,可謂是有深仇大恨,不光是暮無顏,還有凌絕的緣故!
只有除了獨狼,才可以讓暮無顏安然活下去,才可以解救可憐的凌絕!
一行人再不停留,朝著前方急掠而去,當眾人從地宮走出時候,地宮口忽然傳來一陣凌厲的喝聲。
“什么人!”
只見一隊隊甲胄森嚴的士兵,正如臨大敵地望著地宮入口處,當看到帝染軒一行人時,眾人猛然握緊了手中的刀劍和弓箭。
帝染軒看到如臨大敵的士兵,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露出一絲贊賞之色,因為這些士兵,并不是楚兵,而是鎮(zhèn)守在這里的越國士兵,且是越國最精銳的部隊——黑旗軍!
楚國大軍壓境,鎮(zhèn)守這里的越兵并沒有驚慌失措,而是嚴陣以待,特別是剛剛地宮中發(fā)生猛烈的爆炸時,越兵第一時間就趕到了。
反應(yīng)神速,不虧是暮無顏的黑旗軍!
“將軍!”其中一名士兵看到帝染軒懷中的暮無顏時,驟然大驚,連忙松開手中兵器,大喊道。
其他人凝神細看,見帝染軒懷里的女人正是他們曾經(jīng)的主帥——暮無顏時候,紛紛收起兵器,跪下行禮。
反倒是一旁的帝染軒,則被疏忽了,抑或是壓根就沒有認出來。
對于這些,帝染軒非但沒有生氣,心頭反而升起一股暖意。看來黑旗軍絕對忠心暮無顏,有黑旗軍在,再加上暮無顏和他的部署,獨狼想要越過邊城,殺入越國,并非是那么簡單。
“這里的通道被我炸毀,楚軍一時半會過不來,不過也只能稍稍阻擋幾天,我們即刻回去,需要新的部署。”暮無顏臉色蒼白,不過顧不得休息,疾聲說道。
黑旗軍雖然神勇,但此刻的對手是獨狼,且掌握超越這世界的先進武器,所以一天都耽擱不了。
“將軍,您的身體……”一些士兵看到暮無顏的臉色非常憔悴,擔(dān)心地說道。
“無妨——”暮無顏淡淡道。她幾經(jīng)生死,這樣的情況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回,所以她清楚自己的底線和極限在哪兒。
所以,她不能倒下,當務(wù)之急,是做好部署,以及安排最信任的人,配置大量的高濃度!
帝染軒疼惜地看著懷里的人,幾次想張嘴欲說,可是話到嘴邊,最終還是咽了下去。他知道此時是最為關(guān)鍵的時候,但讓他眼睜睜地看著暮無顏受累,簡直就是身不如死,他忽然好恨,好恨自己無能,不能代替暮無顏!
“二郎,不要擔(dān)心,這次是我們的危機,又何嘗不是楚王和獨狼的危機?只要我們熬過這一關(guān)口,我們就可以享受平靜、幸福的日子了。”暮無顏仿佛能看透帝染軒的心事,蒼白的臉淡淡一笑,她輕握著帝染軒的手,道。
帝染軒點點頭,抱著暮無顏,也不騎上黑旗軍送來的駿馬,而是展開身法,朝著邊關(guān)飛掠而去。
駿馬速度雖然快,但太過顛簸,帝染軒怕暮無顏的傷勢再度加重,所以寧愿耗費真氣,步行回到邊關(guān)。
這一隊巡防的黑旗軍有一百多人,回城時,利索簡潔,因帝染軒和暮無顏吩咐,所以一路上也不聲張吶喊,即便回邊關(guān),也是悄悄回城,只有鎮(zhèn)守邊關(guān)的主將才得知越王和戰(zhàn)神歸來的消息。
帝染軒和暮無顏回到邊關(guān)后,一路馬不停蹄,直接奔向一座安置好的優(yōu)雅住處。
“皇上,將軍——”劉俊業(yè)大步匆匆走來,這幾天,他一直處于高度繃緊的狀態(tài),楚軍大舉壓境,渾然不像當日項真率領(lǐng)精銳部隊從魔獸森林中暗暗偷渡而來的那一次,這一次若邊關(guān)失守,整個越國恐怕將會淪入楚國的鐵蹄之下。
因此他一聽到這個消息,立刻馬不停蹄地趕到邊關(guān),坐鎮(zhèn)邊關(guān)!這幾日,也是憂心憂慮,生恐一個疏忽,被楚國大軍攻破帝王谷。好在這時候聽到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楚王和戰(zhàn)神將軍安然從楚國歸來,這讓心急如焚的劉俊業(yè)登時放下心了,就如同找到了主心骨,只是當看到臉色蒼白的暮無顏和還未來得及換掉衣服的帝染軒時,劉俊業(yè)的心立刻揪緊了。
看樣子,皇上和將軍經(jīng)歷了一場惡戰(zhàn)啊,這個時候縱然情況再危機,也必須得讓兩人好好休息,不得打擾。
“好了,俊業(yè),你坐下來,我剛好有事要吩咐你。”暮無顏縮在柔軟的座椅里,淡淡道,她的右手握著一杯燙好的藥茶,茶水一入口,便有一股淡淡的苦味,不過旋即化為一股甘冽游走衰弱的四肢百骸,精神也立刻提起了許多。
帝染軒坐在暮無顏的身旁,他還沒來得及漱洗,臉上胡子拉碴,但一雙眸子還是晶亮晶亮,此時,滿是關(guān)懷地望著暮無顏,生怕她會有一絲一毫的不適。
“但請將軍吩咐。”劉俊業(yè)對暮無顏是絕對的忠誠,連忙說道。
暮無顏點點頭,露出欣慰的表情,不過隨即她揮揮手,示意其他人都退了下去。其他人知道暮無顏有絕對機密的事要商量,紛紛領(lǐng)命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