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孤回道:“您平安到到京城的消息已經(jīng)給先生寫信回去了。”
楚幼安靠在窗沿上說:“可有順便打聽京城里這兩天的事情?”
新月笑道:“這兩天最大的事情當(dāng)然是輔國將軍府的大小姐,痊愈下山了。”
赤孤白了眼新月說:“聽說五皇子回朝了,不過是前兩日回來的,穿著戰(zhàn)袍見的皇帝,皇帝不悅罰了他去給皇陵讓他在太祖面前思過半月。“
楚幼安反倒笑了說:“皇帝的心思猜不透,我倒是記得去年五皇子回來時(shí),先回了府換了身衣裳再去見的皇帝,反而被罰跪在宮門口三個時(shí)辰。”
赤孤說:“小姐怎么看待這事。”
楚幼安轉(zhuǎn)動著手上的珊瑚珠說:“能怎么看?。我只是個內(nèi)宅女子。”忽然又抬起頭對赤孤說:“最近還是好好呆在府里。”
赤孤應(yīng)了聲是。
楚幼安繼續(xù)把玩著珊瑚手串說:“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新月臉色凝重得說:“那我們要等到什么時(shí)候去了。”
楚幼安平靜得說:“只能循序漸進(jìn)不可魯莽,說話做事當(dāng)比以前更加小心。”
說完就靠在窗戶邊又說:“我們進(jìn)府的事情太過順利,心里總是不安。”說完輕輕看了赤孤一眼。赤孤立即說:“我稍微打聽了一下,說是林夫人近段時(shí)間總是做夢,醒來總是驚慌失措。說是夢見小姐被人殺害。”
楚幼安聞言笑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林夫人身邊的人也不見得都是心腹。”
新月壞笑著說:“不是說林夫人前段時(shí)間找了個庵堂的人來陪她念經(jīng)說法嗎?想必聽多了佛語夜里沒睡好。”
楚幼安聞言沒再說話,起身去了棋室。赤孤新月跟在一邊。楚幼安執(zhí)起一子說:“不如赤孤陪我下棋吧。”
赤孤聞言愣了一下都知道她是琴棋書畫沒有那樣會的。新月笑道:“還是我來吧。”
楚幼安也不拒絕說:“這棋子倒是做工精致。這顆被圍在白子中的黑子,顯得更加烏黑锃亮,卻又覺得晶瑩剔透。”說完從新月赤孤臉上輕輕看了一眼。手指指著那刻被圍起來的黑子。
赤孤新月互相看了一眼。明白楚幼安是在說,現(xiàn)在的她們就是被圍起來的黑子,這是在禁告赤孤新月兩人。
楚幼安見她像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說道:“那個姑子是你們找的?此事就到這里了多做無益。”
赤孤新月兩人垂著手沉默不語。
林頌將林涯從書房里攔下,問道:“你派人去了撫州?”林涯抬頭看了眼林頌說:“難道不應(yīng)該?”
林頌笑道:“昨晚你還去了風(fēng)荷樓?”
林涯皺眉說:“我知道你的心思,想著就當(dāng)是養(yǎng)個閑人罷了,母親高興。可是她終究不是我看著長大的,昨天仔細(xì)想了,那些巧合哪里是巧合分明是刻意。我怎么放心的下。”
林頌卻道:“不過是個養(yǎng)在閨閣里的女子。”說完又覺得自己說的不對自古紅顏那什么多禍水,但是自己卻又不覺得楚幼安能做出什么。
林涯看了林頌一眼沒說話走開了搖搖頭走開了。
午飯是林家一家人一起用的,除了林將軍和林風(fēng)其他人都在。
用完飯林夫人把兩個兒子也留了下來,對楚幼安說:“這兩日我要忙著宴席的事情,就讓兩個哥哥多陪陪你。”卻沒有提坐在一邊的林華云
隨后又仔細(xì)交代了林涯林頌兩人之后才從院子里出去。然后兄妹四人略微坐了會兒。出了院子,林華云笑道:“我又不能陪姐姐逛院子里,下午要跟著徐先生學(xué)琴,就不先失陪了姐姐莫要怪罪。”
楚幼安笑道:“妹妹心意我心領(lǐng)了,只是妹妹也不要多注意休息。”
林華云笑笑便領(lǐng)著丫環(huán)走了。
林頌笑道:“華云倒是越來越用功了。”
林涯接話道:“下個月宮宴她自然要用工了。”
林涯看楚幼安不說話問道:“妹妹琴藝如何?”
林頌有些不高興的看了林涯一眼正要說話。楚幼安說:“只是會而已,別的倒是說不上。”
林頌開解她笑道:“又不是每個女子都要精通這些花架子,不就是看著好看嗎?”林頌這么說只是讓楚幼安不那么難看而已,倒不是說他瞧不上這些。就連他自己都是喜歡撥弄幾下琴弦的人。畫幾張畫的人,說起來林家是武將除了林風(fēng),林涯林頌卻喜歡舞文弄墨。
楚幼安自然明白他的好意說:“謝謝三哥。”
林頌不好意思的左看右看。
一下午林家兩兄弟就陪著楚幼安逛林宅。也是林大夫人怕楚幼安呆在屋里發(fā)呆。在華泉池亭子里休息時(shí)林涯饒有興致得看著赤孤問道:“妹妹身邊這個姑娘是習(xí)武之人?”
楚幼安笑笑并不打算瞞著說:“在撫州時(shí)候就跟在我身邊了,她父親是武館的武師。因?yàn)榕c養(yǎng)父熟識,見我上京擔(dān)心一路上沒人照顧就讓赤孤跟在我身邊了。”
林涯這時(shí)又將目光投向新月。楚幼安繼續(xù)說:“李家是做藥材生意的,這是藥房先生的女兒,自幼與我為伴。”楚幼安當(dāng)真是佩服林涯的觀察力,她特別交代了不讓赤孤身上帶武器,可是她為自己端茶時(shí)不經(jīng)意間露出的手,還有新月身上似有似無的藥材味道都被林涯抓在眼里。
林涯意味深長得看了楚幼安一眼,眼神里彷佛說你身邊的人可都不簡單啊。楚幼安先不說,就她身邊兩個丫環(huán),一個會武,一個會醫(yī)術(shù)。楚幼安又怎么會是庸碌之輩。
不僅楚幼安他讓人仔細(xì)調(diào)查了,這兩個丫環(huán)怎么也不可能放過,撫州那邊的消息是確實(shí)有個做藥材生意的李家,多年前李老爺帶回了一個女孩對外說是自己女兒。這個李老爺家也就這么一個女兒,而發(fā)妻十多年前就去世了。讓人打聽的事情八九不離十。林涯也就沒繼續(xù)讓人查了。
林頌一聽到赤孤會武功,立刻來了興致道:“不如讓赤孤跟我比試一下。”
赤孤狐疑地看著林頌問道:“三公子這是何意?”
林頌說:“若只是會點(diǎn)花拳繡腿的功夫,我自然是要再替妹妹找個好的。”赤孤看了眼楚幼安,見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說:“那三公子得罪了。”
林頌倒是沒見過這么干脆的女子問道:“你使的什么武器。”
赤孤說道:“劍用的比較多,我聽說三公子的劍術(shù)不錯這次便領(lǐng)教了。”
林頌對他的小廝說道:“去我屋里取兩把劍來。”
楚幼安看他們這樣子倒是認(rèn)真上了說:“既然是比試何必動劍,這里那么多翠竹不如你們各自折兩支。”若是動了刀劍就怕他們一時(shí)收不住手傷了對方就不好了,畢竟刀劍這些東西本就戾氣深重。
兩人也覺得有點(diǎn)道理,就各自折了兩支以竹為劍。
楚幼安跟著他們出去,也想看看林頌的劍法。她由于身體的原因根本不可能接觸這些,不過內(nèi)心還是向往的。林頌的劍法輕快敏捷、瀟灑、飄逸,果然真是什么樣的人就有什么樣的劍意。赤孤是個果斷的人所以她的劍法向來劍如飛風(fēng)。楚幼安剛剛還覺得赤孤占了上風(fēng),沒想到倒是讓林頌險(xiǎn)勝了。
赤孤扔了手中折斷的竹子笑道:“三公子劍法不錯,在下甘拜下風(fēng)。”林頌朗聲一笑:“若是真劍我倒是未必能贏。”林涯見到了赤孤的劍法倒是不驚訝他好奇的是楚幼安會些什么。
林頌覺得剛才沒有盡興說:“赤孤咱們再比試一次。”赤孤也覺得自己剛才有一招沒有發(fā)揮好也想再比試一次。楚幼安覺得反正也不是真劍就讓他們比試去吧。這次她倒是沒有跟出去看。
林涯看了眼楚幼安見她眉頭舒展。眉心一點(diǎn)紅痣看起來紅的刺目。楚幼安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的樣子說:“二哥看著我做什么?”
這么直白的問反倒是林涯不好意思了,林涯說:“都說妹妹長得跟母親相像,我倒覺得不像母親倒是像有個人。”
楚幼安一笑眼睛微亮問道:“那二哥覺得我像誰?”
林涯也沒繞彎子說:“母親的姐姐去世的楚夫人。”
楚幼安心中有些詫異,楚夫人是林夫人的嫡親姐姐。這個林涯怕是早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林涯道:“妹妹不必記在心上我就是隨口一說。”說著就走出去看林頌和赤孤兩人比試。
楚幼安無心觀戰(zhàn),新月在一旁說:“這個二公子還真是執(zhí)著。”
楚幼安笑道:“隨他去吧。”說著端起桌前的茶喝了一口。轉(zhuǎn)頭看著那兩人在林中的身影,又是不分上下。
不多會兒林頌跑進(jìn)了亭子挑眉看了眼楚幼安道:“妹妹不怕我傷著赤孤?”楚幼安一時(shí)不知道說什么,頓了頓說:“想來三哥定是不會為難了我的身邊得人。”
隨后赤孤林涯也進(jìn)了亭子,林涯笑道:“赤孤身法不錯,這次倒是林頌落了下風(fēng),妹妹身邊當(dāng)真臥虎藏龍,看了他們比試我現(xiàn)在覺著新月姑娘的醫(yī)術(shù)定然也很高深。”
楚幼安聞言,心頭一皺很快又放下心來
新月聞言呵呵一笑道:“難不成二公子還想跟我比比醫(yī)術(shù)?那我可不行,我就是認(rèn)識幾棵草藥治點(diǎn)傷風(fēng)感冒就是極限了。”
林涯笑笑沒有說話
幾人就坐在亭子里喝茶你一言我一句說著話。直到林夫人派人來找他們才離開了。
林夫人見楚幼安過來了示意她坐在自己旁邊,拉著她的手,完全沒理會那兩個兒子。林夫人說:“覺得園子怎么樣,可有什么地方要修繕的?”
楚幼安看著林夫人說:“女兒覺得園子景色非常好很喜歡。”
林夫人又說:“對了,你二哥園子后面種了幾十棵杏花,現(xiàn)在開的不錯要是喜歡我就讓人移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