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園后邊小院,旁邊一個廚房也不大,小而精致。
進(jìn)門一堆柴,有細(xì)柴、樹枝草木等幾捆,也有大柴、就是粗大的樹木劈開堆好。前邊隔開一些,就是土灶,除了外灶、里灶,旁邊還有一個小灶。
土灶旁邊挨著窗一個大水缸,對面、也是對著門是一排柜子,案板,門口幾個泔水垃圾桶。
這大冷天兒,泔水桶結(jié)一層冰,水缸、水盆哪哪兒都是冰。
廚房唯一暖和、且避風(fēng)的就是灶前。
廚房小,呆三兩人就行,再多就能撞上。
因此莊上弦讓月牙在灶前坐著,順便生火燒熱水;他自己穿著半舊裋褐,單薄的更冷酷;又系著圍裙,把白菜、木耳等洗凈切好。
馬補(bǔ)送來一塊羊排,一只雞、幾條魚,都沒收拾,主公要親自動手。
俞悅也是穿著裋褐,坐著小板凳,又穿一件深青色棉襖,灶里的火光正照在俊俏的臉上,紅撲撲暖和。眨著眼睛看著莊家戰(zhàn)神,他就是要她在這兒看著;扭頭又看外邊,黑黃相間的狗,徘徊徘徊又朝外邊狂吠。
俞悅收回視線,往灶里添了一把柴,又拿火鉗捅了捅灰,幾塊炭夾出來放在爐子。
莊上弦把魚剖開洗洗,一盆水沒倒泔水桶,而是嘩一下潑到門外。
“啊!”外邊一聲尖叫,好像小娘們被非禮了。
“汪汪汪汪!”隨著一片腳步聲靠近,黃狗叫的愈發(fā)奔放,好像流氓非禮上門。
自家沒一人過來,莊上弦也沒理,一揮手桶里往盆里倒半盆水,冷水里把魚洗干凈放案板,端了盆嘩一下又潑門外雪地。
“?。 蓖膺呅∧飩儽赛S狗先瘋狂,好像丫鬟之類一塊瘋。
黃狗嚇到了,跑進(jìn)來躲到女主人身邊,又狗腿囂張的朝外邊一通亂吠。
外邊殺氣都有了,稀里嘩啦土匪似得殺到廚房門口。
莊上弦左手拿菜刀,右手拿一只雞,順便又拿一碗到門口,動作貌似比殺人還嫻熟。
外邊有一群人,擋在門口廚房內(nèi)更暗。好在俞悅實力強(qiáng)眼神好,雖然角度不好,大概也看清,馬家來的,一個青年和一個小姐為主。
又一小姐送上門。大概受馬家皇后、皇太子妃影響,馬家小姐姿態(tài)高的,金鄉(xiāng)縣主估計都比不上。沒看清長啥樣,不過一身珠翠晃得人眼花,一股濃郁的香氣像是傳說中蘅蕪香,還有怒氣沖沖、殺氣,寒風(fēng)刮過、氣場亂。
青年穿著藍(lán)色紫蟒紋狐裘,不知道皇太子還是國舅爺,姿態(tài)也極高。
莊上弦最低,蹲地上,放下刀,把雞脖子一截的毛扒了,再對著那兒一刀。
“??!”馬小姐不知道又抽什么風(fēng)。
莊上弦偶爾膽子也小,手一抖,本來對著碗里放血,結(jié)果血就朝外面一群人濺去。
外面登時大亂,兵荒馬亂兮雞飛狗跳。堂堂墨國公,在廚房就算了,還系著圍裙殺雞,雞血啊狗血,混亂中有人在雪地摔倒,總之是亂。
怒氣值也是暴漲,顯然是墨國公耍他們,赤果裸的羞辱。
馬家在青門鎮(zhèn)、鞏州州城都有吃虧,所以幾乎要撕破臉打起來。早說了,青門鎮(zhèn)是墨國地盤,邯鄲是墨國的絕地,皇太子要收拾這天下的誰不行?
俞悅拿著火鉗出來瞧熱鬧。外邊演起來里邊實在看不清,不過癮。
莊上弦也扭頭冷酷的看著這伙,左手菜刀也揚(yáng)著,刀口一線雞血凝固。
一只雞能有多少血?浪費(fèi)了一點(diǎn),半碗還不到,大冷天兒也凍了,雞死了。莊上弦將雞放盆里,雞血端到一邊,又倒了些熱水將雞泡著,再拿著菜刀看著這伙。
外面一伙終于回過神,其實依舊、看著墨國公這身打扮太考驗人。明晃晃的菜刀凜冽的寒風(fēng)又考驗著人的意志。
馬家青年馬文銓,總歸不太廢物,是精英,拿出精英的風(fēng)度,內(nèi)心依舊糾結(jié):“墨國公?!痹勰軇e這樣么?來邯鄲前不是都好好的?
莊上弦站著眼看能頂?shù)介T框,劍眉星目頂天立地,好得很:“有事?”
馬文銓想罵娘,沒事大冷天跑來做什么?精英也維持不住,冷硬的道:“在下馬文銓,有事與墨國公相商?!?
莊上弦比他冷十倍:“說?!?
馬文銓真怒:“墨國公!”聲音掀起風(fēng)暴,一眼又瞧見馬小姐,“她叫馬菡,太子妃的妹妹?!?
馬菡也不蠢,墨國公這態(tài)度明顯不友好,她哪用熱臉貼?再看看,姓莊的落魄成什么樣,只要陛下再動動手指,他能變成塵埃。因此馬菡冷哼一聲。
莊上弦嗯了一聲,余下正好省了。
馬菡其實看著莊上弦,長這么帥,這么酷,反正她是馬家小娘們,必須和皇后或未來皇后那么高貴,高高的昂著頭,又冷哼一聲。
俞悅樂,搬來爐子上面放塊板子,能當(dāng)?shù)首印?
莊上弦胳膊肘將月牙撥開,自己坐爐上,跟前盆里泡著雞,不過水快涼了。
俞悅又舀了一大勺熱水來?,F(xiàn)在不缺錢不缺柴不缺熱水。
莊上弦趁熱動手,很快拔一大把毛,隨手朝門外扔。
外邊又一陣瘋狂。如果殷商國打到邯鄲,不知道這些人會亂成什么樣。
俞悅拿著火鉗去添一回柴,又來看熱鬧。莊上弦繼續(xù)拔毛再朝外邊扔,雞毛泡濕了依舊很輕,他卻想往哪兒扔就往哪兒扔。
馬家一伙在外邊瘋癲一陣,原本離遠(yuǎn)點(diǎn)想停下來反擊,結(jié)果好幾人頭上都掛著雞毛。
俞悅擠到門口看一眼,莊上弦憐香惜玉沒動馬菡,這伙人還不死心、沒走。
黃狗也是瘋子,擠到門口一陣狂吠,比那些人罵罵咧咧有意思。
莊上弦終于將雞毛拔干凈,俞悅叫著黃狗回來。
馬文銓和馬菡也殺回來,殺氣比剛才漲了一兩倍,馬家高手殺氣更濃。
莊上弦從柴堆拿出一塊磨刀石,熟練的很。俞悅往磨刀石倒點(diǎn)水,莊上弦磨刀霍霍。外邊愣是沒了聲音,只有不停的霍霍霍。
又過了一陣,馬文銓勉強(qiáng)鎮(zhèn)定,一開口又泄露心中的怒火、能將周圍的雪融化:“墨國公!我馬家拿出誠意,你要知道珍惜!你真以為這樣,能嚇到人?”
這簡直是幼稚!更別提殺雞駭猴,看這情形對比就知道。
莊上弦刀磨好了,本來就不錯,只是習(xí)慣性磨磨,又把雞拿來。
馬文銓覺得正常人都能被逼瘋,但姓莊的實力、影響、還有不知道的勢力、真的很重要。只能按捺著怒火,簡直苦口婆心:“作為墨國公、堂堂莊家嫡系,你難道想一輩子這樣?馬菡品貌端莊,幽嫻貞靜,乃是不可多得的淑女?!?
俞悅想說俞大小姐是第一名媛淑女,又算了。
莊上弦也沒搭理,一刀將雞開膛破肚,內(nèi)臟扒出來。
馬菡正湊到門前,又一聲尖叫。尤其嗉囊剖開,翻出那些,馬小姐吐了。
莊上弦將嗉囊洗洗,再把雞內(nèi)金撕下,順手又甩出去,正好甩到馬小姐美美的臉上。
俞悅忙喊:“雞內(nèi)金能入藥,你又扔?!?
莊上弦冷然應(yīng)道:“忘了?!?
“??!”馬菡瘋了。馬家可不是養(yǎng)雞專業(yè)戶出身,也不是李家、佘家那種暴發(fā)戶;馬家是世貴,馬菡是真正的千金小姐,何時見過這些。
馬文銓也怒火沖天,壓根忘了要阻攔之類,其實都不重要。
馬菡瘋狂的沖到莊上弦跟前,破口大罵:“莊上弦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你不過是王八生的兒子!莊家不過是沒掛牌的南風(fēng)館!莊家軍已經(jīng)完了!要不是看在馬家和莊家的交情,你就是來求本小姐,本小姐都懶得理你一刻!”
馬小姐真的氣壞了,不知道哪兒聽來的,一股腦罵半天。后邊才回過神,依舊驕傲的委屈的憤恨的。
莊上弦一只雞已經(jīng)收拾干凈,忙著呢,誰有空理她。
俞悅也沒插嘴,讓馬家自己罵出來不是更好?看馬小姐打扮的高貴端莊,這就是邯鄲淑女風(fēng)范。臟話罵起來也很順口。
馬文銓總算回過神,鬧成這樣肯定壞事了,但他和馬菡一樣高傲牛逼。
俞悅總得有所表示,于是一巴掌將馬菡扇飛。馬家高手來兩個,她拿火鉗抽飛。
馬文銓正要講話,一時又被憋得,火山爆發(fā):“你做什么?”
俞悅算是知道馬家為何這么蠢,長一雙眼睛看不見?她還有事兒,轉(zhuǎn)身又去燒火。
馬文銓火山朝莊上弦爆發(fā):“你是什么態(tài)度!皇太子能看上莊美嫻,是她和莊家的福氣!錯過這一回,以后別后悔!”
莊上弦氣勢發(fā)出一些些,馬文銓被一陣風(fēng)刮飛。
馬家其他人都憤怒、又忌憚,看著莊上弦系著圍裙拿著菜刀又極不甘。
曹漭終于出現(xiàn),身后跟著一個小廝。
小廝長得不算太帥,棉袍做工很精細(xì),一身的氣質(zhì),好像馬家某少爺、小國舅?他拿出一張請?zhí)?,一口濃重的渧州口音:“渧公子特邀墨國公與殘月公子參加冰雪節(jié)。渧公子在豪生酒店恭候墨國公大駕?!?
俞悅一手燒火的灰,拿了請?zhí)琅f看著小廝。說起來,如今邯鄲流行渧州口音的官話,不知道羅擎受會不會學(xué)幾句?她要不要學(xué)幾句趕潮流?
※※※
俞悅在沐浴更衣,忽聞到一陣醇厚酒香,趕緊穿好衣服出來,一頭撞了莊上弦。
莊上弦冷颼颼的盯著月牙,好像要將她凍成一塊冰。
俞悅嚇得直縮脖子,心里怨懟。之前商量誰去豪生酒店,說人家夜酒仙沒在;這會兒夜酒仙回來,又一副這樣子,真心不厚道啊。
莊上弦皺眉,星眸愈發(fā)冷的像冰刀霜劍,沒讓月牙這么急著去見酒鬼。
俞悅繞過莊上弦,離他遠(yuǎn)點(diǎn),找誰救命去啊。
莊上弦手一撈抱著月牙,看她洗完澡一股香味兒,露出一截脖子雪白粉嫩,細(xì)膩的誘人。這樣子誘他就好,出去想誘惑誰?莊上弦露出獠牙,照著月牙脖子咬一口。
俞悅趕緊將他推開,秘笈看多了。
莊上弦手一撈又將月牙抱回來,給她換一身,從腳到脖子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
俞悅被捂一身汗,趕緊逃出去,回頭又咬莊上弦一口,不能白被咬了。
小客廳燒了幾個爐子,更熱乎;點(diǎn)了一些燈,亮堂堂。
來了不少人,雖然一個冰雪節(jié)沒必要興師動眾、傾巢而出,但一些人分明是想去湊熱鬧,尤其曹漭、安家大房、一些沒見識過邯鄲冰雪節(jié)的丫鬟等。一些伙計是想去膜拜渧清絕,那是即將封神的牛逼人物。
今兒沒去華生酒店,其實管士騰、安東納等過來也挺方便。
安東納、馬補(bǔ)、曹漭尤其興奮的圍著夜酒仙,酒壇已經(jīng)空了八個,酒興似乎才起。
夜玧殤看上去還是那樣兒,一身精致的青衣,兩眼清亮的酒香;好像一陣沒吃到稷谷酒,這會兒吃的尤其過癮,看見主公、妹子都停不下。
俞悅穿一身鵝黃羅袍,眼睛也明亮,看著夜酒仙:“夜公子突破了?”
夜玧殤終于停手,點(diǎn)頭:“僥幸而已?!?
曹漭、馬補(bǔ)、安東納、管士騰等都沒回過神,也沒喝醉啊。
咸晏看看主公和妹子,好像懂了,身上又爆發(fā)一陣氣勢,不服氣想與夜神仙爭鋒。
莊上弦更不爽,酒鬼一來就換著花樣勾引月牙;他拉著月牙坐下,冷然說道:“元?dú)鈭鲇凶兓葡阋矁?nèi)斂純化?!?
莊上弦也不是那么小氣,至少還有風(fēng)度,舉杯慶賀。
夜玧殤真是一陣沒喝,痛快的自顧自連飲三杯,和妹子又飲三杯。
管士騰、安東納等都懂了,激動更興奮。夜公子以前就能干七層,現(xiàn)在至少八層!這才是現(xiàn)成的神啊,拜大神何必舍近求遠(yuǎn)。
眾人一通慶賀敬酒,酒壇又空了七八個,空酒壇拿出去又拿來十壇酒。
菜也端上來,大家緩過勁兒,像邯鄲無數(shù)人一樣,想到冰雪節(jié)又一輪新的興奮。
曹漭騷年皮厚的能跳桌子上:“夜公子和殘月去,我也要去!”
莊上弦冷哼一聲:“夜公子白天不出手?!?
俞悅扶額,剛才喝的是酒,不是醋。其實那么多人,亂是亂,但她不是好欺負(fù)啊。也沒問人家夜酒仙愿不愿去那亂哄哄的地兒,能有多大意思。
夜玧殤酒香確實更純更醉人,酒量低的指定擋不??;強(qiáng)者氣場也強(qiáng),但酒香比氣場更管用;雙管齊下,一派淡然:“七層以下隨手而已?!?
不少人顫抖。七層以下,那以上又有幾個,所以絕大多數(shù)人都屬于而已,或者說一根手指能捏死、吹口氣能吹死。
莊上弦今兒好像不爽到底:“渧商有一批六層死士,戰(zhàn)斗力直逼七層?!?
管士騰在兩個神對戰(zhàn)中勇敢插話:“據(jù)查明,豪生酒店作為邯鄲總舵,目前有死士三百,四層以上約五十人,又有各種布置。”
夜玧殤依舊淡然:“我去看過。他們訓(xùn)練死士,是往死里練,再用秘藥泡,格外不畏生死。物極必反,一旦讓他們痛,死的會更快。有些地方是泡藥也沒用?!?
他看著妹子,俞悅兩眼望天、膜拜酒仙。
管士騰還在查,夜酒仙都看過了。至于藥泡不到的地方,比如罩門死穴,不外乎眼睛、子孫根之類。
這樣說,好像渧商死士被揭秘,渧清絕的底牌、底褲被扒開。
伙計有底氣多了:“晚上就找他們練練,還是等他們冰雪節(jié)先動手?”
俞悅應(yīng)道:“不急這一宿。明兒正好賺一票大的?!?
咸向陽一身大紅衣裳,挺著巨大胸器:“我也要去!”絕不是湊熱鬧,也不提報仇,是真有打算,“咱國公府不能沒有女子,總讓別的女人欺上門!他們不是還欺負(fù)莊美嫻小姐么?讓本小姐去給她報仇!”
其他人無語,還是離不開報仇。到時見到那么多人,再鬧起來,咸向陽小姐肯定把持不住。
莊上弦忽然開恩:“你單獨(dú)帶幾個丫鬟去,沒事離月牙遠(yuǎn)點(diǎn)?!?
咸向陽撇嘴,知道渧清絕盯上俞悅,以為她沒事愛往上湊么?反正到時去的人多,她只要往人群一鉆,不愁沒有機(jī)會。
曹漭騷年又激動。渧清絕這一陣沒別的大動作,好像都在為冰雪節(jié)神的預(yù)演式做準(zhǔn)備;到時一定很熱鬧,豈能錯過這么好的機(jī)會。
莊上弦繼續(xù)開恩,將馬補(bǔ)、伙計等安排成好幾組:“有事聽月牙的?!?
眾人領(lǐng)命。聽殘月公子指揮很正常。
大家像邯鄲所有其他人一樣,開始為冰雪節(jié)的準(zhǔn)備熱鬧起來。
咸向陽回邯鄲還沒公開露面,拉著卓穎婖叫喚:“卓姐,我要穿那條背帶裙,戴全套青巖玉首飾,給咱青巖打廣告!還有那件藕荷色斗篷,我不要穿舊衣服,再怎么說我也是墨國公府的大小姐!”
卓穎婖驚訝:“大小姐你舍得不穿紅緞斗篷?”
咸向陽冷哼一聲:“太顯眼了?!逼鋵嵍齑┐蠹t的人多,誰讓她胸器更顯眼,只能選一樣低調(diào)點(diǎn),“藕荷色斗篷配背帶裙,讓邯鄲的淑女們見識一下真正的淑女。你們什么眼神,本小姐難道不淑女?”一捋袖子,別逼本小姐。
大家都轉(zhuǎn)移視線,曹漭忽悠馬補(bǔ)又要做什么?馬補(bǔ)笑超燦爛,不知道誰忽悠誰。
二管事唐潽進(jìn)來,回話:“平王府差人來傳話,且送來一箱禮物?!?
客廳內(nèi)一陣安靜,大家都看著唐潽,是比鄭同靠譜。
唐潽略有點(diǎn)鷹鉤鼻,臉上沒肉,身上穿著斗篷,好像被大家扒光;這么多高手,氣勢壓得他喘不過氣。但這是平王府,不關(guān)他的事啊。
俞悅問:“平王府,不是金鄉(xiāng)縣主?”
唐潽忙點(diǎn)頭:“雖然是縣主的傅母與護(hù)衛(wèi),但聲稱是平王府?!?
俞悅說道:“有話跟你講即可?!?
誰稀罕搭理平王府,何況這兒有這么多人,對上姓羅的還是避著點(diǎn)。
唐潽低著頭想跪,好歹有骨氣的頂住,墨國公有這么多高手,他也能安全點(diǎn):“我這么跟他講,他說有話一定要當(dāng)面交代?!表槺銓⑵酵醺膽B(tài)度模仿三分。
俞悅冷笑:“交代?讓他們帶上東西滾粗!”
唐潽了然,轉(zhuǎn)身出去,一會兒就聽前邊罵罵咧咧,好一陣又被唐潽擺平。
小客廳大家都高手,基本能聽清,一時沒了興致,還倒胃口。
唐潽再來,氣壓更低,壓的他快喘不過氣;心里詛咒平王府,一邊回話:“平王府提醒殘月公子記得參加冰雪節(jié),送來兩套衣服,讓殘月公子記得穿,警告你別再穿舊衣服出去丟平王府的臉。”繼續(xù)模仿平王府的態(tài)度,又拿出一信封,“又提醒公子,冰雪節(jié)不僅渧公子、皇太子、許王等會去,陛下也會派人去,讓公子小心點(diǎn),不要隨便得罪人,否則平王府也保不了你。又提醒公子好生準(zhǔn)備,不要丟平王府的臉。”
唐潽臉上沒肉,好像把他的臉丟完了。
曹漭接了信封,唐潽趕緊走,平王府傻逼別連累他。
俞悅從信封內(nèi)抽出一沓,看完一臉神奇。唐潽沒講大家都知道。
但不知道信上具體內(nèi)容,咸向陽好奇的拿過去看一回,嘖嘖有聲,這會兒不用淑女:“平王府什么意思?”
曹漭秀智商:“公子若是沒突出表現(xiàn),不是丟主公的臉?”
咸向陽白他一眼:“就這能突出?”
曹漭從她手里搶了,一邊看一邊應(yīng)道:“反正丟的是主公的臉。若是表現(xiàn)好,到時平王府跳出來,說是他們指點(diǎn)公子,今兒來肯定很多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