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河的面色瞬間陰沉的可怕,衣袖下的手緊緊握了起來,青龍國京城的貴族嫡女們有的是原配嫡妻,有的是續弦,只有他陳府出了名做平妻的嫡女,蘇長靖是在嘲諷他陳府沒有家教,胡亂嫁女兒?
冷眼看向蘇長靖,卻見他正看著雷珊瑚,毫不客氣的婉拒:“逸軒已有未婚妻,不能再迎娶郡主過門,請郡主見諒!”
雷珊瑚撇撇嘴:“不過是定親,又沒有成親,讓逸軒退婚不就行了?!?
眾人聞言,額頭浮現三道黑線,這珊瑚郡主真是荒淫慣了,拿著婚姻當兒戲啊,看上了蘇少將軍,嘴巴一動,就要人家退婚,完全不顧莫家女兒的名譽會受損,真是自私自利。
“無失無錯的退婚,讓莫二小姐還怎么嫁人?”蘇長靖面色陰沉,他知道雷珊瑚喜好男色,仗著權勢強逼不少良家男子為男寵,可他們現在是在皇帝面前,她當著他這個將軍父親的面,拆散他兒子的姻緣,強行嫁給他兒子,真是跋扈的無法無天了。
雷珊瑚挑挑眉,滿目不以為然:“讓皇上給她賜婚,她不就能嫁出去了?!?
說的真是輕巧,這婚可不是隨便亂賜的,再說了,就算皇上想賜婚,一時半會兒的也找不到門當戶對的合適人選啊。
雷珊瑚不知眾人心中所想,悄悄看向蘇逸軒,他英俊的容顏,冷峻的眉鋒,幽深的眼瞳,她越看越喜歡,美眸里冒出數不清的紅色小桃心,迫不及待的道:“皇上,臣女是真的很喜歡蘇……”
“好了!”皇帝冷聲打斷了她的話,微瞇的眸子精光閃爍:“寧毀一座廟,不拆一樁緣,蘇少將軍和莫二小姐已經定下婚約,你就不要再橫插一腳了,青龍國年輕有為的才俊多的是,你慢慢挑選?!?
蘇長靖聞言,悄悄松了口氣,朝著龍椅深施一禮:“皇上英明?!?
雷珊瑚眉頭緊緊皺起,美眸憤怒的快要噴火,她喜歡蘇逸軒,她就要嫁給蘇逸軒,其他的凡夫俗子她看不上,皇上不肯賜婚,她自己想辦法!
陳先河略顯粗糙的大手細細摩挲著青玉杯,眸底暗芒翻涌,皇上準備重用蘇長靖,才否決了雷珊瑚和蘇逸軒的婚事,蘇府直云直上,陳府就會被踩進塵埃里,他怎能讓蘇長靖凌駕于他之上,眼瞳里厲芒綻放,一個邪惡的計劃在心底悄然成型。
“蘇將軍,請請請……”
“蘇少將,我敬你一杯……”
邊關大捷,蘇長靖,蘇逸軒是大功臣,敬酒的同僚一個接一個,兩人都喝的面色微紅,目光迷迷蒙蒙,像起了一層霧。
沐雨棠瞟他們一眼,還有三四分的清醒,有侍衛們的護送,回府不成問題。
青玉杯里的凝霜露飄出清清甜甜的誘人香氣,沐雨棠端起來輕輕抿了一口,晶瑩的酒珠凝在唇上,粉色的唇瓣更顯清透水潤,魅惑人心。
秦致遠坐在不起眼的座位上,微瞇著眼眸看向沐雨棠,只見她肌膚勝雪,小臉明媚,清冷的眼瞳深如古井,坐在百人中央,卻耀眼的讓人一眼就能找到她,周圍的貴族女子們,全都被她映的失去了顏色!
秦府和沐府是世交,十幾年來,他隔三差五的都會去沐國公府,每次見到的沐雨棠都像一只丑小鴨,毫無存在感,木納,笨拙的讓人無言,可今天的她,居然明媚動人的讓人移不開眼,難道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女大十八變?
宮廷青玉杯很淺,幾口就見了底,沐雨棠拿起酒壺準備倒酒,耳邊傳來蕭清宇柔曼的提醒聲:“你已經喝了兩杯凝霜露,再喝就要醉了。”
沐雨棠小臉苦了下來,不知是青龍國的酒太醇,還是怎么回事,這具身體只有三杯的酒量,喝多了就會醉,可她很喜歡凝霜露的清甜,淺淺的兩杯根本不過癮。
“醉了你送我回去。”沐雨棠眨眨眼睛,悄悄回他一句,毫無顧及的將青玉杯倒滿了。
蕭清宇看她端著玉杯輕品淺酌,深邃的眼瞳里浮現淡淡的寵溺,看的妙齡少女們全都羞紅了小臉,眼睛里隱有桃心紛飛。
蕭清凌看著兩人間的悄然互動,眸子里的光芒凝了凝,沉著眼瞼若有所思。
“逸軒,你怎么樣?”蘇長靖關切的詢問夾雜在此起彼伏的道賀聲里,并不明顯,沐雨棠敏銳的聽到了,抬頭看去,只見蘇逸軒腳步踉蹌,扶著桌子才勉強站穩,用力揉著太陽穴,低聲回道:“喝多了,頭有些暈?!?
“那你去偏廳醒醒酒。”蘇長靖關心兒子,不想他再多喝。
“好?!碧K逸軒是騎馬前來赴宴的,他現在全身無力,頭腦昏昏沉沉,腳步飄浮,眼皮沉重的睜不開,看人都重影,根本無法騎馬回府,確實需要醒醒酒。
以往的洗塵宴也有灌醉功臣的先例,皇宮早就準備好了醒酒的偏廳,蘇逸軒在兩名侍衛的攙扶下走出了大殿。
目送他們消失在夜色里,沐雨棠看文武百官圍著蘇長靖敬酒,輕輕蹙了蹙眉,洗塵宴是為所有參戰的將領們接風洗塵,官員們怎么大都圍著蘇氏父子敬酒?甚至,和他們有些不對盤的人,也端著酒杯過去了……事情不對!
沐雨棠快速掃視大殿,看到陳先河拿著酒壺、酒杯自斟自飲,嘴角噙著高深莫測的笑,原本坐在他身旁的陳明源不知去了哪里……
她清冷的眸子猛的瞇了起來,站起身,走出大殿,向著蘇逸軒消失的方向急奔,遠遠的,看到偏廳里亮起了燈,親衛扶著蘇逸軒躺在床上,伸手準備扯里側的薄被,陳明源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后,揮掌打向親衛的脖頸。
親衛猝不及防,被打昏在地!
蘇逸軒靜靜躺著,無知無覺,胸膛輕輕起伏,是醉倒了。
陳明源看著只能任人宰割的他,眸子里閃爍著銳利寒芒,重重的拳頭毫不留情的打向蘇逸軒的胸口。
他和蘇逸軒是齊名的少年將軍,無論是相貌,武功還是行軍打仗都各有千秋,不分伯仲,可此次邊關大戰,蘇逸軒立下赫赫戰功,將他甩出了十萬八千里,害他在軍中將士們面前抬不起頭來,可惡至極!
蘇逸軒嘴唇泛白,皺著眉頭咳嗽幾聲,卻沒有醒過來,嘴角隱隱泛出一絲血紅。
“陳明源,你干什么?”慍怒的嬌喝聲響起,一名女子走進房間,華美的長裙,高梳的發髻,傲然的小臉,赫然是荒淫郡主雷珊瑚,看著錦褥上沉睡不醒的蘇逸軒,她眼睛里色光閃閃,陳先河沒騙她,真的把人送到她床上來了。
陳明源不甘不愿的收了手,義正詞嚴的道:“我在幫郡主試探試探他是真醉,還是假醉?!?
“你父親讓人敬了他那么多酒,他當然是真醉了。”雷珊瑚三兩步走上前,看著蘇逸軒冷酷的容顏,眸子里滿是癡迷,嘖嘖稱贊:“真是俊美,世間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男子……”
她聲音發嗲,故做嬌柔,陳明源惡心的險些吐出來,二十多歲的老女人,不知被多少男人用過的破鞋了,裝什么嫩?如果不是為了算計蘇逸軒,他才懶得搭理這下賤女人。
低頭看雷珊瑚含情脈脈的望著蘇逸軒,滿臉花癡相,他厭惡的皺起眉頭:“珊瑚郡主,洗塵宴快要結束,蘇長靖很快就會來尋蘇逸軒,您的動作一定要快……”
“知道,知道!”雷珊瑚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她也等不及想和蘇逸軒云雨,可陳明源站在床前唧唧歪歪,她怎么辦事:“說吧,要本郡主幫你們做什么?”
朝中大臣都是狐貍,從不做賠本買賣,陳先河幫她,肯定有所圖。
“家父一向助人為樂,和郡主投緣,才會幫郡主,沒有其他意思?!标惷髟疵娌桓纳娜鲋e,眸底涌現詭異寒芒,他們早就看蘇氏父子不順眼了,一直找不到算計他們的機會,如今來了個破鞋郡主,主動沖出來讓他們當槍使,他們迫不及待想看蘇氏父子倒霉吃癟,哪還會過多要求。
“既然如此,多謝陳將軍,陳少將了?!崩咨汉餍σ庥?,她許諾好處了,是他們父子不肯收,白送了個大便宜給她,她不占白不占。
“郡主客氣?!标惷髟葱Σ[瞇的客套,見雷珊瑚歪在蘇逸旁邊,一臉的不耐煩,識趣的招來侍衛,拖走了倒地的親衛,他也大步走出了房間,還體貼的帶上了房門。
不過,他沒有離開,就站在門口,望著漆黑的天空冷笑:剛才,蘇氏父子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言詞鑿鑿的拒絕婚事,那么正義凜然,下一瞬蘇逸軒就和破鞋郡主滾到了床上,嘖嘖,真是世間最無恥的偽君子,事情爆出,看他們還有何顏面在朝堂立足!
沐雨棠悄悄從暗黑的角落里走了出來,清冷的眸子里閃爍著冰冷寒芒,自己沒本事,立不到軍功,就嫉恨人家軍功赫赫的人,施陰謀詭計設計陷害,想讓人家身敗名裂,真是卑鄙無恥到了極點!
她絕不會讓他們詭計得逞!
輕輕拿起一截木棍,她踮著腳尖,悄無聲息的走到了陳明源身后,揚起木棍,狠狠朝他打了過去。
陳明源只覺頭腦劇烈的疼,眼前瞬間黑了下來,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沐雨棠看著昏迷不醒的他,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狠狠踢了他兩腳,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悄無聲息的走了進去。
內室里燃著高燭,暖暖的燭光下,蘇逸軒冷酷的俊顏微微泛紅,散著瑩潤的光澤,眼眸微閉著,少了以往的冷銳,凌厲,多了幾分慵懶,醉意,分外的魅惑人心。
雷珊瑚脫的只剩肚兜,軟若無骨的趴在他身上,白嫩小手像愛護絕世珍寶一般,細細描繪著他優美的臉部線條,眸子里盡是笑意,櫻紅的唇湊在他脖頸前,噴灑著曖昧的氣息。
蘇逸軒,蘇太傅的嫡孫,蘇將軍的嫡子,青龍國最出名的少年將軍,優秀的讓人望塵莫及,她早就聽說過他了。
定婚?兩情相悅?美好姻緣?都無所謂,她想要的男人,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就算他成親了,她也能將他綁在身邊,她看上他了,他這輩子就只能是她的。
雷珊瑚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白嫩小手伸進衣袋,拿出一枚黑色藥丸,蘇逸軒醉的太厲害了,沒有什么知覺,和這樣的他云雨實在太無趣,她想兩個人一起共舞,就讓這顆情藥來幫幫他的忙。
小手捏開蘇逸軒的嘴巴,正準備將藥丸塞下,一道清冷的女聲傳了過來:“我以前只聽說過男子強占女子,沒想到今天親眼見到女子強占男子,真是長見識了?!?
雷珊瑚一驚,抬頭看去,只見一名穿著湖藍色長裙,蒙著湖藍色面紗的女子裊裊婷婷的走了過來,清冷的眸子里滿是嘲諷與鄙夷。
文武大臣和家眷們不是應該在大殿里喝酒用膳嘛,這女子怎么會跑來這里?
好事被打斷,雷珊瑚心里很是不悅,敢跑進她房間嘲諷她,活的不耐煩了,叫來靠山王府的親衛,狠狠教訓她。
“你是誰?”厲聲質問著,她白嫩小手悄悄伸進衣服里,翻出靠山了王府的獨特信號,就要打開!
沐雨棠目光一凝,揚起木棍,狠狠打向雷珊瑚,清冷的聲音在空氣里回蕩:“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只需要知道,我是來阻止你侮辱蘇逸軒的就好了。”
雷珊瑚毫無防備,被打中脖頸,眼睛一翻,昏迷過去,手中的信號掉落于地。
沐雨棠放下木棍,狠狠瞪她一眼,身為一名女孩子,荒淫無度,居然還將主意打到蘇逸軒身上來了,不知死活!
毫不客氣的將她推到大床里側,沐雨棠拿出一顆藥丸塞進了蘇逸軒口中,他是被灌醉的,解酒丸能讓他以最快的速度清醒。
沐雨棠酒量小,怕喝醉,赴宴時特意拿了解酒丸,沒想到派上了大用場。
藥丸是蕭清宇配的,藥效又快又強,蘇逸軒服下不久,睫毛顫了顫,慢慢睜開了眼睛,朦朧的視線里現出沐雨棠明媚的小臉,他怔了怔:“雨棠,你怎么在這里?”
“陳先河父子和雷珊瑚聯合起來想算計你,你快點聚聚力氣,咱們等會要離開……”沐雨棠輕輕說著,急步走出房間,抓著陳明源的腳踝,像拖死狗一樣將他拖了進來。
蘇逸軒慢慢坐起身,頭暈目眩間看到身邊躺著衣裝暴露的雷珊瑚,再看看身昏迷不醒的陳明源,他俊美的容顏陰沉的可怕,目光冷若寒冰,胸口突然傳來一陣疼痛,他忍不住輕咳幾聲,翻身下床,抓著陳明源的胳膊將他扔到了床上。
目光看到枕頭邊有一顆黑色藥丸,濃郁的氣息讓他皺緊了眉頭,抓起來塞進了陳明源嘴巴里,手掌一拍陳明源后心,混厚的內力注了進去,瞬間將藥丸融化。
陳明源清俊的臉上浮現不自然的暈紅,眼眸緊閉著,昏迷不醒,雙手卻在無意識的撕扯著身上的衣服,淡淡的女子香氣縈繞鼻尖,他循著本能朝雷珊瑚壓了過去。
“明源,你酒醒了沒有?咱們要回府了?!标愊群庸室馓岣叩脑儐柭曉谖萃忭懫?,急促的腳步聲眨眼間到了門口!
沐雨棠冷笑,在蘇逸軒醒酒的偏廳找陳明源,陳先河找的抓奸借口真是完美的天衣無縫,他們已經到了門前,她似乎走不掉了。
蘇逸軒目光微凝,抓住沐雨棠的胳膊,從細小的窗子里飛身躍出,窗扇關好的瞬間,微閉的房門被推開,陳先河在諸多文武官員的簇擁下走了進來,銳利的眸子里閃爍著冰冷寒芒,假猩猩的呼喚:“明源,明源!”
內室光潔的地面上,男子,女子的衣服交雜著散落一地,畫面極是奢靡,青檀色的戎裝鋪在地面上,襯著五顏六色的衣服,說不出的曖昧。
“啊啊啊……”曖昧的低吟傳入耳中,眾人皆是一怔,看那粉色帳幔被風吹起,一男一女的朦朧身影映入眼簾,情欲時的奢靡氣息撲面而來,他們尷尬的頓下了腳步,緊緊皺起眉頭,堂堂軍中少將,居然在皇宮里……真是荒唐!
陳先河看著眾臣陰沉的面色,眸底的神色越發陰冷,等他們看清床上的人,蘇長靖,蘇逸軒就會臭名遠揚,再無翻身之日……
“是陳少將……珊瑚公主!”有好事者仔細看了兩人的相貌,驚聲高呼。
陳先河陰冷、得意的笑容猛的凝在了臉上,眸子里閃著濃濃的震驚與難以置信,急步沖上前,拉開了帳幔,看著赤身果體疊加在一起的陳明源,雷珊瑚,只覺轟的一聲,頭腦發懵,反手甩了陳明源一巴掌,冷喝道:“明源,醒一醒!”
心里緊緊皺起眉頭,這是蘇逸軒的醒酒房間,被抓奸在床的應該是蘇逸軒,怎么會變成明源了?
他那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氣,陳明源半邊臉高高的腫了起來,火辣辣的疼痛刺激著他迷蒙的思緒漸漸清醒。
濃郁的脂粉味沖入鼻孔,他緊緊皺起眉頭,看清,雷珊瑚微閉著眼睛躺在他身下,白嫩的臉頰浮現情事過后的紅暈,他只覺轟的一聲,頭腦頓時一片空白,這是怎么回事?
猛然翻身坐到一邊,不想用力太過,他撲通一聲跌下了床,不著寸縷的身體毫無保留的展現在眾人面前,朝臣們的眉頭皺的更緊,這里是皇宮,不是將軍府,他居然這么隨意,真是荒唐。
“明源?!标愊群芋@呼一聲,撿起地上的衣袍披到了陳明源身上。
陳明源裹緊衣服,面色陰沉的可怕,他守著門,突然失去失覺,和雷破鞋云雨的人也由蘇逸軒換成了他,肯定是蘇逸軒搞的鬼,他被抓奸在床,臭名遠揚,丟死人了,怎能讓罪魁禍首好過:“蘇逸軒,你給我滾出來……”
咬牙切齒的怒吼震驚人心,蘇逸軒排開人群走了進來:“找我何事?”藍色戎裝剪裁合體,清俊的容顏冷酷如冰,將狼狽不堪的陳明源甩出了十萬八千里。
陳明源看著,眼眸憤怒的快要噴火,一字一頓的厲聲指責:“蘇逸軒,你少裝蒜,是你將我抓來這里設計陷害……”
那老女人是上百男子用過的破鞋,爛的不能再爛了,他堂堂陳少將,居然和那骯臟的賤女人翻云覆雨,只是想想,他都覺得惡心!
蘇逸軒輕聲嗤笑:“陳少將,這是你的醒酒房,你原本就躺在這里……”
“胡說?!标惷髟磪柭暣驍嗔怂脑?,憤怒的高吼:“我的醒酒廳明明……”
“剛才,陳將軍帶著眾臣浩浩蕩蕩的走進這里,邊走邊呼喚你的名字,如果這不是你的醒酒房,他會這么肆無忌憚的亂闖?”蘇逸軒的聲音冷若寒冰:“別告訴我他走錯了地方,一名父親,如果連自己兒子的醒酒廳都沒弄清楚,他不配為人父!”
“你!”陳明源一噎,狠瞪著蘇逸軒,氣的說不出話來,陳先河故意弄錯醒酒廳,是為了方便抓蘇逸軒的奸,沒想到蘇逸軒詭計多端,設了個陷阱讓他們父子鉆……
雷珊瑚被激烈的爭持聲吵醒了,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蘇逸軒俊美的容顏,望著自己滿身的曖昧痕跡,感受著身體的不適,她沒有半分不悅,心里還樂開了花,她想要的男子,絕對逃不出她的五指山。
“逸軒!”嬌滴滴的呼喚,柔媚的聲音聽的人骨頭都酥了,蘇逸軒冷酷的容顏沒有半點波動,冷冷的道:“和珊瑚郡主云雨的是陳少將,郡主不要拋錯了媚眼。”
什么?睡錯了人?
雷珊瑚一驚,猛的坐了起來,這才發現,陳明源裹著外衣蹲在床前地面上,露在衣服外的肌膚有著曖昧過后的紅痕。
她滿腔柔情瞬間消失無蹤,銳利的目光仔細打量陳明源:“身材一般,相貌一般,武功一般,軍功更一般,陳明源,你一無是處,還敢染指本郡主,不自量力!”
陳明源面色陰沉的可怕,又臟又賤的老女人,他才不稀罕,如果不是被蘇逸軒算計了,他絕不會碰他一根手指頭,她居然還嫌棄他,不知羞恥的賤女人。
雷珊瑚見他陰沉著面色,一言不發,感覺自己被忽視了,厲聲怒斥:“陳明源,你聾了,本郡主問你話呢?”
他是軍營少將,不是雷珊瑚的男寵,雷珊瑚居然毫不客氣的訓斥他,可惡至極,心里騰起熊熊怒火,憤怒的高吼脫口而出:“雷珊瑚,你閉嘴……”
“吵鬧什么?”伴隨著威嚴的冷喝,皇帝走了進來,看著內室衣衫不整的兩人,再結合太監的稟報,瞬間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目光微微陰沉,冷聲道:“珊瑚,明源兩情相悅,傳朕旨意,賜婚雷珊瑚,陳明源!”
陳明源只覺轟的一聲,大腦頓時一片空白,雷珊瑚是用爛的破鞋,誰娶了她,就是倒了十八輩子大霉,他和她認識,純粹是為了算計蘇逸軒,否則,跪地求他他,也不會接近這個下賤的爛貨。
“皇上不可!”雷珊瑚驚呼,她屬意的郡馬人選是蘇逸軒,怎么能嫁一無是處的陳明源。
“眾目睽睽下,你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不嫁不娶像什么話?”皇帝目光威嚴,邊關大捷的洗塵宴,他們居然做茍且之事,傳揚出去,定會被人恥笑,如果不給他們賜婚,怎么堵住百姓們的悠悠之口?他們不要臉,他蕭姓皇室還要臉呢。
陳先河衣袖下的手緊緊握了起來,雷珊瑚的荒淫臭名遠揚,如果他陳家娶了這么個下賤兒媳,會成為整個京城的大笑話,無論走到哪里,都會被人嘲笑的抬不起頭來,可皇上旨意,不容忤逆……
雷珊瑚看著皇帝陰沉的面色,也知道事情無法逆轉,眉頭皺了皺,小聲的商量:“皇上,臣女喜歡的是蘇逸軒,能不能……”
“不能!”皇帝厲聲打斷了她的話,深邃的眸子里閃爍著冰冷寒芒,她是女孩子,居然想一次娶兩夫,真是荒唐的無法無天,當京城也是她的靠山王封地嗎?
“事情就這么定了,朕立刻擬指,雷珊瑚,陳明源擇良辰吉日完婚!”言畢,皇帝一甩衣袖,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